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領證之夜

顏汛不僅是管家的兒子,簽約的公司,也是個才注冊不到兩年,旗下沒有名藝人、名經紀人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比起傅成書為了捧人,特意成立的寧悅星輝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于是有些節奏慢慢在網上形成,有模有樣。

節奏就是:傅成書年近三十,抵擋不住家裏催婚壓力,于是産生逆反心理,幹脆随随便便找了個人結婚,走個形式,來堵家人的嘴。

而管家的兒子……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也算讓這個小孩兒白撿了個便宜。

兩人形婚的另一大證據就是兩人只領了證,卻沒有舉辦婚禮。

不過,雖然大家認定這是個形婚,但細細扒來,這個叫顏汛的小孩确實在這段婚姻中獲益非淺。大家後知後覺發現,一年前傅成書就開始對這個小孩進行造星計劃。

一出道,便接了些大大小小的代言。電視、網站都是他的廣告。接着,還投拍了兩部大IP電影,戲骨名導搭班子。只是事與意違,這兩部大投入,并沒掀起多少浪花。只讓大家知道顏汛是個大有來頭的資源咖。

現在第三部 網劇,倒是收斂了不少,但也資金充足。拜顏汛所賜,這個劇組不僅夥食好,甚至還有下午茶吃。

所以,劇組上上下下,對顏汛無不忌憚。心裏再不樂意,再看不上他,至少面上過得去。

……

回到市區中心的獨棟別墅,管家趙來忙把早已準備好的醒酒果汁給顏汛端了過來。

“謝謝來叔。”顏汛歡快而禮貌。

管家趙來二十多歲便跟着傅成書,早已是傅成書家人的一員。十年前,二十歲的傅成書把八歲的顏汛撿了回來。因為單身不符合領養條件,還有一些其他需要考慮的原因,傅成書便把顏汛落在了趙來的戶口上。

雖然實質上是傅成書擔負起撫養顏汛的責任,吃住也都和他在一起。但顏汛還是把趙來當長輩一樣尊重。趙來對顏汛也是疼愛有加,但言詞間還是帶着一些客氣。

“你打小就不能喝酒,這次怎麽這麽亂來。”趙來半埋怨,半心疼地說。

“我進入不了狀态。”顏汛抱着果汁一氣喝完,“又不想別人等。”

“怎麽就不能等。”傅成書把外衣套脫了交給阿姨,“沒有狀态,可以慢慢地找。着急什麽。”

“就是。成書投拍的劇,又不用擔心錢。”趙來跟着接腔。

顏汛無語。

我就是被你們慣壞的。責任可不在我。

“還有,你別天天只想着拍戲,我還等着喝你們的喜酒。”趙來接着念叨。

“那你得好好說說他。”傅成書扯松自己的領帶,“他日程都排到明年年底了,比我還忙。”

“我不也是想給你們長臉嗎?”顏汛哭喪着臉。

果然傅成書與趙來都乖乖地閉了嘴。

他們都不想,也不敢去戳顏汛的小傷口。

對顏汛而言,領了證就是結婚了,那些形式對他也沒什麽意思。現在主要是搞事業,自己入圈一年多,還沒有一部代表作,不僅丢自己的臉,還丢傅成書的臉。

“頭還暈嗎?”傅成書問。

“我就喝了一杯葡萄酒。早好了。”顏汛又去喝果汁。

“去洗澡,早點休息。”傅成書說。

“哦。”顏汛悄悄地瞄了傅成書一眼。

不會吧,洗個澡還要特意交待一句?

是不是有另的企圖啊。

……

兩人領證之夜,發生了一件慘案。當天夜裏,兩人是在一座海島酒店。透明的穹頂像是立在雲間,即便沒開大燈,月光明亮,也能影影綽綽地看清彼此兩人。當時心緒蕩漾的傅成書把剛過十八歲生日的顏汛抱到床上。

顏汛鮮嫩可口,傅成書熱血沸騰,動作迅速,姿态剛猛,只是沒等還他開始施展,就聽顏汛大叫一聲。

“怎麽了?”

怎麽了?顏汛委曲之極,“好疼。你怎麽這麽大的勁啊。”看了一眼傅成書,“還這麽大。”

“大……你見過別人的?”傅成書故意逗弄顏汛,讓他放松。

顏汛果然被逗弄了,拉下小臉說,“當然見過。”

“在生理課本上吧。”傅成書說。

“還有小片片,小畫畫。”顏汛氣極敗壞。

兩人又磨磨蹭蹭了很長時間,傅成書各種試探,顏汛推三阻四,但還是流了血。顏汛看着床單,一撇嘴,眼淚汪汪。

傅成書對着無比金貴的顏汛,叫來了醫生。醫來來後,顏汛趴在傅成書的大腿上,因為太丢人現眼,也不肯脫褲子,哭哭唧唧。

醫生表情正常:“其實不用看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我流了血。”顏汛把眼淚往傅成書腿上蹭。

“這是正常的。以後多磨合磨合就行了。”醫生給顏汛開了些塗抹的膏藥。

一周後,傅成書試着和顏汛又磨合了一次,顏汛又破了皮,出了血。以後,顏汛只要看傅成書有那意思,就嘤嘤嘤,一臉拒絕。

傅成書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這個嬌聲嬌氣的小孩,都是自己慣的。他只有先忍着。

………

顏汛從浴室裏出來時,一邊心裏嘀咕,一邊往卧室裏窺探。傅成書居然不在。

顏汛只快樂了三秒,開始質疑。兩人還是新婚,傅成書已這麽淡定了?

顏汛來到書房,果然,從門縫裏看到傅成書正拿着平板,帶着眼鏡。

傅成書有些輕微的弱光,只有在批閱文件的時候,才會帶眼鏡。顏汛小心髒砰的一聲。

他老公戴起眼鏡更帥了。不戴眼鏡時是上流貴族,社會精英,戴起眼鏡就是腹黑總裁,斯文敗類。

顏汛推門而入。

“怎麽又沒穿脫鞋。”傅成書摘下眼鏡。

顏汛的心又砰了一聲。

不對,我老公不戴眼睛才最帥。

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沒一處不好看。

“我熱。”顏汛一直有赤腳踩在木地板上的習慣,他軟塌塌地抱怨,“你最近怎麽這麽忙啊。”

“公司想對産品做些調整。”傅成書說。

顏汛眼睛咕嚕一轉,跨坐在傅成書大腿上,摟住他的脖子,“那我先睡了。”

傅成書抱着顏汛的細腰,發現顏汛的頭發果然一經水洗,便回複成了以前那種光亮的黑色。

他現在穿着一身紫色的睡衣,像是才經過一場暴雨,水靈晶瑩的紫葡萄。

兩條腿晃蕩在自己大腿兩側,從褲管裏露出來的腳踝纖細玲珑,十個腳指頭卻渾圓可愛。

傅成書有了反應,“要我陪你睡嗎?”

“不用。我自己會乖乖睡的。”顏汛看到傅成書撐起來的褲子,滿意了。于是毫不客氣地拒絕。

“我聽陳導說,給你放了一天假。”傅成書說。

“我沒同意。我不想讓他們等我一天。明天還要起早,六點要趕到劇組。”顏汛說。

傅成書領悟了顏汛的意思。

那就是:我好累,也好怕疼,你別碰我。

傅成書摸了眼鏡,又戴上。

“明晚我要參加一個成人禮,你要我和一起去嗎。”傅成書轉了話題。

“誰的成人禮啊?”顏汛漫不經心地問。

“算是一個熟人吧。”傅成書說。

哦,熟人?那就算了。

“明天有晚間戲。”顏汛說。

顏汛小時候特別孤僻,幾乎不開口說話。現在雖然像是換了一個,但還是不喜歡人多的複雜社交環境。所以傅成書從不勉強顏汛參加他的社交活動。

“那我一個人去,坐會兒就回來。“傅成書說。

顏汛眼珠轉了轉,“我不去的話,他們會不高興嗎?”

傅成書溫聲說:“他們高不高興關你什麽事呢?”

從小被慣到大的顏汛,對此回答毫不感意外。

顏汛擡起那雙烏溜溜的眼睛,“那我晚上等你回來。”

傅成書沉穩的眼睛裏漾出一絲笑意,“在夢裏等我?”

顏汛年輕,沒心事,睡覺特別好。頭挨着枕頭,幾分鐘就能入睡。晚上睡覺的時候,從來都是傅成書等他,很少有他等傅成書的時候。

“夢裏相見也不錯。”顏汛虎着小臉說。

顏汛從傅成書的腿上蹦跶下去,快樂地睡覺去了。

睡前,顏汛在自己的超話裏看了一圈。

超話排名相當不錯。不過這不是得益于他的成績。他的超話大部分都是來自磕傅成書與顏汛顏值的CP粉。

一個月前,他與傅成書的婚訊一公布,超話硬生生從五百名,一躍到了前三十。

超話裏大部分的貼子也不是關心顏汛今天挑戰了什麽角色,有什麽事業上的進步,而是霸總與他的小嬌夫的三生三世同人文。特別有幾個磕上頭,每天幾貼的發,顏汛連她們的名字都記住了。

顏汛愁得嘆了口氣,又去光顧某論壇。

這個地方一直是他黑粉的聚集地,也是他和傅成書“形婚”的始做蛹者。

果然,一個貼子飄在了最上頭,依然是他的最黑黑粉“白月光的光”的貼子。

“可靠消息,豪門小嬌夫與老公之間無夫夫之實。”

1L:哥哥,哥哥,我們都在等你。果然一來就是勁爆消息。

12L:哥哥,你也是藝人吧。你對嬌夫太了解了。

16L:這真的假的啊。即便是形婚,但色色也是個超級小鮮肉了。到嘴的肉不吃嗎?

21L:他們一個月前領了證,沒有蜜月,沒有婚宴不說,而且二字小嬌夫一直都在劇組。沒有夫夫生活不是正常的嗎?

35L:豪門的X冷淡傳聞不是白傳的。

56L:那二字嬌夫圖什麽?

68L:圖他年輕,多金,人又帥。嬌夫這資源也算是空前了吧,怎奈自己不争氣。

顏汛扔下手機,傳他形婚也就算了,現在連沒有夫夫之實也傳起來。

顏汛握拳發誓:顏汛,你一定要搞事業!用成績來堵住他們的嘴!

不過,怎麽我老公給人的印象是X冷淡?無X戀?

雖然……但是……剛才他居然能忍住?

……

片場,休息間,顏汛捧着《學神》,看得津津有味。這本小說他已經讀了不下三遍了,還像是才看一樣,被小說的劇情與人物深深吸引。

他是這個作者的超級書粉。

助理正對他的經紀人周得月抱怨:“小汛天天就這點時間,也不好好休息。黑眼圈出來了,傅先生肯定又要怪我。”

周得月今天特意趕了過來,“小汛,我今天趕過來,是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這部小說已經立項影視化,并通過了審批。你這麽喜歡,如果想要啥角色,得快點和傅先生說。現在消息一出,一些人已聞風而動。我知道的就有幾個。其中有不少好演員。”

顏汛一下子坐了起來。

周得月五十多歲,是傅成書安排過來的,以前當了傅成書十來年的助理,深得傅成書的信任。

周得月也是自小看着顏汛長大,拿他當半個兒子。

“我要自己試鏡。“顏汛表情認真。

“試什麽鏡,麻煩!你讓成書交待一聲,想要什麽角色,什麽角色都是你的。”周得月接着說,“這個IP可是個大餅,你千萬別掉以輕心。”

“我知道。但我還要自己去試鏡。”顏汛極其認真地說,連助理都想不通似的瞅着顏汛,明明有康莊大道可行,為什麽非要自己去走獨木橋。

“你這是在鬧的什麽脾氣?”周得月察顏觀色,“是擔心書粉們對你有意見?這有什麽,嘴長別人身上。而且,你這麽喜歡這個角色,領悟肯定強,一定會勝任這個角色的。”

顏汛前兩部片子确實差強人意。但是失敗的原因很多。項目上得太匆忙,劇本沒打磨好,團隊配合更是問題,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但顯然,顏汛在心裏把責任全都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我決定了。”顏汛小臉認真的樣子依然不改。

“好吧。”周得月無奈地嘆口氣,“不行的時候,你一定要找傅先生。

顏汛無語。聽他的語氣,自己是注定試鏡通不過了。

“我知道你中意哪個角色。但你和作者心中的形象有差別。”周得月說。

顏汛看着鏡子的自己。太稚嫩,還有些單薄。

他看中的角色學神,23歲,冷靜睿智,不僅高智商,還高武力。

這個角色的粉絲也最多。10多年了,學神粉絲活躍度還是貼吧第一,衍生的同人作品數量也最多。

“給我安排健身課。”顏汛沉下聲線,表明決心。

“你吃得了這個苦?”周得月寬厚地說。

顏汛不愛運動,怕起早,怕吃苦。生活自理能力為:零。

“嗯。”顏汛把劉海往後一掀,眼神跟着暗了下來。一時間,有些孤傲與清冷。

周得月知道他是進入了這個角色中。

周得月對顏汛的角色把控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主要是外部形象有些出入。

因為劇情調整,晚上的夜戲臨時取消,七點多就收了工。顏汛看時間還早,就想給傅成書一個小驚喜。他已經推過傅成書這種很多這種活動。但兩人現在已經領了證,他們是合法的伴侶。兩人一起牽手出席一些活動……

顏汛這樣一想,似乎沒那麽排斥了。

顏汛給傅成書的司機先打了個電話,問了地址。不遠,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要我來接你嗎?”司機問。

“我自己過去。”顏汛忽然小聲說,“別對成書說。”

“了解。”司機心領神會。

......

此時,國會大酒店正在舉行的酒會,主角是劉淩晨,練習生出身的小愛豆。今天是他的成人禮。他今年其實已經二十一了。因為簽練習生的合約裏,虛報了三歲,只能将錯就錯。

這個成人禮,也算是他正式出道的一個儀式。因為傅成書的面子,今晚不僅來了不少媒體,還有政商界的高層。

顏汛到達酒店的時候已是晚九點,正是酒會高潮的時候。還沒到達多功能大廳,就聽到裏面傳來的音樂聲。

顏汛才從劇組趕過來,身上穿的是劇中的衣服,便打算只偷偷地和傅成書打個招呼,再随便吃些東西。

他繞到側門,先轉到廁所準備洗把臉。廁所的地方還比較幽秘,種了不少竹子。他的腳還沒有踏進去,就聽到竹林後面有兩個人在哔哔。

顏汛本來也沒有留意,但一個人的名字就直沖耳膜,讓他那張小臉立即沉了下來。

其中一人說出來的人名,正是他的老公傅成書。

“傅成書只要是喜歡男的,我就一定能把他拿下來。”那人說。

作者有話說:

我基友的文,求收藏~~

《瘋批的味道我知道》by夂槿

☆釣系美人 X “溫柔”瘋批

聞冬五歲那年,被送去孤兒院的前一天,忽然覺醒了一項特異功能——

他發現,自己每天總有某一個小時,可以聞到別人的情緒。

沒錯,是聞到。

這個時間段裏,身邊的每個人,對聞冬而言,都是氣味各異的。

只有心底完全平靜的時候,才不會散發出任何味道。

得益于這項特異功能,聞冬在萬草叢中玩得風生水起,可卻同時也飽受其副作用的折磨——種種味道交融,長時間萦繞在聞冬鼻尖,揮散不去,讓他入睡極其困難。

直到某晚,聞冬在酒吧遇到了一個男人,男人身上,是聞冬從未聞到過的,幹淨溫柔的草木香。

而伴着這縷草木香,聞冬意外發現,在男人身邊,他竟感覺到了久違的困意...

次日,酒還沒醒的聞冬突然被警局召喚,原因竟是他曾經的某個追求者意外身亡,但推測的死亡時間內,聞冬給不出不在場證明。

焦頭爛額之際,聞冬一擡眼,偶然看見了一道熟悉身影。

那人劍眉星目,肩寬腿長,一身草木氣息在一衆混亂交融的味道中格外突兀。

聞冬毫不猶豫,蔥白手指隔空點了點男人,眉梢微挑嗓音清透:“這位先生可以給我作證,我們昨晚在酒吧見過的。”

于是下一秒,衆人眼睜睜看着他們素來以溫和卻疏離著稱的警隊側寫師季凜,回頭看向聞冬,像是回憶片刻後,他唇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溫聲道:“哦,你就是昨晚睡我身上的那個小男孩。”

聞冬&衆人:“?”

季凜身上的氣息總是一成不變的溫柔與幹淨,聞冬從未知曉過他的真實情緒。

直到聞冬提出分手那個晚上,他被季凜抵在牆上,向來溫和的男人用一個極其漂亮的制服動作,鎖住了他的手腕。

低啞嗓音貼在聞冬耳畔,季凜手指輕輕描摹過聞冬的唇瓣形狀,明明說着危險意味十足的話,唇角卻還是上挑着的,語氣也輕得像情人呢喃:“聞冬,不要想逃跑,不然,我會忍不住把你藏起來的。”

那一刻,聞冬第一次聞到了季凜身上另一種味道——

極其濃烈的龍舌蘭,宛如無孔不入,将他牢牢裹挾其中。

聞冬知道,那是欲-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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