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寂寞的海

一含的沉默,讓家變成了囚牢,以前金浩哲一進門,就會聽到一含的聲音,她的聲音不如邱寧萱的輕柔,但卻更有家人的溫度,總能讓他感到溫暖踏實,有歸屬感,但是現在,都沒有了。

這一天,金浩哲回家,換上拖鞋剛要邁步卻被一個東西絆了一下,他急忙站穩,蹲下身子去摸索,他仔細摸了摸,發現竟然是一個裝得鼓鼓的背包,他沒有這種材質的背包,難道是一含的?可是一含的背包為什麽這麽沉,難道她要走,她要離開自己!

想到這,金浩哲緊張的大喊一含的名字,又是沒有得到回應,他一只手把背包摟在懷裏,另一只手開始在客廳摸索,腦子太亂,他也不記得要數步數,腿一下子磕在茶幾上,發出很大聲響,可他好像不知道痛一樣,站起身,向一含的房間摸索去,就在他無助的有種想哭的沖動的時候,終于有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金浩哲趕忙轉過身對着一含的方向,緊張的問道“你要去哪,你拿着包要去哪?!”

一含只得張口道“端午小長假,我和達達去海邊,我下午請假早走一會兒回來收拾東西,這幾天陳越會來陪你。”

她的聲音很沙啞,金浩哲皺着眉,摸索着摸了一下一含的額頭,她的額頭很燙,金浩哲焦急的說道“你是不是發燒了,現在才六月初,海邊很冷的,你生病了,不可以去!”

一含咳嗽了一聲說道“沒事,對了,今天,我在小區門口看到了邱寧萱,她說有話要跟你說,但是你手機關機,沒聯系上你,你記得回打給她。”,說完便要拿金浩哲懷裏的包,金浩哲連忙向後躲,緊張的說道“我不、不讓你走!”

一含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有合約在身,不會跑了的,我本來想等陳越來了之後,讓他告訴你,但是沒想到你提前回來了,我跟達達都約好了,她在停車場等我呢。”,金浩哲這才慢慢松開手,一含拿走背包,離開了家。

車開了兩個小時,終于是到了陳越的海邊別墅,放好行李,一含站在窗臺前望着碧藍的海水和天空,心情也好了很多,方達達看着終于露出笑容的一含欣慰的說道“最近看你總是哭喪着臉,今天終于見笑容啦。”

一含笑着看着達達啞着嗓子說道“謝謝你帶我出來旅行,不好意思要讓你跟陳越分開幾天。”

達達笑了笑說道“我早就想旅行了,你也知道做醫生的,沒有那麽多假期,現在難得領導讓我休息三天,我也喜歡大海,你也喜歡大海,雖然海風還涼,不過就這麽看看景色心情就會好很多的,現在天都黑了,白天熱,晚上涼,你可別出去吹海風呀,感冒會加重的,我們明天還要坐船去海島買海鮮呢。”

一含點了點頭,兩人決定出去吃頓好的,剛要開門,門卻被打開了,陳越嬉皮笑臉的說道“老婆,三天假期,你怎麽忍心扔下我一個人呢。”

方達達隐着內心的狂喜假裝生氣的說道“你怎麽來啦,讨厭死了,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一含有些擔心的問道“你來了,那金浩哲呢?”

陳越咧了咧嘴道“一含,你嗓子怎麽都這樣啦。我是個負責的人,我答應你照顧浩哲幾天,我當然會做到的,不會扔下他一個人的,所以,我把他帶來了。”,陳越往旁邊挪了一步,果然,金浩哲握着盲杖微微側頭的站在那裏,看着金浩哲,一含心裏說不出的憋悶,就好像胸口有塊大石,本來已經被挪開,卻又突然被重新壓上。

四個人在餐廳吃完飯往家回,因為晚上有球賽,陳越買了些啤酒和零食,在開門時,一含說想去海邊看看海,金浩哲想去陪她,但一含沒等他說話便直接走開了,方達達也看出來一含在排斥金浩哲,便知趣的把金浩哲拉進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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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白天的海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溫和平靜,但是夜晚的海卻冰冷洶湧,海風很冷,吹得一含瑟瑟發抖,但她還是選擇坐在沙灘上靜靜的望向遠方,如墨的夜色讓前方呈現漸漸變深的黑色,好像怎麽望都望不到頭,又好像一眼便望到了盡頭。

一含就這麽坐着,回想着白天邱寧萱那幅勾引有婦之夫還理所應當的表情,做小三都可以這麽理直氣壯,肯定是她知道金浩哲是愛她的,所以底氣才會這麽足,自己該怎麽辦,現在爸爸媽媽也回來了,要不要告訴他們合約的事,然後一家三口一起攢錢還給金家,但是以父母的性格,若是知道合約的事,肯定會內疚傷心,本來身體已經受了那麽重的傷,在精神上絕對不能再受刺激,那就只能等,等金浩哲開口說離婚,他那麽愛邱寧萱,肯定不會忍五年的,不過,邱寧萱要是心甘情願給他做五年的情婦呢,自己要怎麽辦,為什麽這麽蠢,為什麽這麽花癡,為什麽這麽心軟,為什麽這麽愛他。

就在一含心煩意亂快要抓狂時,她聽到有腳步聲,擡頭一看,居然是林遠晨,他怎麽來了?!

林遠晨又露出紳士微笑,然後坐到一含身邊,一含問道“你怎麽在這呀?”

林遠晨望向遠方道“看你發的朋友圈,景色這麽好,我也想來散散心。”

一含問道“最近有什麽煩心事嗎?”

林遠晨嘆了口氣說道“我離婚了,我愛了朵朵媽媽十二年,可最終還是失去了她,之前是我執念太深,但現在一想,跟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她這些年應該很痛苦吧,不過,現在我們都解脫了。”

聽林遠晨這麽說,一含心裏很難過,在她心中,林遠晨是個好父親,他溫文儒雅,談吐不凡,他望向他妻子的眼神是那樣的寵溺,他見識廣博,跟他聊天總能受益匪淺,這樣的男人,居然也要承受愛人不愛自己的痛苦,真的是應了誰情深誰便傷得深。

一含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安慰道“別太傷心了,你會遇到對的那個人的。”,林遠晨轉過頭望着一含的側臉,心想着,你會是那個對的人嗎。

一含看了眼手機,已經八點半了,她在這吹了半個多小時海風,也跟林遠晨聊了很久,現在身上都涼透了,便站起身準備回別墅,結果剛站起來便一陣暈眩晃了一下,林遠晨趕緊扶住她關切道“你身子都在發抖,生病了嗎?”

一含聲音更加嘶啞,她小聲回答道“小感冒。”,說完便轉過身要往別墅走去,還沒邁步,她便愣在了原地,涼風中,金浩哲站在沙灘邊緣的臺階處,他手裏握着盲杖,側耳聽着身邊路人的聲音,好像很怕錯過了誰一樣。

兩人來到金浩哲身邊,海風太大,金浩哲并沒有聽到兩人的聲音,一含便去拉他的胳膊說道“回去吧。”

聽到一含更加嘶啞的聲音,金浩哲皺了皺眉頭,這時林遠晨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一含一直在發抖,感冒挺重的。”

聽到這句話,金浩哲急忙伸出手去摸一含的額頭,果然比下午燙了很多。

金浩哲焦急的說道“你發燒了,得去輸液,我去找陳越!”

一含連忙說“不用,我吃兩片藥就好了,他們兩個都喝了酒,別打擾他們了。”

金浩哲又說“那我叫出租車。”

林遠晨看了看兩個人,淡淡的說道“我開車了,我帶她去輸液吧。”

聽林遠晨這麽說,金浩哲握着盲杖的手攥成了一團,他只能低着頭小聲說道“那麻煩你帶我們兩個去附近的診所,要是不輸液,到了晚上,感冒會嚴重的。”

一含見金浩哲這樣也就不再推辭,林遠晨開了二十分鐘,終于找到一家社區診所,醫生量了一下一含的體溫,居然高達四十一度,連忙給她輸液。

一含靜靜的躺在床上,金浩哲則坐在床邊,他手指摸索着找到一含的指尖,輕輕的握在手心裏,林遠晨坐在椅子上,看着這對奇怪的夫妻,心裏反複問自己,如果洛一含真的愛金浩哲,自己還要介入兩人中間嗎,蘇欣然用十二年的時間告訴他,不愛就是不愛,這一次,自己還要堅持麽。

輸液之後,一含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回到別墅倒在床上就熟睡過去,雖然心裏不舒服,但金浩哲還是禮貌的向林遠晨道了謝,不過這次林遠晨卻沒說什麽刺激他的話,只是沉默着離開了。

天色微亮,一含感覺有人在搖晃她,便極不情願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中只聽到方達達說“一含,我們要去海島上,下午能回來,你乖乖的休息,按時吃藥呀。”

一含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換好了衣服的方達達,陳越和金浩哲一起出了房間,不就耳邊傳來大門關閉的聲音,她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一含大腦空白了幾分鐘,四周很安靜,她想起來,現在家裏沒有人,只剩她自己,壓抑了這麽久,或許現在是釋放眼淚最好的時機,在單位要忍着,在家還要忍着。

從那天之後,一含都沒有真正的哭過一場,想到金浩哲那天決絕的說會選擇邱寧萱,他的盲眼似乎都因為邱寧萱而有了光澤,她的心就開始痛,然後眼淚開始流出,她覺得胸中憋悶,似乎喊出來才會舒服些,所以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她在床上滾來滾去,肆意的釋放自己的眼淚,突然她的耳邊響起急切的腳步聲,然後就是金浩哲焦急的呼喊聲“一含,一含,你怎麽了?”

一含轉過身子,看到金浩哲摸索着快步向自己走來,她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嘴巴,但是又想咳嗽,所以結果就是,她開始使勁咳嗽,停都停不下來。

金浩哲循着聲音摸索到床邊坐下來,他聽一含咳得厲害,便伸手把一含從床上扶坐起來,然後把她摟在懷裏,輕輕拍打她的後背,過了好一會兒一含終于停止了咳嗽,平靜了下來。

她輕輕推開金浩哲,尴尬的開始擦眼淚,金浩哲摸到她的額頭,松了口氣說道“昨晚還燒了一會兒,還好現在體溫降下來了。”

一含看着滿臉倦容的金浩哲,他的唇邊冒出稀疏的胡茬,雙眼也布滿了紅血絲,難道他一夜沒睡?

一含問道“你眼睛都是紅血絲,沒睡好嗎?”,可能是因為剛才嚎啕大哭的原因,現在一含的嗓子啞得只能勉強出聲,金浩哲聽到一含的問話,微微側頭,閉上了雙眼道“沒事,本來眼睛也是廢的,你怎麽哭得那麽傷心,是不是感冒太難受了,要不要再帶你去輸液?”

一含剛止住眼淚,聽金浩哲這麽關切的語氣,她心裏更難受,眼淚又噼裏啪啦掉了下來,金浩哲聽出她在哭,連忙又去抱她,一含使勁推了他一下,生氣的說道“你又不喜歡我,管我幹什麽,對我這麽好幹什麽!”

金浩哲愣住了,一含為什麽說他不喜歡她,他疑惑道“我什麽時候說我不喜歡你了?”

聽金浩哲這麽問,一含更生氣了,她啞着嗓子喊道“你說你選邱寧萱,說邱寧萱适合當你老婆,你還管我幹什麽,你去找她呀!”

原來是這句話,金浩哲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他以為一含生他氣是因為他說她不配嫁入豪門,而一含生氣的理由卻是金浩哲不愛她,她因為他不愛她而生氣,這一點恰恰說明,她愛他。

一含氣得不行,眼淚鼻涕一起流,而金浩哲居然笑了,他大力将一含抱在懷裏,哄着她道“邱寧萱适合當百川集團大公子的老婆,而你,洛一含,是我金浩哲的老婆!”

一含聽到這些話,一個多月的委屈苦悶哀怨瞬間化為虛無,三十歲的她還是會因為心愛的人一句話而完全忘記之前的種種,還是會懷着滿滿的愛心去溫暖她的愛人。

一含握拳的雙手慢慢松開,輕輕環住了金浩哲的後背,她一邊抽泣一邊問道“那你喜歡我嗎?”,金浩哲睜開眼睛,臉頰微紅,輕聲說道“不止喜歡你,更是愛你。”

“那邱寧萱呢?”

“她只是我曾經的一個夢,這些日子,我跟她接觸确實頻繁,我只是希望能夠圓當年一個心願,但是我發現,她變了,準确的說是我們都變了,我的心裏不會再有她,從今往後,只有你。”

一含直起身子,雙手捧起金浩哲的臉,嚴肅的說道“那你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不可以再聯系邱寧萱,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着她摸你的臉,我心都碎了。”

金浩哲眼眶微紅,他摸了摸一含的臉頰滿是愧疚的說道“對不起。”

一含繼續倒苦水道“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對我忽冷忽熱的了,我剛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近了很多,你就又突然冷臉,不理我,總是這樣,所以你一說,你選擇邱寧萱,我真的覺得天都要塌了,我想,大不了就是又失戀,可是哪有失戀的人還天天見面的,想忘都忘不了你,你怎麽能這麽壞!”

金浩哲再次把一含抱進懷裏,因為他不能讓她看到他眼角的淚,他輕輕拍着一含的後背柔聲道“以後,我會好好愛你的,不會再這麽折磨我們兩個人。”,一含在他懷裏蹭了蹭,然後又忍不住擡頭親了金浩哲的臉頰。

兩人這麽抱了一會兒,金浩哲柔聲問道“肚子餓不餓,我熬了些粥,要不要喝一點?”

一含閉着眼睛美美的感受金浩哲懷裏的溫度慵懶的嗯了一聲,兩人走向廚房,一路上,一含都在後面摟着金浩哲,弄得金浩哲只能小心的邁步摸索,有幾次還踉跄得差點摔倒,不過他卻不讨厭。

兩人坐在餐桌前,一含還是把頭靠在金浩哲肩膀上,金浩哲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這個樣子,怎麽吃呀?”

一含撒嬌道“那你喂我好不好?”

金浩哲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可我看不到呀,怎麽喂你?”

一含一只手捧着粥碗,一只手握着金浩哲的手腕,金浩哲舀一勺,她便握着他的手腕伸向自己,然後高興的吃一口,金浩哲笑了笑說道“你也不嫌麻煩。”

一含輕聲說“意義不一樣呀,再說确實是你在喂我喝粥呀,這就是小情侶的日常生活,別人能做到的,你也可以呀。”,這就是金浩哲喜歡一含的理由之一吧,她總是了解他心中所想,适時的給他一些鼓勵,讓他從自卑中找到自信。

一含問道“我早上看你出去了,還以為你也去海島了呢。”

金浩哲心疼的說道“你嗓子都啞成這樣了,先別說話了,一會兒得吃藥,你發燒發到四十多度,我還去海島,我的心得有多大呀,冰箱裏什麽都沒有,我讓陳越帶我去買點菜,等你醒了,給你做些吃的,剛才我就是在廚房熬粥,剛關火,就聽到你大哭,吓死我了。”

一含心裏滿是感動,她放下粥碗,摟住金浩哲的脖子,用臉頰蹭了蹭,弄得金浩哲癢癢的,他只覺得喉嚨發幹,心髒砰砰直跳,為了防止做出沖動的事,金浩哲一邊輕輕推開一含一邊說道“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天氣預報說是晴天呢,你嗓子那樣就不要說話了,你要是想出去,就點點頭。”

金浩哲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一含點了點頭,還贈送了金浩哲一個香吻,兩人站起身,一含依舊緊緊摟着金浩哲,走了幾步,金浩哲無奈的說道“你這麽走路累不累呀!”,話音剛落,一含便放開了手,金浩哲立馬伸出手去尋找一含,一邊找一邊道歉道“一含,你別生氣,摟着我挺好的,不要放開我!”

這時他的手被一含的小手握住,一含踮起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去上廁所。”

金浩哲臉羞得通紅,他剛剛居然說了這麽肉麻的話,他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道“我、我也要去換衣服,那我在、在門口等你。”,話音剛落,臉頰上又是一個香吻。

白天的海風正巧可以吹散太陽炙烤的熱氣,雖然是六月,但是空氣中已經彌漫着盛夏的悶熱,這時的海水依舊冰涼,但是海風卻能解暑,兩個人手拉着手漫步在沙灘上很是惬意。

一含想給金浩哲講解一下眼前的景色,但是一出聲就被金浩哲摁住嘴巴,金浩哲柔聲道“海風很大,你嗓子不好,就不要出聲了,冷不冷,要不要回去給你取件外套?”,他的手又撫上一含的臉頰,一含搖了搖頭,只是緊緊的摟住了金浩哲,似乎冷戰的這段時間,兩個人的心都備受煎熬,現在能把心事說開,倒讓兩個人倍加珍惜相處的時光。

遠處的林遠晨望着沙灘上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內心滿是失落,只有金浩哲可以讓一含活得像行屍走肉,又可以活得像元氣少女,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在如今物欲橫流的社會背景下,林遠晨以為自己可以從金浩哲身邊帶走一含,畢竟,她是為了錢嫁給這個瞎子,但是現在看來,一含并不是會為了錢而折腰的人,她可以簽合同,如果不愛,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毀約,她之所以忍受着金浩哲陰晴不定的壞脾氣,更多的是因為她愛這個男人。

林遠晨反觀自己,心想着還要不要努力,還要不要告訴她,那晚兩人不是偶遇,而是酒局剛過半,他從包間的窗戶那看到一含一個人過街去便利店,便借口家裏有事,扔下了所有人來找一含,那一刻,他不是在用心計,而是真的擔心一含一個人走夜路會遇到危險,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初遇蘇欣然時,沒想到,這一生,他還會為別的女人心動。

陳越和方達達拎着滿滿一兜海鮮回來,一推門就看到一含靠在金浩哲懷裏看電影,兩人對視一眼,這一上午是發生了什麽,兩個人居然這麽親密,陳越說道“呦,這一上午你倆也收獲頗豐啊,我跟達達是不是回來早了。”

一含瞬間羞紅臉頰,金浩哲摟緊一含說道“去去去,她嗓子不舒服,別逗她說話。”

陳越嬉皮笑臉道“她不說話,你又看不見,你倆怎麽溝通啊,難道是肉體溝通?”

方達達從背後怼了他一下,說道“你們別理他,對了,晚上海灘酒吧舉辦露天燒烤聚會,你們要不要去湊熱鬧,還有樂隊可以現場點歌演奏哦。”

金浩哲說道“一含不舒服,我們就不去了。”,話音剛落,一含就捂住他的嘴巴,艱難的說出一個去字,金浩哲皺了皺眉頭道“海風冷,你別着涼了。”

一含着急的想說話,但是發音真的困難,她只能給金浩哲發微信“我們一起出去,好不好?”

金浩哲讀屏之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摸了摸一含的臉,點了點頭,其實,自從眼盲,他就很少參加聚會,生意上必要的應酬也是有小高和沈烨陪着,而且因為他眼盲,又或者是因為他是百川集團大公子,所以沒有人會難為他,他參加的娛樂項目便很單調枯燥,而且他也不願意麻煩別人,尤其是一含,他不想讓一含遭受別人投來的異樣目光,之前他是覺得自卑,但是不知不覺間這種自卑變成了自責,他愛一含,所以不想她受一點委屈,但是他又不得不讓一含去遭受別人的白眼,因為他看不見,真的需要一含的幫助,這是他最難過的。

一含凝望着金浩哲的俊臉,作為一名資深宅女,自從認識了金浩哲,她便争取每周帶他出去一次,要麽去公園要麽去遠一點的商場,她也不喜歡路人投來的眼光,但是随着對金浩哲愛意加深,旁人的眼光便再也影響不了她,因為她的眼中只有金浩哲,只有那個微微側頭,時刻處于警戒狀态的可憐兮兮的金浩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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