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49誤會起
教?
怎麽教?
蘇灼愣了一下,腳腕下意識的往外踢了一下,卻不小心踢到了什麽灼熱的東西,吓得他趕緊收回來,腳腕卻依舊被雲塵握着。
水聲嘩啦的響起,蘇如慕的目光也緩緩放到了浴池之中。
“怎麽了?”
蘇灼對上蘇如慕的目光,随後又緩緩移開,“不,不用教。”
他低着頭,看不清神色,全身浸泡在白色的靈乳之中,蘇如慕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有些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蘇灼真的長大了,開始有了情/愛之欲。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原來蘇灼已經長大了。
他當然也知曉蘇灼不會再是那個圍着自己身後轉的奶崽子,以往多多少少也只是覺察兩人關系疏遠了幾分,現如今,卻真正意識到了差距。
“你無需害羞,你是蘇家的嫡子,這些事本就該由我教導的。”蘇如慕吐出一口氣,面不改色說道。
只有同類,才會了解同類。
于是蘇如慕上前幾步,然後緩緩走到蘇灼身旁,蘇灼立刻微微後退了兩步,但腳腕被握住,他竟有些不敢妄動。
“你近來是否總口幹舌焦,情緒不穩?”蘇如慕低聲問道。
蘇灼眼中閃過幾分詫異,他是沒想到父親能夠就這麽直接教導,此事他根本不上心,也毫無興趣,于是他正了正臉色,“父親,孩子不喜這方面之事,也無需教導。”
蘇如慕原本想反駁,張了張嘴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十分奇怪。
他斟酌了許久,問出了心中的那個疑惑,“還是說,你不行?”
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不行兩個字等同于人生侮辱。
蘇灼擡起目光看向蘇如慕,然後緩緩搖了搖頭,“父親,我此刻不想談論此事。”
他的語氣放得有些重,眼下情況的确有些尴尬。
他的師尊在浴池裏面躲着,還雙手握住了他的腳腕,他的父親就站在他旁邊,說要跟他讨論那方面的事。
如果不是修了無情道一直在穩住他的情緒,蘇灼此刻簡直就要羞愧而死。
他的腳腕被握住,并未閉合,甚至隐隐還有分開之勢,這讓他很是羞憤,甚至是有些惱怒。
即便他師尊不滿被這般藏起來,但怎能握住了就不松手呢。
所以蘇灼很是不悅,他看向蘇如慕,語氣更加生硬,“父親,我要沐浴了,請您出去。”
蘇如慕看了蘇灼好幾眼,那目光之中的情緒也十分複雜。
估計他也沒想到,一脈單傳的朱雀之後,到了蘇灼這裏,怎麽就不行了?
他擡腳準備出去,卻又停住了,轉過頭看向蘇灼,“需要父親為你安排一個女人嗎?”
“父親,出去。”蘇灼再次加重了語氣。
蘇如慕轉過身走了兩步,在即将踏入屏風的時候,又回過頭。
“那男人呢?”
蘇灼沒說話,但那臉色卻很是不好看。
蘇如慕見此,知曉蘇灼是真不高興了,這才轉過身出去。
等到蘇如慕出了庭院,蘇灼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将腳腕抽出來,他的師尊緩緩從水中升起。
“啪——!”
幾乎是當雲塵剛剛出來的時候,就響起一道清脆的耳光聲。
雲塵側着臉,左臉上是清晰可見的五指印記。
他被蘇灼打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被打。
之前第一次被抽是因為蘇灼下意識的反應,第二次被抽是因為蘇灼認錯了人,而這第三次,是蘇灼首次自己真實的意願。
雲塵緩緩轉過臉,他看着蘇灼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以及蘇灼眼中幾分說不出的羞憤之意。
他想,難道是他過分了嗎?
可他不是人,他是妖獸,是蛟,他們一族追求喜歡的人,就是死皮賴臉的纏上對方,纏到對方願意被自己上為止。
“你到底要羞/辱我到幾時!”蘇灼憤憤說道。
之前發/情期的事他根本就不記得,現如今雲塵在水下還那般,真當他不知道他踢到的是什麽嗎!
怎能、怎能對他如此!
他是雲塵的弟子,可卻也只是弟子!
不是上一世那些人的流言蜚語裏,他靠着賣/肉拜入劍峰的女表子!
雲塵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垂下眼簾,他的臉本就如玉潔白,此刻落下一大片的紅印,瞧着仿佛反而是他受了什麽恥/辱一般。
他小聲問道,“你的手打疼了嗎?”
蘇灼也為之一愣,他的手掌是有些疼,一陣一陣的,他剛才用了十層的力氣,但沒運起真氣,以他師尊的實力,想要躲開也是輕而易舉的。
但他師尊沒躲,還問他手掌疼不疼?
為什麽?
蘇灼似是看不懂雲塵。
但他也從未看懂過雲塵。
他知曉這一世的師尊跟上一世的劍尊不是同一個人,對待他的态度也天差地別。
可他也沒能明白,為何眼前這個師尊就會對他轉變态度?
氣氛此刻也變得有些尴尬起來,雲塵是站在浴池裏的,那靈乳只到他的腹部,露出完美的線條以及精幹的肌肉出來。
不得不說,雲塵的身材很完美,配上那張臉幾乎挑不出一點錯,仿佛大自然最傑出的作品,沒有之一。
他如玉冷淡的臉頰上帶着紅印,此刻似隐隐有些發脹,身後的青絲緊貼在身上,然後沒入靈乳中。
這世上的極致之美,從不因性別而落俗。
美不因愛而高貴,愛不因美而廉價。
蘇灼手指微微抽動着,剛才他用了全力,此刻冷靜下來才感覺到幾分手掌疼痛。
偏偏就在此時,他聽到屏風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兩人紛紛擡頭望去,蘇如慕一臉震驚的站在屏風旁邊,似乎震驚過頭還沒回過神,就連嘴都下意識的張開了。
“我、我、我草草草草!!”蘇如慕一下沒顧忌上自己身份,竟然低聲罵道,腳底一個打滑,直直摔在地面上。
他顧不得身份一時還忘了爬起來,指着雲塵的手指緩緩顫抖。
“雲塵!我#¥%%#%%%¥#¥%!!!”
雲塵卻是伸出手将蘇灼按入靈乳中,只讓蘇灼露出個腦袋。
“你還敢碰我兒子?!你還碰!!”
“給我放開!放開!”
“我早就看出不對勁了,你個¥%%¥&*#%#¥%玩意!!”
“我嘛了巴子你#@#%*&!!!”
雲塵估計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罵得如此狗血淋頭,那臉色也是沒法看。
蘇灼卻有些在意的側開臉,他是沒想到自己一向溫爾儒雅的父親,罵起人來竟也能這般強悍。
這得把人氣到什麽程度了,才能讓對方連身份都顧不上。
此刻也的确不好解釋,蘇灼低下頭,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而雲沉則是反手一翻,靈乳揚起,遮蓋住蘇如慕的視線,雲塵身形一閃,拿起衣服穿過,然後站在一旁看向蘇如慕。
“來人啊,把雲塵給我拿下!!”蘇如慕揮開眼前的屏障,看向衣衫不整的雲塵,那神色仿佛快要殺人一般。
雲塵雖不畏懼,但卻覺得此事的确不好開口。
此事是真是意外,他的确只是想沫浴而已,龍喜遨游天際,蛟喜水中嬉戲。
“這般戲弄自己的弟子,雲塵,這就是你劍尊的做派麽!”蘇如慕幾乎是咬着牙齒對着雲塵憤憤說道。
從他身後湧入了無數的死侍,還有在一旁閉着眼睛的三管家。
“教導自己兒子情/愛之事,也是蘇家主的做派麽。”雲塵沒什麽表情回到。
蘇如慕當下就被氣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這是他們蘇家的私事,跟你這個外人有什麽關系!
難怪剛才他就覺得有些不對,還好回過頭看了一眼,沒想到!沒想到他雲塵就這麽對自己兒子的!
這些年他把蘇灼送去劍峰,指不定蘇灼受了雲塵多少毒手!
難怪蘇灼跟他不親近了!
這個敗類!垃圾!禽獸!不對,禽獸不如的畜生!畜生都不如!!
“立即召其他三大家族來,今日,你就別想活着走出我栾天閣!!”
最後一句話是蘇如慕指着雲塵說的。
雲塵看了眼還在靈乳裏的蘇灼,心知這麽多人在場,定讓蘇灼很是難堪,于是轉身化為劍氣沖出了庭院。
他一出去,蘇如慕立刻帶着死侍追了上去。
偌大的寝殿裏,一下就空蕩蕩了下來,只剩下蘇灼,以及那個閉着眼睛的三管家。
三管家擡手揮了揮,示意那兩位死侍上前為蘇灼穿戴衣物。
“少爺,家主只是一時氣極昏了頭,您不必在意,此事自有四大家族為您處理,不會有人知曉今晚發生了什麽。”
三管家彎下腰,語氣溫和的說道。
蘇灼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此事只是誤會。”
“是的,今晚之事,永遠只是一個誤會。”
蘇灼:……
蘇灼第一次遇到這種話都對不上的人,今晚本就是誤會,他原先只是不想被父親發現跟師尊一同誤入了浴池而已,誰知偏偏這事誤會得越來越大。
瞧着他父親那副要殺人的樣子,今晚無論是否誤會,怕是跳進黃河裏都洗不清了。
蘇灼有些挫敗的靠在浴池邊,神色很是複雜,有生氣,憤怒,羞愧,還有無語。
他擡了擡下巴,“出去。”
三管家立刻點點頭,從房間裏面退出去,安安靜靜,極其恭敬。
等到人走了,蘇灼這才讓死侍為自己穿戴整齊,連發絲都只是堪堪拿發帶束好,然後就出去找他父親跟師尊。
若是師尊跟四大家族徹底決裂,怕外界之人不知要如何猜測了。
更別提此次天麟秘境中四大家族失了信譽,想來定有一些人心存不滿,再與臨淵仙宗鬧翻,怕後面當真會發生什麽大事。
以及那個魔族沈笑天還一直逃竄在外,不知為何,蘇灼覺得那始終是一個極大的隐患。
今日之事怎會演變成如此?
蘇灼不懂,是真的不懂。
他走出庭院的時候,就看到天空上密密麻麻皆是蘇家的死侍,少則也有上萬之數将雲塵團團圍繞起來,蘇如慕在正中心,手持南鳳令,一向溫爾的氣質今夜竟散發着一片的肅殺之氣。
除此之外,他還能感覺有幾道強勁的氣息正在趕往此處,應當是其他三大家族之人。
難不成,他父親是真打算殺了雲塵?
可先不提四大家族能夠勝過雲塵,即便是贏了,至少也要損失慘重。
目前魔物還未抓住,封印也似乎蠢蠢欲動,四大家族怎能将勢力浪費到這上面?
他父親不該如此沖動,更不該如此昏了頭!
想到此,蘇灼想要上前攔下他父親,卻冷不丁被人握住了手腕,他回過頭,竟是三管家。
“少爺,不要上去,危險。”
“為何?”
三管家轉向那半空之中的對立之勢,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裏面沒有眼珠,只有一片的空洞,如同兩個黑色的漩渦。
“家主,已開了誅魔大陣。”
蘇灼神色一頓,誅魔大陣?
蘇家藏在家族之中的護家陣法,是當初朱雀神獸親手布下,為保後嗣千秋萬代生生不息所留,一旦開啓,會大幅度增強朱雀後人的實力,甚至可直逼半神修為,但反噬也極其嚴重,稍有不甚便是同歸于盡。
他父親是瘋了麽!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啦,大家有營養液可以給我一點點嗎?感謝感謝,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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