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6-2. II
->>> 随着車禍的發生,一連串的怪事也接踵而來,失去庇護的Yule又該如何獨自面對接下來的事?
在結束時開始
By 喵芭渴死姬
6-2. 真實與幻象之間 II
意識朦胧中,耳邊不斷傳來各種吵雜,先是刺耳的警笛聲,接着是紛亂的交談聲與儀器的哔哔聲,以及從頭到尾都不停滴嗒響的水珠聲,最後,是兩個人的吵架聲,但無法聽清楚他們到底在吵什麽,只知道其中一個人非常生氣。
『你這個騙子!』
忽然,一聲尖銳的指責清楚地在腦海裏環繞,同時也驚醒了Yule,他倏地睜開眼睛,看到一片陌生的天花板,遲疑地發了會呆,才想起之前的那場車禍,他慌張地看向四周,便發現John包着繃帶,雙眼緊閉着地躺在一旁的病床上。
他立刻就坐起身,卻覺得全身像被拆解過一樣無力,手腕上熟悉的刺痛感讓他知道自己正吊着點滴,但此刻他顧不了這麽多,努力掙紮地下了床,走到John的床邊,呆呆地看着對方。
「喔,你醒啦!」
一位醫生走進來查房,拿起床頭的病歷表對Yule笑着說:「放心,你的伴侶很好,沒傷到要害,只有輕度腦震蕩和肋骨骨折,其他傷口也不是太嚴重,縫個幾針而已,幾個小時後應該就會醒來了,不過因為有撞擊到腦部,建議還是住院觀察幾天比較好。」
醫生頓了一下後,又以驚奇的口吻繼續說:「你非常幸運,送來時渾身是血,但檢查時,卻只有一點皮肉傷和淤青,不過有些睡眠不足,吊瓶葡萄糖就好了,你這陣子會全身肌肉酸痛異常,這是車禍後的正常現象,回家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謝謝!」聽到愛人沒有生命危險,Yule就松了一口氣,心裏的大石也終于放下了,他實在不能想像自己沒了John該怎麽辦。
「對了!警察還在外面等你做筆錄,你準備好要跟他們談一談了嗎?」醫生指了指門外。
Yule看了眼昏迷中的John,才緊張地對醫生點頭說:「好,謝謝你!」
雖然跟人洽談的事宜一向都由John處理,但現在對方倒下了,Yule也只好壯起膽,試着與陌生人應對。
其實,筆錄過程沒有很複雜,只要看過現場都知道是誰的責任,經由警察的告知,才得知肇事者當場就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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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真是我見過最幸運的車禍受害者,明明是朝你的位置撞去,以當時撞擊的力道及車子的損毀度來看,你就算沒有當場死亡也會有生命危險,但沒想到居然只有皮肉傷,真是神奇!」警察談完後,忽然想起這件事,不由得啧啧稱奇。
Yule咧了下嘴角,對警察禮貌性地笑了下,忽然瞄到門外似乎站了一個全身光裸的金發女子,令他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便探頭想再看個清楚,誰知道對方已經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就算是過累産生幻覺也不至于看到裸女吧?他對女人又沒興趣,難道是他的怪異能力又被啓動了?Yule緊咬着唇,皺眉思索。
「總之,請你們好好休養,記得要聯絡保險公司要求賠償,到時若還有什麽事,我們會再通知你們。」警察沒注意到Yule奇怪的表情,說完就告辭了。
點滴很快就吊完了,但Yule沒有馬上離去,他靜靜地守在John身邊,沒先看到對方醒來,他無法真正放心地休息。
就如醫生所言,數小時後,John開始緩緩蘇醒,Yule察覺到愛人的動靜,立刻開心地湊上前,輕聲呼喚:「John,你醒了?」
John立即睜開眼,看向Yule,明顯地楞了一下後,随即露出溫柔的微笑,乾啞着嗓子說:「寶貝,你沒事嗎?」
「嗯!我沒事,只有皮肉傷,醫生都說是奇跡呢!」Yule緊握John的手,含淚地笑着。
「是啊,真是奇跡呢!」John微眯起眼睛,臉色有些蒼白地笑着附和,「太好了!」
「被魔附身了。」黑晊世只瞧一眼女孩的狀況,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陰暗的房間裏,少女的眼球被濃重的黑氣覆蓋,全身的血管突出,身體以不自然的扭曲角度在地上爬行,忽然,她迅速地往牆上一躍,在近天花板的牆角抓下一只生龍活虎的壁虎,張口就将它塞進嘴裏嚼動,混濁的汁液沿着嘴角流下。
「怎麽會這樣?」Erickson太太聽到後,立刻悲痛地哭泣着,她不懂為何原本乖巧可愛的女兒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Erickson先生看着眼前兩位據說是靈異調查機構派來的人員,慌張地詢問:「那該怎麽辦?是不是要立刻請神父來驅魔?」
「別擔心!」Chris老神在在地指了指黑晊世說:「我們這有專業的除魔師。」
「你是神父?」Erickson先生疑惑地看向這穿着一身黑的亞洲人,怎麽看都不像是神父,而且也太年輕了吧?
「不,陰陽師。」黑晊世淡淡地回答對方問題,不管對方聽到後露出的疑惑表情,直接伸手輕輕在Erickson太太肩上拍了一下,「請靜下心,Anna還需要你。」
也許是語言的力量,或是有什麽法術作用,抑或是對方本身具有安撫人心的魅力,原本尚在激動情緒中無法自拔的母親立刻平複了下來,她擦乾淚水,對黑晊世點頭說:「有什麽我們可以做的?」
黑晊世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問了句:「最近家裏發生了什麽事?」
Erickson先生聞言就皺眉問道:「這跟驅魔有關嗎?」
不等黑晊世反應,Chris直接替他回答:「有,你不想你女兒又被魔盯上的話,就必須把造成她內心黑暗的問題根源解決掉!」
Erickson夫妻倆聽了頓時愣住,兩人對視了一眼後,Erickson太太懊悔地說:「我們......我們最近在讨論離婚的事,但沒想到這對Anna的影響會這麽大。」
黑晊世聞言,輕輕點了頭,神情雖淡然,但言語間的嚴肅卻不容忽視,「人心脆弱時,魔就容易趁虛而入,這還只是低等魔而已,若是高等魔,就不好解決了。等她醒來後,請務必好好跟她談一談。」說完,便推開房門進去。
「我們現在該做什麽嗎?」Erickson先生見狀,趕緊再次詢問。
「禱告!」Chris對Erickson夫婦比了請進的手勢,「向上帝祈禱,賜予你們一家人堅強的力量。」
當三人都進去後,Erickson夫婦駭然地發現Anna正被一條綠色的長蛇捆綁在床上掙紮嘶吼着。
「那......那是什麽?」Erickson太太指着蛇驚叫。
「噓!」黑晊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我的式神,不用怕。」
Erickson先生聽不懂式神這個詞,還想再發問,就被Chris制止說:「要開始了,禱告!」
被這麽一提醒,夫妻倆才恍然大悟,立刻雙手合十擺在胸前,手裏亦握着十字架,以前所未有的虔誠之心祈求着。
黑晊世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輕點Anna的胸口,以Erickson夫婦都聽不懂的語言輕聲念出咒語。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淨心!」一道金色光芒随即自手指進入少女的胸膛。
手指移至Anna的嘴巴,被附魔的少女張口想咬斷黑晊世的手指,卻像被卡住般阖不起嘴。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舌神正倫,通命養神。羅千齒神,卻邪衛真。喉神虎贲,令我通真。思神煉液,道氣常存。淨口!」
金光瞬間進入滿口穢物的嘴裏,少女龇牙咧嘴的表情瞬間平靜下來。
接着再移至Anna的腹部,這時,一陣異物的蠕動迅速突起,似要撐破少女的肚子以示威脅,卻立刻被綠蛇壓制下去。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纭;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淨身!」
當最後一道光芒進入少女的身體裏後,原先使勁掙紮的Anna就突然靜止不動,全身亦泛起金色的光芒。
手指回到黑晊世的唇下,他以平靜而沉穩的語調緩緩念出最後一句:「謹奉歸命于諸佛,除穢清淨,出來吧!魔障!」
咒語方畢,金光大肆照耀整個房間,少女忽然一臉痛苦地晃着頭,體內的東西在不斷地抗拒強大的法咒,最後仍抵不了黑晊世的力量,Anna彷佛作嘔般張開嘴,一股巨大的黑霧從她的嘴裏飛奔而出,并沖向其他人企圖再次附身。
Chris見狀,立刻舉起早就握在手裏的除魔槍,快狠準地打中黑霧的頭部。
「吼嗄———」
被打中的魔物停在半空中嘶吼,除魔彈在黑霧的身體裏散發出金紅色的光芒,并有如電流般傳遍全身,沒多久,黑霧就被擴大的金紅光球炸破形體,消散于空氣中。
魔物被消滅了,Anna也正緩緩清醒,黑晊世便收回式神騰蛇,以免吓到對方。
恢複清純可人樣貌的Anna睜開眼,呆滞地環顧四周,見到一旁正擔憂看着自己的父母,立刻害怕又內疚地縱聲大哭:「爹地!媽咪!」
Erickson太太見到寶貝女兒終于恢複正常了,就喜極而泣地沖過去抱住Anna,不停地安慰說一切都會沒事的。
Erickson先生激動萬分地欲握住黑晊世的手,「太感謝你了!雖然你念的聖經很奇怪,但真的非常感謝你!謝謝你!」
黑晊世僅是淡淡地點頭一笑,便轉身離去。
「請問你們是屬于哪個教會的?我們一定會去拜訪答謝的!」Erickson先生見狀,趕緊再次詢問。
「不必,多行善事即可!」Chris頭也不回地對這一家人搖搖手後,也潇灑地離開了。
兩人回到車上,卻見罷課司機難得沒拿什麽電子板鼓搗,反而捧着靈能偵測板向對面的房子看個不停。
「喂!又耍什麽自閉?」Chris一進車就立刻點起一根煙,大口大口地抽個不停,剛在別人家裏一直忍着,簡直要憋死他了。
「那裏!」罷課司機指向對面房子,眼睛卻盯着偵測板上一團綠色光點中的兩顆藍點,「有兩個靈體。」
黑晊世擡頭望去,就見對面一間舊屋的二樓窗戶中,飄過兩個略微透明的身影,他凝神仔細看了下,「沒感覺到任何力量,應該只是陽壽未盡的普通靈魂。」
「要順便帶回去嗎?」Chris靠在椅背上,頭也不轉地叼着煙提問。
黑晊世思忖了會,便說:「也好,既然遇到了,就算是有緣渡化。」
「嗯!」Chris聞言,便又下了車,随黑晊世走去對街。
雖然只是收魂這種小事,完全沒有Chris的用武之地,但工作守則之一就是不論事件大小,一定要與至少一名搭檔同行,以策安全無誤。
兩人走進舊屋的前院,發現四周雜草叢生,屋子的外牆也爬了不少藤莖類,屋內漆黑無光,似乎已很久沒住人了。
握住門把轉動,沒有上鎖,因此他們輕易地推門而入,一股沉悶的塵黴味立刻撲鼻而來,透過些微的月光,還勉強能看出屋內一遍淩亂的場景。
Chris找到電燈開關,但沒有任何作用,看來早已斷了電,黑晊世便施點法術,讓屋子裏的燈瞬間亮起。
黑晊世走上二樓,Chris則跟在後面,快速浏覽周圍的物件,卻見樓梯牆上挂着的三人全家福照中,兒子的臉全被撕掉了。
黑晊世也早發現到了,他輕皺了下眉頭,又随即松開,也許這一家當年有什麽不得已的事,而這也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夠插手的。
倒是Chris盯着照片中夫妻的臉,彷佛看出了什麽,卻又覺得無法肯定。
「發現什麽?」黑晊世察覺到同伴停下腳步,便轉身詢問。
Chris瞪着照片良久後,才一臉放棄地說:「沒什麽,只覺得這對夫妻很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看過。」
「應該就是上面那兩個人吧,會是你以前認識的人嗎?」黑晊世聞言,便提出這個可能性。
這是Chris自入行後,第一次回到家鄉休士頓,而這裏離休士頓也就兩個多小時的飛程,若是有哪個親戚朋友搬移至此也不奇怪。
「怎麽可能?看這照片的年份,他們還沒這麽老吧!就算是某個老友的親戚,也不會夫妻倆都很眼熟。」Chris擺擺手,示意繼續走。
經Chris這麽一提,黑晊世也忍不住多看了照片幾眼,卻發現連他都覺得這對夫妻的臉确實挺眼熟的,但也不記得自己何時見過他們,畢竟他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來過美國了。
上了二樓,找到主卧房,果然見到照片中那對夫妻的地縛靈,幽黑空洞的眼眶,臉色死白,唇色灰黑,正是一般陽壽未盡而橫死,又未被勾魂使者即死神察覺到,所以沒被帶走,導致他們在人間滞留多時,逐漸退化成這種沒有自主意識的鬼魂。
看他們換上睡衣,躺上床,沉沉睡去,接着不停地循環,重複做着生前的事。
「在睡夢中死去的,所以連自己已經死了都不知道嗎?」Chris看出規律後,得出這樣的結論。
黑晊世點了頭,低聲對他們念了段咒語後,試着問:「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這對鬼魂夫妻張大漆黑的嘴,卻只能發出「啊—咿-」的聲音。
黑晊世見狀搖搖頭,拿出一張符紙,将他們收了進去後,再将符紙放進一個小瓶子裏,準備帶回去交給分隊進行超渡。
「找到了!」Chris在房間裏一陣翻箱倒櫃後,找到兩人生前的身份證,「Mary Donaldson、Gary Donaldson。」
「嗯,帶着吧。」
有身份證明更好,至少到了地府,陰差也能少花點時間在查核身份資料上,于是,黑晊世接過身份證,連同小瓶子一起收好。
離開時,黑晊世突然從樓梯牆上取下一張全家福照片,不知為何,他心裏有種預感,這張照片或許會用得到。
在醫院裏一連陪了兩天,确定John的腦震蕩情況穩定後,Yule才叫車回家,打算稍做休息,再為John準備點東西帶去醫院,接着還要處理許多車禍的後續事宜。
誠如醫生所言,從昨天開始,全身就酸痛的不得了,彷佛每塊肌肉每根骨頭都被強力拉扯過一樣,連呼吸都覺得痛,他拖着疲憊又僵硬的身體,蹒跚地走進浴室,希望沖個熱水澡後,能讓受傷的肌肉得到舒緩。
淅瀝瀝的灑水聲充斥整個浴室,Yule站在獨立衛浴的淋浴間裏,仰着頭讓溫熱的清水灑滿全身,兩天來的疲倦身子總算能得到抒解。
背後忽然飄來一股微微的涼意,令他不自覺地往前站了一點,讓整個身子都被籠罩在水柱之下,接着擠了點薰衣草味的洗發精,在頭發上輕輕搓揉着,閉上眼睛,頭皮被手指按摩的舒壓感令他不禁發出一聲嘆息。
不知為何,今天的頭發似乎特別多,難道是頭發太長該剪了?
收回手,Yule睜開眼睛,想要沖掉頭上的泡沫時,卻赫然看到有幾縷金發混着泡沫纏繞到手指上,他楞了一下,想起兩天前看到的那個金發裸女,便下意識地又抓一把頭發,回頭四處張望,卻什麽也沒看到,再放下手,那幾縷金發也消失了。
「又是幻覺嗎?」他歪頭不解地盯着滿是泡沫的手,懷疑自己真的有累到這個地步?但若說是見鬼的話,對方又長得跟以前看到的那些不太一樣。
他嘆了口氣,甩開那些惱人的想法,心想還是趕快睡覺養足精神吧!
于是便擠了沐浴乳快速滑過全身後,再将全身泡沫都沖掉,又調整了蓮蓬頭的噴頭強度,轉過身微低着頭,讓水柱沖打在酸痛的頸、肩、背上,酸疼的輕打所帶來的舒緩效果讓他深深地籲了口氣。
忽然,一股直覺讓他擡起頭,看向一旁的滑動式浴門,水蒸氣在透明的浴門上撲滿一層白霧,透過那層霧氣,他似能乎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正站在浴門外盯着自己。
這個家裏只有他和John兩個人住,但看那個身高體型,絕不可能是John,何況人還在醫院躺着,不可能突然跑回家裏給他一個驚喜,而他自己就站在浴門裏,那這人會是誰?小偷?還是......?
金發女子的影像再次浮上心頭,他摒着呼吸,耳邊除了灑水聲,彷佛還能聽到胸腔裏因緊張而激烈跳動的心跳聲,他伸出顫抖的手,一鼓作氣地拉開浴門,卻又沒看到任何人,只有地板上的一灘水漬。
他蹲下身,摸了下水漬,發現是溫的,估計是水灑在浴門上時,從縫隙中流出去的吧?再擡頭看到對面牆上挂着的浴袍,遠看還确實像個人形,讓他他不禁笑了一下,也松了一口氣,果然都是自己吓自己的。
想起之前将吸水毯拿去洗了,卻忘了再從烘衣機裏取出來放,便直接伸手從一旁的牆櫃上取下一條大毛巾,對折兩下,鋪在剛才的水漬上後,關上浴門,繼續沖水。
然而,地上的毛巾在水漬的浸染下,卻緩緩印出一對腳印的形狀。
這裏是哪裏?
Yule茫然地環顧四周,卻見陌生的擺設與家具,他心裏感到十分疑惑,自己原本不是在家睡覺的嗎?
忽然,上方傳來一陣聲響,一個女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那女子的身形與頭發,竟與幻覺中的金發裸女十分相似。
「哈羅,請問......」他立刻出聲呼喚對方,但那女子彷佛沒聽到般,迳自走進廚房裏。
Yule趕緊跟上去,正好見到這女子将手中的東西倒入嘴裏吞下,他伸出手想拉住女子詢問,但還沒碰到,就聽到一陣狗的低鳴聲。
轉過頭看向音源處,只見客廳裏一只小博美犬倒在地上不斷抽慉,他跑過去想抱起小狗急救,卻在跑向客廳時,又聽到背後一對男女的争吵聲。
他回過身,發現剛才那女子正在跟一個男人吵架,不知為何,此時的燈光變得十分昏暗,令他無法看清兩人的臉孔,只覺得不只女子的身形像那金發女子,就連男人的背影都有幾分眼熟,而兩人雖然看似吵得很激烈,但他卻一點也聽不清楚吵架的內容,只感覺到女子非常傷心與憤怒。
這時,他聽到一陣水流聲從背後傳來,便好奇地轉過身,卻見是那位全身赤裸的金發女子以幾乎貼近的距離站在前方,讓他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
女子像被泡過水一樣,金色的長卷發濕淋淋地貼在身上,遮住胸前的重點部位,這讓Yule能稍微沒感到那麽尴尬地看向對方的臉。
對方的臉色十分蒼白,但五官細致漂亮,可惜淡綠色的眼珠有些混濁,此時女子正兩眼無神地瞪着自己,彷佛在怒斥有人無禮闖入她的地盤。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啊!」Yule話還沒講完,女子忽然面目猙獰地伸手抓向他的胸膛,尖銳的手指立刻刺進他的皮膚。
「不......放開......」他駭然地抓住女子的手,想要将她拉開,但對方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加重力道往裏鑽挖,利爪『喀!』一聲穿過胸骨,抓住他正跳動的心髒,用力地一捏。
「啊啊——」
撕心裂肺的劇痛令Yule彎下身,他張口想要呼叫,卻彷佛連喉嚨都被女子鉗住一樣發不出聲音,胸腔不斷傳來劇烈收縮的陣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不懂為什麽女子要這樣對他,明明就不認識對方,也跟她無冤無仇啊!他拼命地敲打着女子的手腕,害怕對方就這麽将他的心髒挖出來,然而令人窒息的疼痛卻讓他只能跪倒在地,絕望地看向女子的臉,無聲詢問為什麽。
女子睜大空洞的雙眼,僵硬地将頭歪向一邊,灰白的嘴唇張開,以沙啞枯竭如惡魔般的嗓音緩緩地吐出幾個字,「離......開......否則......死!」
接着,Yule驚恐地瞪大湖綠色的瞳孔,看着眼前的女子開始不斷從五官流出大量的水,彷佛她的體內灌滿了即将噴發的洪水,更駭人的是,那水并未流向其他處,而是全往他身上灌去,如潮流般地向他臉上湧來,好似想要将他活活溺死一般。
「啊啊啊————」
Yule驚叫坐起身,不停地大口喘氣,他瞪着自己身上的棉被,是他熟悉的顏色與觸感,再擡頭看向周圍,亦是熟悉的環境與擺設,正是自己的房間,他才松了口氣地再倒回床上。
已經好久沒做這種印象鮮明的惡夢了,不像以往那些醒來就會忘記的惡夢,他到現在還能深刻感受到在夢裏的一切,包括被女子折磨的心痛與窒息。
他摸向自己的胸口,卻像是感覺到什麽似的,又坐起身,迅速拉開衣襟一看,立即驚駭地倒吸一口氣。
偏左的胸膛上,一道紅豔的五指爪印刻在雪白的肌膚上,正如同夢中那女子欲挖取他心髒的位置,這鮮紅的痕跡明擺地告訴他,剛才的夢不是假的。
這是怎麽一回事?!
顫抖地将扣子別上後,他六神無主地望着被自己拉皺的被單,不知該如何是好。
後記:
于是乎,倒黴的Yule就這麽被女鬼一口吃掉,本文就這麽慘絕人寰地完結了!(被揍XDDD
開玩笑的,請無視上面那句......囧rz
與老黑搭上線的時刻要到了,英雄救美什麽的狗血劇最愛了~(羞
另外,咒語法術什麽的,全是孤狗找來拼拼湊湊的,請勿太計較對錯......囧rz
以下附上喵芭用紙娃娃網站捏出來的角色群,大家來猜看看哪只是哪位唷~XD
如果各位看得還滿意的話,歡迎請在留言板踩個腳印喔~?
by 喵芭渴死姬 / 10.31.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