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早上七點鐘起床，衛生間裏一起刷牙洗臉。牙膏牙刷，洗漱用品早就準備好了，都是一套的。長得一樣只是顏色不同的兩只牙刷整齊的擺放在一個杯子裏。
流年天生帶着的淡漠，如今也淡了三分。留着屬于這個年紀的天真爛漫，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像流年那樣家庭長出來的孩子，不算亭亭玉立，但是沒有長成歪瓜裂棗，頭蒙拐騙。就算有些缺陷似乎是可以原諒的事情。能夠懂事理明是非也就罷了。
一根皮筋把頭發綁在後面，漏出光潔的額頭，穿着恒陽的校服一起出門。實呀，校服果然是天然的情侶服呢！而且兩人穿的都是阿迪的運動鞋。鄰居大嬸看道了背後說道：“哎，那對兄妹是剛剛搬進來的呀！”
“好像去年就看多過他們幾次呢！”
“好像就他們兩個人，沒有看到大人在吧！”
“有點可憐。”
“哦，是恒陽中學的，很優秀的一對兄妹呀！”
“快點，老王家的菜都要賣完了。”
是不是男生都不怕冷，裏面穿件襯衫羽絨服，把校服套在外面就好了。反觀流年即使已經打過春了，可身上還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穿。最後裹上校服，看起來真像一只企鵝。
男生的腿長些，卻也願意放慢步伐與女生并肩行走。在外面沒有過分親密的行為。公交站臺等了兩分鐘車就來了，人還真不少。恒陽的公交車司機開得都特別快，那技術趕得上跑車的了，可苦了這一車的乘客。
走進教室擡起手七點二十分，從早上六點半起床到進入教室總共花了五十分鐘，流年點了點頭。
“莫同學，一個人傻愣在那幹嘛呢！”新同桌在流年耳邊大聲說道。
新同桌是個大大咧咧的假小子，用後來的話說那就是活生生的女漢子呀。頭發剪得極短，聲音也不是女生特有的尖尖柔柔的聲線，有些粗犷。和流年不一樣的是這個新同桌，郭晨晨原來就是一班的。
這下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流年眉頭微微一皺，很快便散開，蹤跡無處可循。走向四組第二排的座位上，放下書包掏出語文課本，“喂，你怎麽不和我打招呼！”
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呀！流年翻了個白眼，可真不敢恭維。又想到以後如果一直都這個同桌，不禁有些頭大。
“哦，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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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同學，你好可愛喲。”郭晨晨盯着流年的臉看，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出來。
流年冷下臉，決定不要搭理再此人。渴望長大，渴望成人的世界的孩子是不會喜歡被人說可愛的。很顯然，流年就是其中一例。
郭晨晨摸了摸鼻子，轉過頭和五組第二排坐在外面的男生，“哎，小柔同學，你今天的發型有點奇怪呀！”
“說了不要叫我小柔。“捋了捋早上騎車來被風吹亂的發型。
就是這樣大大咧咧，毫無顧忌。
看得出來，郭晨晨的人緣極好，尤其是能和男生打成一片，想想在男女有別，嚴厲打壓早戀的情況下，也知道此人大腦回路有多簡單。
上午第二節課下課一般是課間操時間，原本站着的位置站着一群熟悉又不熟悉的人，但是有不能站着其中時，才感覺到還是有些想念的。特別是在接觸到一群陌生的同學和老師的時候，這種感覺就越強烈了。流年發現這個位置距離顧朝陽他們班的隊伍很近。
“應該是那個方向吧。”小心翼翼地往後面看，
“莫流年……”
“莫流年……”
直到後面的同學拽着流年校服的袖子才反應過來，臉紅是難免的。
班主任已經走到了流年的身邊，皺着眉厲聲道：“有什麽好看的，你們代表的是我們高一一班。要有點記錄性，又不是在以前班級了。”何老師不只是一班的班主任，還是整個年級的主任，所以在各個方面都要做出表率作用。
看着隊伍中突出的自己，迅速調整過來。“知道了。”
也應着着這句話，流年在以後的日子裏怎麽都喜歡不起來這個班主任。
每周一的升旗儀式，領導講話，新的學期開始，
伴随着義勇軍進行曲，莊嚴的注視着冉冉升起的國旗，莊嚴而肅穆的一件事啊。
學生代表講話的時候居然是顧朝陽。看到顧朝陽上去的時候，流年可是大跌眼鏡。為什麽同樣的衣服穿着身上感覺會如此不同。早上一起出門的，看着這個人刷牙洗臉。棱角分明的臉上，空中都留着洗發水的香味。寬松的校服也擋不住那人的身材。
“首先由學生代表高二一班的顧朝陽同學上臺為同學們帶來的演講。”
流年還沒有反應過來說了什麽，直到看見早上一起刷牙洗臉一起出門的那個人挎着步子，向着國旗走去，向着清晨的太陽走去。才反應明白發生了什麽。
要是沒記錯的話去年半年都沒有見過顧朝陽上去呀。更可惡的是這家夥居然都沒有告訴我。
“今天早上在國旗下發言的那人就是顧城陽吧。”
“原來他就是顧學長，傳聞中的恒陽第一校草呢。”
“真是非常優秀的人呢。”
“好像校草有女朋友了，還是我們這個年級的。”最後幾句話是偷偷說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女生會這麽幸福呀！”
“就是就是。”
想知道的都會知道，顧城陽從來都沒有藏着掖着，也沒有大張旗鼓花孔雀一樣四處炫耀。都不是這樣的人，況且人生太多變數，顧城陽很早就知道這個道理。只要把擁有的人圈在身邊，管別人怎麽說。
升旗儀式結束後，全校幾千人一起退場。
“顧朝陽，你幹嘛去？”
“你們先走，不要等我。”
顧朝陽看着人潮中流年的身影，雖然在一群都是穿這相同校服的人群中，還是能找到流年的身影。就好像第一次遇到之後就總能被這歌小小的身影所吸引。然後就再也轉不開目光了。
“你怎麽沒和同學一起走。”人來人往，沒有被沖散也是一種奇跡呀。
“嗯……”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流年胡亂的就點點頭。
“學長好！”
顧朝陽點點頭，
突然有個女生長發披肩，齊劉海的萌妹子走到顧朝陽面前，“學長，我叫陳美子。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
顧朝陽還是點點頭，然後就跟在流年後面走了。
“美子，走啦！”
中途有不少人和顧朝陽打招呼，男生女生都不少，這種情況流年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站在一個閃光燈旁邊就要有點自覺的。
顧朝陽眼看着流年要走出視線，趕緊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怎麽了，新班級不适應？”最後的尾音上揚，磁性十足特別好聽。
雖然氣不過這個人居然什麽都不告訴我，熟悉他非常在意自己的點點滴滴，有時候連自己都想不到的小事也會惦記着。流年不想讓顧城陽擔心，就實話實說了，
“你都沒有告訴我！”表情有些憤恨。
“啊，怎麽了？”摸摸後腦勺。
“你，哼，今天早上的事情，你都沒給我說過！”
“哦，這個啊，也沒什麽好說的呀！前幾天老班找到我，把任務交給我了。”顧朝陽接着說。
“因為現在高三的學長學姐們都在準備高考了，沒有時間來應付這些。他們現在都是重點保護對象。學校也不讓他們耽誤時間。所以這任務就落在了我們高二年級了，等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
“是這樣哦！”
“怎麽了，不高興啊！”小心翼翼的問。
“沒……”流年摸了摸臉總是覺得有點燙。
“好啦，以後有什麽事都告訴流年，怎麽樣？”如沐春風，帶着笑意。
“随便你。快上課了，我們回去吧。”
“好。”
“莫流年，你回來了。”
“恩。”掏出數學課本。
“恩，幹嘛去了呀！我剛剛看到一個人背影很像你。”
“哦，是嗎？”
“你……”
上課鈴聲響起，數學老師也夾着書本進了教室。
伴着班長高聲“老師好。”全體起立。
操場上，體操之後。
“小莫好，顧學長好！
”周小韋好不容易看到流年和顧朝陽的身影。
其實小韋已經觀察流年班級好久天了，
這時顧朝陽的一個電話進來了，皺着眉頭接起電話，“你們聊。”走到人少的地方接電話去了。
“小莫。”沒了顧學長在身邊，周小韋上前親昵的挽起流年的胳膊。
“現在就我和韓城在一班了。”
“唉！”末了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嗯，分開是很正常的事呀！”
“可是，我好想你們呢！”
“想我們就找我們呀，反正離的也不遠。”
“哎，文科班和理科班離的那麽遠！而且你們班上那群恐龍，太恐怖了。誰敢去呀！”
流年呵呵一笑，心裏面還想着顧朝陽走時的那一皺眉，拼命搖了搖頭，讓自己別放在心頭。
“對了，你和顧學長現在怎麽樣了？”
“還好、”
“上次，陳昊學長還來找我問你的情況呢。”流年停下腳步，
暗罵了一聲笨蛋，怎麽連這種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和他說。
“小韋，我先走啦。不聊了。”
“啊，你要幹嘛去。”已經跑出十米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