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寧舒聽到靜王爺的詢問,有些心動,又有些猶豫,他是想要騎馬的,但是他不想和靜王一起騎馬。
靜王站在寧舒旁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讀心術,看着寧舒臉上的表情,突然就笑了起來,随即道:“寧小公子可是在糾結,可是不想與我一起共乘?”
寧舒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尴尬,他看着靜王那張風流的臉,沒有想到他說話都這般的肆無忌憚。不過,他倒也不矯情,看着面前的人點了點頭,應道:“我想騎。”
寧舒沒有說出他後面的話,靜王自然也懂了他的未盡之意,他看着寧舒一臉縱容,無奈道:“寧小公子,還真是一點都不會遮掩。玄墨原先本就是寧小公子的馬,今日就先讓給寧小公子了。”
寧舒立馬就開心了,扭頭就要翻身上面。他想象中的畫面是他像是以前在電視劇裏看到的那個名流公子一般,腳在地上一蹬,随即翻身就上了馬。只是現實中,也不知道是馬鞍太高,還是他這具身體的身高不夠,他努力的蹬上了馬梯,卻是半天都沒有翻上去。
那馬兒看見了寧舒的樣子,扭頭朝着他噴了一臉,嘴裏發出噗嗤噗嗤的嘲笑聲,似乎是覺得他這樣有些可笑。
寧舒一扭頭就看到了這馬兒嘲笑自己的樣子,撒氣般的朝它瞪了一眼,随即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笑意,緊接着是一個低沉的聲音,“是我考慮不周,讓寧小公子為難了。”
寧舒剛想扭頭問他這是什麽意思,緊接着腰上一熱,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在身後之人的幫助下,憑着身體的本能上了馬背。
等到寧舒坐上了馬背,低下頭去和靜王對視,竟然在他眼裏看到了點點笑意,使得他那張本就風流的臉,顯得越發的多情起來。
“寧小公子可坐好了,我們要走了。”
靜王爺朝着寧舒說了一句,竟然直接就拉起了馬的缰繩,直接充當起了寧舒馬夫的工作。旁邊的侍衛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接過他手裏的缰繩,他揮了揮手,拒絕了。
玄墨的一聲噴嚏過後,馬蹄聲噠噠噠的響起。
寧舒坐在高大的黑馬之上,覺着這裏的風景好極了,比起他在馬車上能看得多。而且今天是個小陰天,伴着不冷不熱的微風,甚至讓他産生了一種正在兜風的感覺。
只是唯有一點不太好的是,也不知道是靜王的知名度太好,還是他的氣質和馬夫太不一樣。于是,導致他在前面給寧舒牽馬,使得路過的人都紛紛朝他看了過來,連帶着對馬背上的寧舒都多看了幾眼。
好在,靜王爺要去的刑部所在地方也比較偏遠,走得路線也都是在城鎮的外圍,遇到的人不算是多。因此也沒有讓寧舒尴尬多久。
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寧舒已經在靜王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就職的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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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這個和其官衙沒有多少區別的地方,寧舒實在是沒有辦法把這裏和那些人口中聞風喪膽的刑部聯系起來。
“不下來嗎?”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寧舒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他一低頭就對上了靜王凝視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比起剛才對自己的調笑少了幾分溫度。
只是那眼神轉瞬即逝,一眨眼之間就消失了,差點讓寧舒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朝着靜王看過去時,只見他臉上又帶上了剛才那份帶着幾分調笑的笑容。
“下,當然下。”
寧舒還在回想剛才那是怎麽回事,口中卻是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只是回答完了之後,他坐在馬背上,看着地面的高度,開始有些擔心自己怎麽下去了。
這時候,一直跟在自家公子身後,看着他跟着靜王離開的小魚上來了,拿着一把不知道那裏弄來的腳蹬,放在了他家公子的腳下面,然後看着他家公子道:“公子,請下馬。”
正在糾結的寧舒看見小魚那麽貼心,立馬就順勢給下來了,随帶還拍了拍自家貼心小仆人的肩膀,誇獎道:“幹得好。”
小魚得到了自家公子的誇獎,朝他腼腆的笑了笑,謙虛道:“多謝公子誇獎了,這都是小的該做的。”
旁邊的靜王看着這一主一仆的動靜,卻是掀了掀眼皮子看了小魚一眼,那眼神中卻分辨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等寧舒在地上站定,在拍了拍旁邊的黑馬,誇獎了他一番,這才看向站在那裏的靜王爺,輕松得道:“我們走吧。只是我能跟着進去嗎?”
寧舒這樣問,全是因為寧舒看到守在大門口的兩個精壯的侍衛,和其他府邸外面東倒西歪的守衛不同,這裏的侍衛站姿筆挺,一看就是久經訓練的模樣。
靜王看着他眼裏的擔憂,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結果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侍衛,他只是看了一眼又扭頭看向寧舒,淡淡的笑道:“無事,你可以随我進去,其餘人就不行了。”
寧舒一聽便乖乖的點了點頭,也沒有覺得他這個說法那裏有問題,畢竟刑部是朝廷重地,讓他進去就已經夠可以的了,如果再讓不相幹的人進去,豈不是太過了點。
自覺十分懂事的寧舒,點頭應了一聲之後,扭頭看向跟在自己旁邊的小魚,坦然的吩咐道:“你們在外面等我們,我和靜王爺去去就回來。”
小魚點了點頭,“小的會和其餘人一起,在這裏等着公子出來的。”
吩咐完手下之後,寧舒又扭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的靜王,一雙看着他的眼睛因為期待而變得格外的閃亮。
靜王看着他的樣子朝他笑了笑,随即想要牽起他的手,像是剛才帶離建安公主府一樣,将他帶入刑部裏面去。
寧舒卻像是早就得知他的動作一眼,躲開了他的觸碰。
靜王想要去牽他的手停頓了一下,擡眼看向寧舒的時候,只見他除了幾分羞澀,并無其他不适的樣子。
寧舒看着靜王,臉上有點紅,小聲道:“我們去裏面,牽着手有點不好吧?那樣太像大人帶着小孩子了。”
靜王失笑卻是沒有繼續他剛才的動作,朝着寧舒道:“好,依你。”
寧舒覺得自己有點奇怪,明明靜王這句話沒有其他的意思,偏偏停在他的耳朵裏,讓他的耳根子隐隐有些發燙了起來。他移開了和靜王對視的眼睛,假意咳嗽了一聲,随即道:“我們走吧!”
靜王點了點頭,随即帶着寧舒一起朝着刑部的大門走去。
眼看着面前明明很普通,卻偏偏讓他覺得有幾分說不出威嚴的建築,寧舒懷着莫名激動的心思,随同靜王一起朝着那裏走得越發的近了。
只是兩人才剛走到門邊,便被那裏的守衛給攔了下來,他們先是看了一眼靜王,再看看他旁邊帶着的哥兒,公事公辦的道:“靜王爺,這位是?”
靜王爺看着他們,面不改色的道:“這是我的未婚夫郎,我想要帶他來看看我辦公的地方。”
兩個守衛聽到靜王這番坦然而不加掩飾的話,臉上的表情先是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看着靜王有些為難的道:“靜王,這恐怕于理不合?這裏是刑事重地,怎可讓人像是花園一般随意參觀?!”
靜王嘴角挑起一抹笑,看起來卻是有幾分惱怒了,語氣中都帶上了幾分胡攪蠻纏的味道:“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王連帶個人進去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見靜王連本王二字都搬了出來了,那兩個守衛自然也知道靜王着急了,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糾結起來。似乎是覺得,若是放了靜王帶人進去,那就是違背了他們的職業。若是不放人進去,得罪了靜王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事。
就在寧舒覺得現場的氣氛有些尴尬,猶豫着自己要不要先提出不要進去的時候,身後又響起來一陣夾雜着鎖鏈的嘈雜聲。
那鎖鏈碰撞的聲音在現場的氣氛中不是很明顯,不知道為什麽卻讓寧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扭頭看了過去,只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身後出現了一支隊伍。
那小隊只有六個人,看起來卻是人人都顯得格外的幹練,看起來殺氣騰騰的樣子。
而在他們中間卻是一個手上腳上都帶着鏈條的人,看起來像是個書生模樣的人,看得出來他已經在極力的想要維持住自己的體面,可是身上可腳上的鐐铐,以及那已經染上了髒污的白色書生袍,卻還是讓他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那小隊走在前面的一人,看見站在這裏的靜王和寧舒,很快的看了寧舒一眼,随即便收回了視線看向靜王,朝他行了一禮,朗聲道:“大人,犯人魏忠明已經抓捕歸案。”
靜王聽到這名字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着那人道:“把他先押進去,我待會兒就到。”
“是!”
寧舒卻是聽到那名字之後,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在那裏聽說那名字,只是這一時半會兒之間,竟然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