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時的會用眼角的餘光看向另一邊——那邊,正巧站着幾個男侍者。
幾個男侍者中,有一個人格外讓她在意。那是個有幾分英俊的男人,五官端正,各自也不算低,但是讓高町萌在意的,不是他看起來頗陽光的外表,而是他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在大家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神色惶然的情況下,他卻是面露紅光,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雖然他在刻意壓制,但眼角眉梢的喜色,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這兩種截然不同但似乎有有跡可循的表現,實在是讓她……非常在意。
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高町萌決定,還是先從女人下手。
倔也沒關系,她有太多種方法,讓她開口。
她不是公職人員,不存在文明執法的問題,她也不是名門貴族,不用在意聲譽問題——她只是高町萌,是失蹤的那個少女的朋友——而此時,也只是個為了救朋友,可以不擇手段的有人。
現在,就讓我看看,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些什麽吧!
黑發的少女眯起眼,嘴角勾起一個有些殘忍的弧度,一步一步的走向站在角落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新完了OTZ
=-=今天跑來姐姐家了OTZ老姐家的無線網密碼不清楚……于到現在才連上網更新_(:3」∠)_等等繼續去遛狗崽子=L=老姐家的小鹿犬炒雞兇殘=A=
_(:3」∠)_昨天收到長評好開心!(?﹃?)但是……現在是真加更不動了TUT……存稿只剩一章草稿了OTZ還沒修改完畢TUT……
對了還要感謝:默默愛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5-19 20:58:33
不知是新妹紙還是舊妹紙……不管啦先親親摸摸舔舔MUA個~
例行三求【喂】就不賣萌寫其他的什麽了,更新先!
☆、65婚禮意外
高町萌把那個年輕女子叫到了隔壁,她沒有詢問對方的姓名,也不需要知道她的名字,把門一關,黑發的少女立刻進入了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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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迷藏游戲結束了——現在,把人交出來吧。”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年輕的女子似乎也沒有想到高町萌會這麽直接,噎了一下之後立刻做出了回答,但聲音有些顫抖,明顯的,心裏有鬼。
高町萌也沒有在意,她只是又嚴厲的重複了一一遍:
“把人,交出來。”
“……”
女子不再說話,但不停攪動的手指卻顯示出了她的緊張。
高町萌搖了搖頭,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
老實說她很讨厭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只知道沉默的女人。
要麽,就自然一點別讓人發現你的不對勁,要麽,就想想被識破之後該怎麽做。沉默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幫助,也不能給你包庇的人帶來任何幫助——尤其當對方,也因為不會演戲而暴露了的時候。
“真蠢,若是真是不知道,第一反應不應該是驚訝,然後問我發生了什麽事麽。”
“不說也沒關系,就讓你的同夥來說好了,反正都一樣,男人還更好處理一點,皮糙肉厚,斷個胳膊腿看起來也無傷大雅,反正我不是警察,又還沒有成年——在警察局裏也有認識的人,正當防衛導致對方傷殘,賠點錢事情也就過去了。”
黑發的少女聳了聳肩,用輕描淡寫的态度說着惡魔般的話語——“尤其有你這樣的好戀人好吃好喝的養着,後半生會活的更加滋潤才對呢。”
高町萌的嘴角咧出一個高高的弧度,就像小醜面具上那誇張的笑容,尖銳的讓人恐懼。
她的話,也着實戳中了女子的死穴——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戀人,是個有野心的人,讓他跟廢人一樣的躺在床上,只能被人伺候,就算她無怨無悔,他也不會願意。
他只會恨——而且,會徹徹底底的離開她。
而這是她……唯獨不願面對的情況。
之所以會幫他做今天的這件事,也是因為他說了,等錢到手了,就跟她結婚,然後遠走高飛。
但她其實也知道,他這話,是哄她的成分比較大……可是她還是願意相信,哪怕只是賭那一點點的可能性。
而若是高町萌真的按照她所說的去做,無疑是讓這一點點的幾率,也徹底消失了。
她在這裏工作兩年了,見識過形形□的客戶,什麽樣的人是色厲內荏,什麽樣的人是真有本事,她還是能看出個大概的,而眼前的少女,雖然看起來病恹恹的,氣勢卻十分可怕。
她說得到,就會做得到——她的話不是威脅,而是在陳述一件,即将發生的事情。
這樣的人最是可怕……無論她說還是不說,結果都不會有什麽改變。
“……都是我的主意,請不要去找山下君了。”女子滑坐在地上,低聲的交代了市川冬姬所在的地方,和這次的事情。
她想一個人把事情都扛起來——但顯然,她并不是那個跟主謀接頭的人,她說不出主謀人的情況,也說不出是怎麽跟主謀聯系的。
高町萌沒有再難為她,轉身開門走了出去,她現在要做的是把市川冬姬拎回來,然後……看看那個主謀還能不能再嘴硬下去。
門外,那個頗為陽光英俊的男人,正被人壓着跪在門口,眼睛裏滿是不甘和兇狠。
“你去接冬姬,剩下的我來——久世也快該到了吧。”
高町萌一撩頭發,蹲下來用電棒溫柔的戳了戳他的手臂,然後笑眯眯的說道
“再亂動,我就把你電到失禁,然後把這場景錄下來發布出去。”
對付這種要面子勝于生命的人,只有讓他名譽掃地才是最有效的威脅。
順便一提,這樣覺得自己終會成就一番事業的普通人,在沒成就事業之前,是沒有豁出去的勇氣的,因此高町萌也不怕他再搞什麽貓膩。
……若是在古代的話,高町萌大概會是一個足以在刑訊方面留下千古威名的優秀的刑訊官。
不幸的是她生活在現在,幸運的也是,她生活在現代。
高町萌很輕易的就問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很可惜,這個人知道的也不多,對方很謹慎,沒有見面交易,聲音也是用的變聲器,聯系也是單向的,只有對方主動聯系他,訂金也是分別用ATM機存的,攝像頭沒能拍攝到容貌,不過從身形來看,似乎是個女人。
不過也可能是身形瘦小的男性——最近光看外形分男女是越來越難了。
問不到更多的情況又找到了被藏在衣櫃裏的市川冬姬後,高町萌也沒了再折騰的心思,把兩人交給匆匆趕來的準新郎久世鏡一郎後,她就揮揮手回家去了。
明天才是重頭戲,她要回家好好地休息一番養精蓄銳才行。
次日——
天還黑着,高町萌就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捯饬自己,畫好妝梳好頭換好禮服,她淡定的坐上今日禦用男伴敦賀蓮的車,直奔教堂——在哪裏,她将給市川冬姬,施展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魔法’。
高町萌很重視今天她的工作,也因此,帶的裝備也跟她的重視程度成正比,兩個看起來就很專業的大化妝箱被整齊的放在了後備箱裏,跟着她一起前往它們即将大展身手的舞臺。
市川冬姬本來就是個美人,即将成為新娘的她,又由內而外洋溢着滿滿的幸福,更是襯得她美的驚人。
或許就是因為這份美麗,人們才會說新娘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吧。
高町萌抿着嘴,将腦後最後一縷垂下的金發也挽了起來,然後打開化妝箱,将在腦海中修整了無數次的妝容描繪在市川冬姬的臉上。
高町萌畫的很細,這大概是……她來日本之後給人化妝最用心的一次了。
穿着潔白婚紗的美麗新娘閉着眼,任由友人在自己臉上施展祝福的魔法。
她即将跟過去的自己告別,在友人的祝福下踏上新的旅程——哪怕日後還有許多事要面對要學習,但只要想起這一刻……就會覺得,此時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人們會因愛而結婚,可婚後卻不是只要有愛就能長長久久的走下去的。
她身負超能力,又是在研究所長大的,跟常人之間,有很大的差距。日後的生活,還有很多要磨合的地方,這些磨合,并不一定都是快樂善意的。
但只要有人支持,她就一定有勇氣能走下去。
最後的準備工作完成,拿上花捧,名為市川冬姬的少女即将踏上新人生的第一步。
教堂的鐘聲響起,穿着長長婚紗的少女在市川所長的陪伴下踏上了紅毯,前方是俊美的丈夫和慈祥的神父。
伴娘這個‘職業’其實是很有講究的,根據風俗不同還有很多要求——但到市川冬姬這一切講究都變成了浮雲,因為能跟她說是朋友的女性,只有高町萌一個。
在不知父母的情況下,除了研究所的幾個人外,高町萌的親朋好友自然也都被請來,成了‘娘家人’。
高町爸爸、社幸一還有賓彌京醫生這三個成年人坐在了僅次于父母的位置,面帶笑容的看着正在進行的婚禮,和一本正經的擺着伴娘範兒的高町萌。
能看到高町萌踩着自己不喜歡的高跟鞋,又是化妝又是盤頭還老老實實的站着的機會着實不多,值得仔細欣賞然後一輩子好好回憶。
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新郎和新娘站在神父面前,聆聽神父的祝詞,就在所有人都在期待兩人交換戒指的一刻,意外發生了。
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們一下子騷動了起來,不只是誰說了句:有人昏倒了。新郎新娘聽到了,也趕緊大步走過去查看情況。身為伴娘的高町萌自然而然的跟在新娘身旁。
世人均愛湊堆,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喜歡湊上去,可是人一多就難免擁擠,許多事故也因此産生,因此那個窈窕的女子不小心被擠出人群跌向新娘也沒什麽奇怪的。
因此當女子握着小刀刺向新娘的時候,只有高町萌一人看到并及時出手了。
千鈞一發之際,穿着伴娘小禮服的少女傾身伸出枯瘦的手打橫伸出,無視被劃傷的手臂,死死的握住了她握着小刀的那只手,擡起下巴,帶着她那招牌一樣的充滿惡意的微笑傲慢的低聲說道:“她是又二又蠢,但還沒有人能在我的面前,傷害我的朋友。”
說着,她趁着女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一反手就要握着女子拿着小刀的手讓刀口沖着她自己,向內刺去。
只可惜同樣是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握住了高町萌意圖行兇的手。
“當着我這個醫生的面傷人可是太不給我面子了。”賓彌京握着高町萌的手腕搖了搖頭。
“多管閑事。”
行動被制止了,高町萌也沒了第二次機會制造‘誤傷’,只得啧了一聲滿臉不爽的松開了手。
雖然還是很不爽,但要為了這麽個玩意兒讓自己沾上麻煩也太不值當了。
直到這時,人們才察覺這裏異樣的情況。
接下來的事情就跟高町萌沒什麽關系了,到這個時候她伴娘的職責基本都搞定了,乖乖地被賓彌京拉着去新娘準備室去處理傷口,其實只是劃破了皮,但因為傷口很長,看起來還是有點可怕的。
除了新娘外,高町萌的一幹親朋好友都跟着跑了過來。
用教堂裏的醫藥箱處理好高町萌的傷口之後,賓彌京對着高町言勾了勾手指,讓他跟自己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昨天更新晚了導致我損失了至少3個留言好心痛【喂】今天趕緊把更新先扔進存稿箱以防萬一~
順便劇透,爸爸君不是好人,表站錯隊【喂】他是推動萌仔早婚的真·罪魁禍首【大霧】
熬夜頭好痛=A=妹紙們千萬不要像我學習=L=總覺得一次沒什麽關系,然後現在吃到苦頭了……炒雞讨厭有個人10點來鐘打電話!我是醒了一次第二次就睡不熟的人OTZ又熬夜又沒睡好,腎都要虛了TUT……累不愛。
話說回來,是該時候想新坑了……寫個啥好呢_(:3」∠)_
槍哥也愛藏馬也愛薩菲羅斯也愛基三也愛270也愛……诶呀我還真是個博愛的人【羞】其實我也很愛村哥,但是已經嫖過他一次了總覺得2嫖會不太好?LC裏的雅帕菲卡和亞倫也都是美貌美味好少年!【這形容哪裏不對】
我到底推誰才是王道呢……滾來滾去。
☆、66你們,快去結婚吧
看着高町言跟在自己身後走了出來,賓彌京一把把門關上立刻低聲質問到。
“你在想什麽?”
“什麽?”
男子的表情沒有一絲異樣,微笑着看着賓彌京。
“剛剛那個女人拿出刀的時候,你就看見了吧——為什麽不出手,要是萌仔不是被劃傷而是被刺傷了怎麽辦?她是特殊血型,若是血庫沒有庫存光失血就足夠要她的命了!”
“……”
高町言沒有說話,但賓彌京卻從他的眼睛裏讀出了一種漠然。
就她所知所見,他到不是不愛高町萌這個女兒,不然也不會在高町萌住院的那幾年整天逆來順受任打任罵還好吃好喝供着,比二十四孝老爸還二十四孝老爸。
雖然高町言是個容易思想極端的變态,又會因高町萌媽媽的死而心裏有疙瘩,但這種親情不可能說抹就抹……
除非……
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一個毛骨悚然的猜想,雖然覺得正常人都不會這麽想,但若是高町言這個人的話……還真不是沒有可能。
……或許他是想,送走高町萌之後,他們一家三口得以在另一個世界再相聚。
賓彌京被自己的猜想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不正常了,但……這個高町言可比自己更變态……不,應該說是更可怕吧。
……這麽想的話似乎并不是無跡可尋。
高町萌的媽媽還活着的時候,他積極的找到她讓她來當高町萌的主治醫生,只要聽說可能有效的藥方或者藥浴總會第一時間來讓她看是否可以用……但高町萌的媽媽去世之後,不管高町萌是生病、遇險還是檢查,都沒見他出現過,無論是遇到飛艇劫持還是箱根那次遇險——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從沒出現過。
因為他們都在這個世界,所以才不希望高町萌死,因為高町萌的媽媽已經去了那個世界,所以不想只有兩人在這個世界獨活。
賓彌京看着男子只勾動了唇角的微笑,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或許他的不見,就是為了保護高町萌不被自己這樣想的自己傷到,或許他的不見,又是想高町萌或許會這麽死掉,然後他們兩人就可以一起去見鄭理,一家三口就可以再重逢了。
賓彌京握緊了拳頭才忍住沒一拳打在他那張好像帶着面具一樣的臉上。
打了也不會有用,何苦疼了自己的手。
年輕的女醫生一腳踹開房門,甩手把高町言關在外面,然後猛地拉起坐在座位上玩兒手機的高町萌,一把把她推進了敦賀蓮的懷裏。
“……你們,快去結婚吧。”
“哈?”高町萌一挑眉,嫌棄的看向自己曾經的主治醫生,“你又搞什麽飛機啊。”
少女沒有因她的話而羞澀臉紅,只是覺得這是那個惡魔醫生新想出來的整人娛樂。
“小萌的虛歲已經夠16歲了,那一歲的虛歲糊弄過去不難——或者你們幹脆去拉斯維加斯結婚算了。”
“等等這……”
社幸一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急的都有些結巴了。
他實在搞不懂現在的情況——雖然高町萌總是說賓彌京是個惡魔,但真病了或者傷了,也只會找她,可見其實感情還是很深的,而賓彌京雖然性子特殊了點,對高町萌這個曾經的病人也是很照顧的,不然也不會每次她打電話都立刻趕過去,但這次的話題實在……不,等等,重點不在于結婚而應該是結婚的對象是蓮吧……
賓彌京一句話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一下子把他炸了個昏天黑地,想開口說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怎麽突然……”
敦賀蓮此時展現了身為國際大明星的優秀應變能力,一邊伸手攬着高町萌的肩膀防止她會因為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而扯到傷口,一邊看着賓彌京,試圖在通過對方的表情找出些許線索。
“詳情解釋起來太複雜,總之,如果你沒改變主意的話,就趕緊帶着高町萌回去好好過日子就完了。”賓彌京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不要讓高町萌跟着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爸就是了。”
離的越遠越好——
結婚之後,就算是獨立了,雖然跟高町言還是父女關系,但不再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範疇之內,打破了那個怪圈,時間總能把紛紛擾擾的過去沖刷過去吧。
不能改變高町言的思考方式,她就把客觀條件都掰掉!
要死就自己去死,想動她辛辛苦苦拯救的生命,想都別想!
“……我女兒要結婚,怎麽也要問問我這個父親同意不同意吧?”容貌俊秀溫和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雖然臉上仍帶着微笑,周身卻環繞着散不去的疲憊氣息。
“問你?”
賓彌京嗤之以鼻,卻也不願在高町萌面前說她父親那驚世駭俗想法。
能活就活,若是活不了,我們一家三口就去那個世界團聚——聽聽,這哪是一個父親應有的思想。
她現在有點明白高町萌當年那糟心年代是怎麽來的,遺傳還真是神奇的東西,不過幸好她還有繼承她老媽的正常人血脈,最終從中二年代畢業了。
雖然還是有點二百五,但好歹也适應了這個社會并未來有期待……
高町萌嘆了口氣,把鬓角散下來的一縷頭發塞到耳朵後面,看向自己的父親:
“那麽,你怎麽說?”
她不意外會出現這種意料之外的狀況,畢竟她和她老爸之間的問題,遲早會爆發出來——對她那個蠢爸爸的打算,她多少也能看出點門道來。
是愛還是怨,生還是死……就連他自己也已經不知作何選擇了吧。
栗色短發的男子仍然在微笑,似乎那是他唯一的表情,他垂下眼簾,片刻後又看向高町萌的方向,用清澈的眼眸看着自己疼愛的女兒。
“……或許這樣,會比較好吧。”
遠遠地離開自己,脫離曾經他限定的條條框框,彼此拉開距離,給他更多的思考時間,或許……對他們都比較好吧。
他可以抱着過去的回憶活一輩子,也可以幹脆的懷着對阿理的懷戀離開這個世界。
可萌萌不行。
他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卻不能替她做決定。
他仍然疼愛這個有阿理一半血脈的女兒,不願同她分離,卻也無法讓她間接導致阿理死亡這個事實就此揭過。
愛多一些還是怨多一些,就連他自己都已經分不清了。
“等等,只是分開一段時間的話,住我家也是一樣的吧?實在不行還可以住我母親那裏——”
社幸一的話打破了僵硬而悲傷的氛圍——他還是不太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但卻明白了那兩人的意思,如果只是分開的話,怎麽也輪不到去住敦賀蓮家吧?
“不行。”賓彌京嚴肅的拒絕了社幸一的提議。
“你是高町言的侄子,如果住在你家,那麽高町萌還只是‘高町言’的女兒這一個身份,這就現在高町萌跟他一起住沒什麽區別了,他們需要的不是‘不見面’,而是身份的改變。”
只有高町萌的身份轉變了,才能脫離高町言劃下的那個怪圈。
“再說了,就當是提前為日後的生活打基礎做個體驗也沒什麽不好。”年輕的女醫生說着,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一直沒有出聲的敦賀蓮。
“除非有人想改變主意。”
目前沒有更好的選擇,搞不好真的能讓他拿下——當然,如果他真的有了讓自己‘改頭換面’的覺悟的話。
“當然。”敦賀蓮攬着高町萌肩膀的手臂又緊了緊,目光堅定的看着站在對面的高町言,以此表現自己的決心,“我會照顧好小萌的。”
“……”
被人決定了自己的去處的高町萌伸手揉了揉額頭,她也明白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畢竟她那個蠢爸爸的精神問題,可不是看不看心理醫生或者別人譴責幾句就能有所改變的。除非他自己想通了或者改變想法,否則說什麽都沒用。
至于提議的結婚——她可不覺得覺得自己現在就能立刻結了婚。
頂多是變成‘訂婚’的關系。
她也不讨厭現在的敦賀蓮——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結了婚都能離,何況只是這種口頭的說法。
……當然,話是這麽說,但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跟敦賀蓮好好談談的。
比如賓彌京為什麽一下子就選中了他,還有後來那若有所指的話。
聯想到曾經醫院裏敦賀蓮那微妙的态度和話語,她确定他們一定背着她做了什麽或者說了些什麽……事關自己卻不清楚,這實在讓她非常不舒服。
“……萌萌,就交給你了,請細心照顧她。”
沉默了很久,高町言終于收起了笑容,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輕聲的回應了敦賀蓮的視線,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到底怎麽回事!
社幸一越來越茫然,他們說的每句話他都能聽懂,可組合到一起,這意思就怎麽都搞不明白了。
要麽就是他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對,要麽就是他的腦子不夠用——而這兩個選擇顯然都不怎麽美妙。
而就在他還在糾結的時候,搞定拿開了敦賀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轉過身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現在,該是找個地方說說你的問題了。”
說完,她也大步的向前走去,準備離開。敦賀蓮對着兩天點頭示意之後,跟在高町萌身後就要一起離開。
“對了。”賓彌京一砸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開口,“現在的萌仔不可以H的喲。”
“具體情況現在不好解說,反正你記住就好。”
“……”我看起來難道像是會對國中生下手的禽獸麽?
敦賀蓮嘆氣。
作者有話要說:=-=萌仔爸爸其實是大部分女性中夢想中的那類對象,性子好,頭腦好,長相好,還一心一意只愛一個人——只不過這個‘只愛’,對其他人來說,卻不那麽美妙了╮(╯_╰)╭
或許我該寫個高町萌老爸老媽的番外?
今天要回學校去找高數老師OTZ……好拙計清考什麽的=A=……更苦逼的是我還不知道高數老師在哪兒=L=大一時的課了,三年後哪裏還會記得哇TUT【喂
例行三求,然後圓潤的滾走……考試考試考試考試新坑新坑新坑……
等等,跟新坑怎麽會扯上關系的=A=!?
☆、67又見大晦日
車子直接從東京開去了神奈川。
高町萌是個利索性子,已經決定要搬走了,就立刻準備回去收拾行李——搬家而已,哪兒那麽多事兒。
她來日本已經搬了無數次家了,對此行動是輕車駕熟。
電腦,掌機,衣服還有那一大箱子的素描本,沒一會兒她就指揮着身旁的男子往車上搬東西了。
不過她的行李雖然看起來很簡單,卻比剛來日本的時候多了——衣服鞋子之類往身上穿的東西就多了幾倍不止。
課本和校服都沒有帶,反正她搬回東京之後又要轉學,到時候自會有新的。
收拾完東西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兩人幹脆又随便找了個快餐店買了快餐帶回車上吃。
雖然高級餐廳的東西不一定讨人喜歡,但好歹*還能有些保證,敦賀蓮要是去了這街邊快餐店……被人認出來結果就要喜聞樂見了。
吃完東西,車子一路駛回了東京——不過并不是直接回了敦賀蓮的公寓,而是來到一處看起來就很宰人的家裝市場。
“我的客房只是随意裝飾的标準客房,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估計住着不會很舒心,既然你要住進來了,就來挑挑自己喜歡的家具吧——或者想從新裝修一遍也沒關系。”
高町萌不是個會客氣的,尤其見敦賀蓮已經自覺地準備被宰了,這屠刀自然是毫不留情的咔嚓下去了。
高町萌立刻二話不說先挑了一張king size的大床,然後又挑了一套看起來很舒服,但價格會讓人‘不舒服’的寝具,接着又挑了新的臺燈和大燈——當然,燈的燈光都是米黃色的暖色。
接着又去選了個超大的衣櫃和書桌,還有一卷看起來就很貴氣的長毛地毯。
覺得沒什麽特別需要的了,高町萌心情愉快的拿着敦賀蓮的卡去付刷掉然後走人——東西晚點自然會有人送到家裏去。
該做的入住準備都做完後,接下來的就是談話時間了。
“你什麽時候對我有這種想法的?”
黑發的少女坐在沙發上,沒有一點羞澀意思的看着敦賀蓮。
“……唔。”聽到高町萌這麽問,高挑俊美的男子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或許……在春季就有些想法了吧。”
不過那時候應該只是一種無關好感的被吸引吧。
只是這個吸引的種子埋下之後,就好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終變成了現在的執念。
愛情也好,依賴也好。
無論是什麽,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什麽都好。
“我只愛自己。”高町萌直勾勾的看着敦賀蓮的眼睛,“終其一生,我不會覺得我會愛誰或者喜歡誰,超過我自己。”
“我知道。”
敦賀蓮微笑着點了點頭,坦然的回應了高町萌的審視。
“我需要的,也不是愛情。”
他需要的有很多很多,但……惟獨不會是愛情。
其實有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薄暮的老人,背着沉沉的過去的包袱,在過去和現實中搖擺不定。
他不允許自己投奔光明,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堕入黑暗。
所以他把全部的心神都投入進了演戲當中,就連生活,也活的就是一鈔戲’。
所以他曾經看不慣高町萌這個人,因為她活的太真了——任性妄為、自私自利、我行我素還目中無人……似乎所有負面的詞彙都可以投到她身上。可這些,卻都是‘本性’。
人都是喜歡自己的,即使說喜歡別人,愛着誰,但這些始終都是‘自己’的想法,會有改變和波動,因此才會有‘争吵’才會有‘分手’,才會有‘決裂’還有‘恨’。
但沒有人會這樣說,如果提起,人們都會說喜歡的,愛着的都是自己以外的人。
包括他。
因此才差點把自己逼成雙重人格。
不肯承認那樣的自己,否認本來存在的自己,不願直視過去……大概都是出于這個原因吧。
因而每當面對高町萌的時候,都會特別能感受到自己的虛僞和懦弱,這種軟弱會敏感的變成傷害別人的刺,想要靠着傷害她來讓她改變。
認為這樣就能掩蓋自己的軟弱,認為這樣就能堅持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只可惜,他這沒有底氣的攻擊,無法動搖她分毫。
行走在自己的黑暗中的少女仍然挺胸擡頭,比誰都高傲,比誰都肆意。
他們兩個,就好像鏡面的影像——明明本質相同,但卻截然相反。
——高町萌開始會厭惡他,大概也是出于類似的原因。
活的像一種信仰的少女,也會本能的排斥他這樣活的如行屍走肉一樣的人。
不過幸好,他本能比自己更快的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他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不想過這樣既不能面對過去,也無法期待明天的生活,并因此靠近了她。
敦賀蓮看着高町萌的眼神越來越溫柔……卻只讓高町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有一種微妙的不好預感。
她在敦賀蓮的眼睛裏卻是沒有看到那種膩味的讓人惡心的愛意,但……卻有比那樣的‘愛’更深刻的東西。
那到底是什麽她也說不清楚,但本能告訴她那對她無害,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總歸是要出去自己過日子的,也不排斥跟人一起生活,姑且就先跟他一起住試試看吧。
不過一起生活這種事說起來簡單,過起來卻是頗有難度的。
高町萌無法容忍餐餐外賣和超市的即熱食物,自己又不怎麽喜歡下廚,而敦賀蓮又因為身份特殊而不好請保姆,無奈之下只得臨時拜托了寶田會長把他的廚師借來給他們料理三餐,但這終究不是能解決辦法的事……最終,曾經做個飯像是在打仗的大明星敦賀蓮,開始在大廚的指導下開始了漫長的廚藝學習,每天都要消耗大坨大坨的肉類蔬菜和雞蛋。
勤能補拙,他在廚藝上沒什麽天分,只得靠勤練來彌補不足——若不是他身價豐厚,還真承擔不起這種糟蹋一樣的學習方式。
但幸好,他只是沒有天分,不能想高町萌那樣随便看看就能學會,而不是學不會。下定決心要學之後咬着牙練,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