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洗漱用品還有素描本和筆。沒有半個小時,她就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下了樓。
門口,社幸一和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的敦賀蓮正在愉快的聊天。
“……”
果然。
一說到要出去工作,怎麽可能沒有敦賀蓮在。
高町萌面無表情的拉着行李箱站到了兩人面前,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本來,即将出行的三人都以為,這會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外景拍攝。卻不想,一場意外,讓高町萌和敦賀蓮之間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實比起景色,她更喜歡畫人物。比起大自然或大氣或精致的鬼斧神工,她更喜歡畫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有不同變化的人類。
有其通過畫,去畫模特身上的另一個自己更是她的愛好——尤其是認識的人,因為稍有過接觸,更容易掌握那個尺度。
不過她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畫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敦賀蓮她也沒有畫過。
不過他是例外,因為她沒興趣畫人偶。只會微笑的人偶,就算背後是大片的黑暗和無盡的折磨,也沒有用,因為人偶表現表現出來。
人偶沒有人類豐富的表情,沒有激烈的肢體語言,更不會有心跳體溫的變化。
她喜歡用筆捉住的,是活生生的人和鮮活的生命。
但這次的‘公費旅游’,卻讓她有了不同的看法。因為社幸一說拍完後要一起出去,所以高町萌只得老老實實地坐在拍攝的場地,看敦賀蓮的表演。
她不是第一次看敦賀蓮的表演,但這一次,卻第一次讓她有了拿起畫筆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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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素描本,高町萌刷刷幾筆就勾了一個輪廓出來。
跟先前畫的‘鳳長太郎’一樣,這張草圖,是‘敦賀蓮’,卻又不是面前的敦賀蓮。
草圖畫出來之後,她就又收起了素描本,她沒興趣當取悅他人的小醜,一個兩個,誰路過都探個頭問兩句她一定會爆發的,絕對。
“小萌,再等一下就可以結束去玩兒啦!”似乎看出了高町萌的不耐煩,社幸一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又去跟導演商量敦賀蓮接下來的行程去了。
臨時片場裏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只有高町萌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坐着發呆。
可就是這樣,也沒有人來拜托她幫忙——看來上次那個拜托她幫忙的女人有很好的去宣傳她的惡形惡狀。真是幫了大忙,這樣真是省了她不少麻煩。
“好了——加把勁一口氣把這裏拍完!”
導演大聲鼓勵着在場的人們,可天空不作美,繼續拍攝還沒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
拍攝只得中斷,工作人員忙着收器材,各家的經紀人都急忙引着自家藝人沖回車上。
一番忙碌之後,劇組的所有人都回到了車上,然後……淡定的等雨停。只可惜,十幾分鐘之後,雨都沒有要停的意思,導演無奈之下,只得宣布今天的拍攝到此為止,然後衆人一起回到了下榻的旅館。
雨這麽大,社幸一自然也沒法帶着高町萌出去玩兒,而且似乎是因為淋雨之後沒及時擦幹頭,到了傍晚十分他還發起燒來。
……真是死蠢!
看到這個結果,高町萌覺得她用膝蓋想都能猜到當時是怎麽回事。
社幸一一定是光顧着幫敦賀蓮擦幹,然後自己就草草的擦一下了事了。
從社幸一的包裏翻出退燒藥又打電話叫服務員送了冰枕上來之後,高町萌坐到了茶幾旁,拿出素描本開始怒畫下午沒畫完的‘敦賀蓮’的素描。
她很清楚這是社幸一自找的,不能怪敦賀蓮,但這不代表她不會因此發洩對他的不滿。
她沒理由去找敦賀蓮本人算賬,就只能選擇在畫上虐待他了。
正好敦賀蓮被導演叫去商讨劇本了,此時不畫,更待何時呢?
也不知道社幸一是怎麽想的,給他們定下的是一間三人間套房,外間兩張單人床,裏間是一張大雙人床,她和社幸一住外間,敦賀蓮就住在裏面。
‘叩叩’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禮貌的敲門聲。
“請進。”高町萌合上素描本,下意識的回到。
身材高挑的男子開門走了進來,邊走邊問道:“社先生的燒退了點沒?”
“我怎麽知道。”雖然知道不能怪他,但是世上就是有個詞叫做遷怒,“反正是他活該。”
活該,只顧着你,不好好照顧自己才會病倒。
高町萌的态度第一次徹底的激怒了敦賀蓮。
“連親人都這樣對待……你這樣的人,真是讓人看不過去。”
‘這麽對待親人,你這樣的人真是讓人看不過去。’
腦子将敦賀蓮的話自動翻譯成熟悉的漢語之後,不經意的跟曾經被某人指責過的話,重疊了。
“你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說我!?”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我終于寫到這裏了【喂】我會說之所以cp敦賀蓮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我想寫兩人沖突的這個梗麽【等等】千萬別走開下章更精彩……不過下章在明天【夠了】感謝折刀時妹紙的地雷!>3333<讓你破費了~話說窩最近各種洗腦循環聽某個音樂=-=,拿來大家一起聽一起呗洗腦吧!【夠了皮埃斯:雖然是鬼畜眼鏡的角色歌,但不知為何,連着歌詞一起的話……不管是高町萌還是敦賀蓮都有點合适的趕腳【是我錯覺麽……
☆、噩夢女王降臨!
“我讓人看不過去?”高町萌的聲音尖銳起來,一把抓住放在桌上的素描本,粗暴的扯下了自己剛剛畫好的素描,“真正讓人看不過去的,是誰?”
黑發的少女單手舉起素描紙,将紙上的畫展現在敦賀蓮面前。
那是一副充滿了惡意的畫,把畫中人極力掩飾的東西都在紙面上鋪展開來。
晦澀的筆法繪出渾濁的黑暗,即像內心的空洞,又像幹涸氧化的血跡。
“多漂亮啊,這副完美殼子的殼子……但如果剝開了這個殼子,還剩下什麽呢?”
如果單純的從藝術家的角度來說,她無疑有恐怖的觀察力,但對畫中的模特來說,她無疑就好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了。少女漆黑的眼睛似乎會吸收所有光線,裝着滿滿的惡意。薄薄的,泛着青紫的嘴唇抿成了了薄涼的弧度。
“吶,抛棄了過去的自己之後,還能剩下什麽?”
身材嬌小的‘加害者’舉着素描紙,不緊不慢的靠近面前身材高挑的‘被害者’。漫不經心的步伐對面前的人來說,卻好像敲在心房上的警鐘。
甚至在對方走到自己身前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吶,被‘敦賀蓮’所掩飾的,是什麽呢?”
“真可憐吶,明明那麽重要的東西,明明是不該忘記的東西,這麽輕易的就被丢棄了。”随意的把素描本丢在地上,高町萌踮起腳尖,用冰冷的指尖捧着那張被稱作‘20歲以前少女最理想的男人’的臉,
“是不是覺得愧疚的想死?不不不,相反的,你只是想得到拯救而已吧,因此才想着只要抛下所背負的‘罪’就好了,對不對。”
“別開玩笑了!”
少女彷如情人般呢喃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起來,輕巧撫摸着男子臉頰的枯瘦手指也猛的向下一滑,用力把男人推倒在後面鋪的平平整整的床鋪上,然後鷹爪一樣扣住他的脖頸。
“死可是動詞,有覺悟的話當時為什麽不去以死謝罪?既然決定要活着,又擺出這樣一副‘我想死’的樣子,想給誰看呢?”
“被你奪去了生命的人真可憐吶……為了能讓你活下去,那家夥可是搭上了自己的人生啊,結果只是換來了這麽一個惡心的東西。”
“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還想解脫——真是太可笑了!”
被高町萌這樣掐着脖子,敦賀蓮甚至有了自己要窒息的錯覺,他一把推開了跨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一手捂着脖子猛穿着粗氣,漆黑的眼中仍有着絲絲的驚恐。
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會死……
高町萌順着敦賀蓮的力道摔在床上,然後滿不在乎的爬了起來,把有些散落的頭發攏到耳朵後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看,你還是不想死。”
“讓人看不下去的,到底,是誰呢!?”
說罷,黑發的少女跳下床,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
她完全不擔心她的話會害的敦賀蓮去自殺——因為他是不敢死的人,哪怕覺得在痛苦,再怎麽折磨自己,都不會選擇死亡。
這樣的人……雖然很可悲,但卻總讓人覺得可憐不起來。
高町萌木着張臉到了酒店的餐廳叫了一份白粥,然後又重新到前臺要了退熱貼和冰枕——感謝高級旅館的齊全配備。
……只是着涼發燒的話應該很快就會退了。
高町萌邊走邊想。
不過要是到了半夜再不退燒,還是去趟醫院吧。打個點滴應該就退燒了,這樣只是半天的話還不至于耽誤他之後的工作。
一手拎着保溫盒一手拎着冰袋冰枕,高町萌回到了他們的房間——敦賀蓮果然已經不在了,她掃了一眼桌子和垃圾桶,那幅畫也不見了。
就是不知道是被撕毀了還是只是拿走了。
高町萌放下手裏的東西,先給社幸一換了一個退熱貼,然後,粗暴的把他搖了起來。
“起來吃東西,吃了東西好吃藥。”
對于因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生病的人,高町萌實在溫柔不起來。
等社幸一靠着枕頭坐起來之後就直接把粥塞進他手裏,然後她抽空把原先的冰枕拿下來,又換了新的,等等社幸一躺下之後就可以直接枕了。
“對了小萌。”社幸一吃着吃着突然開了口,“我剛剛睡覺的時候,好像聽到你跟蓮好像吵了一架?”
“你聽錯了。”高町萌聳肩,“他還不夠資格跟我吵架。”
吵架是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進行的,這樣他抱着舊傷口不前進的人,跟她比還差了幾段呢。
聽了高町萌的回答,好好先生頓時放心下來,“……也是,蓮怎麽可能跟人吵架。”
聽到社幸一這麽說,高町萌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敦賀蓮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完美先生’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就算他想有所不同,別人也會通過這樣的語言,再把他逼回那個殼子裏去。
因為那是敦賀蓮嘛。
只因為他是,敦賀蓮。
啧啧,這麽一想,突然也覺得他有點可憐了。
社幸一喝了半碗粥,吃了藥之後又躺了回去,在再一次入睡之前,他還不忘要高町萌去跟敦賀蓮說不要跟導演讨論的太久,早點回來休息——最好喝姜湯或者也吃點藥預防一下不要像他一樣也病倒了。
“我會的。”但是他願不願意見到我那我可說不準。
高町萌沒有猶豫的答應了——反正最後受了刺激的又不是她。
不過她也沒有立刻去旅行承諾,而是先把用過的退熱貼和冰枕扔掉,等客房服務人員來收走了粥碗之後才開始行動。
對方沒有在屬于他的裏間裏,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誰也不會想留在覺得恐懼的地方。
就是得害她多跑幾處了。
他不會離開這個酒店,但也肯定不會想讓人看到自己此時的樣子。所以往人們很少去的地方找準沒錯兒了。
穿上大衣之後,高町萌猶豫了一下,還是進裏屋把敦賀蓮放在沙發背上的大衣折了折也帶上了。
酒店內是很暖和,但某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晚上也是很冷的。
雖然不是不能理解這種自虐的情況【畢竟她以前也有過這樣的黑歷史】但是都20歲了還這麽不會照顧自己真的沒問題麽?
高町萌先是直接坐電梯到了頂層觀望臺,空空曠曠的觀望臺空無一人,自然也沒有敦賀蓮。
然後……她深呼吸了幾次,走向了一旁的安全通道——在這種哪兒都有電梯的地方,這種基本是為逃生而建造的樓梯更是比觀望臺還少有人走動。
……真鬧心,她可是寧可冒着可能出現電梯事故的危險也不願走樓梯累個半死的人。
比起走廊上的燈火通明,安全通道裏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昏暗、寂靜又冰冷。
若是那一層的大門管着,那麽門上方逃生标示所發出微弱的慘綠色光芒就是唯一的光源。
咯噠、咯噠。
寂靜的通道裏只能聽到高町萌下樓時短靴和樓梯碰觸的聲音。
高町萌舉着手機,用屏幕的光當做手電,一層一層耐心的向下走着。
然後,她終于看到了坐在下一層臺階上的高大黑影。
作者有話要說:這貨從不介意踩別人傷處【喂】尤其在別人戳了她痛處的情況下=-=不過一般她踩的別人會更疼,所以她來得快去得也快【等等】,不過被她踩痛處的那個人就……╮(╯_╰)╭話說回來我發現=-=妹子的人氣貌似比敦賀蓮高好多……是我的錯覺麽。。。。。。對了這個是高町萌手機鈴聲。有妹子問了來着?順便翻譯的話,我比較喜歡酷狗音樂裏的那個=-=有興趣的妹子可以去看一下?網上那個版本我覺得不如酷狗的美麗【喂】
☆、平息
不知是不是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以至于高町萌都站到他上面那一層樓梯了,下面的黑影都沒有發現到。
高町萌抖開胳膊上搭着的大衣,目測了一下距離之後準确的扔了下去,罩在對方頭上。
“作為一個過來人。”看到對方有了動靜之後,高町萌把手機收回口袋裏,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自虐,對身體健康或者精神健康,都不會有什麽幫助。”
“只會讓情況更糟糕而已。”
沒了手機屏幕的光,整個安全通道又恢複到了一片昏暗當中。
高町萌看不清敦賀蓮的表情,敦賀蓮也看不到高町萌的表情。
這樣的環境并不适合談天,高町萌也已經過了那種癡迷黑暗的年齡,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能在有些光線的地方來說話。
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敦賀蓮不會希望別人看清他的表情。
敦賀蓮沒有回應高町萌的話,他的頭被高町萌扔下來的大衣罩着,連眼睛都看不到。
黑發的少女也沒有催促,而是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拿出手機調成了夜間模式然後自顧自的玩兒了起來。
她什麽都可能缺,就是不缺耐心——不要小瞧從漫長苛雜的住院生涯裏熬出來的病人的耐力啊。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高町萌覺得連手指尖都要凍僵了的時候,敦賀蓮終于開了口。
“……你知道多少?”
雖然他的話沒頭沒尾的,但高町萌就是知道他在說什麽,所以她很爽快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一點也不知道,全是猜的。”
敦賀蓮猛地坐直了身體,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高町萌——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我對你沒興趣,怎麽可能會去查你的過去。”像是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高町萌光棍的聳了聳肩膀,“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有故事——然後根據你的情況随便猜了一下而已。”
“……至于為什麽這麽猜。”她刻意拉長了聲音,“因為人活到向你或者我這樣的份上,還無法忘記,一直拿來時時折磨自己的,就只有人命了而已了,而且還是親近的人的命。”
“因為人命,是唯一無法挽回的東西啊。”
雖然看不清高町萌的表情,但敦賀蓮卻能從她的語氣裏聽出自嘲的味道。
她也一定,背負着什麽。
這是敦賀蓮第一次不帶一絲成見的看待高町萌。雖然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就算穿着厚實的衣服,也比同齡人瘦小許多的身材,背脊卻挺的筆直。
就像支撐着什麽一樣,直挺着。
其實這個人,跟自己片面認知的,完全不同。
敦賀蓮第一次,覺得自己看走眼了。
“好了,你趕緊回去洗澡睡覺吧。”旁邊的黑影站起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擺,“不然幸一哥半夜醒了也要擔心。”
就着逃生标示慘綠的昏暗光線,敦賀蓮似乎看到自己面前舉着一只手,遲疑了一下之後,他還是伸手握住了那只枯瘦又冰涼的手,然後順着那只手傳來的微弱拉扯力站了起來。
然後沉默的跟在她後面,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進門之後,高町萌先去摸了摸社幸一的頭,感覺到溫度退下來之後松了口氣——很好,不用大半夜跑去醫院了。
确認社幸一沒事之後,高町萌也脫了衣服準備洗漱就寝了。
——至于回去裏間的敦賀蓮,誰還管他呢,該做的事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怎麽辦了。
洗漱完畢換上睡衣,高町萌關了大燈只剩下調弱了亮度的臺燈,然後鑽進被窩準備睡覺。為了保證健康,她每天都要保證8小時以上的睡眠時間,今天更是跑了半天,早點睡才有助于恢複被消耗的精力。
高町萌一夜無夢,好眠到天亮。
第二天她再醒來的時候,社幸一也已經完全好了,似乎因為休息的很好,精神頭也很充足,一點沒有大病初愈的虛弱感。
當高町萌和社幸一都洗漱收拾完畢之後,敦賀蓮也出來了。
表面上看,他跟昨天沒什麽兩樣,似乎昨天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但從對方的眼睛裏,高町萌還是能看出昨天的事,對他還是頗有影響的。
也是,要是今天能真跟沒事人一樣出現的話,要麽是這人已經徹底壞掉了,要麽就是已經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情緒的非人類。
……後者是高町萌不想見到的,因為這樣的人,往往會是以最終反派BOSS的身份出現。
敦賀蓮這樣子,還在正常人的範圍之內,還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一無事可做,高町萌的思維就開始向奇怪的方向發散而去。
因為昨天的部分沒有完成,今天的拍攝就尤其的緊張——自然更是沒有出去玩兒的機會了。早餐時聽了導演的安排之後,高町萌當機立斷的決定,自己還是留在旅館玩兒psp就好了,這樣她想睡就睡還不用挨人白眼。
雖然不在意,但不代表她就樂意被人背後嘀嘀咕咕或者收一堆‘衛生球’。
于是在社幸一再三叮囑之後,她終于得以一個人蹲在旅館自己high了。她既不怎麽看電影,也不對明星偶像有興趣,呆在片場是真閑的蛋疼。
……真是白出來這麽一趟。
撇了撇嘴,高町萌趴在床上,打開psp玩兒她上次沒玩完的養成游戲打發時間。
【來者不拒,離者不赦。黃昏的送葬隊伍……歡迎加入樂園的大游行……】
“喂?”
“小萌小萌小萌——”連串尖叫攻擊。
“你這是要死啊蠢姬!”
“小萌我跟你說,我可以不用回研究所了!”電話那邊的少女簡直高興地不知如是好,“以後我們可以一起逛街買東西可以一起去游樂園還能一起旅游……可以做朋友會做的所有事情了!”
“……再見!”
高町萌嘴角一抽,毫不客氣的丢下兩個字就要挂電話——你先冷靜冷靜再給我打過來吧。
“哇啊啊啊……別這樣我只是……太高興了。”被唯一的同性好友一盆冷水潑過來,市川冬姬的情緒也平複了不少,“真像做夢一樣啊。”
能在外面生活,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能見到朋友,跟朋友一起去做許許多多的事情。
“我個人覺得。”高町萌終究是沒按了挂斷鍵,“這個時候你應該多陪陪你身邊那個漢子,而不是打電話來跟我發瘋。”
“诶嘿嘿~”
最後,電話這端的少女舒了口氣,面帶微笑說道:“恭喜你,冬姬。”
“謝謝……小萌。”
作者有話要說:極惡少女的溫柔面!【喂】我寫了兩天總算有點感覺了【……】順便高町萌其實真的完全不知道敦賀蓮的過去有啥,她只是用這種莫容兩可的話坑他而已【可壞是不是~】皮埃斯,其實越寫越覺得高町萌是在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是我的錯覺麽?
☆、正在轉變的關系
不怎麽愉快的周末旅行結束之後,高町萌又回到了正常的學生生涯中。
雖說櫻蘭是學校,但高町萌覺得其實重點還是突出在學校之前的‘貴族’兩個字上。
請假?小意思。
作業沒做?沒關系。
上課睡覺?随你。
綜上所述,高町萌的日子過得……非一般滋潤。
反正她從不追求第一名,學習只要過得去就好——當然,如果男公關那幫人不時不時過來騷
擾一下的話,她會更悠哉一些。不過他們最近好像又有了新的注意目标……那個小學的男生
叫什麽來着。
老實說,她真不覺得分辨雙胞胎有什麽難度,可那對雙胞胎就是樂于跑來找她玩兒這樣的游
戲……其實他們只是想來找存在感吧。
寂寞成這樣也不容易。
高町萌撇了撇嘴,決定手下留情,不畫他們兩個了。
一天的課程上完,歸家社的高町萌立刻拎上早就收拾好的書包走人。一如既往的公車坐完倒
電車,然後步行到家之後她頗為驚奇的發現,社幸一竟然回來了。
“今天拍攝很順利,結束的比想象中要早。”社幸一揉了揉自家表妹的頭發,“今天過得怎
麽樣?”
“就那樣。”高町萌随手把書包甩在沙發上,“沒什麽特別的。”
“說起來……”社幸一也坐到了沙發上,“我發燒那晚你跟蓮說了什麽麽?感覺他這幾天有
點心不在焉的?”
“沒什麽啊。”對她來說,确實沒什麽。
“蓮他……”溫和的經紀人苦笑,然後認真地看向自家表妹,“他……總是什麽都自己扛着
,其實我本來想,如果是你的話,或許能幫他的。”
如果是有着那樣經歷的你,應該可以幫助他才對。
高町萌頗為驚奇的看着身邊的自家表哥,頗為詫異的說道:“你怎麽會覺得我能幫他?太扯
了吧。”
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如果沒有決心面對自己的傷口,那麽就算是神都幫不了他。”她擡手把散到前面的頭發攏
回耳後,“想要往前走,首先要自己站起來。”
“這是誰都幫不了的事。”
社幸一見狀,只得嘆了口氣。
這種事勉強不來——真奇怪,這兩個人怎麽就是合不來呢?
老實說,高町萌作為一個學生,跟身為大明星的敦賀蓮見面的機會很少,可實際算起來,他
們相見的次數,還真不算少。雖然關系,一直不是很融洽。
但社幸一卻從一次次的見面中發現了一個很微妙的地方。
這兩人,并不排斥對方的觸碰。
高町萌還好,她對此本來就沒什麽特別的忌諱,可敦賀蓮不一樣,他總會下意識的同人隔開
距離,如果沒有必要,他是完全不會碰別人或者被別人碰的。
……這兩人,到底是關系好呢,還是很糟糕呢。
社幸一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兩人了。
對于這樣的關系,其實我們有一個頗為專業的形容詞,叫做‘損友’。
高町萌其實不介意對方對自己惡言相向,這樣看起來也比之前那個‘完美’的人偶看着順眼
。
而對敦賀蓮來說——對方已經看到自己糟糕的那一面了,掩飾再多也沒用,何苦呢?
雖然兩人之間還是整天在冷嘲熱諷,但不知不覺中,心裏對對方的定位卻早完全不同了。
同先前的完全厭惡不同,此時高町萌更多的變成了好奇——她頗為好奇,原本的敦賀蓮應該
是什麽樣子,死去的又是什麽樣的人,才導致敦賀蓮扭曲成這個樣子。
雖然故事挺俗套的,但如果素材足夠好,內容自然也會吸引人。
就跟買東西一個道理,明明知道是同樣的東西,但人們就是會對包裝好看的東西更感興趣。
經紀人這個職業是沒有什麽休息日的,只要明星有工作,他們也就要工作——明星沒有工作
的時候,他們也會有很多事要做,比如,上司開會。
今天櫻蘭有活動,高町萌只用上半天的課就好,社幸一就幹脆讓她來LME總部一起吃午飯,
下午還能順便去哪裏溜達溜達。敦賀蓮的一個通告臨時改了時間,他下午也難得的有了空閑
。
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這不高町萌才來,他就接到了社長的召喚。于是他只得讓自家表妹先
去休息室等他。
高町萌無所謂的走到了上次來過的休息室,無視坐在沙發上的俊美男子,自顧自的坐在沙發
的另一邊,準備從包包裏掏PSP。
“今天不扭頭就走了?”敦賀蓮一挑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坐在沙發那邊的少女。
“嗯,今天看你還算順眼。”高町萌翹着二郎腿,頗為認真的說道,“老實說,這樣明确表
現自己惡意的你比以前那個殼子看着順眼多了。”
“你不是很讨厭我麽?”
“是啊,讨厭人偶一樣的你。”高町萌很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你現在不那麽像
人偶了,自然也就不那麽讨厭了。”
“我又不是閑的蛋疼,把讨厭人當玩兒——讨厭你的同時也在給我自己添堵呢好麽。”
聽到高町萌這麽理直氣壯的說法,敦賀蓮不禁失笑,“這種說法真是傷人。”
“嗯哼。”高町萌一聳肩,一點也不以為意。
原本只要見面就會排斥的兩人各坐一邊,‘友好’的交流一番之後相安無事的做起了各自的事情。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真是奇妙,不是麽?
等社幸一開完會回來之後,三人準備出門吃飯——一如既往的是敦賀蓮當司機。雖然社幸一也會開車,但是因為那微妙的體質,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會輪到他開車的。
不過當某一天注定不平靜的時候,無論誰開車,結果都會是一樣的——某些人稱呼這為‘命運的惡作劇。’
作者有話要說:兩人的好感度終于通過激烈的沖突【?】從厭惡刷到了友好【大概】……接下來仍然是路漫漫其修遠啊【等等】我絕對不說我撸着撸着差點忘了還要發展一下好感度了麽= =|||ps窩感覺這是窩碼字以來感情線走的最艱難的一對男女主角了=。=窩這真是自虐……_(:з」∠)_撓臉,編輯說加更标準條件什麽的會被舉報是刷分……_(:з」∠)_我來删掉了。不過承諾依然算數【喂】到了标準我仍然會加更的【夠了閉嘴】
☆、高町萌的溫度
或許因為不是周末,主幹道上雖然依舊人來車往,卻沒有休假日那麽擁擠。坐在駕駛座上的
敦賀蓮一邊四平八穩的開着車,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同坐在身邊的社幸一聊着天。
可就在他們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意外發生了。東西方向紅燈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跑
車直直的沖了過來,敦賀蓮急忙猛打方向盤,一個大擺躲過了沖過來的跑車,可就在距離他
的車不遠處,一個正在過馬路的女性,就沒那麽幸運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年輕的女性甚至來不及尖叫被突然駛來的跑車撞倒,被這股沖勁帶着
在地上擦滾了好幾圈,然後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熙熙攘攘的街道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靜止了幾秒,接着,尖叫聲,呼救聲不絕于耳。出
事女人的孩子站在原地嚎啕大哭,多次試圖去抓住自己的媽媽,卻被旁邊的行人抓住,不讓
他碰到傷者防止二次受傷。
坐在駕駛座上的敦賀蓮突然沖下車去,連鑰匙都忘了拔下來——然後就像脆弱的琉璃雕像一
樣站在那裏,好像用力一碰,就會變成一地絢麗的碎片。
“傻站着幹什麽,打急救電話啊!”高町萌不知何時也從車上鑽了下來,“無關的人都離開
,圍着當栅欄啊,給傷者呼吸的空間。”
用不知從哪兒摸出的皮筋随意綁住頭發,瘦小的少女擠到趴伏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女人身邊,
手探向對方的脖子。
“人還活着,幸一哥你看着點她的孩子,敦賀……蠢貨你在發什麽呆!看着那個肇事者,趕
跑就給我打斷他的腿!”看到敦賀蓮那像丢了魂似的表現,高町萌氣急敗壞的一巴掌打在對
方的臉上,絲毫不顧慮事後對方會有怎樣的想法,“給我立刻行動起來,立刻!有時間發呆
還不來給我幫忙!?真是不能再蠢!”
“有勁兒的男性請立刻幫我把這件襯衣撕成布條。”她解開系在腰上用來保暖的長袖襯衣,
随意遞了出去,然後立刻小心的幫女人翻過身來,一手擡高她的下巴确保她呼吸順暢,然後
俯□輕輕貼在她胸前聽心跳——很好,情況沒有太糟糕,不用冒險進行心髒複蘇術。在不
知道是否有肋骨折斷的情況下進行心髒複蘇術無異于拿傷者的生命進行豪賭。
右手大片擦傷,但出血量不多,左手、左腿有骨折的跡象,左側額頭流血不止,但幸好傷不
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