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席常月的手緊緊攥在越則關衣衫袖擺之上, 同樣察覺主人氣息的青江早在瞧着他朝院外奔去時悄悄回了屋,将空間留給了師徒二人。
小小的院門外,立着兩道相擁的身影, 地上的影子交織在一起,難分你我。
遠處的桃花樹被一陣風拂過,飄來一陣淡淡的清香, 幾片桃花瓣随着風被吹落, 在空中飄蕩了幾圈才緩緩落下。
席常月緩了緩,遂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師尊,凝魄珠……”
話音還未說完便被越則關接了過去, “拿到了。”
聞言,席常月終是長長舒了口氣。
拿到了,也便意味着不必再擔心師尊修為止步日後有一天會、從而……
餘下的席常月未再想下去,現在有了凝魄珠, 師尊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
察覺到席常月終于放心下來的情緒,越則關垂首望着他,似是要看入席常月眼底。
氣氛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粘稠又暧昧。
席常月張了下唇,欲要說些什麽, 然卻驀地感覺到有熾熱的呼吸噴灑在面頰上, 距離愈發近了, 緊接着下颚被擡起。
下一瞬, 柔軟溫熱的觸感貼合上來。
所有的話盡皆淹沒在這一吻中。
從溫柔到霸道,小心舔舐到強勢掠奪,席常月仰頭, 任由越則關的動作, 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少頃, 眼睛覆上一只大掌,在親吻的間隙中越則關動了動唇,把心頭的火熱暫壓下去沙啞着嗓音道:“把眼閉上。”
席常月眸子眨動了下,眼睫在越則關掌心輕掃,“可、”我想看着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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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的話被越則關更加大力的深吻打斷,席常月只覺自己抓着師尊手正在漸漸發軟,指尖用不上力,仿佛骨頭都在這一刻酥軟下來。
就在席常月手徹底松開之際,越則關将人牢牢扣緊在了懷中,低淺的笑音伴随着啧啧水聲仍在繼續……
席常月耳根紅了,緊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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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怎麽回房的席常月并不知曉,他被師尊吻得逐漸失了力道,整個人都癱在了對方懷中,而後應當是被師尊抱回去的。
連日來席常月都因為凝魄珠的事情精神高度緊張,如今總算得到了一個圓滿的結果,陡然松懈下來,竟慢慢産生了困意。
越則關輕撫過他眉眼,低聲哄道:“睡吧。”
席常月眼睫顫動兩下,最終抵不過席卷而來的倦意,緩緩睡了下去。
越則關在旁守着,直到床上的人徹底陷入熟睡他才離開房間,繼而就看到了守候在外的青江。
在得知主人回來的一剎青江就準備好出去打聽了,果不其然此時蓬萊島上的人都在傳蓬萊島島主方才下令封島了,說明情況後他問道:“主人,我們是不是要過了這個風頭再走?”
越則關略一颔首。
凝魄珠丢失,旭風會選擇封島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畢竟……那可是關乎整個蓬萊島的東西,越則關斂下眸子,眼底的冷光在這瞬間被掩下。
青江卻敏銳看出來了,臉上露出不忿的神色,“哼,那本就不是他們的東西,如今也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越說青江越覺得不平,語氣也跟着變了味,充斥着對那些人族修士的不滿。
連席常月在聽聞數萬年前的浩劫時都會不自覺猜測凝魄珠因何暴動,而身處于事件中心的主人又怎麽會想不到,青江自然也有想法。
“說不準當初的暴動就是他們挑起的!還偏偏推到妖族頭上,”青江撇着嘴,“不然他們哪能有借口把凝魄珠帶走。”
青江是妖族,曾入過族內的傳承之地獲取過記憶,因而知曉的東西也不少,平日裏那些記憶他用不上不會刻意想起,現下卻是不然,青江扒拉出那些記憶勢要理個明明白白。
若非當初是主人不在,否則也不會讓那些人得了手把凝魄珠帶走,以致于現在主人修為止步不前需要凝魄珠還得來蓬萊島取。
在青江的意識裏,凝魄珠從來都不屬于修真界,故而是‘取’而非偷拿。
越則關沒再繼續回應他,左右旭風不會知道凝魄珠在他這,他也不能一直将蓬萊島封閉,待過兩日再走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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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退青江後,越則關瞬移回了房,繼續守着熟睡中的人。
越則關垂眼,看着席常月的睡顏。
與他出去時不同,席常月似乎睡得有些不太安穩,眉輕輕蹙着,然而像是在睡夢中察覺到熟悉氣息的靠近,随着越則關上榻的動作,原本微蹙起的眉緩緩松開。
少頃,席常月主動往越則關身邊靠了靠,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動作,在睡夢中尋找着令自己安心的地方,于是他自發靠到越則關身邊,窩在他的懷中再度沉睡獲取。
越則關定定看着這一幕,眸色幽深一片,視線仿佛在這一刻能夠凝成實質般,在安睡之人的眉眼上寸寸撫過。
這個人是他的。
他的小梓沐。
越則關亦不再顧忌,伸出手去将人往自己這邊又撈了撈。
接着,席常月整個人都趴伏在了他身上。
饒是以這樣的姿勢,感受着熟悉的體溫輕嗅着那股讓他無比眷戀的氣息,席常月仍是睡得安安穩穩,直到翌日清晨。
席常月意識稍微有些清醒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鑽入耳膜時帶起一陣細微癢意,“醒了?”
聽到聲音,席常月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竟趴在師尊身上,令他原本還有些混沌的腦子猛地清醒過來。
席常月怔怔擡首,就見只着一襲裏衣的師尊靠坐着看他,長發披散下來落在榻上,與席常月不知何時散落的發絲纏繞在一起。
此時他的師尊手中正撚着一縷。
“師尊。”席常月下意識喚了一聲。
越則關看他,“嗯。”
席常月頓了頓,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應該從師尊身上起來才是,可是他剛有動作,肩頭卻倏然傳來一股大力将他壓下。
“別動。”
第三次從師尊口中聽到這兩個字,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不知事的少年郎的席常月幾乎是頃刻間就明白過來,他身子微微僵了僵,聽話沒有再動。
席常月低着眼,思緒變得有些亂,莫名有些躁動,旋即似是想到什麽,面頰開始發熱,整個人仿佛都要燒起來了。
越則關察覺到他的異常,正想着是不是應該讓人先從他身上下去時,忽然只聽一道低不可聞的喃喃:“師尊想做什麽……弟子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