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準備好了沒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一連十幾個電話，程亦橙的手機卻持續關機狀态。
楚光霁已經穿上了衣服，冷聲問：“怎麽會這麽巧，他是不是故意的？”
王诏按下呼叫，李秘書很快走進來：“王總，有什麽吩咐？”
“馬上聯系到程亦橙。”
李秘書為難：“王總，程亦橙的電話關機了，這個點，他們學校也關了，恐怕……”
楚光霁怒道：“你就不會想想辦法？王總養你們是吃白飯的嗎？”
李秘書臉色一黑，以前還覺得楚光霁氣質好，現在一看，又髒又臭就算了，真把自己當老板娘趾高氣揚了。
李秘書淡淡說：“京理工門禁管理嚴格，這個點，正常人都應該休息了。”
要不是楚光霁這事兒，他用得着三更半夜還在加班嗎？
“你什麽意思，這話是說我不是正常人？”楚光霁臉色更冷。
王诏頗為頭疼：“好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李秘書：“王總，程亦橙是學生，這個點可能已經睡了，所以才關機，等到明天早上，他總會開機的。”
“明天早上？”楚光霁尖叫道，“到那時候就遲了，就算逆轉，網友也會先入為主。”
李秘書低頭嗤笑，這都一天了，該知道的網友早知道了。
楚光霁卻問：“诏哥，不如直接用他的微博登陸，發一個申明。”
王诏眉頭一皺，道：“去找個技術人員，破解一下他的微博賬號。”
李秘書猶豫：“王總，這不合法。”
“程亦橙愛錢，只要給他錢，他會學會閉嘴。”王诏淡淡道。
李秘書拿錢辦事，迅速聯系公司的技術員工，正跟老婆嘿咻的程序猿被連環call，也是滿腹怒氣。
“他媽的，老子是程序開發員，不是小明星的水軍。”程序猿一邊罵，一邊幹活。
得不到滿足的老婆走過來，随口問：“啥事兒啊，大半夜還不讓人好好睡。”
程序猿正在火頭上，對着老婆一陣吐槽。
殊不知他老婆聽了八卦，轉頭就把這勁爆的料發給了閨蜜，閨蜜一轉身，立刻發到了大群裏，營銷號聞着腥味而來。
“還沒有破解賬號嗎？”随着時間流逝，楚光霁越發焦躁，“一群廢物。”
李秘書眼觀鼻鼻觀心，許久才回：“王總，賬號破解成功了。”
王诏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那就發申明吧。”
“是。”
楚光霁露出一個笑容，在王诏面前，第一次露出乖巧的神色：“诏哥，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
王诏扯了扯嘴角，卻露不出笑容。
“李秘書，你去理工大學門口等，第一時間找到程亦橙，讓他配合我們的申明。”
“是，王總。”
等李秘書離開，楚光霁依偎在王诏身邊，低聲說：“诏哥，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
一直追求的人落到了懷中，王诏卻忽然覺得膩味起來。
自以為解決的兩人卻不知道，在程亦橙的微博剛發出申明，水軍都還沒來得及洗白的時候，一個營銷號再次爆出黑料。
雖然只有截去頭像的微信對話，但楚光霁和王诏盜取賬號，讓程亦橙頂罪的事情一清二楚。
網友們一開始是：【這替身厲害了，假裝正主騙炮還騙了那麽多人，這已經違法了吧？詐騙罪？】
結果立刻就變成：【我靠我靠我靠，這不會是真的吧，打工人這麽卑微嗎？萬惡的資本家侵犯人權和隐私權@中州警察。】
李秘書被趕到理工大學門口候着，加班了大半夜，他這個打工人也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沒有他監控輿論，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獻身一晚以表感激的楚光霁才發現這件事。
他臉色慘白，猛地将手機砸向床上的人。
原本因為楚光霁的技術不錯，王诏還算滿足，事後心情好了許多。
誰知剛睜眼被砸，王诏臉色一冷：“你他媽在發什麽瘋？”
楚光霁心底咯噔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诏：“你居然罵我？”
王诏起身，吃到嘴之後，尤其是以這種方式吃到嘴，楚光霁在他心中的地位直線下降。
他冷冰冰的走進浴室，并未搭理搖搖欲墜的人。
楚光霁這才意識到，此刻的王诏，早就不是那個任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舔狗了！
猙獰和憤恨在眼底交纏，楚光霁深吸一口氣，緩和了神色走進浴室，伸手摟住洗澡的人：“诏哥，我現在只有你了，你怎麽可以這麽兇我？”
他一軟，王诏倒是也給了面子：“事情都幫你解決了，你還要怎麽樣？”
楚光霁仰頭含淚：“诏哥，有人在網上爆料，現在他們都在罵我心機深。”
王诏皺了皺眉，了解到事情經過之後才咒罵一句，打算今天就把那個大嘴巴的程序猿開除。
“行了，等李秘書找到程亦橙，讓他自己發視頻道歉。”
“可是……”這樣一來，即使能描補，跟他預計的效果也會大相徑庭。
王诏卻已經不耐煩：“我能做到的就這些，你想要其他的，大可以去找謝元青。”
楚光霁臉色一變，只得忍氣吞聲：“诏哥，我跟他早就斷了，有了你，我怎麽還看得上別人。”
王诏卻并未感動，只是冷冷道：“最好是這樣。”
楚光霁低下頭，指甲嵌入手心，程亦橙發了視頻之後，網友或許不信，但粉絲還能挽回一部分，只要拖一段時間，等下一個醜聞曝光出來，他照樣能混得好好的。
王诏和楚光霁的算盤打得好，卻不知道程亦橙從關機開始，就沒打算給他們機會。
一覺好夢，程亦橙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從床上下來。
這時候宋曉逍從外頭沖進來，嘴角還有包子的油星：“亦橙，你快開機上微博。”
“怎麽了？”程亦橙懶洋洋的問。
宋曉逍氣急：“就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人，你那個老板找人盜了你微博賬號，用你的賬號發了聲明，說那幾個視頻照片裏面的人其實是你！”
“盜號？”程亦橙挑眉，真沒想到王诏這麽下作。
不過也是，原著中，原主可是被這兩位玩得渣渣都不剩。
宋曉逍見他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連聲說：“你倒是快開機啊，這個黑鍋無論如何都不能背。”
程亦橙這才打開手機，一打開，無數電話和私信讓手機頓時卡住。
程亦橙舉起手機：“卡死了。”
殷邱翻身下床：“用我的登陸。”
還在操作呢，敲門聲響起。
看見門口的人，室內三人都皺起眉頭。
李秘書露出一個職業化的笑容：“程先生，老板有點事情，想先跟你談一談。”
殷邱攔在程亦橙面前，冷冷道：“如果是微博的事情，不必了。”
宋曉逍也是冷哼：“沒什麽好談的，你們這是違法知不知道，我家亦橙只是打工，不是賣身，用得着為了幾塊錢把名聲都毀了嗎？”
李秘書心想，那可不只是幾塊錢。
他看着程亦橙：“程先生，你說呢？”
殷邱卻以為他這是威脅，冷哼：“亦橙，不用怕王诏，我表叔一個小指頭都能捏死他。”
昨天，殷邱還因為沈賓白看上程亦橙的事情煩惱憂傷，今天卻覺得是好事情，就他表叔的護犢子勁兒，欺負程亦橙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李秘書開口：“程先生，不如我們出去慢慢聊？”
他有些傲慢的看着程亦橙，心中認定程亦橙絕對不會拒絕。
果然，程亦橙沒拒絕，還安撫兩個室友：“我們出去聊一下，你們放心，我不會吃虧的。”
李秘書矜持的笑了笑，帶着人走了。
人一走，宋曉逍就連聲說：“亦橙這麽單純，說不定會被騙了，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殷邱皺着眉頭：“我打個電話給表叔。”
宋曉逍一聽，心底奇怪：“這眼前的事情，殷邱打電話給他表叔幹什麽，難道他表叔是當警察的？”
到了無人處，李秘書立刻說：“王總希望你能配合辟謠。”
程亦橙點頭比了個OK，拿出手機對着自己的臉左右拍照，迅速發出微博。
【高清□□，自己看像不像——】
“你幹什麽！”李秘書臉色大變。
程亦橙收起手機，無辜的看着他：“我辟謠啊。”
李秘書臉黑如墨：“王總的意思，是讓你配合楚光霁辟謠，讓他迅速洗白。”
誰知程亦橙聳了聳肩，淡淡說：“哦，那我做不到。”
李秘書：“做不到？你拿錢的時候怎麽不說做不到？”
程亦橙卻說：“我拿的每一份錢，都是先辦事後收費。”
李秘書憋氣，好聲好氣的勸道：“程亦橙，王總是鐵了心要保楚光霁，識相的你就配合，到時候錢少不了你的，如果你不識相，以前吃進去多少錢，到時候都得吐出來。”
程亦橙眨巴了一下眼睛，笑了起來：“哇，我好怕哦。”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程亦橙笑道，“第一，合同裏寫明了，不符合社會公序良俗的事情，我可以拒絕；第二，我拿到手的每一分錢，都是勞動所得，他沒資格要回去；第三，你們私自盜號，污蔑我的名譽，需要給補償金。”
“不給的話，曝光你哦。”說着還露出兩顆小虎牙。
李秘書氣得仰倒，冷着臉問：“你說吧，多少錢才肯配合。”
程亦橙笑了起來，淡淡吐出三個字：“一個億。”
“一個億？”
李秘書氣笑了：“程亦橙，你瘋了吧，獅子大開口也不是你這樣的。”
程亦橙掏了掏耳朵：“李秘書，這又是不你的錢，你操哪門子的心？咱倆都是打工人，老板的錢，你驚訝個什麽勁兒？”
“王總不可能答應的。”
“王總答不答應，那是他的事情。”程亦橙笑了笑，“但是我的尊嚴，我的名譽，我的将來，值這個價。”
李秘書冷下臉來：“你應該知道王總是什麽人，那可不是你那沒背景沒本事的室友。”
程亦橙瞪大眼睛，反問道：“李秘書，你這話在暗示什麽，怎麽，王總要派人暗殺我嗎？”
“我好害怕。”
李秘書終于意識到不對，程亦橙不是獅子大開口，他是壓根要撕破臉。
他的眼神變幻不定，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程亦橙笑了笑，也不為難他：“李秘書，我看這事兒你也做不了主，不如打電話問問王總。”
“一個億不二價。”
“他舍得，那我就不要這張臉了，豁出去幫了楚光霁這一次，保證售後滿分。”
“他要是舍不得，那也別浪費我的時間了，畢竟我年輕，青春，可是很值錢的。”
李秘書深吸了口氣：“你等一下，我去請示王總。”
電話還沒打出去，王诏那邊倒是先打過來了：“找到程亦橙沒有，讓他趕緊處理好。”
李秘書看了眼滿臉笑容的程亦橙，低聲說：“見到人了，但是他提了個數。”
“滿足他，一分鐘之內，我要看到完美的辟謠。”王诏說道。
李秘書一愣，還是提醒：“王總，他要一個億。”
“多少？”
“一個億！”
“他瘋了吧！”王诏氣笑了，“你把電話給他。”
“王總讓你接電話。”
程亦橙接過電話，淡淡道：“一個億，不二價。”
王诏冷笑道：“一百萬，你馬上辟謠。”
程亦橙笑了起來：“王總，原來在你心裏，楚光霁只值一百萬啊？”
不等王诏說話，程亦橙又說：“可惜，你覺得他只值一百萬，但我覺得，自己的這張臉至少值一個億。”
王诏怒道：“程亦橙，你在玩什麽花樣，老子沒工夫跟你玩這些小把戲。”
“我們可是有合約在的！”
“合約，哦，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合約裏寫了，一切違背我個人意願，公序良俗的要求，我都可以拒絕。”
“王總，你可以翻出合約仔細看看，我可沒違約。”
王诏湧起一股惱怒，他哪裏不知道，自己居然被這個一直看不上的人耍了！
“好，好，好，你以為憑這件事就能威脅我，你做夢！”
“王總，威脅彈劾說起，你買我賣，總得價格合理，講究一個你情我願是吧。”
“現在的已經提了價格，你樂意，就買，不樂意，就不買，我可沒逼着你。”
說完這話，程亦橙沒給王诏放狠話的機會，直接将手機丢回去。
“看來你老板不舍得一個億，哎，成年人的愛情，果然不值錢。”
說完轉身就走。
李秘書小心翼翼的接起手機：“老板，他走了。”
那頭傳來一陣咒罵，李秘書皺了皺眉，還是追上去說：“程先生，我勸你好好想想，這件事可以毀了楚光霁，但老板，也有辦法毀了你。”
“哇，我好怕怕哦~”
程亦橙露出一個笑容，掏出自己的手機，全程錄音。
作者有話要說： 程亦橙：感覺自己馬上要賺到一個小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