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商場裏周密密拉着顧詩和陳時谧直奔零食的地方。
甜筒在手華夫餅還在做，“你是來吃東西的還是買禮物的？”顧詩無奈的問。
周密密拿到熱燙的華夫餅轉角又帶她們去另一家店裏蹲守。
她委屈巴巴的道：“可是不吃這些，心情就會不美麗，一不美麗挑出來的禮物都是醜的。”
顧詩：“？？？”
陳時谧：“？？？”什麽邏輯。
三人又在商場裏逛了好半天，最後停下來嘟囔道：“算了算了，我把前幾樣都買了，到時候給他選好了。”
陳時谧耳朵動了動，“楊潇嗎，你們在一起了？”
“沒沒沒有，怎麽會！”周密密臉紅紅的搖頭。
顧詩也以為他們在一起了，“那你為什麽挑今天送禮物。”
周密密理直氣壯道：“我和他以前也是初中同學嘛，上次他幫我在網上搶到了我愛豆限量版寫真，這次就買禮物謝謝他啊。”
顧詩略微吃驚，“你們初中同班過嗎。”
陳時谧也好奇。
周密密點頭，“對啊，初一嘛。他班上最高，我又是班裏最矮。算不上很熟，後來我去了三中，初三又考回一中了，顧顧你不也買了禮物。”
陳時谧眨眼，“最高和最矮嗎，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啊。顧顧買了不止一份禮物啊。”
周密密哼了聲，吐槽道：“好玩個鬼哦。那時候他還叫我小胖矮子，要不是怕他召集人欺負我，我早讓我爸來學校找他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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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輪到顧詩，她也沒反駁，“本來想送禮那天說的，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我給你們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份禮物。”
陳時谧随手幫她扶去肩上的亂發，“你這樣客氣，我是會認生的哦。”
周密密一雙眼亮晶晶的，“我也有嗎！大家都有？哇，顧顧你要大出血哦。”
陳時谧：“不用太花費，就算買盒牛奶給我都可以。”
周密密乖乖的附和，“嗯嗯我也是。”
顧詩笑起來道：“沒事，買禮物的錢我是有的，年前我替阿婆在戲班參加過活動，那裏的伯伯給過我一份分紅。放心吧。”
沒過多久，楊潇打電話過來，問她們在哪裏。
外放的語音裏響起他和鄧光翊賀闵真吐槽打的真累的聲音，還有車喇叭滴滴的響聲，男生們問能不能給他們帶點吃的。
顧詩：“吃什麽？我們去買。”
楊潇：“都可以都可以，能喂飽就行。對了，漆維說讓你們在地鐵口4C進站口等，我們十五分鐘後就到。”
衛生間裏漆露将披了一天的長發紮成丸子頭，看了看時間才慢步走出去。
一中後門是條老街老巷，那裏有開了好多年的文具店和避風塘，小吃店和一到晚上才開門的燒烤店。隔不遠還有家幼稚園，同樣正值放學的時候。
漆露經過牽着大人手回家的孩童，直接走到靠着避風塘，一看就知等了許久的趙桐森面前。
“你還敢來？不怕我哥找你麻煩。”
趙桐森朝她一笑，無所謂的道：“會怕就不會等到你來了。”
漆露輕哼一聲。
“謝謝你赴我的約，還以為今天也一樣看不見你。”趙桐森伸手，漆露躲開他想牽自己的舉動。
他皺眉，帶着戲谑的笑問：“怎麽了，你害羞啊？不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嗎。”
漆露走到旁邊人少的地方，回頭，“解釋一下，我什麽時候答應過？”
趙桐森：“我和你表白，發過短信，你不是看見了。漆露，你想反悔？”
“你……真的喜歡我？”路口暫時沒人，站在電線杆旁，漆露仔細觀察着趙桐森的表情。
男生臉一黑，“你不信我？！”
漆露：“……誰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我，你忘了，你初中還因為宋茗雪找我哥的麻煩，你那幫朋友裏還有個糾纏我們的人。趙桐森，你喜歡我什麽？”
趙桐森走近她，桀骜的眼神凝視她，“我不是說過嗎，有次晚上我一個人回家遇到搶劫被捅了一刀，是你幫我打的電話送我去的醫院。”
那是很久的事了，漆露與他對視，看進他眼裏倒影着自己的身影，竟露出些許的迷茫。
趙桐森：“我每天關心你，給你發短信聊天，托人買東西給你，拒絕了多少人對外都說有心上人，沒放學提前跑出來在一中後門等你，哪怕你哥反對也老來找你，你看不出來我喜不喜歡你？”
街邊的路燈亮起，地鐵站的男生們早已在此等候。
顧詩手機裏有漆維發的消息，告訴她已經到了。
拎着打包的食物她們與男生們彙合，鄧光翊左看右看沒看見漆露，“露露沒和你們一起嗎？”
顧詩在他眼裏看見一絲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失落。
“沒有。”
“哦。”
顧詩想安慰他一聲，漆維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把吃的給了鄧光翊一份，“把球給我。”
鄧光翊乖乖的遞過來，看上去沒一開始精神。
顧詩：“我幫你拿着，你們先吃東西吧。”
燈光下，漆維眼眸柔和，“球髒，我自己來。你不介意喂我吧？”
鄧光翊沮喪的臉登露出嫌棄的神色，他給顧詩對着口型，指指漆維，“心機BOY，騙子，不要信他。”明明打完球附近有公共衛生間，他們都洗過手的好不好，況且球髒又不是手髒，更不用說籃球已經用網袋提着。
漆維敏銳的斜視他一眼，警告他走遠點。
顧詩看着鄧光翊拎着吃的走到一邊去，轉了一圈溜到了陳時璟身邊，兩人大眼瞪小眼，畫面搞笑又莫名點小可憐。
“你幹嗎兇他。”
漆維毫不客氣的道：“礙事。”
“……”顧詩餘光瞥見鄧光翊偶爾看手機的動作，輕聲道：“他和露露還好吧。”
漆維眉頭上挑，“你看出來了。”
顧詩默默看着他。
漆維仗着身高的高度，另一只手蓋在她發頂，揉了揉。“那你怎麽看不出我和你呢。”
顧詩忍不住去抓他手，反而被漆維一手握住。
“別動。我好餓。”
鄧光翊他們都啃完了整個漢堡，唯有他還和她閑聊，不餓才怪。顧詩拿他沒辦法，只能勸他，“你松手，快吃東西，吃完回去了。”
漆維像個一本正經的賴皮鬼，“有心無力。”
顧詩：“別鬧了你。”
漆維淡淡道：“左手挪不開，右手被你占據，小姐姐真的不幫忙嗎。”
顧詩：“……”
男生最後拉着她到一旁站着，自己坐在階梯上，放下籃球，一只手拿吃的，另一只手還緊握着她不放。
她看着他一只手在紙袋裏摸索，不那麽方便的拿出吃的拆開包裝紙。
漆維進食時不愛說話，默默咬着漢堡，但凡顧詩稍微動一動，他就會停止咀嚼入食，定定的望着身旁的她。一點點的醬汁沾到了唇瓣旁，讓他看着沒那麽沉穩，透着俊帥的稚氣。
“漆露，我打算讓她下個星期轉班。”他突然道。
顧詩：“為什麽。”
他不是不知道漆露不願意去一班，要不然鄧光翊從去年說到今年，早已經勸服她了。
漆維吃完最後一口食物，把紙揉成一團，丢進旁邊的垃圾桶裏，一擊即中。
他舔了舔唇，像只餍足的野獸。“一般人我不會理他為什麽，但如果是你，”他笑了下，“你問什麽我的心都會答應。哪怕是喂一聲，我都應你。”
顧詩捏住手中的紙巾，學着唐老板的話，“我們……大好年華應該多學習，談戀愛……沒前途。”
她睫毛輕顫，根本不知道自己看起來多可愛。
漆維：“說的對。那等前途已定，麻煩你考慮考慮我。”
顧詩對他三句不離撩撥自己很是服氣，可是這個年紀的少女，情情愛愛懵懂至極，心是純潔無瑕的，還不懂不明白這些感覺。只有到了時間，自我摸索透徹才能兩情相願。
然而她也心中軟乎乎的也不是沒有絲毫感覺，任男生揉圓按扁，答應了一聲，“哦。”
漆維：“她性格太野，由她放縱，傷人傷己。”
他突兀的一句話，顧詩卻也聽明白了，就是不知道漆露到時候是什麽反應，大概兄妹之間又要鬧一場吧。
“回去了。”
真正白色`情人節那天是周五，加上明後天就是周末，整個一中的學生的精神都有一種迷之興奮。
顧詩和漆維前後步的走進教室。
而他們剛到座位上，賀闵真就從陳時谧課桌裏抽出一支白色玫瑰，臉上笑容一冷。
陳時谧和顧詩對視，露出無奈的眼神，然後又指指顧詩自己的課桌，示意她坐下來後往裏面看看。
果然，那裏面也有一支白色玫瑰，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頭，等待這張桌子的主人将它拾起欣賞。
然而……
漆維代替它的主人先一步把花從桌子裏抽出來，順帶着托出一張白色小信封。
賀闵真瞥過來一眼，“哈。”略有些幸災樂禍，終于有人和他一樣了。
漆維漫不經心的對待着手上的花，忽而對顧詩道：“這種沒前途又妨礙你學習的沒用東西，我替你先收拾了。”
他撿起地上的白色信封就要撕掉。
“等一下。”顧詩眼疾手快的阻止住他，手放在他手腕上。
那信封是誰送的她也沒有好奇，只是當面撕掉不好，況且就算漆維不收拾她也不會收，到時候整整齊齊把花放在講臺上去，信封也會在放學的時候放回課桌上，是班上的人應該能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漆維因為她的阻止，眉目間瞬間冷下來。“你要留着？”
他見她沒說話，手一松，花和信封都放回她桌上。
“那你留着吧。”說完丢了書包，坐回自己座位上。
顧詩：“……”她還什麽都沒說，他就已經生氣了。
顧詩沉默的看他片刻，最終還是把花和信封放回課桌裏。
整整一天，漆維都沒和顧詩說話。
每當顧詩看他時，男生要麽垂下眼眸，要麽避開了目光，再要麽和陳時璟出去教室，她想要說什麽也沒有機會。
甚至中午吃飯他對她一言不發，哦，雖然位置還是坐在一起的。
周密密小心翼翼的問：“顧顧，你和漆維怎麽啦？”
顧詩都不知道自己也還會嘆氣的。
女生眉間微蹙，不自覺的讓人感到憐惜她。
顧詩又看見漆維避開了她的目光，默默道：“沒什麽……”她迎上周密密擔憂的眼神，“晚上我找他說清楚。”
周密密還在狀況外，“啊？？？”
顧詩：“午休了。”
她趴在桌上閉目養神，門口細碎的光芒照進來，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更為白皙明亮。
漆維從外面回來，踏進教室視線便落在女生的座位上。
想起她放回桌子裏的花和情書，又不由得扯了扯唇，嘴角勾起興致缺缺的弧度。
一中的學生們終于挨到了放學，換便服的換便服，呼朋伴友的呼朋伴友。
外面熱熱鬧鬧，顧詩慢慢收拾着書包。
她旁邊的過道的位置，座位上的男生已經離開了教室。
鄧光翊給她發消息：顧詩你先回去哦，我們這裏有點事，要晚點回家了。
她往後看看，陳時谧和賀闵真也不在，周密密和楊潇在外面等她。顧詩把桌子裏的白色玫瑰與信封拿出來，一朵放在講臺上，情書放在她課桌上，明眼就能看出收信的人紋絲不動的退還了它。
出了學校以後她才問：“漆維他們去哪裏了。”
楊潇犯難的看她一眼，撓了撓頭，“顧詩，我能不能先問問你和漆維怎麽了嗎，你倆今天整天都沒說話。”
周密密插嘴道：“什麽啊，明明是漆維太小氣，不理顧顧！”她憤憤地抱不平。
楊潇：“這不是有原因的嗎。”
周密密：“什麽原因，你說！”
楊潇：“……我不跟你說。”
怕他倆又吵起來，顧詩拉住周密密讓她別說話，然後對楊潇道：“不是什麽大事，也許他誤會了，回頭我會和他解釋的。”
楊潇也不是大傻子，但他忍不住道：“诶，其實維哥很好哄的。對別人來說可能難度SSS級，但對你應該就指甲殼那麽點難度，女生撒個嬌什麽的男的一下就心軟了，不信你回去試試。”他還給她支招。
顧詩感受到他的好意，不免想笑。“好，謝謝你，那漆維他們現在在哪，你怎麽沒和他們一起？”
楊潇住嘴，在憋了半天後才道：“網咖……把你們送到家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這次僅背了個書包，籃球也沒帶的少年和其他人一起走進學校附近的網咖。
走在漆維身後上樓，陳時璟遞給鄧光翊一個疑惑的眼神。
“最近有什麽賽季活動嗎。”
“沒有。”鄧光翊知道他想問什麽，直接說：“漆維說上網沒理由，那就沒理由呗。”
他們輕車熟路的往二樓走去，不用身份證直接在前臺按了下指紋就去開桌了，俨然是以前的熟客。
大廳裏多的是一樣放學沒回去的學生，為了防止校領導或班主任突擊檢查都換了衣服來的，哪像漆維等人，大刺刺的進來又毫無忌憚的坐下。
有的認出他們是誰後，不禁暗罵：媽的學神的操作就是這麽野，嫉妒死人。
漆維根本不會理這些，坐下後開了電腦就上號。
鄧光翊還在感嘆，“好久沒在網咖裏吃雞了，各位單身的朋友，今天可以好好享受幾把。”
陳時璟：“幾什麽把？聽不懂，我愛單身。”
鄧光翊一臉被五雷轟頂的表情，“陳時璟你怎麽這麽污，你的人性呢！”
漆維視線掃過來，“開機，今天該你帶吃雞`吧。”
鄧光翊摔鍵盤，“住口！顧詩一不在你就開黃腔，漆維你不裝了啊！”
猛然聽見女生的名字，漆維上揚的弧度扯平，平淡下來。
旁邊有人突然笑起來。
三人同時看去，宋茗雪把埋着的頭擡起來，從她位置上起來走到漆維身邊來。
“鄧光翊，陳時璟，漆維你們說話還是這麽有趣，以前和你們一個班的時候就能讓我笑死了。”
她一來就盯着漆維，男生把注意力都挪到屏幕上。
鄧光翊看見她，不免想起趙桐森。
宋茗雪注意到他的眼神裏細微的不悅，不知道自己哪裏惹着他。
“光光你這麽看着我幹嘛。”
鄧光翊卻不似平時那樣溫和，他擰着眉，“有件事想問你。”
宋茗雪：“啊？”
鄧光翊：“你什麽時候和趙桐森複合？”
宋茗雪下意識看漆維，男生卻無動于衷專注手裏的事。
她嬌聲罵道：“你神經病啊。”
“準備。”
漆維開了組隊模式，他們已經在一個隊伍裏了。
宋茗雪抛下剛才和鄧光翊的插曲，快速按住男生的手，“哎等等，我也玩，既然都是老同學，帶我一起吃雞`吧！”
她湊的漆維很近，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男生從屏幕上斜着睨她，笑了一下，有點輕嘲又帶着香煙在空氣中散去的冷漠。
對宋茗雪來說似罂粟一般的誘惑。
“帶不好，只會落地成盒。”漆維幹脆利落的拂開她的手，直接點了開始。
宋茗雪眼神灼熱，也不鬧了，卻也不走就這麽守在這兒。
她碎碎念道：“漆維，今天情人節你不過嗎，既然你身邊沒有人等會下網了和我去吃宵夜呗？”
鄧光翊瞄見宋茗雪騷擾漆維，“你對着戴耳機的他說話有用？”網咖打游戲都戴耳機，游戲聲占據耳朵聽的見外面的話才有鬼。
就他和陳時璟還沒戴，陳時璟：“我們不是人？”
他不像漆維，挑眉的陳時璟全身都透着“我很不好惹”的氣場。
宋茗雪因為以前趙桐森的朋友得罪過他和陳時谧，她也受過波及所以有些怵他，努力忽略陳時璟這個人，或者說除了男生之外的所有人。
“漆維，和你說件事，你不想知道漆露現在和誰在一起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是23號晚12: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