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為什麽不問問你神奇的T兄……

阮頌亭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要去偷看安璐璐的手機的!

他只是忽覺脖子有點酸了, 便稍微活動了下腦袋。

誰料就在他低頭的那一剎那,阮頌亭倏然瞧見安璐璐這會正在刷視頻。

女生兩手略顯虔誠地捧着手機,然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專注地看起了一個男人的視頻。

還是一個看着就不太正經的男人。

就見視頻裏的那人在一陣明晦交錯的光線中, 對着鏡頭一點一點地撩起自己T恤的下擺, 慢慢地展露出了自己的六塊腹肌。

他一手移至胸前, 在上邊捏着T恤的一角,以防它掉下來。

另一手則是伸出一根戴着枚尾戒的食指, 當着鏡頭的面, 從他腹肌的最上方, 沿着中間的那道溝壑慢慢吞吞地一路往下移動着,直到落到這人的腹部與褲子的交際處。

隐晦的透着幾分擦邊的意味。

阮頌亭在看到這視頻的當下便不覺蹙起了眉頭。

他下意識地嗤笑了聲, 心說這種男人有什麽好看的?

不就是一不守男德的、只會在虛拟的互聯網上賣弄自己那可憐的幾分姿色的家夥嗎

哪料就在阮頌亭暗自吐槽的當下,他就眼睜睜地看到安璐璐當着他的面給人點了個小紅心。

“……”

阮頌亭瞬間沉默住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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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安璐璐是喜歡像這樣的、有腹肌的男人嗎?

阮頌亭思忖下了, 心說要是她喜歡這一挂的話, 那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往這個方向再努力努力?

因為阮頌亭的大學專業是與計算機相關的,就這造成了他每次寫編程或是代碼的時候總會長時間的在電腦桌前久坐。

這對人的肩骨和頸椎都是一項極為難熬的考驗。

而為了緩解那點酸脹感,阮頌亭經常會在寫完一段編碼的時候稍稍在室內做點運動,當是放松和緩解身體壓力。

時間一長,他雖然沒有同那人般那麽明顯的腹肌,但隐約的線條輪廓還是有的。

要是再往上加點訓練量,假以時日應該也能練出來?

阮頌亭正一搭沒一搭的想着這些呢, 但在注意到那姑娘忽然擡頭的舉動後,他猛然回過了神。

他趕在安璐璐注意到他的前一步收回了目光, 而後有點心虛地看向了別處。

也是無意間瞥到一旁的站牌後,阮頌亭才意識到:

往後再過個四五站,他也該下車了。

安璐璐其後就一直埋頭苦刷着視頻。

她起先還因開屏的那個男人感到了些許的尴尬, 但好在系統之後便也沒再給她推男人了,取而代之的是治愈系的萌寵類的視頻。

安璐璐其實一直都挺喜歡小動物的。

但可惜的是,因為安女士對動物的毛過敏,所以安璐璐自小唯一養過的寵物還是一對金魚。

不過比起魚類,安璐璐還是更喜歡像小貓小狗這類的毛茸茸。

她還挺想等自己徹底獨立之後養一只的。

而眼下,正當安璐璐望着手機裏頭那只歪着腦袋對着鏡頭wink的銀漸層出神時,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廣播——

下一站:中心大道站,列車将開啓左側車門。

随後沒過幾分鐘,整班列車跟着停了下來。

随着車門的漸漸敞開,車內與車外的喧噪聲驀然連成了一片。

也是在那陣混響聲裏,安璐璐聽見自己的上頭突然傳來了句:“我先走了,明天見。”

那人的聲音在周遭的這片嘈雜聲裏顯得格外的輕,但安璐璐也還是聽見了。

他正在同她告別。

阮頌亭話裏的那句“明天見”讓安璐璐跟着恍惚了一瞬。

“明天見”這句話似乎總有一種特別的魔力。

雖然注定了今日短暫的別離,可它卻又會莫名地讓人對明天即将到來的一切都暗暗充滿了憧憬和期待。

但也只是晃神了數秒,安璐璐很快又清醒了過來。

她暗嘲了聲,心說不過是句再正常不過的同事間的道別語罷了,她在亂想什麽呢?

安璐璐舔了下有點拔幹的唇,她終于舍得擡起了她這一路垂了許久的頭。

她擡眸平靜地看了阮頌亭一眼,而後朝他客套地揮了揮手,配合着對方完成了最終的告別儀式。

“拜拜,學長。”她如是道。

那人朝她輕輕地點了下頭,其後一個轉身,便順着來往的人群下了車。

安璐璐就看着那人的身影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一點一點地變小。

最後伴着車門的合閉,徹底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他終于走了。

這一意識讓安璐璐緩緩吐了口氣,她整個人的肩膀徒然跟着一松。

往後又歷經了十來分鐘的車程,等安璐璐拖着疲憊身子到家,已經将近九點四十了。

安璐璐的手機電量其實在她剛下班那會就已經飄黃了。

而她方才又拿着它在車上度過了漫長的半個小時,現今電量已經被徹徹底底地壓到了底線。

距離手機關機僅剩最後1%的電。

因而安璐璐回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給手機充電。

她其後進浴室洗了個澡。

等安璐璐一趟收拾完,時間早已過了十點鐘。

但安璐璐并不準備這麽早就睡。

她默默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為了自己那磨人的畢設,開始漫無目的地在知網上四處搜尋着一切可能有關的論文資料。

安璐璐起初還幹勁十足的,但在苦苦找尋了半天卻終不見一點頭緒後,安璐璐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今晚就到這吧。

明晚再戰。

安璐璐有點鹹魚地宣告了放棄,轉身就往自己的床上一撲。

陷入柔軟的床榻之中的安璐璐不覺欣慰地發出了一聲喟嘆。

果然。

床,才是最溫暖的港灣。

沒有進度又一直死磕着也不是辦法。

所以安璐璐在床上抱着枕頭宣洩似的滾了一圈後,終是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這會還在床頭充電的手機。

她打算再玩會手機就睡覺了。

也是解鎖屏幕後,安璐璐才發現T兄莫約兩個小時前還給她發過消息,問她“你到家了嗎”。

安璐璐現下姍姍來遲地回了他一句:

早到啦!

不過先前手機沒電了,就沒來得及回你。

那人這會也還沒睡,沒過多久便表示理解地回了她一句“ok”。

他随後又問她:

這麽還沒睡是又在搞畢設?

這麽晚?

安璐璐這才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也是見人提及“畢設”二字,安璐璐又忍不住唉聲嘆氣了起來。

她自嘲道:

笑死。

根本想不到應該從哪裏入手。

我感覺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廢物!

好煩好煩好煩啊!

其實放在以往,安璐璐的負面情緒也并沒有這麽重。

只是近兩天因為阮頌亭的事,再加上畢設這個棘手的大難題,安璐璐只覺人生真是處處不順意。

和T兄倒苦水般的說了一堆喪氣話後,安璐璐也不知是怎麽的,突然想到了溫堇。

她記得溫哥和自己還是一個專業來着……

自己要不要去向他請教一下?

但在注意到當下這個不算早的時間點後,安璐璐估摸着對方沒準已經睡了。

不過安璐璐也還是因為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解決方案感到了些許的興奮,她便跑去同T兄說道了一番:

哥,你說我明天去問問學長怎麽樣?

在見着安璐璐這消息的時候,阮頌亭剛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

問問學長?

是問他嗎?

阮頌亭私心還挺樂意幫安璐璐這個忙的。

他心說到時候沒準還能趁着解決問題的間隙,再順帶拉進一下彼此的距離什麽的……

只是一句“可以啊”才打出來,阮頌亭就看到了安璐璐遲來的後半句——

正好我們部門有個前輩,他大學和我是一個學校同一個專業的!

我感覺他沒準能指點我一二呢?

“……?”

合着不是說他啊?

可以。

那沒事了。

打擾了。

意識到這點的阮頌亭立馬把先前躺在對話框裏的那句話給删了個一幹二淨。

他也是這時才認識到:

安璐璐口中的那句“學長”,并不是只對他一個人的代名詞。

它還可以是很多人。

念此,阮頌亭不覺有點憋屈地嘆了口氣。

不過……

同部門的前輩?

還是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專業?

阮頌亭思索了會,正琢磨着這人是誰呢。

但在想起今天中午溫堇同他說的那些話後,阮頌亭突然開始懷疑:

安璐璐所說的那人,不會是溫堇吧?

阮頌亭的腦海也在這時忽然浮現出今天中午那人先他一步地走到安璐璐的身後,而後順暢無比地把手搭在人小姑娘的肩上同人談笑風生的畫面。

阮頌亭想都沒想地開始拾掇言辭反駁安璐璐——

前輩?

那他不該早就畢業了嗎?

對你們以前的那點理論知識還會記得嗎?

會不會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啊?

他先是不着痕跡地損了溫堇一頓。

安璐璐在看到他的話後大概也有點遲疑了。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哦。

欸。

那姑娘萎靡了一會。

随後大抵是又想到了什麽好主意,過了一會後又興沖沖地跑來和他道:

要不我還是這周日回學校一趟,去找我們老師再深入探讨一下吧?

雖然我還是有點不怎麽敢去找老師說話,但好像也沒其他更靠譜的辦法了……

看到這,阮頌亭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他不解地反問對方:

為什麽不問問你神奇的T兄呢?

某知名大學畢業的優秀應屆生。

他字裏行間還特地強調了一下“應屆”這兩字。

也是經T兄這麽一提,安璐璐才想起:

T兄大學本科和研究生讀的專業和她的那個雖說不上是完全一致,但有些理論的知識大體都是互通的。

見這人都這麽主動地自薦了,安璐璐便沒再推托地直接問了。

不過安璐璐對T兄起初其實也并沒有抱太大希望。

但既然有朋友願意為自己排憂解難,那她自然也不會拒絕。

她甚至還樂觀地想着:

就算沒讨論出來什麽,但她沒準還能在同對方描述畢設主題的途中豁然開朗呢?

可令安璐璐沒想到的是,T兄那話并不只是簡單地随口說說。

他是真的很認真地在幫她出謀劃策。

這晚,安璐璐同T兄最後将近聊到了一點多。

因為打字有點慢,兩人幹脆是連的語音麥。

也是在彼此你來我往的一番激烈讨論中,安璐璐最終還真被對方理順了條新思路出來。

那會明明都快深夜了,可安璐璐整個人卻因此變得格外的精神。

她一時有點激動地揚言道——

“哥!”

“你簡直太棒!”

“你等着!”

“等我搞完畢設我一定要請你吃飯!!”

方才還因為有點犯困而默默打了個哈欠的阮頌亭,在聽到安璐璐的這話後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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