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救救我

第43章 你救救我

裴熙南已經沒有力氣了,身體和心理上的燥熱,讓他受着雙重折磨,努力扶着牆壁才堪堪能夠站住。

“真、卑、鄙。”

裴熙南被逼到角落,不行,不可以,他不能被別人碰。

眼看着男人就要進來關門落鎖,裴熙南猛地撞到他身上,男人被撞了一個趔趄,從臺階上掉了下去,似乎是并沒想到他還能有這麽大的力氣。

裴熙南腿腳發軟,從縫隙裏逃了出去,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跑,周圍的東西好像都在圍着他轉圈一樣,讓他連直線都走不了。

“沒用的。”男人三兩步就從裴熙南身後将他拉了回來,他自己下的藥,他可太知道了,再過一會兒,裴熙南就會完全沒有力氣,任人宰割,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裴熙南這一會兒的掙紮。

帶着薄繭的手拂過側臉和下巴,裴熙南厭惡地躲開,已經感覺到體力在一點點流失。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他想要,他真的很想要。

但是不行,他還沒哄好陸知宴,他不能也不想被其他人碰。

裴熙南猛地一用力,和男人一起撞在牆上,汗水從額頭上流下來,裴熙南吞咽着口水,試圖緩解喉嚨的幹澀,拳頭狠狠攥緊,指甲幾乎已經掐進肉裏,他要清醒。

男人吃痛,“嘶”了一聲,轉而語氣變得有些嘲諷:“呦,還有力氣呢?不過沒關系,一會兒就沒有了。”

裴熙南被他扣住肩膀,大口大口喘着氣,像是在沙灘上擱淺,馬上就要被烈日烤幹的一條魚,拼命掙紮,最後一點力氣都快用光了,真得很累,但是沒辦法,裴熙南紅着眼眶。

這不可以,他不要讓別人碰。

男人也沒想到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受控制,已經打算伸手去解裴熙南的腰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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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熙南緊緊抓着自己的褲子,另外一只手用盡最後的力氣砸到男人的重要部位。

這地方脆弱,男人不得不放開他伸手去護,一個沒站穩正好撞上了牆上的警報鈴。

警報鈴突兀地響起來,男人瞬間慌亂,m'm嚯g e氵夭艹冫欠不出意外的話這裏很快就會有保安趕過來,裴熙南趁着男人疼得不能動,掙紮着解開門鎖逃了出去。

好熱,頭好暈。

裴熙南扶着牆,他要快點走,他不敢回頭,生怕男人再追上來,他真的沒有力氣了,他想見陸知宴,很想、很想、很想見他。

短短一段距離,他好像走了一輩子一樣,終于回到了會館的門口,他扶住門框,會館裏一切如常,沒人會知道他剛才發生了什麽,陸知宴就在他不遠處,幾步的距離,但他走不動了,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裴熙南喊了他的名字,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身後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自己喊出來沒有?陸知宴會聽見嗎?他沒意識了。或者剛剛就該去找陸知宴求助的,但是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又在演戲?

那現在這個樣子,他可以相信了嗎。

陸知宴聽見了,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裴熙南怎麽會出現在這兒?他疑惑地回過頭,一眼就看見癱在地上的裴熙南。

他皺着眉頭,旁邊人問他,“怎麽了?你認識?”

何止認識,陸知宴心想,但他沒有說出來,只“嗯”了一聲,走了過去。

“裴熙南?”

陸知宴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裴熙南,裴熙南看着他,眼前好像出現了重影,以至于他抓了幾次才抓到了陸知宴的褲腳。

陸知宴盯着他,似乎是在思索他又在搞什麽鬼。

“你怎麽在這兒?”

裴熙南搖搖頭,他不知道怎麽回答,“你幫幫我……求求你。”

可能是他看起來過于可憐,陸知宴也不想跟他在這吸引別人的目光,彎腰把他扶了起來。

裴熙南終于有了支撐點,但腦子裏緊繃的最後一根線讓他不敢就這樣靠在陸知宴身上。

“你怎麽回事?”

“我被……下了藥……房間……”

裴熙南沒力氣說話,只能挑重點來說,陸知宴眉頭越皺越緊,“你房間在哪?”

裴熙南痛苦地閉着眼,“4……15。”

陸知宴在他身上摸出房卡,把他拖到電梯裏,裴熙南垂着頭,被他帶着走,陸知宴一只手拽着他,一只手用房卡開了門,他把裴熙南放在床上。

他覺得他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正準備離開,被人小心翼翼地拽住了衣袖,力道并不重。

裴熙南看着他,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流了一臉,“別走,你救救我……陸知宴,你救救我,我好難受。”

“藥效很快就會過去。”

裴熙南快被燒着了,他控制不住地扭動着在床單上摩擦,身上穿的褲子變成了阻礙,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在陸知宴眼裏會不會很可笑。

他拼命搖着頭,拽着陸知宴的衣服不松手,“我求求你,陸知宴,求求你。”

“松手。”

裴熙南無助地搖着頭,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浸濕了床單。

“我真的不行了,你救救我……”

裴熙南擡手解開襯衫,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好像帶着自身百倍的重量,壓的他喘不過氣。

大腦好像被什麽東西控制了一樣,以至于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麽,連抓着陸知宴的手都因為沒有力氣,一點點垂落下去。

只剩下嘴中反複重複着,“你救救我,求求你,陸知宴。”

陸知宴看着他扭曲的動作和痛苦的表情,理了理衣袖,這麽大人能被人下了藥搞成現在這個樣子,裴總也真是能耐。

“怎麽救你?”

“我想要……陸知宴,我想要……”

裴熙南已經快把自己脫幹淨了,床單皺巴巴滾作一團,陸知宴看着他濕透的內褲,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可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程皓的朋友圈裏并不會有裴熙南,所以可能在座的人,裴熙南只認識他一個,那他在這種情況下便也就只能找自己了。

是的,迫不得已,別無選擇。

“忍忍吧裴總,藥效會過去的,以後長點心,別犯這種錯誤。”

裴熙南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他知道,陸知宴在拒絕他,他會死的,他真的會死的,他從來沒有這麽迫切地想要被占有,他慌亂地再次去抓陸知宴的手,陸知宴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觸碰。

裴熙南渾身發軟,一下子抓了空,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摔在了地上。

胳膊撞在床腳,裴熙南吃痛地捂住,陸知宴冷眼看着他,最後還是轉過身去。

“真的不可以嗎?你就這麽讨厭我了嗎?”

陸知宴想說這不是讨厭不讨厭的問題,但是裴熙南現在這狀态說什麽估計都沒什麽用處,他根本不會聽懂。

陸知宴放下房卡,第三遍重複到,“藥效會過去的。”

裴熙南透過模糊的視線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小聲喃喃道:“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對不起什麽,可能是在對不起耽誤了陸知宴的時間,給陸知宴帶來了麻煩,如果不是自己,他現在應該在參加好友的宴會,與其他人攀談,而不是面對一個被下了藥的,讓他厭煩的人。

白天也如同黑夜一般,時間被無限拉長,裴熙南蜷縮在地上,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戰栗,摩擦。

他想着陸知宴的臉,喊着他的名字,把手探到身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房間裏變得灰蒙蒙的,裴熙南精疲力竭地窩在地上,身下的地毯都被洇濕大片,他大口大口呼吸,身體裏的燥熱終于緩慢褪去。

快要虛脫了,他還在不受控地顫抖,裴熙南把頭埋在臂彎裏,身上又粘又髒,他扶着床尾站起來,緩了半天才終于能邁的動腿。

裴熙南把自己關進浴室,縮在浴缸裏,只有脖子以上露出了水面。

他抱着膝蓋,回想起陸知宴絕情的樣子,他發誓,自從五歲之後他就沒這麽哭過了。

身上還是滾燙的,卻又因為發汗過多一陣陣發涼,哪怕水溫比他平常洗澡時候的溫度高了很多,他仍然冷到哆嗦。

頭發還沒碰水,但是已經被汗水打濕了,裴熙南憋着氣把頭也埋進水裏,等到瀕臨窒息的時候才把頭擡起來,反複幾次,他在強迫自己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

他用力搓着皮膚,直到有了刺痛的感覺,才停了手,帶着一身的水,從浴缸裏出來。

最近的一班航班在晚上九點,裴熙南買了票,換了一套衣服,剛剛脫下來那一套被扔進了垃圾桶。

他拖着疲憊的身子打車去機場,這個時間的航班乘客沒有白天的多,所以雖然沒能買到頭等艙,裴熙南還是得到了一個人坐的機會。

他看着窗外厚重的雲層,和地面上一點點縮小的建築物,心想,自己來這一趟是何必呢。

飛機停在G市機場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二點了,他下了飛機,回到家裏。

本就沒完全好利索的身體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更覺得支撐不住,裴熙南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回到了熟悉的環境,眼淚一下子就不争氣地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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