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宋遲聽到這話,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天寒地凍,宋時問不在苑中,闌院其他人都躲在屋子裏取暖,外面除了他們二人,再無其他。

他還保持着一貫謙和的笑容,“五哥這是在無中生有害我呀,是要挑撥我跟十一的感情了,五哥這是那些沒有教養的那些小女子才有的心思。”

他這麽說便是內涵宋濂是沒有教養專門嚼舌根的人。

宋濂一時之間啞口無言,臉色清白交替。

宋遲暗暗得意,他做事情一向隐秘,小心謹慎,不會留下絲毫的證據。

再加上,不會有人注意行宮那裏的人,宋遲其實一開始對宋時問并沒有放在眼裏,也從不會認為他會阻礙自己的道路。

可是有一天,他無意中看見了宋時問站在陽光下淺笑,身姿挺拔,自帶一種尊貴的氣勢,這種氣勢他只有在父王那裏見過,那一刻,他忽然心生一種恐慌。

即使穿着破舊的衣裳依舊那麽耀眼,他想要毀了他。

當天宋遲就去找了行宮裏的太監,給了他們一筆錢。

那些人貪財又貪色,原本就是宋遲派過去的人,自然是聽命于七皇子的任何吩咐。

宋濂笑道:“你安排在行宮裏的太監,有的貪財又怕死的人,知道自己亵渎皇子是大罪,就算宋時問那時沒有被父王認回,但他怕東窗事發的那天,也怕七弟你殺人滅口,所以就提前向本皇子投誠來了,他将那晚的事情,以及在行宮裏苛待宋時問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召了,說是受了七弟的指使。”

宋遲捏緊了拳頭:“五哥,這空口白牙的污蔑弟弟不好吧,再者,如果五哥有真憑實證的話,這話為什麽不一早便告訴宋時問呢,為何要拖到現在?”

他賭宋濂沒有證據,都這麽多年過去了,誰能證明,那些個太監嗎,這年月,宮裏随便死個人也不會有人在意,如果,宋濂說的證據是簽字畫押的口供,那麽他可以反咬宋濂作假誣陷他。

宋濂:“不用着急,待過兩日,證據到我手中,我一定會将事情告訴他,七弟不必着急,但你我本就是兄弟,若是你不跟我争這個位置,這件事情就只有你知我知。”

宋遲呆呆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宋濂的話。

見他低頭沉默,似是在低頭認輸,就在宋濂覺得自己勝利在望的時候,宋遲卻笑起來,依舊是溫潤如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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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中,兩人站的很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兄友弟恭,實際兩人早已暗中拼的你死我活。

宋遲:“五哥,方才你也說了,梁王與宋時問的關系不一般,五哥難道沒有想過我們争得頭破血流,最後得利的卻是宋時問呢?”

宋濂顯然認為不會有這個可能:“不會,梁王不可能會讓宋時問回去。”

他雖然才來京都的時間不長,但是他看出來了,梁王對宋時問很不一般。

宋遲:“五哥真是想的真長遠,弟弟佩服。”

宋濂:“所以,我剛才的建議你想一想,我會讓你當一個閑散的王爺,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宋遲:“五哥當真是對我很好,都替弟弟想好了以後的生活,五哥,弟弟真是太感動了。”

宋遲的話看上去是真心實意,但宋濂知道,與他鬥了這麽多年,宋遲絕不會輕易妥協,必定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宋遲對着宋濂笑了笑,是他一貫溫潤如玉的表情,“五哥,你不會以為這樣就拿捏住威脅我了吧?”

宋濂見到這個表情就心生不好的感覺。

果然,宋遲悠然開口了,“五哥,你說要是宋時問知道他的母親是被皇後親自勒死,再被扔進井裏造成自盡的假象,按照剛才五哥說的,也不知道五哥能不能活着離開京都。”

宋遲笑的春風滿面,但在宋濂看來,這笑容像是一條毒蛇的蛇信子正在慢慢的纏繞着他,吐出腥臭的氣息,喘不過氣來,每呼一口氣都不寒而栗。

因為宋遲口中的皇後正是他的母妃,而宋遲說的是事實。

這件事情也是後來才從皇後那裏知道的,也是在宋時問離開上京的時候,皇後提起的。

源于那次南岳王不經意間提起了那個賤人,皇後才想起來行宮裏還有個狐妖媚子,便帶着人去了行宮,命人将宋時問的母親活活勒死,再叫人扔進了井裏,再派人四處散播傳言,說行宮裏的這個宮女因厭棄宋時問的存在,投井自盡了。

當時,皇後還想一并将宋時問也解決了,只是那時候,宋時問正在不在行宮中,逃過一劫,再加上後來南岳王對行宮的裏的宋時問不聞不問,皇後想除去宋時問的心才漸漸消了。

但這件事情,除了他和皇後,沒有其他人知道,宋遲又是怎麽知道的?

宋遲大抵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五哥既然能查出我的事情,我自然也能查出五哥的事情,畢竟跟五哥鬥了這麽些年。”

宋濂能在他身邊安插他的人,那他便也能在宋濂身邊安插他的人。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只有兩人才能聽見,但對于習武之人來說,聽力特別的靈敏,在遠處的角落裏,蕭承宇和程路聽得一清二楚。

程路甚至看到自家陛下臉色比黑夜還深沉,眼中迸出陣陣的寒光,周圍一片徹骨的寒意。

冷過迎面吹來的刺骨的寒風。

他知道,南岳國這兩位怕是活不長了......

還有那個王後......

......

宋時問回到闌院的時候已過亥時,時嶼琛親自己将他送回來的,怕在他路上不安全,其實将軍府離着闌院還是挺近的,只是隔了兩條主街。

但時嶼琛說這是陛下的吩咐,一定要安全将他送回來,當然就算陛下不說,時嶼琛也想這樣做。

吃飯的時候,他曾側面打聽宋時問母妃的消息,但他母妃離世的時候,宋時問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甚至不記得母親的長相。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心中難免感到失望。

就在時嶼琛感到失落的時候,宋時問給了一線希望:“但是,蘇嬷嬷應該記得母親的模樣。”

在行宮裏,蘇嬷嬷也一直在暗中幫着他母親,所在在母親去世之後,蘇嬷嬷也一直在照顧他。

好在,蘇嬷嬷還活着,只要找到這位蘇嬷嬷,就能确實宋時問的母親是不是時慕蕊,他的姐姐!

雖然知道姐姐已經不在人世,他們都很難過,但是,想到姐姐留下了一個孩子,他們覺得是上天對他們的垂憐。

姐姐的一絲血脈尚在人間。

所以,這一晚上,時嶼琛還有老将軍,老夫人對宋時問非常的熱情,就連蘇凡也一同感受到了這樣的熱情。

被時嶼琛拉着一起坐下來吃飯。

時家三人不斷的招呼宋時問吃飯。

面對美食,宋時問也顧不上了,覺得大概時将軍就是熱情好客,是真的對他一見如故吧。

反正這一切蕭承宇都知道。

進了闌院,只覺得今夜闌院特別安靜,寒風吹來,冷冷的,不禁打個寒顫。

宋時問裹緊了大氅,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一進院落,就看見屋子裏燈火通明。

似乎裏面有人。

宋時問想也沒想便小跑着進去。

這個時候能在自己屋子裏的人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果真看見了蕭承宇。

坐着那裏,手持一卷書,熠熠燈火在他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自有一股帝王的氣質。

只是一天沒見到而已,就很想他了。

“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的,等了很長時間了嗎?”宋時問輕快的上前。

程路看他天真的笑容,心裏可一點都不輕松,誰想到在世子身上竟然發生過這麽多的事情。

陛下一晚上臉色難看到極點,眼神冰冷的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嚴寒,幾乎可以冒出寒氣,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陛下露出這樣的神情,想殺人的眼神。

陛下将這種兇殘狠戾壓制下來,翻着宋時問床頭的一本讀物才忍住了。

但屋子的氣氛依舊冰冷沉悶的可怕,明明世子屋裏的地龍燒的正盛,程路卻覺得猶如身在冰窖。

令人不寒而栗。

直到宋時問進屋。

蕭承宇放下書本,一把抱住他按在腿上。

程路立刻将沒有眼色的蘇凡拉走了,貼心的關上房門。

宋時問回來,緊繃着的心才算放下來,只要宋時問在,陛下就不會失控,才不會令人生畏。

蕭承宇低下頭靠近宋時問,宋時問以為他要親他,便不自覺的微微張嘴迎面仰上去。

結果,蕭承宇只是聞聞他有沒有喝酒。

宋時問羞紅了臉。

蕭承宇沒料到小朋友現在這麽主動,自然是不肯放過他,低聲笑道,“這麽想讓我親你,嗯?”

看着宋時問垂眸臉紅的樣子,一直壓制着的暴戾的心情,瞬間就好起來了。

只有宋時問才可以輕而易舉的安撫他暴躁的心情。

宋時問羞的要扭過臉去,被蕭承宇捏着下巴擡起,親了下去。

蕭承宇每次親吻他的時候,都是溫柔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親的卻非常兇狠。

蕭承宇不知道自己心裏有多麽害怕,原來小朋友真的遭受了這麽的苦難。

如果那個皇後狠下心來除去宋時問......

蕭承宇感到後怕,怕到不行,所以他狠狠的親着宋時問,才能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小朋友還在,安然無恙的還在他身邊。

宋時問很快就發現他哥今晚很不對勁。

幾乎是兇狠的攻略城池,逃脫不掉,他退一步,蕭承宇就兇殘的更進一步,最後逼得他無路可退。

屋子裏是令人面紅耳赤的呼吸交纏的聲音,還有親吻發出的水聲,以及宋時問顫栗的呻/吟/聲......

宋時問仿佛飄在雲端,上不來下不去,輕飄飄的。

他被親的差點暈過去,最後求饒喊“哥哥”,蕭承宇才停下來。

但卻手臂上的力氣卻加重,緊緊的箍着宋時問,好像一松手宋時問就消失似的。

宋時問感受到了,蕭承宇今天好像心情很不好,而且還跟他有關。

兩人輕輕喘息着,宋時問覺得嘴唇被親的都發麻了。

怕自己吓到了小朋友,蕭承宇額頭抵着他的額頭,輕聲道:“今天這麽乖沒喝酒?”

宋時問點頭,“不敢在外面喝”。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哪裏還敢随便喝酒,上次醉酒的事情,他可不想再發生,更何況是在将軍府裏。

好在時将軍桌上也沒有準備酒水。

他不知道的是,蕭承宇一再跟時嶼琛強調,不許讓宋時問沾到一滴酒。

否則就不讓宋時問去将軍府。

時嶼琛連連答應。

本以為蕭承宇會在這裏住下,誰知道,蕭承宇喘息平息下來之後,二話不說便抱起他往外走,宋時問一驚,抱着蕭承宇的脖子,“哥哥,夜已經深了,你要帶我去哪裏?”

蕭承宇抱着他往外走,“跟我回宮裏。”

闌院裏住着兩只豺狼虎豹,他怎麽可能讓宋時問再住在這裏,哪怕見不到也覺得惡心。

至于他們兩個,蕭承宇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但不會讓小朋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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