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起小心思 她是他的主人,想做什麽做什……
“啪!”
梁輕鳶猛地合上書本,緊緊阖着唇瓣不作聲,“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心跳悄然變快,快地即将跳出嗓子眼。
她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如此,又羞又慌又喜,而這交雜的情緒中,最多的是羞。
自小到大,她極少害羞,哪怕是那晚沐浴被風羿看到全身,她也沒過多羞澀,反而比風羿鎮定。這會兒是怎麽了,她緩緩摸上自己的臉,不想被燙了一下。
手下的皮膚正發着熱,熱得古怪。
她将話本死死地抱在懷裏,下一瞬,情不自禁地看向風羿。風羿埋頭雕刻玉石,似乎并沒留意她。
見他沒注意自己,梁輕鳶便往床榻裏側挪了挪,翻開手中的話本繼續往下看,那樣的場面,又是緊要的關頭,叫人心癢。
事實上,梁輕鳶的一系列動作,風羿盡收眼底,畢竟她方才合上書本的聲音過于響了,他想聽不見都難。同時,他也瞧見了她臉上的紅暈,比窗外的晚霞還豔。
她臉紅什麽,與這書裏的東西有關?然而疑惑歸疑惑,風羿暫時還沒瞧瞧那話本的念頭。
再讀幾字,梁輕鳶只覺自己的臉更燙,燙得她渾身都不自在了。
書上寫道:
唇上的觸覺異常清晰,有霜夜的冷,也有素夏的熱。顏之瞪大眼,反應過來便臊紅了臉,連帶小巧的耳朵都紅了大片。
她伸手推人,卻不想被渃風反剪在身後。他眼神暗下,氣勢瞬間轉變,變得強勢而壓迫人,“公主當真喜歡蘇桀?”
“我喜……”沒等顏之說出那兩字,渃風再次吻住她。他用雙臂牢牢地箍着她,半垂的眼睫不住扇動,在面上投下一道陰影。靈活的舌尖長驅直入,強悍地攪翻她。
“唔……”下巴被迫往上擡起,顏之仰着頭,長發如流墨一般傾斜而下,嬌美的面龐春色蕩漾,沒一會兒便軟了腿。
許久許久,他用目光鎖住她,不管是心還是人,都不能逃,略顯沙啞的聲音裏帶了點蠱惑的味道。“我要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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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冊完。
上冊完?梁輕鳶不敢置信,盯着上頭的三字看了又看。這才多少字,感覺故事只說了一個開頭,真吊人味口。
梁輕鳶氣呼呼地扔下話本,沒看到結局,她整個人都不舒坦了。後頭呢,小公主有沒有推開小暗衛,兩人有沒有表明心跡,這些她都無從得知,只能靠自己想象。
自己憑空亂想能想出什麽。她又不是寫書的人。
默了會兒,她又開始看最後那一段,渃風摟着小公主的腰,将她抱入懷中按着親,一遍又一遍,反複看。
起初的那幾遍,她是越看越臉紅,且熱度一次比一次高。到後頭,她腦子裏全是親人的畫面。
親人,究竟是怎麽親的,單單将嘴唇貼上去?
書上說“長驅直入”,“渃風親得很是用力”,“很是用力”是多用力?親人而已,為何要用力,用力把嘴唇壓到對方的嘴唇上,那不是很疼麽,後頭還寫,“小公主腿軟了”,腿軟又是怎麽回事。
不懂。
裏面是有什麽門道嗎。
連上兩次月事課後,白芷正式開始講解男女之事。
這日,她拿了一幅畫,高高挂起,畫卷用紅繩系着,沒打開。堂間,小姑娘們好奇極了,那幅畫上到底畫的什麽。
“從今日起,我們正式講授閨房課。”語畢,白芷伸手去解畫卷上的紅繩。
梁輕鳶一動不動地盯着白芷,睜大眼。她有預感,話本上那些看不明白的地方,白芷姑姑能教。自打看了話本後,她對這些東西尤為感興趣,再者,母妃讓她好好學閨房課,以後馭夫有道,她說自己後悔沒學,還說秦妃那方面一定厲害。
“六公主。”忽然,李妍媃斜着身子過來,揶揄道:“我聽說你們做皇子的,每人身邊都有一個暗衛,是不是?”
暗衛?梁輕鳶轉過頭,不緊不慢道:“嗯。”
“真的?”聽得她的回答,李妍媃再移幾分,靠在了梁輕鳶肩頭,“那,你有沒有拿他找樂子?我聽人說,公主可以拿暗衛當面首。”
“啊?”梁輕鳶蹙眉,這話若是她自己說,她不會覺得如何,可從李妍媃嘴裏說出來,她竟然會膈應。
見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李妍媃微妙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說到面首……梁輕鳶托腮陷入回憶,記得跟風羿初見時,她故意拿話氣他,要他長大之後做自己的男寵。一想他被氣暈過去的模樣,她哼了聲,咧嘴笑開。
“啊!”
“哎呀!”
“白芷姑姑,你怎麽能給我們看這種惡心人的東西!”
“白芷姑姑,你快将畫拿走!”
只聽“嘩啦”一聲,畫卷自動落下,紙面上畫的是個男人,沒穿衣服的男人,簡單明了,引得堂上幾人大叫,捂臉的捂臉,低頭的低頭。
梁輕鳶眨眨眼,毫不避諱地地打量着畫上的男人。原來男女真的有別,還不止一處。
“安靜。”白芷回身,一眼掃過去,大喊大叫的兩人即刻閉嘴。“首先,我來講講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之處,第一處,這兒。”她拿手一指,落落大方,“多數女人都有,極少數沒有,可玲珑有致,可綽約豐腴,讓女子更有女人味,亦是哺乳後代的地方。”
“你瞧什麽?”
“你比我大。”
“呀,你亂說!”
各式嬌嗔聲中,梁輕鳶低頭往自己看了眼,又往周圍的人看了眼。這一看,她倒是發現一件事,每個人都不一樣,不一樣在大小和位置。
相比較而言,她覺得自己還算可以。
“一般女子到了年紀之後便會走向成人,而走向成人有三件事,一,身量變高,二,來月事,三,便是這個位置,也是女子的象征之一。”猝不及防地停住,白芷意有所指地掠過幾人,“若是對自己不滿意,課後可以同我交流。”
梁輕鳶歪頭,跟着看向那幾人,交流什麽?
她說後,堂間又開始互相調笑。
“安靜。”白芷揚起手,緩步走出案幾,拉近了自己和學生的距離,“上節課,我提過一句話,女人來月事後便具備了為人母的資格,那麽,如何才能成為一名母親?生孩子并非一個人的事,而是需要兩人完成。”
她先是抛出一句話,勾起大家的興趣,再接着說,“民間,新娘會在婚前一日收到一本母親給她的冊子,倘若新郎也如此,那兩人的新婚夜多半會鬧出過不少笑話。但皇家的女子不同,我們要學閨房課,提早學,畢竟夫妻生活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據……”
有道理。梁輕鳶點點頭,全程豎起耳朵。她覺着,白芷姑姑雖然外表一本正經,可她的思想一點都不正經,或許,這也是她一直沒嫁人的原因。
白芷邊說邊走到畫像前,繼續往下指,“第二點,男人跟女人最大的區別,第一特征,這。男人的身體裏有一種東西,元陽,在此處,女人的身體裏也有一種東西,元陰,在小腹處,這個位置,你們來月事時會疼的地方,而這兩種東西合二為一,便是孩子的由來。”
有人發問,“白芷姑姑,那要如何才能合二而一呢?”
“問得好。”白芷扯開嘴角,給了個贊賞的眼神,“元陰,一月一次,一次一個,而元陽每日數不勝數,只一個能跟元陰結合。兩者之間的結合還得看緣分,就好比,你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一個你心悅的人,而這個人不一定心悅你,若是恰好他心悅你了,那你們才有結婚論嫁的事,跟生孩子的道理差不多。”
“……哦。”梁輕鳶聽得似懂非懂。
用過晚飯之後,梁輕鳶徑自回了寝殿。今晚,她沒做衣裳,而是靠着床頭想事。
不得不說,今日這閨房課上得她大開眼界。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居然如此奇妙,生孩子也是一件奇妙的事。
小時候,她總問母妃自己是從哪裏來的,母妃支支吾吾,要麽不說,要麽就說,“等你長大了自會明白”,再要麽就說,“你是宮門口撿來的。”
她當時不懂事,還真信了,小小的心靈的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後來,長大一些,她隐隐約約明白,孩子是生出來的。
至于從哪裏生,不知道。
一摸手邊的話本,梁輕鳶便重重拍了一下,昨晚一直想着後續的故事,她難受地抓心撓肝,差點失眠。
結合白芷姑姑說的話,再結合話本上看到的東西,她依舊不明白,房事是什麽,親吻?
不對。
想不明白。她張口吹着額前的發絲,不經意間剛好瞥見風羿。他沒雕刻玉石,而是在看她,兩人目光相接,仿佛觸電一般。
“……”
他帶着面具,露出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和弧度優美的下巴。因為終日不見陽光,他的皮膚帶點病态的蒼白,跟雪一樣的白。
他的唇,形狀姣好,顏色并不比她淺。
看着看着,莫名其妙地,她想起了話本裏的情節,最後一章,暗衛親吻小公主。
“!”她在想什麽。
梁輕鳶使勁晃動腦袋,懊惱地收回目光,起身将挂在床頭的帳簾放下。帳簾一落,自然而然地将兩人隔開。她曲起雙腿,兩手局促地相互勾着。
上閨房課時,李妍媃說過一句話,“公主可以拿暗衛當面首。”
拿他當面首……梁輕鳶拿起一縷長發慢慢把玩,心底思量着,她應該也可以吧?
為何不可以。她是他的主人,想做什麽做什麽,他沒有拒絕的權利。而且,她只是看過男人的畫像,還沒瞧見過真人。
真人跟畫像定然有所不同。看看而已,他又不會少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