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哥，你終于回來了。”這個世上能喊顧朝陽哥的，除了溫如安就剩下黃楊了。
顧朝陽走過去拍拍黃楊的肩膀。雖說一別經年，少年如今已經長大，不過這些年兩個人的聯系沒有斷過。
顧朝陽當年走得匆忙，卻在臨走前托付黃楊照顧流年。黃楊當然是跟随來到B市，也是顧朝陽大學考入的城市。黃楊不知道為何小莫要考到B市來，也沒有機會去問。就算在一個城市又怎樣？流年仿佛完全和過去的圈子脫了軌，與黃楊也不是那麽熟稔了。黃楊只能時刻關注流年的生活以及...感情，所以流年和白輝兩人的關系，自然是清楚的。
“走，今天不醉不歸。”
既然要痛飲，車是不能開了。黃楊在這座城市呆了六年多，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是喝酒的好去處。
“好，我知道這附近一個地方還不錯。”
兩人邊走邊說，果然不到十分鐘就走進一家酒吧。天色微白，酒吧裏三三兩兩坐着幾個人，顧朝陽和黃楊已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過兩人都不甚在意。
“還是老樣子。”調酒師對黃楊笑道。
“嗯，這位帥哥也一樣。”
一夜暢飲。
七月流火，轉眼便到了一年中最熱的季節。
寫字樓的中央空調終年恒溫，根本感覺不到四季的變化。出了寫字樓，燥熱的氣溫讓人半分也呆不下去。白天的大馬路上只能看到來往的車輛，城市人都蝸居在房子裏，車子中。
黃楊穿着西裝，出現在寰宇集團，正式入職市場部總監一職。
當黃楊熱情的向流年招手時，流年瞬間恍惚。
這兩人從前就那麽要好，如今他回來了，他們又重新走到一起也不奇怪了，這麽一想流年心裏舒坦了點。
不過好像往事糾纏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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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莫。”
“以後就是同事了，請多多指教。”黃楊的身後跟着幾名市場部同事。
流年只是點頭笑笑，不語。
“小莫，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黃楊臨走時突然轉過身說道。
流年點了點頭，有些機械。
“你們認識……”
“嗯，都是中學時期的學長。”
“哦，是嘛？”
“不知道黃經理有沒有女朋友呢？小莫姐，你們以前不會是男女朋友吧!”
“瞎說什麽呀！就是學長了，不過黃楊那個時候的女朋友是我的好朋友。”
“哎，不管怎樣，今天一定要給我打聽到黃經理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啊。”
“哎，對了！既然他是小莫姐學長，那你怎麽直接稱呼他們的名字呀。還有哦，之前都沒有聽你提過呢。”
“雖然在一座城市，不過見面的機會好像不多。”
快到吃中飯的時候，黃楊果然來了。唔，後面還跟着一個顧尾巴。
一頓讓人胃疼的中飯。顧朝陽緘默不語，好像是要做一座完美的雕像，并努力降低存在感。幾乎都是黃楊和流年在說話，更準确的說應該是黃楊一個人在調節氣氛。
“雖然我們都在B城，不過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哈。”
流年心虛點頭，确實是自己做得不對。
“小莫，你果然是高材生啊。居然在寰宇工作。”
“呵呵......”果然某人還是掉線狀态，就算年紀大了智商也不見得變高。
一陣烏鴉飛過..........幸好黃楊的電話響了。
“喂，那個。慧慧，我在……”
“啊？醫院，你等着我。我馬上到……”
黃楊半句話不帶解釋的，風一樣的飄走了。
原本就尴尬的場面，只留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倍加尴尬了。流年想到了數日前，某人說過的話，就更感覺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黃楊應該快要結婚了。”顧朝陽主動抛開話題。
“哦……”就沒有下文了。要結婚了嗎，怎麽，思思她……年少時的記憶太過深刻。
一時間恍惚，流年的腦海裏好像又看到一個少女抱着膝在自己面前哭的驚天動地的畫面。
“不是每個人都會在原地等待。”顧朝陽說完這句話後竟然站起來，186cm的身高很有壓迫感，有些點冷酷和陌生的棱角距離流年的臉越來越近，作為人類本能的應激反應，每個毛孔的細微收縮好像都能感受到。停留在嘴唇的溫度不超過三秒就褪去，然而熱度卻越升越高，從嘴角彌散到臉龐，到耳尖。
應該感謝的是選的位子靠近角落，這番越軌舉動才不至于引人注意。顧boss像個偷了腥的貓，舔了舔嘴角，臉上的線條仿佛也因為一個動作而瞬間柔和，懶的感覺更像某種犬科動物。
流年心想：還真是妖孽。
“還有感覺的吧……”
“流年，這些年我一直一個人。”
“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電波一陣一陣從空氣中傳來，大腦一陣空白。熾熱的目光讓人無處遁形。流年從未想過會有一天居然這麽狼狽，居然落荒而逃了。
大灰狼望着小白兔逃跑的背影，摸着下巴似笑非笑。
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話。手指停留在唇上，回味過來自己無意識的動作時吓得趕緊放開手。後果就是第二天流年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态。
“喂，莫姐。”
“莫姐……”
“啊，有什麽事？”終于回到現實了。
“哎……”阿美嘆了口氣說道，“莫姐你怎麽回事，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沒事，你剛才說什麽了？”
“我問呀，昨天有沒有打聽出來黃經理有沒有女朋友的事情。”
“哦，應該是有的吧、”
“應該？”
“哎，還不是小靜要我給她介紹男朋友。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還不錯的居然是有主的。看來最近要被小靜給煩死了。”阿美還在自顧自地說完全沒意識某人的思維又跑遠了。
“莫小姐……”
“這裏……”流年聲音剛落，一擡頭就看到了一捧粉色薔薇。
“你的鮮花，請簽收。”
“咦，是薔薇，還是粉色的，粉薔薇的花語是我想和你過一輩子哎……莫姐，快看看追求者是誰啊！”
聽到小美說的話，流年簽字的手一抖，最後一個“年”字就寫歪了。
設計部算是寰宇集團內比較和諧的部門了，沒那麽多勾心鬥角。部門內的人際關系也沒那麽多複雜。一時間流年就被同事包圍了，艾米姐正巧走過來，看到了也随着衆人調笑了幾句。向來淡定慣了的流年也感覺幾分局促。等周圍看熱鬧的人終于散去了，流年偷偷跑到衛生間撥起某個號碼。
“喂……”一陣慵懶的聲音讓流年差點把手上的手機給扔了。
“顧，顧朝陽你這是幹嘛？”
“喜歡嗎？”聲音裏帶着明顯的笑意。
“真無聊。”流年皺着眉做出評價。
“唔，莫流年，我記得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怎麽追過。”停頓幾秒才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所以，這次想要浪漫點。”
這句話聽起來總是感覺像在揶揄，流年氣呼呼地挂斷電話。
而被挂電話某人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劉助偷偷瞄了一眼只能感覺一陣秋風吹過，毛骨悚然。
不叫老板了，終于松口了嗎？心開始軟化了嗎？
其實顧朝陽也沒有把握吧，面對流年他從來就沒有勝算。這句話對于流年也何嘗不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