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敦賀蓮扮演B·J的電視劇拍攝結束了,高町萌自然也跟着一起轉了學。出于方便,高町萌選了個距離LME總部最近的學校,星奏音樂學院。
雖然說是音樂高中,不過也有普通學生——也就是所謂的‘普通科’的學生。
不過她這次去的學校……極罕見的讓她有了主動轉學的意向。
先是一來就有個自稱啥音樂精靈的玩意兒非要給她什麽魔法小提琴,被她罵了還死不悔改硬要塞給她。
結果她接都沒接直接甩出去了。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了,結果有天卻發現自己的名字在了啥音樂比賽的名單上。
面對同學們的竊竊私語和老師若有所思的神情,高町萌把書包一甩,拿出手機邊打電話邊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
“對,是我,幫我找個律師,我要告星奏學院不尊重我的選擇權!”
學生ABCDEF:“……”
老師:=口=!
當然,高町萌和學校最後沒有法庭上見——這樣對高町萌或者學校來說都是件兩敗俱傷的事情。
最後,高町萌的名字被從名單上劃掉,換上了另一個普通科的女生,日野香惠子。
高町萌沒來得及面對的負面情況,一股腦的砸到了她的頭上。
尤其對音樂科的學生來說。一次就算了,連續兩次,把名額放在了普通科學生的身上——這簡直是對他們多年苦練音樂的羞辱。
日野香惠子不高興,他們更不高興好不好!
不知不覺的,星奏學院裏的氣氛越來越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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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科跟音樂科之間更是因為高町萌和日野香惠子這兩個人而産生了巨大的溝壑。而這溝壑,正漸漸地變成敵意。
有些普通科的學生覺得這很帶感——往往音樂科的人都會用高人一等的眼神看他們,現在他們普通科也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
然而更多的人還是覺得,這兩人給他們招惹了太多的麻煩。讓兩邊原本就如履薄冰的關系越來越惡化——尤其對那些喜歡音樂科的‘王子’、‘女神’的學生們來說,更是從天而降的噩耗。
高町萌和日野香惠子的校園生活變得越來越不愉快——當然,這個不愉快更多的還是對後者來說。
對高町萌這個随時可能開了學校而不是被學校開了的學生,那點小兒科沒什麽,大不了她就再開學校一次呗。
這不是第一次轉學,也不會是在最後一次,她對此深信不疑。
因為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她甚至都沒跟敦賀蓮提起過。
她仍舊上自己的學,走自己的路。每天上下學也不用跟別人一起走,自家漢子的便車只要沒有突發事件随時都處于待命狀态。
她喜歡有趣的事情,但對湊熱鬧這類的事情到沒有特別的偏愛。況且她身邊現在已經有了打算一起走一輩子的敦賀蓮,更是對那些沒什麽目的又享受不到高待遇的普通學生談話和活動沒興趣了。
有敦賀蓮這個演藝界的大拿當漢子,明星偶像簽名都是浮雲,電影電視劇什麽的……妝都是她畫的好麽,劇本之類的更是可以拿來當小說看。別說明天的劇情了,下周的劇情她都能給你劇透了。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高町萌的冷漠吓退,比如那群騷包土豪和好人鳳長太郎……還有,自我妄想過剩的人。
高町萌班裏就有這麽一個人。
她把高町萌腦補成了一個雖出身富貴卻缺乏關愛的可憐姑娘。她的冷漠只是不知要如何同他人好好相處,其實內心是渴望得到他人的友情和關愛的。
因此就算高町萌一直對她愛答不理,仍然會湊上來。她相信自己終有一天能打動高町萌那顆‘孤寂的心’。
看透對方心思的高町萌啼笑皆非,認真的對她說明情況一次後她還這樣,她就沒再理她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不戳到她底線,她不理就是了。
反正按照目前這個狀況,她估計她又快轉學了。
她可以接受別人的腦補,卻不能接受有人打着同病相憐的旗號來找存在感——尤其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可憐。
又是一年六月,各種屬于學生們的全國大賽又如火如荼的展開,敦賀蓮應投資方的要求出國拍廣告去了,而高町萌則是因為要考試老老實實的留守了。
閑來無事之下,還應邀去了幾次土豪茶話會又看了幾場比賽。
雖然只是過了一年,但已經是高中生的網球少年們卻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長高了,變壯了……也更加成熟了。雖然他們仍然熱愛網球,執着勝利,比起曾經卻少了幾分肆意。尤其是立海大的幾人,經歷了部長住院和國三全國大賽的失利,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多了些什麽。
雖然對少年來說不是什麽美妙的東西,但對成長來說确實必不可少的。
在U17培訓之後,變得更加明顯。
……不過話說回來,這網球真是越打越有魔幻的味道了。
月底的時候,高町萌也應邀參加了一個不知真實目的是啥的慈善晚宴,冬姬懷孕了在家休養,白選館高校的理事長又跟黑泉高中的較上勁了一幹S·A只得去給自家理事長助陣。櫻蘭的人倒是來了,但他們今天似乎別有任務,打了聲招呼後就悄悄的都遁走不見蹤跡了。
剩下她自己照常蹲角落啃點心。
不過或許是她太瘦小了,在某次取食的過程中被一個變跟人交談邊走過來的男人撞了一下,男人手中端着的紅酒一下子全都喂了她的裙子。
衆所周知,紅酒是一種非常難搞的污漬。
紅酒留下的痕跡沿着她的左肩一小片連一小片的一直到裙子上。
高町萌那條淺色的裙子這一下就相當于廢了。雖然男子一直在道歉,卻也無濟于事——道歉既不能把污漬變沒,也不能弄出一條新裙子來。
就在這時,一件西裝外套蓋在了高町萌的肩膀上。
墨藍色短發,帶着眼鏡的少年不知何時站到了高町萌的身邊,那張看起來像花花公子的臉上難得的帶着有安撫意味的微笑。
“你是……”
那個冰帝的誰來着?
打網球的那個,叫什麽來着……
高町萌想了半天沒想起對方的姓名來。只記得他經常跟冰帝的網球部部長在一起,跟一對兒似的經常形影不離。
“……忍足侑士。”
少年輕輕嘆了口氣——雖然總被人惦記着有時候也會覺得煩,但是真有人想不起來他是誰這感覺也挺不是滋味的。
高町萌——果然跟長太郎提過的一樣,是個稀罕性子。
“謝謝,忍足君。”高町萌也沒客氣,拉了拉搭在肩膀上的西裝,然後嚴肅的看向面前的男子,報了自己衣服的市價和自己一張卡的賬號,要求對方把賠償金打到她的卡上。
“……”
“……”
“……”
在場的兩個男人和少年一時語塞。
他們還真沒見過有人這麽光明正大索要賠償的姑娘。
十分鐘後,拿到賠償金的高町萌心情頗好的對身旁的忍足侑士說道:“我是給你西裝的清洗費還是我帶回去洗好後再給你?”
若是別的姑娘說這話,一定會有那麽一絲桃色的氣息,說不定日後就是一場可以傳做佳話的美好豔遇,但這話出自高町萌口中就……
紳士風度讓忍足侑士無法抛下高町萌一個人離開——雖然對方看起來完全不需要自己。
不過跟高町萌呆在一起雖然會有點沉悶,但卻很輕松,她不會盯着人看,也不會自以為別人發現不了的偷窺,更不會沒話找話說。
然而就在忍足侑士忍不住決定先找個話題來說的時候,有人卻比他更快了一步。
“內子多虧你照顧了。”
身材高大的俊美男子突然從她身後伸出手臂将高町萌一把攬進懷裏,用禮貌而疏離的口氣說着客套的話語。
同他溫和的語氣不同的是他用行動表達的占有欲和拒絕。
拒絕別人探知、拒絕別人靠近,拒絕任何人窺探他懷中的少女,哪怕只是出于好奇也不行。
瘦小的少女被男人緊緊的攬在懷裏,就好像她天生就該被嵌在那裏一樣。那兩個人只是站在那裏,就無聲的将‘自己’同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
“你不是7月才能回來了?”
“反正沒什麽重要的事,拍完廣告就直接回來了——對了,母親她想見我們——她邀請我們去跟她一起玩兒,在你暑假的時候。”
看起來并不相配的夫妻兩人站在那裏,自顧自的聊着。無視了忍足這個英俊少年,不,應該說整個宴會上的人都被兩人丢在了腦後。
……完全沒有自己插入的餘地嘛。
少年聳了聳肩,識趣的自行離去。雖然兩人這種旁若無人的态度讓人很不是滋味,但若是出現在‘夫妻’之間,卻讓人讨厭不起來。
……等等,那個男人不是敦賀蓮麽?
他們結婚了!?
走了十幾步,忍足才想起那個人的身份,他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用訝異的眼神看向手牽着手受向大門走去的兩人。
全日本最著名的新生代男演員,和……名不見經傳的高一女生。
這兩個人還真是……耐人尋味啊。
就是不知,得知敦賀蓮結婚的消息,會有多少小女生會心碎了……就是不知道,高町萌能不能撐起‘大明星的妻子’的這個風光的‘職業’背後的心酸。
啧,真是太閑了,怎麽還想到這個。
少年一聳肩,向自己的圈子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趕上更新了!【我有罪……】我昨天炒雞苦逼,睡醒了麻麻戳我:“咱家電腦上不去網了”然後我就開始折騰,還給電信怒打電話若幹個【我以為是前幾天下暴雨搞得人家在檢修線路】然後電信客服告訴我,我這邊的網無問題=-=然後下午有基友過來給我拷東西,招待了一下,接着鼓搗網……然後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終于在異地基友的電話遙控指揮下搞定了網【留下一把辛酸淚】……然後晚上親戚一起聚會一起high,我晃悠了會兒就遁回房間碼字的幹活,結果……媽蛋停電了!
停電了啊!你姐夫的停電了!我去我還能更不開心點麽!
直到睡覺的點兒了,來電了=。=【麻痹】
……今天,大概是我昨天的咆哮太兇猛了直達天庭,然後上天回應了我的咆哮——還能讓我更不開心點=。=我高數清考又挂了。
擦擦老濕你是真心不想讓我們過麽!這是要我shi啊!
碼字效率持續下跌……今天實在是賣不動萌了……容我萎靡卧倒去。
例行N求一圈……然後我們下次見QAQ……
☆、81新愛好
敦賀蓮的母親是個很好脾氣的女人——當然這不是指她是個性格溫柔似水的女性,而是對于兒子真心喜*的人,非常好脾氣的真心接納,甚至對高町萌比對敦賀蓮還要親昵幾分。還沒見到人就已經買了一房間的衣服包包鞋子。
連他們住的房間,也是她打聽了高町萌的性子喜好之後再裝修的。
因此,高町萌沒有經歷惡公公的刁難也沒有經歷惡婆婆的刁難,再順利不過的成為了希斯利家的一員。
當然,她之所以對高町萌這麽好,到不是說一眼看到就喜歡——姑且我們可以稱之為準‘岳母’心理,就好像中國古代,岳母總是對女婿更好一些的情況一樣,她們都希望對孩子的對象好些,然後對象會因此對自己的孩子更好些。
高町萌高二的這年,對學習的興趣明顯下降。
不過相處一段時間之後,敦賀蓮媽媽倒是對高町萌另眼相看了。
雖然年紀小了點,外貌上跟敦賀蓮也不太搭……但是沉穩大方,雖然性子上似乎有些孤僻不好相處,但只要本質是好的,表現出來的是怎樣不重要。
在敦賀蓮父母那裏愉快的玩兒了一個假期,兩人才包袱款款回到了日本。
賓彌京忙着研究新病人的病情沒空搭理他們,高町言又不知道去哪裏出差了,最後竟然又只剩下了他們2個人過二人世界……雖然是沒什麽暧昧的二人世界。
時間如白駒過隙,在人們還來不及感嘆的時候,又到了新的一年。
高町萌順利的升上了高二,也就是在這一年,她開始有了微妙厭學的心态,她已經享受夠了學生的身份和‘上學’這件事了。對學校是一天比一天覺得厭煩。
并且她還有充足的理由:學習的目的是為了找到好工作,而她有技術也有本錢,又何苦把大把的時間扔在學習那些日後八成都用不到的知識上呢?
抱着這種想法,高町萌又開始了愉快的請假生涯。主課選着逃,副課看心情逃。
對此敦賀蓮本來是抱着不贊同的态度的,畢竟高中生涯是人生中一個重要的過程,這樣青春的日子,以前日後都不會再有。
他自己的遺憾,不希望高町萌也有。
不過高町萌畢竟是個……與衆不同的妹子,她只花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讓敦賀蓮沉默,随她的便了。
具體過程以下省略數千字。
當然,高町萌的課也沒有白逃,她一邊蹲LME打工客串化妝師,另一邊……開始迷上了設計。每天沒事就上網看各種設計教程或者DIY視頻。
她的美術是以前一起住院的一個美術學院的老師教的。
不只半路出家,還可以說是毫無根基。美術史什麽的沒學過,顏料什麽的就知道有個瑪麗牌……
嚴格來說,她跟美院的老師學了三個月只是學會了畫速寫。
現在對設計感興趣了,自然要開始再奮鬥了。
高町萌輕易不是個認真的人,但她認真起來……還真挺不是人的。
為此還冷落了敦賀蓮長達2星期的時間。喊她吃飯才吃飯,吃完飯繼續爬回電腦前,如果當時正鼓搗到重要的地方,幹脆連學都不去上直接電話請假,別說談情說*了了,就連話都沒好好說過幾次。
直到又開始跟着往片場或者影棚跑着打工,才從瘋魔研究學習的狀态中爬出來。
……不過雖然說是在工作狀态,高町萌還是有了随時找‘素材’的習慣。搞定自己的工作,扭頭就開始在各個樓層之間游蕩,看到符合自己攝像的好素材就會見獵心喜的跑過去,見不到就繼續溜達,直到累了或者敦賀蓮來捉她回家。
因其來去如風切不是正式員工,高町萌身上又多了個‘謎之化妝師’的稱號,甚至有謠傳她是曾經死在工作崗位上的化妝師,因為熱*這份工作而不肯離去——這個傳言到了女孩子們這裏就夢幻了,高町萌在女孩子們的心裏變成了一個溫柔可*善良美麗的‘仙女’只要心地善良,她就會來實現女孩子們想成為明星的願望。
社幸一聽到後默默捂臉。
這到底是多離譜的想象力才能把高町萌想象成‘溫柔可*善良美麗’……
擡頭看了眼正在敦賀蓮臉上塗塗抹抹研究新設計的自家妹妹,社幸一不再發表任何評論。
高町萌最近迷上了人體彩繪,在溫熱柔軟的人體上繪滿顏色濃烈的圖案或者紋章,不只是視覺上,心理上也是一種沖擊。
美麗的,神秘的,狂野的,各種各樣的彩繪就好像是魔法,能把一個人的氣質徹底的改變。
尤其在敦賀蓮這樣絕佳的素材身上。
這個男人,在高町萌的手下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黑紅兩色勾勒出魅惑的線條,襯衫敞開,光潔的胸口也隐隐可見肆意伸展的線條,敦賀蓮整個人變成了‘誘人’這個詞彙的實際體現。
就連見慣了敦賀蓮美貌的社幸一,都忍不住贊嘆。
他似乎有些明白那些人為何說高町萌是仙女或者精靈了……她不單只是在化妝,更是在創作一件藝術品。
用最合适的‘素材’,創造出沖擊性的美麗。
畫完敦賀蓮,高町萌收工去洗手間洗去手上的顏料。
她喜歡用手指在敦賀蓮身上作畫,肌膚與肌膚之間的觸感,總讓她有她正掌控着面前的這個男子的一切的錯覺。
他的喜怒,他的性子,他的生死……每一次,她都在挖掘并創造出一個新的‘敦賀蓮’。目前為止,再沒有什麽,能比這更讓她熱血沸騰的了。
“那個中村鳴不就是傍着司郎才有了工作麽,拽什麽拽!”
“有超人氣模特帶着,就算是母豬都能出名吧!”
尖酸刻薄的語言争先恐後的湧入高町萌的耳中,高町萌擠洗手液的動作停了一下,腦中慢慢的開始勾勒一個模糊的人形。
最近的工作都在這個影棚,她也見過幾次她們口中的那個‘中村鳴’。
是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姑娘,但是很有當模特的資本,瘦高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還有一頭漂亮的黑發。
雖然長相在美女衆多的演藝圈裏不那麽起眼,但也還是有幾分味道的。
要她來說的話,對方是個好苗子,可惜現在還把自己埋在繭子裏。
若是某天能破繭,變成一只讓人驚豔的蝶是沒跑的。
不過因為不是她偏好的類型,高町萌聽過也就聽過了,雖然說在娛樂圈潛規則可以辦成很多事,但實力可以證明更多事。
尤其對模特來說。
若不是後來那次偶遇,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跟那個中村鳴有任何聯系。
但碰上了好苗子,又看到了讓自己心動的眼神,那不動手就是對不起自己了。
透明的氣質。出色的先天條件還有偶爾出現的,表現強烈的眼神。
真是個讓人心動的挑戰。
在這種‘誘惑’下,高町萌不請自來,闖進了她所在的影棚,把人往座位上一按,化妝箱往桌子上一塞,驕傲的宣告。
“想知道自己有多少潛力,就聽我擺布。”
中村鳴本來一頭霧水,但在聽到對方這直掏她心窩的話,不由自主的正襟危坐,大聲回答:
“是!”
高町萌的化妝一如既往的有她‘狂野中透着精致’的風格,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時她甚至會采取撕衣服等暴力的行為——今天雖然沒有撕掉衣服的某些部分,但她還是進行了一些不那麽溫柔的修改。
臉上的妝更是重中之重。
高町萌拿起屬于自己的魔術道具,開始在對方臉上施展她獨特的魔法,通過精致的妝容,将對方被掩埋的閃光之處一點一點的挖掘出來。
她沒有把中村鳴畫的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美麗,而是根據她的臉型和容貌特點,突出了她自己的美麗——尤其是她的眼睛。
她有着讓人驚嘆的眼神,她自然也要給她一個可以跟這眼神相媲美的美麗框架。
高町萌畫完最後一筆,向後退了兩步欣賞自己創作出來的美麗藝術品。
除了敦賀蓮,這是這幾個月,她是她最滿意的一個‘作品’。
中村鳴看着鏡中的自己,倒吸了一口氣,想要觸摸自己的臉來确定不是自己看錯了,卻又怕碰花了臉上的妝,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謝、謝謝……”仍然是看慣了的自己的臉,此時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在中村鳴還在不住的道謝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萌,回家了。”
醇厚的男聲在門口響起,影棚內的幾人下意識的轉頭向門口看去。
日本人氣NO.1的男星,敦賀蓮正站在門口,目光溫柔的望向正在收拾自己的化妝箱的少女。
“好的。”
高町萌把化妝箱的箱子蓋蓋好,拎起來就向門口走去。
一高一矮兩人的兩人漸行漸遠,這時候中村鳴才猛然發現。
自己一直忘了詢問對方的姓名。
作者有話要說:高町萌有了新*好=-=……
我終于搞出更新了!明天滾走去思密達QAQ我們下周見了大概……
嘤嘤嘤嘤答應我長評的我都還記着呢!表想跑!
……好了團長喊人上線去打25軍械庫了……我爬走了,MUA你們~
☆、82掃掃墓
高町萌順利的以不高不低的成績通過了考試,得到了一個相對清閑的暑假。高二的分科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文科,從此同理化這些殺害腦細胞的大戶揮手說了拜拜。
既然跟理化說了拜拜,那些書她自然也不會再留着。
收拾東西的時候,無意中翻出了之前白薔薇留下的單反相機。高町萌細瘦的手指在相機套上摸索了一下,拉開了拉鏈,取出相比人們常用的數碼相機要笨重許多的‘大塊頭’。按下開機鍵,雖然很久沒有使用,但一開機,電池仍然勤勤懇懇的運作了起來。
相機裏有上百張照片。
室外拍的,室內拍的,正拍的,抓拍的,好看的,不好看的……
數量龐大的照片,記錄着已經回不去的曾經。
一張一張翻閱着其中的相片,高町萌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白薔薇這麽熱衷于拍照和做些什麽留念了。
雖然時間不會回溯,過去的不會再來,但有些事有些東西,确實可以靠人力來留住的。那是的景色,那時的容顏,那時的心情……至少還可以再看到,至少還可以再追憶。
每個人都是小偷,從時間的長河中竊取着渺小的幸福……而她跟白薔薇這樣的人,大約就是大盜吧。
若是時間不能給予,就自己動手去搶。
無論怎樣,總不能空手而去。
高町萌突然不再往後看圖片,她舉起手中的單反相機,轉身對着正在喝水的敦賀蓮咔嚓就是一拍。
“?”
作為明星,敦賀蓮自然對相機的快門聲尤其敏感,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偏了偏頭,即使只是一個簡單的喝水動作,都有了旁人所沒有的美感。
握着杯子的修長手指,半眯的眼眸,貼着杯口的性感薄唇……這個男人本身就是對美的一種诠釋。
但也正因為這樣,給他拍照也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
沒有新意,不會有意外……無論何時,他總會是那個星光閃耀的大明星。
“啧。”
高町萌撇了撇嘴,頓時沒了興趣。
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照片。
這樣拍出來的照片跟他拍廣告或者宣傳畫的照片沒什麽區別——尤其商業照片都是專業人士用專業設備,在專門準備好的場地拍的,怎麽也比她這種業餘的拍的漂亮……何苦她自己拍呢。
“怎麽了?”敦賀蓮放下水杯走過來。
高町萌關掉手中的單反相機放回相機套裏,猶豫了一下,沒再把它塞回箱子裏,而是放到了桌子上。
“沒什麽。”她放下了相機,慢吞吞的回答到。
“想拍照?”
“也不是。”與其說是拍照,倒不如說是留念。
突然想在此時此刻,留下些什麽。
“我們找哪天,出去郊游麽?到時候帶上這個相機。”雖然說不清楚,但他或多或少能感覺出高町萌的意思。
“好啊。”
雖然不*出門,但此時此刻,高町萌并不讨厭這個提議。
今天是敦賀蓮最後一天呆在家裏,明天他又要灰去遠方拍電影。去年,他應伊達大尊的邀請出演了他的電影的男主角——這部電影的國際反響很好,他也因此入了許多國際大牌導演的眼,開始同他的父親一樣跨出國門活躍在國際影視界。
因此,這一年,他幾乎都在國外活動,很少回國——更不要說回家了。這次也是抽空才回來兩天,明天一早又得拎着行李出發。
高町萌也是明天的飛機,不過她并不是跟敦賀蓮一起夫唱婦随,而是回中國去給她的母親掃墓。
來日本之後發生了許多許多事,也該回去跟她說說了。
雖然跟她那個不靠譜的老爸之間還是有疙瘩,找的漢子在需要的時刻也可能沒辦法在她身邊,但她已經長大,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
自己做的決定,不會後悔。
中國的陵園總不會缺乏碧綠的松樹,一棵棵松樹筆直的列成排站在墓園中,好像沉默而堅毅的守衛,守護着在這一方安靜長眠的人們。
灰白石板鋪成的道路壓在茵茵綠草之中,遠遠地通向親人安眠的地方。高町萌抱着大簇的杜鵑花就走在這條路上。
在這安靜素白的環境中,紅衣的高町萌和紅色的杜鵑花好像一團正在移動的火焰——很多人會覺得這樣很不禮貌。但對高町萌來說,語氣規規矩矩的穿着一身喪服似的白衣或者黑衣,拿着白色或*的花朵反而是對母親的不尊重。
她的母親生前活的像個小太陽,最*的顏色是熱烈的紅色,最喜歡的花朵是大片盛開的杜鵑花……要送禮,當然要送對方喜歡東西,沒道理死後要被人們訂下的規矩剝奪性情*好。
因此就算看到的人都不贊同的皺着眉,她仍然我行我素。
不過她并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
在她母親的墓前,已經擺了一大捧枚紅色的杜鵑花。穿着嚴謹的黑色連衣裙的中年女子站在那裏,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一樣,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墓碑上她母親的相片愣神,那張跟相片裏的女子有六分相的,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悲喜。
“你是萌萌吧。”半晌,女子突然開口,“長得跟阿理還真像——幸好性子不像她。”
“大姨。”高町萌平平的叫道。
看到她第一眼,她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這個跟自己母親有六分想象的中年女子,是大了她母親十歲的姐姐,她的大姨,鄭航。
只不過因為她跟母親的想法差的太多,兩邊很早就沒怎麽聯系了。鄭航跟鄭理的性子正相反,是個古板嚴肅的女性。當初她不贊同鄭理去日本當短期留學生,也不贊同鄭理去當勞什子的化妝師。
她這個妹妹比起別的姑娘,太有主見也太有天賦。而對她來說這卻并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她總覺得女孩子還是安安靜靜的好,活的太跳脫,總是要出事的,她不求自己的妹妹有多大的出息,只要能平平安安到終老就夠了——結果鄭理還是固執選擇了要離開,無論如何也要追求自己的夢想。
因此兩人吵了無數次,她甚至一氣之下不再跟她聯系。甚至連她的婚禮,都沒去參加。高町萌出生的時候,也只去看了幾次。尤其高町萌後來養成了那不知好歹的性子,她看着頭疼更是一連好幾年沒去見過。
……再然後,就是聽到鄭理的死訊。
“女孩子還是文靜點好,別像你母親那樣……”別想她那樣,早早的就離開了我們。
高町萌沒有答應,也沒有反駁。
只是在對方轉身離開的時候,輕聲的說了聲,再見。
媽媽是媽媽,她是她……她們雖然是母女卻畢竟是不同的……雖然就我行我素這點,倒是如出一轍。
……大姨的遺憾,在她身上大概也是無法彌補的。
看着母親墓前的杜鵑花,高町萌沉默了片刻。然後才把自己手中抱了許久的花也放了上去。
顏色不一的兩種杜鵑花親親秘密的貼在一起,就像這兩個同鄭理有着親密血緣關系的親人一樣。
“大姨也來看你了——不過她似乎什麽話都沒跟你說的樣子。”已經成年了的少女随意的拍了拍墓前的石板,一屁股坐了下來,随意的撫摸着冰冷的墓碑。
“其實她比你想象中更*你吧——不然她這樣的嚴肅的性子,怎麽會帶杜鵑花來看你呢。不過這個時候說這些……大概也遲了吧。”
“不過遲了也比一直不知道要好,對了,我結婚了——不知道那個不靠譜的老爸有沒有告訴你。對方是個明星……姑且可以說是個腕兒吧。不過不是中國的……他現在開始進軍國際了,薪水會越來越高。”
“不用擔心他養不起我,雖然估計會經常出去工作不在家,但對我也有好處,好歹自由,到時候拿着他的副卡自己出去玩兒也沒什麽不好。”
“我嘛……在考慮要不要認真的上個大學,最近對設計很感興趣,感覺上其實我不上大學自己來弄也能弄得很好。不過現在在做跟你一樣的工作,只不過是兼職……這樣沒事賺點外快也挺好。”
“現在在日本的生活雖然跟以前想象的不太一樣,但也還不錯。比較遺憾的是以後可能都不會住在中國了。”
高町萌搖了搖頭,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才拍了拍裙子站起來。最後深深的凝視了相片中燦爛微笑的女子片刻,轉身離去。
接下來她還要去看看曾經住的醫院,雖然病友們估計都不在了,但醫護人員應該不會這麽快就都離開,還有學校……不知道她的班主任還認不認識她。曾經的同學現在應該都在補課,也不知道能見到幾個。
沿着來時的灰白色石板路,高町萌火焰般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來者不拒,離者不赦。黃昏的送葬隊伍……歡迎加入樂園的大游行……】
離開之後,高町萌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恩,我剛出來……打算回去醫院和學校看看。你下周回日本?提前了好多啊……恩,好,我知道了。”
又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