第39章
顧朝陽的母親是個大美女,棱角分明。可能真的是紅顏薄命吧!當年生下顧朝陽,就大出血去世了。顧朝陽長得不像顧父,很像母親。所以當他站在顧爸爸面前的時候,顧爸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仔細瞧瞧,父子倆的很像。雙眼皮,瞳孔很大,烏黑,睫毛也很長。
和好之後,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顧朝陽就把自己的身世告訴流年。
“顧朝陽,你是本地人嗎?”其實鎮子不大,同齡人都能認識。但是流年好像之前都沒見過顧朝陽,也沒聽過這個名字。所以流年才會這樣問。
“不是。”顧朝陽搖了搖頭。
在養父母家長大,從小被教育學習很多。開始的生活過得也還不錯,不過随着這對夫婦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在他們溫家的生活開始發生變化。
顧朝陽一直以為,一出生下來就被親生父母抛棄,然後才被溫家領養的。顧朝陽找到當初自己出生的醫院,一點一滴查出實情:當年母親大出血去世,溫家家大業大,直接将遺腹子留下。醫院方面對外公布母子雙亡,心灰意冷的父親得到消息後一蹶不振。顧朝陽找到親生父親住處,和養父母攤牌,要求解除父子關系。
整個敘述過程中顧朝陽都是和平淡的語調,不帶任何感情,仿佛正在說的不是自己而且一個與已不相幹的一個人。
流年知道顧朝陽的背景肯定不簡單,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故事,顧朝陽的敘述過程中還隐藏着什麽,流年隐隐約約能夠感覺的到,但卻抓不住。
流年從來沒有想過眼前的這個人這麽多年來隐忍了這麽多,原來并不是表面上那麽堅強,心疼不已 ,只是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待他。
“其實我們這樣很配,是不是!你父親我母親都不在世了。我們是天生一對呀!”
“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這麽多年,流年對父親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不喜歡他人因為自己是喪父而同情自己。同情建立的基礎是,站在一個優越的高度,人家沒有的你有,人家遭殃的你沒有遭受。憑什麽人們可以心安理得的站在優越者的角度,自以為是的用上帝的姿态來悲憫世間的苦難。
不需要,從來就不需要。如果可以就請收起你的同情,你沒有那麽高貴,你沒有那麽無私,你不能代替任何人承擔他所承受的。
我同情你肮髒的靈魂,同情你在世上苦苦掙紮卻掙脫不了,同情你不夠強大,自怨自艾,同情你自以為是的故作聰明。
兩顆孤獨的靈魂遇到了,便相愛了。
如此不可思議,卻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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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看透了。親情與我,可望不可求,我不強求。不過,你,莫流年。我要你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一輩子。”顧朝陽說這話的時候,帶着稚氣。
一輩子有多久,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呢!
天災,人禍,多得是我們掌控不住的事情。
不過年輕還真是稚嫩得讓人羨慕。
中學的課程其實很簡單,但是流年想要在一年之內把初二和初三的課程都學完還是有些吃力的。不過流年有一個優點就是可以靜得下下來。而且對自己夠狠。
每次考試的成績還是原來差不多,倒也讓流年挺放心的了。
但是就是那天打了自己的那個白衣男子,居然也會來看自己。誰會待見一個曾經打過自己的人,況且流年的性格本來就不是太好,外在給人的感覺就很冷漠了。
白輝二十多歲,已經踏入社會在工作了,這種世家子弟工作當然自己把握,閑散時間自是多的去了。其實白輝是上次打過人之後就回到了A市,還向堂妹白欣打聽過有關流年的消息。
一個月之後,白輝打電話和自己堂妹聊了兩句,似乎很無意地說,“你和那個顧朝陽之間怎麽樣了?”
當時白欣頓了幾秒鐘,三言兩語帶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電話那頭的白輝感覺自己這個妹妹好像還沒有走出情傷,又問道,“那,那個莫,莫流年呢?”
“怎麽問起那個女人了。”白欣當時的語氣不能說好。
白輝莫名地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笑呵呵地說,“我就問問呀!”
“哈哈哈,看來哥你是真上心了!”白欣笑聲讓白輝感到很不舒服。
此事也就此告一段落,每個人都回到原來的軌跡。白輝繼續呆在繁華的大都市,二十一、二歲的年紀對于男生來說還早着呢,尚且有揮霍的資本況且外在的先天優勢也讓白輝做什麽事情都是尤魚得水,男男女女玩得都很開。
星期五,中午放學,白輝穿着一件polo的白襯衫,又高又瘦。五官是特別的精致,丹鳳眼。和顧朝陽的帥氣是完全不同的。白輝全身都很講究,嘴裏叼着一根煙,馬路上停了一輛悍馬Hummer,車牌號還不是本市的。和周圍的環境很是不符了,就感覺前港這樣的小廟這麽能容得下這尊大佛呢!
走過的同學都側目看看。流年和江思思和姚慕青一起出門正要走過。白輝拉着了流年的胳膊,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疑惑地看着抓着自己的人。“不記得我了?”男子嬉笑的問道。流年飛快地在腦中搜索:還是沒有這個人的印象。
江思思和姚慕青走了幾步,回過頭就看到流年被一個男人給拉着了,心中警鈴大作。想着顧學長交代的任務就立即返回來,戒備十足的難得的異口同聲地問,“你是誰?”
白輝也不介意兩人冒犯的語氣,只是松開了手,聳聳肩,笑了笑。三個人都有些疑惑,姚慕青首先反應過來。拉着流年和思思的手就走。
三個人騎着車上了馬路,很快到了十字路口處三個人就分開了。流年快要到家的時候,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流年下了自行車推着走。流年擡起頭就看見白輝了斜靠着牆角邊緣,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大長傘。那一刻流年仿佛感到了這個人埋在眼底深處的落寞。
“想起我是誰了嗎?”很輕佻的語氣。
是的,流年想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的記憶如泉湧般回到眼前。想到了很多:問什麽這個人又出現?有什麽目的?還是又想要迫害自已?
“怎麽害怕了?”白輝上前一步。
流年退後,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看着白輝的眼睛,無表情的說,“白輝,青天白日我幹嘛要害怕!像你這種只能在黑夜裏生活的人才要怕吧!”
白輝不怒反笑,“不錯喲,小丫頭還記得我的名字。看來是對我念念不忘已久了吧!”
流年從來就不是個平易近人的主,“原來你不僅胡作非為還有妄想症!難道不應該在醫院裏面嗎?”
這女孩真是不知好歹,脾氣這麽大。可是白輝可不是紙老虎,一伸手摟着裏流年的腰,“小丫頭嘴巴還是這麽厲害,就是不知道吻上去的話會是什麽感覺?”
拼命掙紮,怒視着白輝。兩人離得很近,白輝都能聽得流年咬牙切齒的聲音,心裏面更是樂得不行。白輝知道兔子惹急了也會咬人的,更何況這還不是只兔子,是只老虎!松開手,舉在身體兩旁。
流年現在是連一句話都不想和這個人說,直接推着自行車往前走,白輝跟着後面,“不請我去家裏面做做?”
忍無可忍流年不想再和白輝拖拉,直接逼問,“你到底要幹嘛?”
“做個朋友嘛!”白輝趁機拉住了流年的手腕。
“你認為我會和一個曾經為了搶了妹妹男朋友報複傷害過我的人做朋友嗎?”
“那件事我很抱歉!”收起笑臉,看着流年。很真誠的語氣,讓流年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些什麽!流年想要說些什麽,嗓子動了動,不過很快白輝就讓流年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要一直提醒我,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況且你們又沒有領證結婚,我還有機會的不是?”白輝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流年确實了白輝的有一個病例——分裂症患者。
“那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一聲:不可能。”流年也直接看着他說。
兩人對視着,白輝松開手。流年聽懂了。最後流年很氣憤的回家了。
白輝看着流年的背影,“nothing is impor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