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敲定
秘書小李坐在咖啡廳內。
他也是第一次幫老總，辦這種名曰雇傭，實為包養的活兒。
【李秘書，你記住，只談錢。】王诏是這麽吩咐的。
李秘書翻了翻自己帶來的協議模板，心底有點小羨慕，五萬一個月，比他的工資還高呢。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少年推門進來。
他長得非常出衆，五官氣質百裏挑一，身材比例更是非常好，腿長翹臀，走進門，就像一道夏日清風，吸引了咖啡廳內所有人的視線。
店員似乎跟他很熟，忙不疊的迎上去說話，笑容比招待他的時候燦爛好幾倍。
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一對淺淺梨渦，整個人都透着夏日蜜桃的甜香味，清純無辜的勁兒，就跟還未打開包裝盒的白巧克力，純白無瑕。
李秘書舉手示意，他一直以為王诏喜歡的類型，是楚光霁那種清冷範兒，沒想到找的情人居然是截然相反的類型。
對店員小姐姐笑了笑，程亦橙擡腳朝李秘書的方向走去，手裏還拿着新鮮出爐，特意打印出來的雇傭協議。
李秘書露出職業笑容。
誰知程亦橙沒看他，招手說：“一杯橙汁，一份五分熟厚切牛排。”
“好的，小哥哥稍等，馬上送來。”
點完餐，程亦橙才慢條斯理的看向李秘書：“我沒吃午飯，不介意我邊吃邊談吧？”
李秘書嘴角一抽，暗示：“吃飯可以等一等，不如我們先談合同？”
“正好。”程亦橙笑了起來，将手中合同遞過去。
“我吃飯的時候，你可以仔細看看合同，等我吃完了再聊。”
程亦橙的動作十分自然，隐含的強勢讓李秘書頻頻皺眉，隐忍道：“程先生，我想你還沒有弄清楚情況，合同如何制定，條款怎麽寫，是由王總決定的。”
就差直接說，你一個被包養的，拿合同出來合适？
程亦橙眨巴了一下眼睛，嗤笑了一聲：“李秘書，我想你也沒弄清楚實際情況，這份合同不是我主動要簽，是你老板哭着喊着求着我來簽。”
他聳了聳肩，滿不在乎：“我可沒逼着你簽，你可以不接受，我就當白走一趟。”
李秘書臉色一黑，意識到情況跟他想的不同。
他的目光在程亦橙身上掃視，心底不得不承認程亦橙的容貌氣質，比他老板的心尖尖更勝一籌。
程亦橙對他的打量毫不在意，喝了一口冰冰涼的橙汁，舒服的吐出一口氣，拿起刀叉就開始吃牛排。
五分熟的牛排切開，裏頭還有一絲血紅，沾染了他的唇角。
少年舔舐了一下唇瓣，那染上嫣紅的唇頓時顯得水潤誘人。
李秘書皺着眉頭，到底拿過那份協議，開始翻閱。
随着一條條協議條款，李秘書的臉色越來越黑，最後直接爆了粗口：“這是雇傭協議？他麽的是請了個祖宗吧？”
程亦橙正吃完最後一口，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才笑盈盈的問：“哪條不合理，你可以提出來。”
李秘書壓着怒氣：“每一條都不合理，八小時工作制，加班雙倍，節假日三倍，還有各種補貼，你以為自己在考公務員嗎？”
程亦橙臉色一沉，嗤笑一聲：“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要考公務員還能分房，還能晉升，你老板能讓我晉升？”
“李秘書，要求雖然多，但我付出的，可是寶貴的青春。”
“男孩子的青春，也很值錢的。”
一幅愛要要，不要滾的姿态。
李秘書一愣。
程亦橙繼續說道：“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反正花的都是老板的錢，你這麽着急幹什麽？再說了，我每一條要求，都是按照勞動法的要求來的，這是我的合理訴求。”
李秘書剛要噴一句：你幹的事情那是能進勞動法的嗎？
程亦橙卻已經往後一趟，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當然，買賣得雙方同意，要是不能接受，就當咱倆談掰了。”
李秘書眉頭擰成川字：“這種協議我沒法做主，得打電話請示老板。”
程亦橙攤了攤手：“你随意。”
李秘書迅速拿出電話，播出號碼。
那邊似乎很忙，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他簽了嗎？”
李秘書瞥了眼對面玩手指的人：“王總，出了點小問題，程亦橙自己帶了份協議過來，裏面……”
“他不要錢？”王诏不耐煩的說。
“這倒不是……”他只想要錢。
“他想談感情？”
“這倒是沒有……”從頭至尾莫得感情。
“那就答應他，小李，我不缺錢，只要他懂事。”
李秘書懂了，對于大老板而已，錢不重要，只要這個小情人乖巧懂事別出幺蛾子就好。
李秘書挂斷電話，就迎上程亦橙似笑非笑的眼神。
臉色有些挂不住，李秘書開口說：“月薪最高五萬，稅後，合約可以挂在王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滿足你五險一金的要求，其他都可以按照你的合約來。”
程亦橙翻到月薪那一頁，點了點：“沒問題。”
兩人刷刷刷簽訂了合約，一式兩份，壓蓋公章。
李秘書站起身，冷冷說道：“程先生，既然你拿了錢，希望你知道分寸，老板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得好好服務，不需要你的時候，就消失的幹幹淨淨。別妄想得到更多的東西，不然——”
程亦橙擡頭，水潤潤的大眼睛看着他：“他身上除了錢，還有什麽值得我要的？”
李秘書冷笑道：“我倒是很羨慕程先生，你這工資待遇都超過我了。”
程亦橙笑了笑：“別羨慕，也羨慕不來，你沒有吃這口飯的本錢。”
李秘書臉色一僵，嗤笑道：“也對，比起這種工作，我還是更喜歡靠真本事吃飯。”
程亦橙看着他，淡淡說道：“李秘書，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就算想吃，也沒有這個本事吃。”
“這份活兒，靠的是腦子！”
“而且，你也沒有我的盛世美顏。”
李秘書臉黑如墨，死死的盯着程亦橙，後者卻安心享受那杯橙汁。
“程先生倒是牙尖嘴利。”
“多謝誇獎，這勉強算我美貌之外的一個優點。”程亦橙笑了笑。
李秘書語塞。
臨走撂下話：“程先生，請時刻記住今天的承諾。”
“等一下。”程亦橙開口喊道。
李秘書頓住，不耐煩的回頭：“你還有什麽要求？”
程亦橙點了點桌面：“工作餐，記得幫我結賬。”
李秘書臉一黑，想起按照協議，從今天開始，只要是他們主動發起的“工作”，都得包含工作餐，餐标比他還要高！
一時間，李秘書有些羨慕嫉妒恨，他也想要自由工作，五險一金，餐标過百！！！！！
吃飽喝足的程亦橙沒立刻離開，躺在沙發上，撫摸着小肚皮，享受着悠閑和陽光。
店員小姐姐走過來，低聲說：“小哥哥，加微信嗎？”
程亦橙擡頭，酒紅色的沙發襯得他越發唇紅齒白，可愛俊俏，小姐姐臉頰一下子紅撲撲的。
程亦橙笑了笑，搖頭說：“我沒微信。”
小姐姐有些失落，還以為經過昨天今天兩天的偶遇，他們倆能發展出一段情緣，誰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幽怨的看了眼程亦橙，沒有勉強。
程亦橙挑眉，他這樣的壞男孩，可不适合單純的傻姑娘，還是別禍害人家了。
原本還打算再躺一會兒，但有了這檔子事兒，程亦橙沒有多留。
走出咖啡廳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右邊店裏頭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
定睛一看，那躲在桌子底下偷看的痘痘臉，就是昨晚沒回寝室的陳英朗。
見自己被發現，陳英朗站起身，陰沉沉的看着他。
程亦橙勾了勾嘴角，吐出兩個字：蠢貨。
【老板，協議已簽訂，電子版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
馬場內，王诏掃了眼訊息，并不在意，他對具體協議內容沒興趣。
王诏并不喜歡騎馬，他是陪一群公子哥來的，跟他們打好關系，公司發展也會順利許多。
“王老板？來都來了，不下場玩玩？”邵俊牽着自己的白馬走出來。
他随口一問，旁邊好事兒的卻說：“俊少，你大概不知道，王老板不太會騎馬。”
邵俊一愣：“不會騎馬？王老板怎麽不早說，我們可以約在其他地方。”
王诏笑道：“其實我對騎馬也很感興趣，正打算學，多謝俊少給了我機會。”
好事兒的又說：“王老板忽然要學騎馬，不會是跟楚光霁有關吧？”
這話讓王诏和邵俊的臉色都變了。
邵俊臉色一沉，淡淡問：“怎麽？王老板跟楚光霁認識？”
“那可不是，楚光霁能演現在那部戲的男三號，聽說還是王老板贊助了劇組一千萬。”好事兒的補充道，“要不是交情匪淺，王老板能舍得？”
邵俊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盯着王诏的眼神晦暗不明。
王诏心中叫苦，将那好事的人恨毒了，卻不得不解釋：“你誤會了，只是王氏有心投資影視文化，湊巧投資了那個劇組。”
“我跟光霁倒也算認識，關系匪淺談不上，只是見過幾面。”
邵俊哦了一聲，似笑非笑：“是嗎？那個小明星其他的本事沒有，臉倒是長得不錯，最近跟元青走得很近。”
“元青喜歡，我作為兄弟也不想多說什麽，不過他們這些娛樂圈的人亂的很，看着清純，誰知道背地裏傍着幾個。”
“我不知道還好，要是看到了，總不能讓我兄弟戴綠帽子，王老板，你說對嗎？”
王诏捏緊拳頭，咽下苦澀：“俊少，我身邊已經有人了，劉公子，話可不能亂說。”
邵俊不知道相信了沒有，沒有說話。
劉公子笑嘻嘻的說：“王老板，以前只聽說過你守身如玉，你身邊什麽時候有人了，正好大夥兒都在，不如把人叫來讓我們開開眼界。”
王诏正要拒絕，邵俊嗤笑一聲：“也好，人多熱鬧。”
王诏有苦說不出，只得強笑：“俊少不介意，那我就把人叫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李秘書：王總，要不你考慮一下我，我不要加班工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