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更合一

盥洗室裏開着燈, 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似乎還有樹枝被大雪壓斷的聲音。

除此之外,萬籁俱靜。

寂靜到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唇上的觸感溫軟、滾燙, 像最上等的禁藥, 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懷裏的一切變得如此清晰。簡安娴像是想吃糖果而得不到滿足的孩子,她的上身壓在他身上磨蹭着,整個人吊着他的脖子, 想要尋找可以讓她解渴的甘霖。

司奕一只手摟着她的腰,不讓她從洗手臺上掉下去,另一只手還抓着浸透了冷水的毛巾。

本來是想用冷水給簡安娴降溫,到了現在, 卻不知道想要降溫的人變成了誰。

他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推開了她, 看着她的眼睛:“簡安娴,我是誰?”

簡安娴沾染了情.欲的雙眼迷茫地望着他,似乎是對他拉開她的動作表示不滿, 撲騰了兩下之後,發現自己完全沒法掙脫司奕的桎梏,只能含糊回答:“司奕。”

想了想又補充道:“司奕大壞蛋。”

她的手都被他抓疼了。

她委屈地望着他,又望了望自己的手, 司奕的手下意識便松了力道。

“大壞蛋。”她抱着他的脖子,閉上眼睛,再次湊上去,呢喃道,“好吃。”

然後, 再次貼上了他的唇。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簡安娴閉着眼睛,睫毛微微的顫動, 嘴唇緊緊貼上他的,不得章法地亂蹭。他聞到她身上幹淨的體香,手下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嘴邊緊貼着的,是他肖想了很久的唇。

很軟,帶着誘惑人的甜意和引人沉淪的味道。

Advertisement

司奕手上的毛巾無聲地掉到了水池裏,僅有的意志力“啪”地一聲斷掉。

司奕擒住她,放任了這個吻。

簡安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感覺腰間被倏地收緊,齒關被撬開,司奕沉沉的氣息壓下來,唇舌間被司奕的唇舌緊緊裹住,頭也因為承受不住而後仰,又被他托住,更緊地拉向自己。

司奕的另一只手放到她的頸間。兩人緊貼在一起,唇齒糾纏、津液相連。

簡安娴整個人幾乎被這個吻裏的熱意融化。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窗邊的積雪似乎都厚了一層。

“我喜歡你。”朦朦胧胧間,她似乎聽到他這樣說,聲音比往日低沉沙啞,還有很深的克制,“喜歡你很久了。”

她混沌的大腦想要抓住點什麽,然而睡意很快襲來。

簡安娴被司奕抱回了床上,閉上眼睛前,她看到他站在床邊,專注的目光将她籠住,給她掖好被子。

最後簡安娴實在抵抗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簡安娴揉了揉腦袋,感覺自己睡了一個很沉的覺,怎麽也醒不來,似乎還做夢了,但是夢裏的內容卻完全記不起來。

關于做夢記不起來這件事情,簡安娴并不是第一次經歷。她偶爾晚上做夢,第二天想不起來也就想不起來了。

但這次她的心裏似乎格外在意。以至于她醒來之後啥也沒幹,就躺在床上望了會天花板,然後滾來滾去,很努力地回想自己昨晚上做的夢,想了得有十幾分鐘,腦子裏依舊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想起來。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

大家本來還擔心要被困在山上好些天,好在早上大雪已經停了,天空開始放晴。

外面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下山的路也被雪堵住了,不過喬家找了專業清雪的團隊,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可以下山。

沒有了要被困在山上的憂慮,大家現在也就好心情開始玩起雪來。

沒一會,所有人都陸陸續續起床了。

宋齊下來的時候臉上帶了個口罩,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了他眼下的烏青還有不怎麽自然的走路姿勢。

看起來……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宋齊弟弟,你怎麽了?”有人問道。

宋齊試圖笑了一下,扯到嘴上的傷口,頓時龇牙咧嘴,掩飾道:“昨晚下雪沒注意路,摔了一跤。”

其他人也沒多想,安慰了他兩句,還讓他以後走路注意點。

宋齊點頭。

恰好司奕也下來了,聽到這話,沒說什麽,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宋齊感覺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全身都隐約作痛。但他更不可能說出實情,他總覺得,司一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司奕确實沒打算放過他。

他敢在這麽多人眼皮子底下朝簡安娴下藥,可見平時這種事沒有少做,根本經不起查。

他沒打算把簡安娴牽扯進來,但哪怕沒有昨晚,宋齊以前做過的事情也足夠他上演一出鐵窗淚。

他昨晚特意給司姝打了電話。

司姝雖然自己換男朋友換得勤,但對感情一向講究你情我願,對于這種敢向女孩子下藥的人渣深惡痛絕,已經讓人去查宋齊了。

司奕早上收到司姝的消息,宋齊這個人确實從小渣到大,高中就弄大過女生肚子,交往過的女朋友有多任有自殺傾向,極有可能受到過其他虐待。

但是宋家有錢,很多事情直接用錢擺平了。

不過宋齊這次算是踢到了鐵板。司姝的原話,不把宋齊弄進去,她後半輩子沒有性生活,可以說是發了個毒誓了。

司姝是司家長女,除了司父司母之外,現在司氏權力最大的掌門人。有她去辦,司奕自然放心。

司奕在餐廳吃完了早餐,又給簡安娴熬了個粥。

等簡安娴差不多該起床了,司奕端着粥還有一些開胃的食物上去。

其他人倒也見怪不怪。

簡安娴昨晚不舒服很早就去睡覺了,他們以為簡安娴就是普通的感冒,司奕不想大肆宣揚這件事情,所以也沒有多說。

反正宋齊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簡安娴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她覺得不舒服然後回來睡覺。後來發生了什麽她一概不知,早上努力回想,結果什麽也沒想起來,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适,只是嘴怎麽好像有點麻麻的。

她湊在鏡子前查看。今天的唇色似乎比以往還要紅些,只是塗了點唇膏就跟抹了口紅似的,色號還挺好看。

她又開始呼喚系統,消失了一晚上的系統此時終于回來了:“宿主。”

“你昨晚哪去了,叫你都不應。”簡安娴道。

“昨晚世界線變更,這個世界的數據被重算了。”系統激動道。

一般來說,只有任務快完成的時候世界線才會重算,這意味着,他們的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

系統也是靠業績吃飯的。本來以為還要在這個世界耗不少時間,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完成了,系統當然高興。

它給簡安娴彙報了一下虐心值。

簡安娴現在和韓峥毫無關聯,韓峥那邊的虐心值已經基本清零。

和韓峥有關的其他線,比如豪門惡婆婆,白月光挑撥離間……這些劇情自然也被蝴蝶掉了。

喬珊珊這邊,雖然和喬珊珊的友誼值還沒有刷滿,但喬珊珊對韓峥的愛慕值驟降,所以喬珊珊這邊的虐心值也清零了。

接下來只要等年初一個資深外科醫生回國,帶來新技術,治好簡安安母親的病,基本上就能回去了。

原著劇情裏,這個醫生也回國了。但是當時簡安安的母親已經被韓峥轉移到了韓家的醫院。

韓家人本來就不接受簡安安,自然不會費心為她母親治病,最後她母親因為病情被耽誤不治身亡。而簡安安也是在自己母親去世後才知道,她母親原本是有機會被治好的。

這也是原著裏一個很大的虐心點。

不過系統現在信心滿滿,按簡安娴現在和司一的關系,治病這個任務簡直就和喝水一樣簡單。

“昨晚沒有發生什麽吧。”彙報完了進展,系統關心道。

它昨晚不是自己離開的,只是世界線重算,它被屏蔽了。

簡安娴撓了撓頭:“昨晚有些不舒服,我讓司一送我回來的,應該沒發生什麽。”

她和司奕平時互怼歸互怼,她現在潛意識裏總覺得司奕還是很靠譜的。

“那就好。”

系統幫她掃描了一遍身體,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也就放心下來。

簡安娴這邊洗漱完,司奕在門口敲了下門。

簡安娴走過去開門,司奕站在門外,上面放着給她拿的早餐。

“怕你餓,給你端上來了。”

“謝謝。”

簡安娴打開門讓他進來。

房間裏是有桌子的,她也正好餓了,嘗了一口這個粥,差點把舌頭都咬下來:“好好喝。”

司奕笑了聲:“你喜歡就好。”

昨晚的事情,簡安娴果然已經沒有了記憶。

她看向他的眼神和平時沒什麽不同,就連上次喝醉酒後會有的尴尬都沒有。

司奕不知道心裏是慶幸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

他并不希望她記得自己被下藥這樣的龌龊事,但是……想到昨晚,司奕的目光落到她的唇瓣上。

簡安娴正嘟着嘴把勺子裏的粥吹涼。

如果他現在告訴她,昨晚他們……親了,還親了……很久,大小姐估計會整個人炸掉。

下午的時候,下山的路終于通了。

大家也沒有多留,各自下山。司奕和簡安娴也回到了家裏。

還沒進門的時候,簡安娴便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別墅的大門此時大開着,不光如此,裏面還隐約有動靜傳來。

司奕同樣皺了下眉。

一般來說,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傭人就算過來打掃,打掃完也會立刻關上門離開,絕不敢在裏面多留。

而且傭人平時打掃都在固定的時間,現在并不是他們的打掃時間。

兩人互相疑惑地看了一眼,走了進去。

只見一個打扮十分時髦的女子正坐在沙發上喝茶,茶幾上擺了不少零食,有的拆了,有的沒拆,都是簡安娴買來自己看劇的時候吃的。

不光是零食,感覺家裏也被她翻了個遍,到處亂七八糟的。原本擺放有致的東西很多都移了位,雖然只是很細微的移位。比如東西擺放的朝向,或者擺件從正中間往左邊移了點。

但某種意義上,司奕和簡安娴都是有些許強迫症的人,因此這種不和諧的移位幾乎是立刻便被發現了。

簡安娴并不認識她,于是看向了司奕。

司奕也想了好一會,才從司一的記憶中将這個人找出來。

“算是我表妹。”司奕道。

系統也在這時冒了出來,給簡安娴科普:“她叫江蓮,江父在外面養的私生女,江遠同父異母的妹妹。”

江父和江母是商業聯姻,兩人沒多少感情,但江遠的母親很強勢,家裏幾乎都是江母說了算。江父又渣又慫,不敢把私生女帶回去,只敢養在外面,平時給她們母女的零花錢都是從自己指縫裏摳出來的。

別看江蓮是江家的女兒,身份得不到江家的認可,零花錢自然也有限。

在司一出事後,江蓮因此打上了司一的主意。

雖然是私生女,但血緣關系上來說,她也算是司一的表妹。因此在司一生病期間,她經常熱心地去療養院看望司一,和他培養感情,順便騙司一的錢。

司一雖然癡傻,但司家的零花錢還是定期打的,司一自己又用不到,再加上出事後心智只有幾歲,被江蓮一套一個準,幾乎成了江蓮的提款機。

江蓮還算聰明,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敢做得太過分,知道少量多次,一點點收割。司家人就算知道她有些心思,看在她經常過去看望司一,且司一也喜歡她陪着的份上,沒有說什麽。

現在江蓮也放寒假了,得知司一搬到了這裏,立刻便帶着行李來了,打算留在這裏過寒假。

她原本正在喝茶,茶是她自己翻出來的,在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裏。

江蓮其實并不懂茶,但并不妨礙她通過盒子辨認出來這茶很貴,連忙給自己泡上了。

她此時也看到了剛剛進門的司奕和簡安娴。

她立刻放下了茶,露出一副欣喜的笑臉,朝司奕撲了過去:“司一表哥,你可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她走過去要挽司奕的手,司奕讓開了。

江蓮立刻委屈道:“司一表哥,我是蓮蓮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她說完看向了旁邊的簡安娴,問道:“她是誰?”

“我未婚妻。”司奕道。

“就是她啊。”江蓮不屑道,“既然是司一表哥的未婚妻,怎麽以前司一哥哥生病的時候,我在療養院一次也沒見過她呢。”

“是因為我不讓她來。”司奕道,“我喜歡安安,不想讓她看見我那副樣子。”

江蓮:“……”

簡安娴聞言也看了司奕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說喜歡安安的時候,簡安娴的心頭狂跳,還有一絲十分奇異的感覺,似乎她在哪裏也聽到過這句話一般。

可是她明明沒有聽到過,原劇情裏,司一也沒有向簡安安表白過,那為什麽會感到熟悉呢。

江蓮眼藥水沒上成,她不甘心地去看簡安娴,發現簡安娴身上穿的都是著名奢牌的當季新款,手上的包還是她想買也買不到的限量款。

江蓮一下子酸了,心裏還有種濃濃的不服。她拼命讨好司一,讨好了好些年,也沒敢大手大腳買這麽好的包。

這得花多少錢。

“你這些衣服都是花的表哥的錢吧。”江蓮道,“你們還沒有結婚,你這麽大手大腳花表哥的錢不太好吧。”

江蓮話裏的語氣,是将自己和司奕劃成了一堆,把簡安娴劃作外人。

她說完,再次試圖去挽司奕的手表示親昵,司奕也再次避開了。

簡安娴看到江蓮的這些小動作,皺了下眉,心裏感覺到了些許的不舒服。

“花他一點錢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簡安娴幾乎是挑釁道,“他整個人都是我的。包括他的錢包、工資卡、房子,将來所有的一切。”

“也包括表妹你花掉的那些錢。”簡安娴道,“将來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就當份子錢還回來吧。”

江蓮氣急,指着簡安娴:“表哥,你看她。”

司奕笑了聲,說道:“安安說得對,我的都是她的。”

他頓了下,對江蓮道:“要不以前你花掉的那些錢還是還回來吧,我怕安安生氣。”

江蓮:“……”

簡安娴拿着包高貴冷豔地上去了。

上樓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又浮現了進門時江蓮朝司奕撲過來的場景,她當時幾乎是本能地感覺到了不高興。

現在也依然不高興。

就好像……自己的私有物被人染指了一般。

她不喜歡別人染指她的東西。

可是,什麽時候……司奕成了她的私有物?

他倆現在明明只能算名義上的未婚夫妻,根本不是……不是真正的那種關系。

簡安娴腦子裏亂亂的,她是不是穿書太久,對司奕太依賴了,還是……簡安娴不敢再想下去。

江蓮是帶了行李過來的。

她的行李還放在樓下,想等着司奕幫忙,幫她搬行李,還有安排房間。

“沒有空房間了。”司奕道。“你哥也住在這附近,我讓他來接你。”

司奕說的江蓮的哥哥是指江遠,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江蓮哪敢讓江遠來接她,連聲拒絕,目光掃到剛剛上樓的簡安娴,妥協道:“要不我和她睡一起也行。”

到時候正好好好收拾一下她。

簡安娴也聽到了江蓮的話。

她回過頭來,目光卻是看着司奕,大有你敢答應她,我就敢過來咬死你的感覺。

“不行。”司奕笑了聲,回頭對江蓮說道,“我的未婚妻,我自己都沒和她一起睡過。”

“你覺得,我會讓你和她一起睡?”

江蓮:?

簡安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