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番外 所謂的成長 (1)

New York City與New Haven距離80英裏,從Grand Central Terminal出發,乘坐Metro-North鐵路線,不過100分鐘的時間便抵達New Haven,加上從車站到學校的時間,不過3個小時。當然,那份急切想見到對方的心情會讓這個時間感覺加倍,而在一起的時間又如流沙,不經意間便已流逝。再離別,還分曾分離,卻被相思占據。所幸,在多次的經驗教訓下,學會騰出半個小時在車站用以磨蹭。

就這樣,大致一個月一次的相互來訪,以及每天的電話短信Skype,Quinn和Rachel熬過大學第一個年頭。這一年間,兩人逛遍了耶魯校園,紐約城的幾大博物館,看過幾場百老彙劇;Rachel抛去最開始面對同樣優秀同學的不自信,嶄露鋒芒;在寫作課的教授發覺Quinn筆下的靈性與深刻并誇贊了她之後,她開始相信自己的天分與能力。

第二年,兩個人完成了蛻變,在各自的新生活中努力證明自己。一個月一次的visit不再那麽準時,每天的聯系也逐漸減少了,除了學業的壓力開始加大之外,Rachel也開始audition一些角色,行程不再那麽規律,偶爾忘記某個重要的日子,Quinn也只是一笑帶過,表示理解,甚至偶爾不忙的時候會幫Rachel排練。

但是,當第三年,随着Rachel的行蹤更加飄忽不定,Quinn臉上的笑容越加僵硬。而在第三個學年末當Rachel拿到off-off-Broadway的女主一角之後,一個夏天的排練,終于在秋季開演。首演那天,Quinn如約坐在前排最中央,Rachel的表演把她震撼到了,也把在場滿座的觀衆也震撼到了。謝幕時全場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Quinn發現自己不再是Rachel視線的焦點,她發現自己如同溺水了一般,被淹沒在那嘈雜的人海當中,她企圖向Rachel求救,可那如雷的掌聲卻掩蓋了她的所有努力,她只能模糊地望着因為standing ovation(全場起立鼓掌)而興奮感動的Rachel,第一次發現她們的距離居然那麽遠。

那夜,她只發了一條有急事要回去的信息給Rachel便關機了,逃一般地登上回New Haven的列車。她蜷縮在座位上,明明還不到冬天,卻已然是徹骨的寒冷。Rachel已經越來越接近自己的夢想,Quinn卻找不到Rachel身邊屬于她的位置。當第二天她終于有勇氣開機,Rachel的號碼立馬顯示在她的手機上。Rachel先是責罵了一頓Quinn的不告而別,又興奮地說了許久她收到的各方祝賀與好評,最後她發覺了Quinn的沉默,便軟下聲音問Quinn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因為不好的事發生了她才不吭一聲就回去了。當Quinn再三向她保證只不過是一篇她忘記要交的論文還沒寫才離開之後,Rachel才嘆了口氣,低聲說道,“I miss you, Quinn. I wish you were here last night. I wish you were here now, right besides me.(我想你了Quinn。我希望你昨天晚上在我身邊,我希望你現在就在我身邊)”Quinn的眼淚立即掉了下來,她盡最大的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有異樣,“I miss you too Rachel. I’m sorry that I had to leave last night. I love you Rachel, so much.(我也想你Rachel。我很抱歉昨晚不得不離開。我愛你Rachel,非常愛。)”And it scares me how much I love you(我愛你之深讓我感到害怕).Quinn咽下了那句話。“I love you too, Quinn.”Quinn可以聽見Rachel聲音裏的笑意,這個還是她的Rachel,那個在glee club給她唱情歌護送她去prom并把初夜給了自己的Rachel。電話很快在Rachel解釋說她需要馬上出門之後挂斷了,Quinn開始懊悔自己的一時沖動,此時的她應該躺在Rachel的床上懷抱着她的身體,親吻她的肩,埋在她的發間呼吸着她的氣息。于是,那個周五,她決定給Rachel一個驚喜,逃了一下午的課奔上去紐約的列車。等她到時,估摸着Rachel應該在劇院排練,便直接去往那個方向。當Quinn見到Rachel的時候,她似乎剛剛摔了一跤,Andy,也就是這個劇的男主,一個健碩古希臘式的臉孔的男生,趕忙将她扶起,臉上關切溫軟的笑容以及他看Rachel的方式讓Quinn裏面讨厭起這個男生。她咳嗽一聲提示自己的到來,三步作兩步走到Rachel身邊,Rachel興奮地一下把她抱住。在深吻了Rachel之後,Quinn仍舊抱着她,沖着那男生炫耀似地笑着。豈知那男生也是不甘示弱的眼神回應着她,Quinn的眼神也冷了起來。當晚Quinn跟Rachel的同事一起出去聚聚,Andy估計拽着Rachel聊很多專業的東西,讓Quinn插不上什麽話,雖然Rachel的手指一直緊扣着她的手指,Quinn的眼神卻越來越冷。之後的夜,剛好Rachel的室友不在,Quinn一次又一次地要了Rachel,也不知道在向誰證明着什麽。

而那之後,事情開始惡化,Quinn再也止不住自己的不滿,猜疑和嫉妒,開始和Rachel吵架冷戰,和好,卻又繼續惡化。終于,半年後,Rachel站在Quinn的宿舍,看着不遠處的Quinn,她嘆了口氣,“Quinn,I don’t think it’s gonna work anymore, us(我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You’re breaking up with me(你要和我分手)?”Quinn啞着嗓子問,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Rachel眼睛的淚也滑落,輕輕點了點頭。Quinn上前兩步緊緊抱住了Rachel,“Please, please Rachel. Don’t! Things can change! I’ll move up to New York after graduation. We can live together and I won’t be jealous anymore. Rachel, please, I love you. I can’t afford to lose you. I won’t survive. Rachel, please.(求求你Rachel。不要!事情會有所改變的!畢業以後我會搬去紐約,我們到時候住在一起,我就不會再嫉妒了。Rachel,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我會承受不了。Rachel,求你了。)”

Rachel拼命抑制住想要抱住Quinn的念頭,已是滿臉淚痕的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堅定地搖了搖頭,“You know it won’t work, Quinn, even if you and I live together. At first, I thought I didn’t do well enough so that you constantly felt jealous. But then I realized, no matter what I did,you would always feel insecure.(你知道這行不通的,Quinn,即使我們住在一起。起先,我以為是我做的不夠好你才常常嫉妒。後來我才發現,不管我怎麽做,你都會感到不安的。)”Rachel吸了口氣,感受到Quinn的力量弱了些,她知道自己說對了,“I’m not the one you don’t trust, Quinn. It’s yourself that you don’t trust. After 4 years,you still don’t believe that you are good enough for me. 4 years, Quinn,you still refuse to talk about Beth, refuse to talk about your demons. Deep inside,you are still that little girl who thinks herself doesn’t deserve love, happinesss. I thought if I were patient enough,you would finally open up. But, Quinn, if you don’t learn to believe in yourself, there is nothing I can do.(你不相信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經過4年的時間,你仍舊不相信你對于我已經足夠好。4年了Quinn,你卻還是不願談起Beth,不願坦誠你心中的惡魔。在內心深處,你仍舊是那個不相信自己值得愛與幸福的笑女孩。我原以為如果我足夠耐心,你最終會敞開心扉。可是,Quinn,如果你學不會相信你自己,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Quinn的手臂垂了下去,“I love you Quinn, I still do. But…we will never work out, if you don’t trust yourself. You need to learn to believe you can be happy. You need to learn to be happy without me. I need you to be happy, Quinn, because of yourself.(我愛你Quinn,仍然愛着。但是,如果你不能信任你自己,我們這樣是走不通的。你必須要學會相信你可以快樂。你需要學會沒有我也能快樂。我需要你快樂,Quinn,因為你自己而快樂。)”Rachel從Quinn的身邊退了出來,抹掉臉上的淚痕。轉身就要離開。

“Will you wait for me this time(這次你還會等我嗎)”Quinn擡起來看着Rachel嬌小的背影。

Rachel搖了搖頭,“I can’t,(我不能) Quinn.”說完她便跑了出去,任由眼淚再次流淌。她知道那是唯一讓她離開她至今最愛的人的身邊的方法,一直往前跑。她不能重蹈四年前覆轍,不能再是Quinn快樂的唯一理由。她已經任由Quinn逃避自己的心魔四年,她需要Quinn去面對,且不能是僅僅因為她。她需要Quinn因為她自己而改變,她需要Quinn因為她自己而快樂。Quinn在愛Rachel的同時已經迷失掉了自己,她需要Quinn獨自去找回自己。那天,Rachel在自己的宿舍哭了一夜一天,啞了三天嗓子才重新登臺。

很快,兩年的時間過去,Rachel 的成績從NYADA畢業,從off-off-Broadway show(次次百老彙劇)到off-Broadway(次百老彙),而今晚,她終于登上百老彙的舞臺,雖說多少有運氣的成分,但她的天賦與努力也一直是受到各方肯定。謝幕時,臺下掌聲如雷,Rachel眼眶聚集着水汽,她從小一直篤定的夢想在此刻終于實現了,那些曾經看輕她的人,那些一次次潑向她的slushies,那些一個個嘲笑她夢想的模糊臉孔,那個……一直堅定相信自己會成功的金發女生……淚就那樣下來了。

兩年間,正如她對Quinn說的,她并沒有再等Quinn,她需要自己的生活繼續,而不是守着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實現的念想。她約會過一些人,男人女人,在她的生命中逗留過或長或短的時間。她已經沒法像愛Quinn那樣再毫無保留地愛一個人了,或許是年紀閱歷的問題,這也注定了Quinn對她永遠是個特殊的存在,即使兩人再不相見。事實是,兩年間,Rachel幾乎沒有聽過Quinn的什麽消息。一個是因為她自己在紐約繁忙的生活,而當她好不容易回Lima的時候,卻聽說Quinn畢業後也是幾乎沒怎麽回過家,也沒有人再聽過她的消息了,而Judy也幾乎不對別人提起Quinn的事,要麽就是很含糊地說在外過的很好。

Rachel抹去心頭的那些許遺憾,以全部熱情答謝觀衆。等她回到自己的化妝間,看着鏡子裏穿着戲服的自己,閃出那個她從小就練習的showbiz(演藝圈)的笑容。

剛等她換好衣服,一陣敲門聲,她開門,是工作人員把今晚送她的花拿過來了。她接過好幾束花謝過那人,随意拿出一張卡片來看見署名是最近在追求她的一個讨厭有錢男,翻了翻白眼,無趣地把花扔到梳妝臺上。等她收拾好東西正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其中有一束lavender rose(淡紫色玫瑰),用淡綠色的絲帶束着。愣了片刻,Rachel幾乎是沖了過去,翻了翻,發現沒有卡片,又把其他花找了一遍,還是沒有她想要的卡片。Rachel拿起花找到了剛剛那個工作人員,問是誰送來的 。那人想了想,說是一個金發女生送來的,因為長的很漂亮,所以他稍微留心了下。Rachel趕緊問她往哪個方向去了,那人指了指左邊的出口,還告訴她人已經走了一會兒了。Rachel仍是跑了出去,等來到街上,來回看了幾圈,才确定都是無關的路人,不禁嘆了口氣,低頭看手中的花,無聲地念着一個名字,“Quinn……”

Rachel借口身體不是特別舒服推掉了之後的慶祝活動,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她有些漫無目的地開着車,不時看了眼副駕上的花束,心頭有些隐隐疼痛,一個紅燈,她停了下來,不經意間,她掃見正要過馬路的Quinn,兩人對視,Rachel覺得整個世界都停頓了。

“滴——”Rachel驚吓地往後看了眼後面不耐煩的司機,立馬回過頭,怕剛剛是自己的幻覺,卻發現金發女生勾起唇角正看着自己呢。Rachel把車開過轉角,在路邊停下,就那樣透過車窗打量着朝她走來的Quinn,腳踩着高跟鞋,到小腿的一襲黑色長裙,頭發剪短到剛抵肩,可以看出來,她有畫淡妝。

直到Quinn敲着車窗的時候,Rachel才慌亂地解了鎖示意Quinn進來,急促地呼吸身體缺乏的氧氣。Rachel拿起花,不想“扔”到後座有點不知所措,剛坐進來的Quinn拿過花,嘴角勾起一個略微緊張的笑容,“Hi,Rachel,好久不見。”

“謝謝!”Rachel眼睛盯着花不放了一會兒,才想起剛剛Quinn跟她打招呼來着,急忙擡起頭看Quinn,“哦,嗨,Quinn,好久,好久不見。”

一陣沉默,兩人同時開口,“So……”Quinn示意Rachel先說。Rachel緊張地挽過一撮頭發到耳後,“我們去這附近星巴克去坐坐吧。”

Quinn咬起嘴唇,猶豫了會兒,才點了點頭。Rachel輕舒了口氣,啓動車子。晚上星巴克的幾乎沒什麽人,兩人在一個角落裏坐着,Rachel打破持續了很久的沉默,有太多問題要問,反而不知道從哪開始,“所以,你現在在紐約工作還是來這邊呆幾天就走?”

“上個月剛搬來這邊工作。”Quinn說完,喝了口咖啡,并不打算多說的樣子。

“哦,所以已經來紐約快兩個月了……”Rachel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Quinn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Quinn咬起下唇,明白Rachel話裏的意思,嘆了口氣,決定換個話題,“恭喜你終于夢想成真了,Rachel。”

“謝謝,其實現在也有些不敢相信,覺得自己做夢。”Rachel笑了笑,眼睛又亮了起來,“當然,贏得EGOT(Emmy, Grammy, Oscar, and Tony)才算是終極目标。”

“向Barbra看齊。”Quinn的這句話惹的兩人都笑了,“說起來,你父親們怎麽沒和你在一起?”

Rachel立馬撅起嘴,“還說,本來要飛過來的,哪知道遇上大的雷雨天,航班被取消,要明天才能到,也注定錯過了我歷史性的一天!”

Quinn被她這dramatic的一面逗樂了。Rachel有些臉紅,馬上轉移話題,“盡說我了。你這兩年過的怎麽樣?”

Quinn喝了口咖啡,才說道,“畢業之後到處旅游了三個月,後來在芝加哥的一家報社工作了一年半,後來面試了紐約的這家報社,就過來了。”

“你為什麽會突然換工作的?原來的地方呆的不開心?還是……私人原因?”Rachel有些遲疑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Quinn挪動了下身子,才認真地看着Rachel,問,“Rachel,你想我的答案有多誠實?”

Rachel愣了下,才回道,“完全誠實,我始終都喜歡直白的事實,”她頓了下,“即使真相有時候很殘酷。”

Quinn點了點頭,“Lauren,我的前女友,三個月前搬去LA追求她的夢想去了。”

Rachel忽略突然的心疼一緊,半笑着,“LA啊,她是個演員?”

Quinn搖了搖頭,“她白天在家餐廳當服務生,晚上在一家酒吧駐唱,三個月前她接到一家公司的邀請才去了LA發展。”

Rachel不知道自己是想知道更多這個Lauren的事多些還是寧願自己沒有問這個問題,最後決定不再提這個話題,“那你怎麽最後決定來紐約了?”

“Lauren臨走之前告訴我,是時候該面對一切了。”Quinn此時已經不再看她,而是顧自盯着桌面上的一點,“于是我想辦法找到了Shelby的聯系方式,經過她同意,見了Beth一面。”

Rachel已經是滿嘴苦澀,她努力了那麽多年卻做不到的事,一個女生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便做到了,她扣緊杯子,不無苦澀地說道,“她似乎是個很特別的人啊。”

Rachel看見Quinn嘴角揚起的一絲笑意,錯開了視線不再看她,只聽她的低語,“那個時候在芝加哥,每個禮拜見完心理醫生,都會去一家餐廳點東西吃。”Rachel轉回頭驚訝地看着Quinn,後者卻沒有擡起頭要看自己的意思,不過坦白來說,Rachel并不能說自己完全意外Quinn需要專業的幫助。Rachel心情複雜地聽着Quinn的回憶,“一直過了很久,我才發現每次都是同一個漂亮的黑發女生在為我服務。Lauren後來說,她很奇怪怎麽會有人每次不管吃什麽都會點bacon但是卻從來不吃,就一直在暗中觀察我。然後有天她突然坐到我的對面,對我說,她喜歡我。”Rachel咬起嘴唇,“一開始我并沒有怎麽理會她,她卻一直沒有放棄,一天,她說讓我去看她的演出,如果我還是沒有任何意思,她便會罷休。我應約去了,那天晚上,她唱了那首Just a kiss,然後我跟她去了她家。”

Rachel突然站了起來,Quinn擡頭驚訝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需要去下洗手間。”Quinn愣愣地點了點頭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然後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她沒有告訴Rachel,在她們倆分手的最開始幾天,絕望讓她難以呼吸,在一個深夜,她起了極端的念頭,當刀片劃出一道血痕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在做什麽。Rachel說的沒錯,她把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部系在Rachel身上,似乎她的生命只剩下愛Rachel一個目的,她在那份愛裏已經迷失了自己。那夜,她才真正第一次痛哭了起來。所以剛剛畢業,她并沒有直接工作,而是選擇了旅游,希望理清自己的過往,效果卻并不顯著,從小就因為扭曲的家庭而扭曲的自己,然後是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女兒,她有太多惡魔需要面對。最後,她決定安定下來,需求專業求助。向一個陌生人開啓自己的過往是一件艱難漫長的過程,可真正開始傾訴之後,她一點一點理清自己的過往,一個被她鎖住深埋的過往。她也認識到,在愛Rachel的同時,她也把她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用那份美好的愛情掩蓋自己的殘缺。所以她必須從這份愛裏面抽離出來。所以當Lauren唱着那首她們曾經的Just a kiss,她身上有Rachel的影子卻又有着顯著的不同。所以她嘗試開始接受Lauren。

等Quinn回過神,才發現Rachel去了好久,于是她起身去找她。當她推開洗手間的門,發現Rachel正盯着鏡子裏的她自己,眼眶泛紅。

看見Quinn,Rachel吸了幾口氣,轉過身擠了個笑容,“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她剛剛一直在告訴自己沒有權利感到心痛,當年是她自己主動放棄Quinn的,而且兩年過去了,她面前的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全心愛着她的Quinn了。她只是悲哀地發現,即使她一直告訴自己她已經move on了,她心底從始終沒有将當年的Quinn放下,內心深處,她還在愛着那個即使殘缺卻将她當成全世界的Quinn。而今天再次見Quinn,她才真正知道,當年的那個Quinn已經不在了。即使她知道當年的決定是對的,可還是止不住地悲涼心傷。

“Rachel……”Quinn走到她身邊,擡起手,手指碰觸Rachel的臉頰,見她沒有躲開,Quinn的手才掌住了她的臉,“你哭了。”

“Quinn,我……”還沒說什麽,她的眼淚又下來了,“我知道我沒有權利傷心,我也不該。你我都不在是曾經的自己了,兩年的時間有着太多的變化,我不該這麽難過的。我……”

“Shhh……”Quinn把Rachel抱入懷裏。兩人都沒說話,體會着這陌生又熟悉的感覺。Rachel穿了很高的高跟鞋,比Quinn矮不了多少,她的頭發也是精心卷燙過,比以前顯得濃密些;而Quinn,Rachel聞見了淡淡的香水味,以前的Quinn通常都會嫌麻煩不怎麽化妝用香水的,及肩的發梢弄的Rachel的臉頰有些癢。可彼此的體溫,手上的觸感,相互靠近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這份熟悉感讓Quinn不禁一陣輕嘆,流浪已久的心似乎終于又再次安定下來,于是Quinn下定決心,低聲說道,“Rachel,剛剛的故事還沒說完。那晚之後,我們開始嘗試交往。半年過去,關系也變的穩定,可是有天她突然說她要去LA,她說她一直都知道我的心底有個人并希望有一天能夠取代那個位置,可是半年過去,她仍舊找不到走進我心底的方法,她說她不能再陷得更深了所以才要抽身離開,她說,我努力了那麽久,是時候去面對自己逃開的一切了,她還說,Quinn,be happy。所以我接受了紐約的工作邀請,我希望能夠再見到你,起碼知道你過的幸福快樂,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了結。”

Rachel摟緊Quinn的腰,內心五味雜陳,欣慰感激嫉妒不甘一起湧上心頭,過了會兒,她才問道,“那你為什麽等了兩個月才來見我?”

Quinn嘆了口氣,“Rachel,或許我不愛Lauren,但對她不可能沒有一點感覺,我需要時間理清自己的感情。況且,我們已經足足兩年沒見,我不能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打亂你現在的生活。”

“所以你送我lavender rose,試探我的反應,可為什麽上面沒有卡片留你的聯系方式?”

“我在劇院外面等了你20分鐘。”Quinn嘴角挂着微弱的笑容。

Rachel忽然有些明白,“如果我沒有出現,你便離開。你不确定現在是對的時間見我,你希望由命運來決定。也就是說,如果今晚不是我們意外碰到,你不一定會再出現在我面前?”Rachel退離點身子,仔細觀察Quinn的表情。

Quinn沒有否認,只說,“可能近期不會吧。”

Quinn的坦白一下子擊中了Rachel,她知道是因為自己曾經深深地傷害了Quinn才讓她如此小心翼翼,她的聲音開始有些發抖,“Quinn,你是不是還在怨恨我當年擅自結束了我們的一切?”

Quinn錯開了Rachel的視線,最開始,她不是沒有怨恨過Rachel的自作主張,可是後來她也明白,或許那是唯一能讓她真正開始尋找自己的路的方法。她轉回頭看着Rachel,“我明白你當年的用心,那個時候的你甚至比我自己更早了解到我的自我迷失。或許這是唯一的方法。只是你當年忘記一點,Rachel,即使有一天我找回了自己,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快樂,可對于深愛你的我而言,沒有你,那份快樂永遠是有缺憾的。”

Rachel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Quinn,對不起,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我想不到讓你少受點傷害的辦法。Quinn,對不起,我……”

Quinn用拇指擦去Rachel臉上的淚水,“我知道,我都知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淚水也開始在她的眼眶聚集,“既然上天安排我們再次重逢,我只希望我們能夠再在彼此的生活中,看着彼此幸福。Rachel,你對于我永遠是個特殊的存在,我不想我的生活裏再缺少了你,即使我們以後只能是朋友。”

Rachel低垂着眼咬起下唇,深吸了口氣,小聲說道,“如果我說我一直沒将你放下呢?”說完,她擡起眼看着Quinn。

Quinn睜大了眼睛,從剛剛Rachel的表現來看,這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她還是被這diva的直白給意外了下。Quinn忽略狂亂的心跳,也是深吸了口氣,才堅決說道,“Rachel,你沒放下的是兩年前的我。兩年了,我們都改變了不少,不再是當年的你我了。”Rac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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