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又仙又野·?
一雙清瞳裏映着男人慵懶的神顏,狹長的眼睑微眯着,一手攜着她的下巴,另一道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薄薄的瀾袍貼着身軀,暮藍色,如一支嬌蘭花。
黎洛栖指尖微微蜷着,喉間似有一道無休止的火燎上。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她略一偏過頭,飽滿的臉頰如桌上撒了糖霜的雪媚娘。
“過來。”
趙赫延叫她。
女孩心頭一跳,視線從桌上的甜品轉過去看他。
“靠近一點。”
她身子傾了過去。
“真乖。”
他指腹撩了下她下巴的軟,就見她伸出手指了指桌上的點心。
趙赫延不經意地瞟了眼,落在黎洛栖的眼裏,就覺這人的目光,連看一道菜都可以那麽蠱惑勾情。
修長的指腹捏起那團糯米果,卻不急着送進她的嘴裏,“張嘴。”
黎洛栖一雙琉璃眼亮亮地擡起,看着他手裏的誘餌,張開了,下一秒,甜果停在她的齒間。
“咬着。”
她喉嚨不自主咽了道氣,咬住了一半,下一秒,他的唇畔湊了過來,一下便含住了另一半糯米果。
清瞳睜睜,感覺他的舌頭伸了進來,帶着那一道軟綿綿的甜,她指尖抓着他的肩膀,嘗到齒間一點點化開的甜,蘋果味道,又仙又野。
她咽了下去,壓在唇上的薄熱離開,她怔怔地看着男人,聽他問:“還要嗎?”
她點頭。
“說出來。”
她抿了抿唇,琉璃眸子焦距散開,“還要。”
趙赫延笑了聲,狹長的眼睑懸着情念,“喝醉了?”
黎洛栖搖頭。
趙赫延又捏起一顆糯米果,不過指腹大小,北方沒有這樣的點心,也就黎洛栖喜歡,轉而在他齒間咬住一半,另一半伸了出來,他略微歪了下頭,看向黎洛栖。
她眼神直直地看向趙赫延的嘴巴,忽然上前,學着他方才的樣子,含住外面的一半,然後用舌尖鑽進他的唇腔,一點點把甜送進去。
她身上還帶着沐浴後的豆蔻香氣,和他身上雪松的清冽融于舌尖,黎洛栖輕顫了下,舌尖帶了出來。
瑩瑩亮着。
指腹刮過她如桃花般飽滿的唇畔,“還想要什麽?”
她目光在桌上掃了一眼,指着那一碗陶瓷盅,方才她把自己的酒釀喝完了,就盯上了趙赫延的。
他劍眉微凝:“這個不行。”
女孩原本期盼的眼神一下皺起,指尖又指着:“我要。”
“過來。”
趙赫延托着她的腰,讓她騎上來,問:“膝蓋疼不疼。”
她忽然彎腰去摸,點了下頭。
“嗤。”
趙赫延笑了,“小東西清醒的時候可不會承認啊。”
小東西歪了下頭,雖然喝醉了,但還是直起腰身,生怕碰到他的膝蓋。
“不要在這裏……”
她低着頭看他。
趙赫延問:“那在哪裏?”
她指了指拔步床。
他又問:“喜歡什麽樣的?”
她看着他,忽然扯下了男人頭上的發帶,酒窩笑了。
“喜歡發帶?”
她搖頭,“喜歡你。”
男人深邃的眉眼微怔,猝不及防的直接。
腳踝上的鈴铛響了下,她開始低頭親他的下颚,纖細暖熱的指尖劃過他的喉結,轉到分明的鎖骨上,最後順着寬闊的肩線往下,瀾袍讓她扯開衣襟,她的手滑了進去。
然後就直起身看他了,指着內室的拔步床,又指着自己的膝蓋,“疼……”
“你喝醉了。”
小嘴一努,“沒有。”
“如果有呢?”
她有些懷疑:“喝醉不可以嗎?”
趙赫延眼睑微垂,含着笑:“怕你醒了不記得。”
黎洛栖咬了下食指,似一朵水蓮花,男人瞳仁一深,“別咬。”
“嗯?”
她忽而明媚一笑,“就咬啊!”
聲音嬌俏又靈動,夾着輕盈的笑,趙赫延将她的手攬在掌心:“方才聽話,這會不聽了?”
她怯怯道:“可以不聽話嗎?”
趙赫延眸光滾着暗雲,“可以。”
貓兒眼亮了,忽然就去端着桌上的酒釀,咕嘟嘟地仰頭喝了。
這次,趙赫延沒攔她,只是給她擦着嘴角的水光:“怕我嗎?”
鴉羽般的長睫顫了顫,眼睛裏像在說:怕。
“敢不敢跟我說真話?”
紅潤的舌尖舔了下唇角,碰到他的指腹,“我沒騙夫君。”
“上次你要我求你,這次,換你。”
她清瞳怔怔,就聽他聲音沙啞道:“昨晚是你要我出去的,這次,換你求我。”
黎洛栖看着他深邃的側顏,耳尖冒紅,目光墜在他瞳仁裏,“求你……”
他笑了,“沒誠意。”
黎洛栖:“求求你。”
“就多了一個字。”
黎洛栖努了努嘴:“夫君……”
趙赫延掌心托着下颚,“嗯。”
“好嗎?”
“不好。”
趙赫延不看她的臉。
她揪住了他的衣袖,晃了晃,“好嘛~”
男人嘴角勾起,眼裏調笑,“再晃一下。”
她真的又搖了。
趙赫延怕自己再看她的臉就把持不住了,“再吃點東西。”
“不要~”
修長的指節攏了攏,這聲音綿得他要死。
“那你要什麽?”
“回來。”
“嗯?”
他聲音沉沉地落了個音節。
她忽然攏住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肩上輕輕說:“別出去了,回來。”
筋脈凸起的手臂緊緊摟着她,“黎洛栖……”
她的氣息染在他脖頸:“我是燕雲,別拒絕我。”
趙赫延心頭驀地被她攪動紛亂,抱着她便要站起來。
懷裏的小貓卻撲棱着雙腿,“不要不要!”
黎洛栖雙腳落地,叉腰道:“不可以用膝蓋!”
小貓兇了,趙赫延眼睑微垂,落下的長發垂在身側,像一尊安靜的神塑。
黎洛栖要推輪椅,手背卻讓他握住了。
“我來!”
她生氣了,非要推他,吃了酒的黎洛栖,不知道是膽子大了,還是原來她就如此,只是被這侯府圈禁變乖了。
“如果我的膝蓋好了。”
忽然,黎洛栖扶着趙赫延起身,聽他說這句話時眼睛都亮了。
趙赫延:“你會怎麽樣?”
她真的在想象那樣的願望,話沒說出口,眼睛已經在笑了。
他說:“如果永遠好不了呢?”
她忙搖頭,“不會不會,我在明鏡寺的大榕樹下許過願,我的寶碟扔得最高,神仙一定會看到的!”
“如果好不了,你還會說喜歡我嗎?”
他記着黎洛栖方才那句話,哪怕是喝醉了說出口的,他也要當真的。
她點頭,在床上抱住他,“當然,夫君是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
他眸光沉了下去。
“最重要!”
她說着,忽然問:“那我是夫君什麽樣的人?”
他沒說話,靠在床頭,薄唇抿着,黎洛栖又捏起他的衣袖,晃了晃,撒嬌道:“嗯?”
“你想要什麽樣的?”
“夫君是我最重要的人,那栖栖自然要做你最重要的人,這才公平啊!”
他指腹将她耳尖的碎發挽起,“我答應你了。”
小貓兒一下就撲進了他的懷裏,“那你可以答應最重要的人一件事嗎?”
“嗯。”
她仰起頭,臉頰比院裏的桃花還要撲粉:“如果不知道為了什麽而活下去,可以為了我嗎?”
漆黑的瞳仁驀地滑過一道流星,映着她嬌豔希冀的臉龐,他忽然在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拒絕黎洛栖。
他抱着她,頭埋在她的脖頸裏:“如果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便是摔死了也要給你摘下來。”
她吓了一跳,“不可以說’死’,今天是除夕,要說,會好起來的!要說好!”
“好。”
一個字墜入心海,幻化出無數斑斓的星光。
黎洛栖愣了愣,跪坐在他面前,“夫君……”
眼眶忽然湧出了一株淚,輕輕濺在他肩頭,順着縱橫的傷疤滑落,溫熱,熨帖,直落心口。
“夫君說……會好起來的。”
“會好起來的。”
“是為了我嗎?”
他的氣息湧進脖頸,“我想把你抱起來。”
他話音一落,懷裏的小貓就哭了。
停不下來地,眼淚拼命砸在他肩上。
“別哭啊。”
“我要你抱我,不管去哪裏,你都要抱着我,我不要自己走。還有那個輪椅,太重了,推得我的手都酸了,還有膝蓋也疼……”
趙赫延笑了聲,“這番話,你憋了多久啊。”
黎洛栖腦袋搭在他肩上,眼淚吧嗒吧嗒地止不住,好像趙赫延說他會好的,第二天就能立馬痊愈。
可是她的夫君再也不想死了,就像一個深陷泥沼裏的人,在她伸出手來時,終于回應她了。
趙赫延掌心托着她的下巴,接住淋漓的雨水,“除夕掉眼淚,好像不吉利吧。”
“誰說的!”
黎洛栖忙打住他的話:“吉利得很,春天就要來了,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趙赫延笑出了聲,“你好多道理啊。”
他一笑,落在黎洛栖眼裏就像神仙笑了,她看得有些癡癡的。
“怎麽,小東西高興傻了?”
她垂眸咽了口水,指着他的瀾袍:“脫掉。”
趙赫延笑意微頓,“想要?”
“嗯。”
“自己來。”
他話音一落,小東西真的就低頭解他的衣衫,吃了酒怎麽變得直接了。
就在他的手回應她時,黎洛栖身子往後一仰,貓兒眼彎起:“想要?”
趙赫延聽她道:“自己來。”
女子身上的束腰絲帶不比男子的腰帶,一道長長的繩子能打出好多花樣的繩結,今晚她打的就是平安結,以往趙赫延從來沒解開過她的腰帶。
今晚她吃了酒,膽大包天。
趙赫延指腹勾了勾,沒有心情解,低頭就要親她,黎洛栖一偏頭,讓他壓進了脖頸,她推了推,“不行哦,夫君快解吧~”
趙赫延拿她沒辦法,“別動。”
她身子軟軟的,根本坐不穩,但還是乖乖地等他解,耳邊卻聽一道裂帛聲。
黎洛栖愣了下,轉眸,就見腰帶讓他撕開了,她下意識摟住衣裳,生氣道:“夫君怎麽這樣!”
趙赫延卻沒反駁了,眼睑裏卷着濃雲,聲音沙啞道:“過來。”
黎洛栖抱着裙衫,“不要。”
“那你要什麽?”
他忽然這麽問,黎洛栖的目光就打量起他了,要什麽嗎?
男人腰窄勁瘦,肌肉線條在呼吸間微微起伏,此刻他散着長發,落在她眼裏有種淩虐的美感。
“躺下可以嗎?”
趙赫延看着她,黎洛栖雙手撐在床上,笑道:“我要你躺下。”
男人指腹勾了下她的下巴,“怎麽喝了酒,比下藥的時候還厲害啊。”
“嘻嘻。”
趙赫延捏了下她的耳垂,聲音低啞:“若是你醒來又忘了,我可是要瞎編了。”
“瞎編什麽?”
她正在欣賞自己的夫君。
男人笑了聲,“說你壓着我,親了個遍。”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終于有求生欲了,痊愈指日可待,這日常可累壞栖栖了。
感謝在2022-02-07 11:55:41~2022-02-07 17:54: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1717199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