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叫他一聲爹

第二十三章叫他一聲爹

出了绮紅樓,楚晅嘆了一口氣,這個擋箭牌是沒有了,唉!

清風就守在外面,看到他出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爺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難道爺不行了?

“想什麽呢?”看他眼神,楚晅就知道他又瞎想了,一腳踢到他屁股上。

“爺,怎麽這快就出來了?”清風委屈地揉了揉屁股,可是更好奇。

“王四呢?”楚晅問了句。

“嘿!”清風先笑起來,才回答,“我把他送給烈風了。”

“真是……甚得我意!”楚晅也笑起來。

“那是,我可是爺肚子裏的蛔蟲。”清風一臉得意。

“讓旭風去安排,送雪涵姑娘回隴西。”楚晅搖頭失笑,又吩咐了一句。

“什……麽?!”清風是真的驚到了,嘴巴都不利索了,“隴西?”

“嗯。”楚晅低低應了一聲。

看他淡漠的神情,清風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他知道雪涵姑娘是隴西李氏後人,爺和她雖然是逢場作戲,可對她也是真的憐惜。一定是發生了什麽,爺才會把她送走。他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旭風一定知道。

“把和風調過來,接替旭風的位置。”清風這般想着,突然又從頭頂傳來了楚晅的聲音。

“是……爺?”清風下意識地應聲,又突然覺出不對,“爺是要……”

“嗯。”楚晅聲音很低,清風也不敢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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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明月高升,周圍歌舞升平,楚晅突然覺得有些落寞。

……

“月色燈山滿帝都,香車寶蓋隘通衢。”明月高懸,憑欄遠望,古卿也想一窺這京都的上元節是何模樣,奈何……

“娘親。”兒子拉着她的手,小臉兒凍得花紅,可還是不願進屋,天上有漂亮的煙花呢。

她既然暫住在楚府,楚晅便讓人把兒子接了來。

“想去看熱鬧?”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古卿吓了一跳。

從她住進憑欄院,楚晅從未來過,也從未過問過她這邊的事,怎麽突然來了?而且又是沒聲沒息的。

“吓到了?”楚晅看她一只手拍着胸口,看起來吓得不輕。

“爹!”平地一聲雷,炸楚晅和古卿外焦裏嫩。

始作俑者卻絲毫不知情,睜着大眼睛,吸着鼻子,朝楚晅張開手:“爹,抱抱!”

看到楚晅僵在臉上的笑容,古卿既尴尬又心驚,忙抱起兒子,抱歉地笑着。

楚晅生平第一次被人喊爹,第一反應竟然是:“這感覺好像好不錯?”随後反應過來,忙甩了甩頭,他被人喊懵了,想的這是什麽?又見古卿一臉尴尬加歉意,也有些不好意思。

看出他的尴尬,兒子又掙紮着非讓他抱,古卿忙抱着兒子進屋。

風吹過來,發絲迷了眼,楚晅輕笑了一聲,手按在欄杆上,縱身一躍,穩穩落在院子裏。

哄好兒子,已經有些時候了,想着那人應該走了吧,不知道今天來找她什麽事,是不是她可以回醫館了?古卿猶豫着開了門,看到門外沒人,松了一口氣,一低頭,卻看到院子裏站着一個人。身姿筆挺,風吹起他的披風和頭發,古卿幾乎要懷疑,他下一刻就要乘風而去。

“方才看你眺望禦街,可是想去逛逛?”感覺到身後站着的人,楚晅回頭,笑問了句。

他不提方才的事,古卿松了一口氣。

“今年誤了你游上元節,日後若有機會,我賠你一個。”楚晅的語氣中确實帶了幾分歉意。

古卿不知道他這歉意從何而來,他讓自己避禍,自己感激他還來不及。

“那些人已經去醫館查探過了,也已經被我安排的人打發了,你明日便可回去。”楚晅說出她最關心的事。

“多謝。”古卿無聲道謝。

“能冒昧問一下,你來京城所為何事嗎?”楚晅看她的眼神真摯而誠懇,就像一個老朋友。

過了片刻,古卿搖了搖頭,她險些就要被他的眼神欺騙了。

“是我唐突了。”楚晅微微欠身,臉上帶着笑,似乎有幾分遺憾。

楚晅并未久待,似乎只是來通知她明天可以回醫館的事。

翌日,古卿早早便起了,自己也沒多少東西收拾,很快便收拾好,帶着兒子準備出門。

清風守在門外,看到他們出來,行了一禮:“小的送古大夫回去。”

古卿指了指楚晅住的院子,清風會意,笑道:“我們爺一早便被官家叫進宮了,如今不在府裏,吩咐小的送古大夫回去。”

看來他料到自己要早早回去,專門吩讓清風守在這裏的。遂點了點頭,抱起兒子繼續往外走。

“娘。”兒子抱着她的脖子,還有些困意,“爹呢?”

“小郎君有爹?”清風詫異,問完看到古卿黑着的臉色,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是說,怎麽從未見過小郎君的爹?”

古卿是真的覺得楚晅這個小厮有些傻了,只勉強笑了笑,不想再搭理他。

“娘?”兒子還有些迷茫,“我們去哪裏?”

“小郎君要回家了。”清風知道古卿不能回答,連忙代答。

“回家?”兩歲多的小娃娃也有點傷感,“爹呢?”

清風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他連他爹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在哪兒。

“爹不回去嗎?”小娃娃又問。

“?”清風一臉迷茫,難道他爹在楚府?他正疑惑着,卻見古卿忽然加快了腳步,自己也連忙跟上。腦子卻沒停止思考,小家夥的爹肯定不在楚府,否則他不會不知道。看來這事,只能等爺回來問爺了。

楚府角門停着一輛馬車,并不引人注意。清風也只是把他們送上馬車,車夫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古卿想也是,清風是楚晅的貼身小厮,如果親自送自己回去,必然會讓人懷疑。

家裏的人似乎知道古卿今天回來,都在後門等着。看到她們從馬車上下來,白芍連忙迎了上去,接過小娃娃:“安哥兒,我真是想死你了!”

“白姨。”安哥兒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幾人回了後院,白芍還一直抱着安哥兒,又問古卿:“娘子沒事吧?”

古卿搖搖頭,白芍松了一口氣,想起來前兩天來的那個人,不禁還有些後怕,“娘子你不知道,十三那天,有個人來咱們醫館,一看就是來找事的。”

聽到這個,古卿心下一個咯噔,凝神細聽,白芍邊比劃邊說:“那人臉拿着刀,黑着一張臉,看起來長得不錯,可那臉冷的都能掉冰渣了,看起來可吓人了。他進門就問誰是古大夫,又見新來那個女大夫在看診,就問她是不是古大夫,那大夫點頭,就被他抓走了。”

聽到這裏,古卿一顆心又提起來了,緊緊盯着白芍,白芍又連忙擺手,“那大夫沒事,隔天又被送回來了,說只是請她過府看病的,還帶了賠禮。”白芍說完又撇撇嘴,“哪有這樣請人看病的,二話不說就抓人,幸好娘子你不在。”

看來那些人只是沖着“古大夫”來的,發現不是自己,又把人送回來了,只是,會不會還有下次?

正這般想着,白芍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娘子,你在哪裏找的人,竟和你那般相像,若是不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呢!”

和她很像?古卿一怔。她知道是楚晅安排的人,竟是找了個和自己很像的人嗎?既然這樣,自己是不是該放心了?

……

禁中,官家正在大發雷霆,楚晅老老實實地跪着聽訓。

“你!你!”官家實在氣的狠了,拿手指着他,氣的說不出來話。

楚晅身上已挨了幾腳,見他這樣,膝行幾步,抱住官家的腿,善解人意道:“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官家終于緩過一口氣,又把他踢開。

“官家,老奴就這一個兒子,如今……如今被人斷了……他可怎麽活啊!”王德鈞也跪在一旁,傷心不已。

“王苑使,你兒子趁我養病,公然強搶我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晅對着王德鈞可沒那麽客氣了。

“反了天了!”官家更看他死不悔改,更是生氣,又踹他一腳。

“您別疼了腳。”楚晅立馬矮了身子,順手脫下自己的鞋,“您要打,拿這個打。”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別流連秦樓楚館,你怎麽還給我惹禍!”官家當真拿過他的鞋子,往他身上招呼,完了又把鞋子扔他身上。楚晅忙接住,穿上,還怪凍腳的。

可他也沒忘了給自己辯駁:“自從您讓我做了王府長史,我就再也沒有去過那種地方,是王苑使他兒子挑釁我,竟然還罵我算什麽東西,不就是仗着您的寵愛胡作非為。”他說完又可憐巴巴地瞅着官家,“他這是敗壞您的名譽呢!我能不好好教訓他嗎?”

這頂帽子扣下來,罪名可不小,王德鈞忙不疊磕頭:“官家,官家,犬子絕不敢啊,犬子絕不敢對您不敬啊!”

官家深深看了楚晅一眼,又看了王德鈞一眼,沒有管他的哭嚎,又輕輕踹了楚晅一腳,“我看這個王府長史,你也別做了,給我回去面壁思過去,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明明是他不對在先嘛!”楚晅以幾人能聽見的聲音含糊了一句。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官家氣急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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