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跳如擂鼓

A大管理系和金融系之間的籃球賽事像是娛樂新聞一般成了A大最近最津津樂道的事件。

作為整個A大最有錢的院系, A大商學院因為在國內頂尖的名氣，吸引了衆多的富二代前來就讀。

管理系和金融系尤其受他們的歡迎，學校裏有名的幾個富二代幾乎全是這兩個系出身。

兩個系之間平時關系倒也和諧, 但因為學校裏越炒越熱, 甚至全校開始投票的籃球賽事，這幾天兩個系之間始終彌漫着一股無形的火藥味，學生之間也因為各自支持的隊伍時不時發生點無傷大雅的口角。

作為學校有錢的豪華隊伍, 管理系那邊直接請來了A大籃球隊總教練當他們的臨時籃球教練，甚至還和學校籃球隊約上了訓練賽。

如果不是不能從其他系借人，大家甚至懷疑他們會直接從籃球隊裏抽人去幫他們打比賽。

金融系也不甘示弱。他們沒有請校內的教練，而是在比賽開始前幾天, 請來了國內鼎鼎有名的球星, 退役後轉職當教練的職業運動員給他們指導和排兵布陣。

除此之外，他們和其他系的訓練賽也約了好幾場，而且場場都贏了, 隊伍也磨合得越來越好。

關于兩個系誰輸誰贏的票數也基本保持了五五開。

這天，因為導論課的老師明天有事，沒法來上課。

原本在今天和明天分別上這門課的金融系一班和管理系一班被老師安排到了一間很大的多媒體階梯教室一起上大課。

管理系和金融系同處在一個學院，他們現在又是大一, 有幾門基礎課程都是相同的。

這門導論課，恰好兩個班是同一個老師，就被老師安排在了一起。

簡安娴來到課堂的時候，教室裏已經幾乎坐滿了。畢竟是兩個班一起，這個老師還點名,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

唯一的例外便是韓峥他們幾個那一排。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對他們幾個比較忌憚。韓峥他們三個坐在某一排的正中間，但是周圍根本沒有人敢坐過去。以至于中間那整整一排就坐了他們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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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位置了, 簡安娴拿着包走過去，隔着三個座位，在邢雲旁邊坐下了。

司奕來得比簡安娴還慢了一步，見狀坐到了簡安娴旁邊。

這一排座位比較多。左邊坐着司奕和簡安娴，隔着三個座位，中間坐着邢雲、韓峥和藍柏，右邊沒人坐。

簡安娴進來的時候，邢雲便看見了。

他還沒去找她，她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邢雲拿起桌子上的瓶裝水，挪了幾個位置坐到了簡安娴旁邊。他将瓶蓋擰開，裝作喝水的樣子，結果手一松，一瓶水朝着簡安娴那邊飛去。

簡安娴在水往這邊飛的就飛快起了身，司奕在旁邊伸手帶了她一把，簡安娴的裙擺被水濺到了一點，但好在沒有被潑到太多。

“抱歉啊，沒拿穩。”邢雲毫無誠意道。

簡安娴站在旁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年紀輕輕就拿不穩水瓶，別是得了帕金森綜合征之類的病吧。我勸你，有病就去治，可別諱疾忌醫，将自己拖成晚期。”

“你……”邢雲怒目而視，但是周圍這麽多人，他不想被人圍觀自己和一個女生争辯，又閉了嘴。

“你坐外面。”司奕道。

他換了下自己和簡安娴的位置，讓簡安娴坐到外面，自己坐到了原來簡安娴坐的位置。

水掉到地上灑了一大半，還剩下半瓶往外冒着水，司奕将水瓶撿起來，遞回去給邢雲：“你的東西。”

邢雲不爽地看了眼司奕，伸手去拿，司奕手一松，這瓶水掉到了邢雲身上，将他褲子潑濕了一半。

邢雲拍着桌子就站了起來，司奕沒什麽情緒地看着他，似乎剛剛故意把水潑到邢雲身上的人不是他似的。

恰好這時候老師也進來了，聽到這邊的動靜，問道：“那邊怎麽了？”

韓峥拉住邢雲，讓他不要惹事。

他上次惹事被家裏知道後扣了零花錢，現在還沒恢複，再惹事難免多生事端。

在老師的注視和韓峥的勸解下，邢雲最後不甘心地坐了下來。

“行，我們就籃球場上見。”邢雲最後道。

韓峥也看向司奕。

他第一次見到司奕的時候就不自覺生起了一股危機感，如今看來，當時的直覺并沒有出錯。對方并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他又下意識看向簡安娴的方向，簡安娴的身影大半都被司奕擋住，從韓峥的角度幾乎看不到，只看到她一只握筆的手。

她将筆拿在手裏時不時地轉一圈，看起來很随性的模樣，似乎壓根沒有将邢雲剛剛的挑釁放在眼裏。

因為這麽個小插曲，後半節課進行得還算順利，下課的時候，邢雲也走的右邊的通道，沒有再跟他們碰在一起。

周六的時候，這場讓A大萬衆矚目的籃球賽到了。

比賽安排在周六上午的體育館。

體育館很大，可以容納上千人，然而，還不到比賽時間，體育館內的座位就幾乎被人占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場盛大的籃球決賽，而不只是院裏的一次普通淘汰賽。

簡安娴嘴上說着自己不一定會去，到了那天倒是不再提了，和司奕一起吃了早餐，在家裏磨磨蹭蹭，見司奕要出門了，她帶上自己的東西，也跟了上去。

等到體育館的時候，她才發現體育館內的座位竟然坐滿了。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人。

不光如此，還有拿着橫幅過來的。支持司奕和支持韓峥的人數幾乎對半分，要不是知道這只是他們院內兩個系之間的籃球比賽，簡安娴簡直要以為誤入了什麽大型追星現場。

司奕站在簡安娴身邊，兩人進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了換完衣服一起進來的韓峥和邢雲。

藍柏則因為身體較弱，并不打籃球，此時坐在觀衆席上，和喬珊珊坐在一起。

韓峥看見簡安娴，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但是想到簡安娴對自己冷淡的态度，最終什麽也沒說，只朝她點了下頭。

倒是邢雲看見司奕，頓時站直了，嘴角邪氣地彎向了一邊：“哎呀，這不是司家的小少爺嘛，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有些人半天不出現，是想臨陣脫逃呢。”

邢雲挑釁的話說了一堆，可惜不管是司奕還是簡安娴都欠奉給他眼神，并沒有人搭理他，直接越過他就走了。

邢雲：“……”

氣死。

司奕外面穿着一件有拉鏈的運動外套，裏面是金融系籃球隊統一發放的藍白色籃球服。

他将拉鏈解開，将外衣脫了下來，遞給簡安娴：“麻煩了。”

随着司奕将衣服遞過來的動作，簡安娴感覺現場嘈雜的聲音都小了些。

簡安娴有些別扭地接了過來，忽略了自己奇奇怪怪的感覺，問他：“你們練得怎麽樣了，能贏嗎？”

簡安娴其實不是那麽在乎輸贏。他們系籃球隊組建也沒多久，就練了這麽一周，想要短時間內突飛猛進肯定是很難的。

但是一想到輸了之後邢雲的嘴臉，簡安娴就不希望自己這邊輸。

“你好好看着。”司奕道。

雖然沒說什麽一定會贏的話，但簡安娴從他的語氣裏讀出了一種不可一世的自信和篤定。

司奕高中的時候籃球應該是打得很好的。

簡安娴喜歡在明瑛食堂二樓的窗邊吃飯。樓下就有一個籃球場，她偶爾會看到司奕和學校籃球隊的人一起在樓下打球。

那時候司奕的人氣已經很高，每次休息會有一堆女生等着給他送水，但司奕表現得很冷淡。

他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喝水，喝完水繼續打球，似乎壓根不将周遭的一切放在眼裏。

這樣的性格讓喜歡他的人更加喜歡他，讨厭他的人更加讨厭他。

那些讨厭他的人會拿他走丢的幾年說事，說他不禮貌，沒有教養，甚至拿已經畢業的司祁和他對比。

司祁是個公認的謙謙君子，還考上了名校S大，相比之下，司奕雖然籃球打得好，但當時的學習成績一團糟，甚至在司家都是個隐形人。

然而，後來司奕考上了比S大更好的國內頂尖學府Z大，甚至在穿書之前接掌了君影傳媒，算是狠狠打了這些人的臉。

當然，司奕可能也不在乎這些人就是了。

司奕要去熱身，簡安娴拿着東西往看臺走。體育委員追了上來：“簡安安，第一排給你留了位置，空位随便坐。”

沒想到體育委員這麽體貼。她本來打算找找徐藝在哪，去她那擠一擠。不過既然體育委員好心給她留了位置，簡安娴便直接去了前排。

體育館內座位幾乎全坐滿了，只有前排的座位比較空。一個女生從旁邊移過來，坐到了簡安娴身邊：“你是司一的女朋友嗎？”

“啊？”簡安娴被她這番言論吓了一大跳，女生自我介紹道，“我是嚴浩的女朋友，物理系的。”

接下來又有幾個女生湊過來做了自我介紹。

簡安娴這才發現，這裏好像是家屬區，前排坐的幾個女生幾乎全是籃球隊的“家屬”。

簡安娴感覺自己此時坐在這裏尴尬極了。

體育委員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他要是提前說清楚，她肯定是不會坐這裏的。但是現在再走，好像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而且，她還找不到其他空位置。

簡安娴尴尬道：“我不是，我只是跟他關系比較好。”

“哦，暧昧期，我懂。”旁邊的女生熱心道，“确實不能太早和他在一起，尤其是司一這種男神級別的，一定要多吊着他一會，他付出了努力才會懂得珍惜。”

“要是能重來一次，我也絕不會那麽簡單就答應嚴浩的，至少讓他再多追半年。”

其他幾個女生也深有體會的樣子，一起點頭，并且鼓勵簡安娴一定要讓司一多追一會，不要心軟了。

簡安娴：“……”

我不是，我沒有。

簡安娴被她們圍在中間。大家聊起各自的男朋友，接着便吐槽起了各自男朋友的毛病，比如直男，總是送奇奇怪怪的禮物，喜歡打游戲，根本猜不中自己的心思……

話題迅速拉近了她們的距離，也将火燒到了簡安娴身上。

“司一呢。”有人笑着問道，“司一是什麽類型的，性格怎麽樣，好相處嗎？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以司一的顏值，他再多毛病只要看一眼那張臉就能忍了吧，哈哈。“

其他人大笑。

她們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大家都用求知若渴的眼神望着簡安娴，大有她不回答就要一直盯着她的架勢。

這幾個問題倒也不是不能回答。

“他呀，陰陽怪氣型吧。”簡安娴道，“根本不會好好說話，一有機會就發揮他的嘴炮技能，毒舌，愛怼人。”

“多虧他那張臉長得還不錯，不然我覺得他是注孤生了。”

其他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她。大概完全想象不出來她口中司一的樣子。

簡安娴還想再說，旁邊的女生朝她眨了眨眼睛，又做作地咳嗽了一聲。

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的司奕本人低頭看着她：“簡安……安，你又在抹黑我什麽？”

圍在她身邊的女生見狀忙麻溜地走開了。

“我哪裏抹黑你了。”簡安娴坐在座位上佯裝淡定，眼珠子轉了一圈， “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明明是在誇你，我在誇你臉長得好看。”

說到後面，語氣逐漸開始理直氣壯。

她剛剛可不就是誇他了。把他最大的優點都誇出來了。

要知道，向來自诩仙女的簡安娴是很少誇人顏值的。

“我姑且信你。”司奕伸手，指向旁邊的箱子， “那，看在我這張臉的份上，能麻煩幫我遞瓶水嗎？”

礦泉水就放在簡安娴另一邊的座位上，簡安娴本就心虛，忙拿了一瓶水遞給他。

司奕擰開蓋子，仰頭喝水。

簡安娴坐在椅子上，一擡頭，目光對上了司奕滾動的喉結。他們這一排位置靠窗，清晨的陽光從窗戶外漏進來落到了司奕的一邊側臉上，給他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澤。

簡安娴承認，那一瞬間，她有些被司奕蠱到，眼神在他身上落了好一會才不自在地移開。

緊接着，籃球賽開始了。

随着裁判的一聲哨響，場上的籃球隊員開始起跳搶奪籃球，場下更是爆發了驚天動地興奮的尖叫聲。

這場球賽從一開始雙方的火藥味就十分重。

臺下觀衆這麽多，啦啦隊聲嘶力竭，上場的隊員無不使出了渾身解數，從一開始就全力以赴。

邢雲從一開始就盯上了司奕，他也不幹別的，就死防着司奕，讓他沒機會碰球，甚至一直在犯規的邊緣游走。韓峥則作為他們的核心隊員，在其他人的輔助下專注找機會突破進球。

開場五分鐘，邢雲幾乎是緊貼着司奕，完全沒有和他分開過。除了邢雲，還有好幾個人防着司奕，司奕只要拿到球就會被堵個水洩不通，根本沒辦法移動。

邢雲甚至絲毫不掩飾自己，故意針對司奕的意思十分明顯。

簡安娴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手指，看着場上膠着的狀況，跟着緊張起來。

開局第六分鐘，司奕再次搶到球，邢雲緊緊攔在前面，司奕虛晃一槍，做了一個帶球突進的假動作後，将球傳給了站在邊側的2號。

管理系這邊之前就得到消息，金融系籃球打得最好的就是司奕，大頭也主要用來防司奕了，2號那邊守衛相對空虛，他順利帶球過了一人，伸手，投籃。

進了。

場下金融系這邊爆發了大規模的歡呼聲，簡安娴也跟着鼓掌，心情不自覺放松了些。

緊接着，管理系開球。金融系趁勝追擊，隊長在半路将球截住，傳到了司奕手裏，司奕抓住機會進了一個漂亮的三分。

場下的尖叫聲一波大過一波。

金融系連得五分，韓峥臉色難看。邢雲脾氣比較暴躁，在局勢對己方不利的情況下甚至開始犯規，被裁判吹罰。

場上如此，場下，管理系這邊也是急躁不已。

金融系這邊趁機又進了一個兩分。

在比分已經拉開七分的情況下，管理系這邊終于冷靜了下來，互相鼓勵後，進行了簡單的戰術調整，之後接連追上兩個兩分。

兩邊的隊員都冷靜了下來，開始認真布置戰術。場上比分翻得飛快，場下更是熱鬧，無數尖叫聲幾乎将體育館房頂掀翻。

簡安娴在這樣的氛圍之下，也跟着激情澎湃地喊起了加油。

等到上半場結束，簡安娴因為沉浸其中，嗓子都快喊啞了。

籃球隊的成員從場上下來，有女朋友的女朋友們紛紛送毛巾送水。簡安娴本來也拿了瓶水準備遞給司奕，見狀又縮了回去。

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

本來她坐在家屬區就已經很奇怪了，她要是再主動遞個水，以司奕那個家夥自戀的德性，還不得覺得她果然暗戀他呀。

司奕完全沒注意到她複雜的心理活動，伸手主動拿過她手裏的水就喝，見簡安娴望着他，問道：“這水不是給我的？”

簡安娴嘟了下嘴，小聲辯解：“就不能是我自己喝啊。”

司奕笑了聲，“當然不能。其他人都有人送水，只有我沒有的話，我會很沒面子的。”

“我剛剛辛苦這麽久，你好歹照顧一下我的自尊心。”

想到剛剛結束的半場球賽，司奕一直被針對，還要想辦法突圍或者給其他人制造機會，确實很不容易。

簡安娴良心發現，從旁邊幹淨的毛巾裏扯出一條遞給了司奕，體貼道：“擦擦？”

司奕情緒莫名地看了她一眼。

簡安娴于是一下子警惕起來：“幹嘛。”

司奕接過毛巾：“沒什麽，我覺得受寵若驚。”

他頓了一下，低頭道：“大小姐這樣，應該不是被人魂穿了吧。”

簡安娴：“……”

韓峥從場上下來之後，喬珊珊也拿着水遞了過去。

韓峥看都沒看，甚至擰蓋子的時候視線還在望着另一邊。

喬珊珊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發現他在看簡安安和司一。

簡安安和司一站在一起，不知道司一說了句什麽，簡安安打了他一下，司一側身避讓，動作慵懶放松，神色間帶着笑意。

很般配的兩個人。

喬珊珊忽地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喜歡上韓峥的時候，她最初喜歡的，是韓峥和另一個人的感情。

兩人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看起來美好而純粹。後來，高中的時候，另一個人出國了，而韓峥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從那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那時候喬珊珊想，如果此時她站到韓峥身邊，那擁有這段感情的人是不是就能變成她了。

為此，她過五關斬六将，終于打敗了其他人，站到了離韓峥最近的地方，只是他的眼裏依舊沒有她。

她不自覺也開始看着簡安安和司一，又回頭看着韓峥。韓峥神色冷漠，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心情并不好的模樣，依舊沒有看她。

那一瞬間，她似乎有些想起了自己追求韓峥的初衷。

她想要擁有那樣純粹的感情，而不是不顧一切只想站在一個人身邊。

中場休息過後，下半場開始了。

司奕下半場狀态極佳，剛開局就進了一球，全場尖叫。

簡安娴原本告訴自己要克制，但是随着球賽的推進，簡安娴很快就将這件事情忘了，和其他人一樣，眼睛盯着分數牌，一進球便會跟着歡呼。

韓峥下半場狀态也不錯。他們似乎在中場休息時重新商量了戰術，終于不再死盯着司一防了，而是以得分為先。司奕也因此有了更大的發揮空間，個人技術秀得飛起。

金融系暫時領先，但兩個系的比分始終咬得很緊，你追我趕。随着司奕又進一球，場上歡呼聲更盛，簡安娴聽到場下整齊劃一地叫喊聲，“司一、司一……”

聲音經久不衰。

簡安娴也跟着前排的女生一起歡呼，司奕似有所感，進完球後視線突然掃了過來，和簡安娴的視線對上。

簡安娴正喊在興頭上，下意識閉了嘴，但是聽到場下一聲勝過一聲的司一，可能是被氣氛感染，也可能是對視的那一瞬間，讓她突然意識到這個人是司奕而不是其他人喊的司一。

全場這麽多人為他歡呼，卻沒有一個人真正叫他的名字。

內心突然就被一股強烈的沖動席卷了，她站起來，朝着他大喊：“司奕，加油！”

她叫的是司奕而不是司一。

他們一起穿書過來，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也許只有彼此才是真正熟悉對方的人。

這一聲，簡安娴用了很大的聲音和力氣，不過還是比不過現場的嘈雜，聲音很快就被淹沒過去。

但司奕聽到了。

他朝她笑了下，嘴唇動了動，回她：“遵命，大小姐。”

簡安娴站在原地。她想，司奕這張臉是真的很有迷惑性，否則如何解釋這一瞬間，她的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