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在溫泉裏泡了半個月,最後一天,薛神醫過來看宋時問,一番仔仔細細的望聞問切之後,老神醫捋着長須,滿意的點點頭,體內的軟筋散完全清除了。

雖然他治過比這很多的疑難雜症,宋時問的症狀在他的行醫生涯中不值一提,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的太醫卻束手無策,他不禁感慨,還好他回來了。

好在那些太醫們都是求學好問的,天天圍在神醫身邊詢問遇到過的疑難雜症,薛神醫倒也是個大大方方的人,不吝賜教。

宋時問的身子恢複的和以前一樣,不,應該是比以前更結實了一些。

肉眼可見的,宋時問長肉了,氣色紅潤,似乎還長高了一些,從一個小少年變成了少年的模樣,朝氣蓬勃。

不知道是不是天天泡溫泉的原因,皮膚比之前更加白皙,陽光照耀下,散發着瓷器般的光澤。

自有一股動人心魄的俊美,不愧是老時家的人。

薛寧在時嶼琛回來之後去了一趟将軍府,已經确定了宋時問是時慕蕊的孩子,身上流着時家的血,若不是宋時問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現在就想上去認這麽乖巧又好看的幹外孫。

不過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反正這個“幹外孫”是跑不掉的。

薛寧看完之後,便又要四處雲游去了。

臨走的時候,悄悄交給了蕭承宇兩個小瓶子。

......

明日就要回京都。

下午的時候,宋時問就開始憂愁起來。

有些舍不得離開這裏。

在這裏只有他和蕭承宇兩個人,回去之後,他便要回闌院,不能再與他哥夜夜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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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問覺得自己好像很貪婪,一開始只是想在這京都之地,平安活下來,活到能夠回到南岳國那一天。

後來再遇見蕭承宇的時候,就想着如何瞞着自己的身份活着。

再後來蕭承宇對他很好,他就想着其實做質子也挺好的。

再後來蕭承宇說喜歡他,他就想着能一直在哥哥身邊真好,不希望他的身邊再有任何人。

可是那兩名宮女的話打碎了他這個幻想。

他想一直跟在蕭承宇身邊,是不太可能的。

其實那晚,他想将自己交給蕭承宇,可是最後,蕭承宇沒有乘人之危,而是用手幫他纾解了。

大概是心疼他,但宋時問還是有些失落的。

所以想着在回去之前,他想做一些壞事情。

蕭承宇見他這樣,以為是小朋友舍不得離開這裏,道,“這裏離京都很近,以後有時間就帶你來,不必這麽難過。”

蕭承宇自知道薛神醫交給他的那兩樣東西是什麽用途之後,有些心神不寧,小朋友的身子已經完全恢複,可是他又怕吓到了他。

而宋時問也在想着一個問題。

自上次蕭承宇幫他之後,他食髓知味。

夜晚,兩人躺在床上,誰也沒有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也許是因為想到明天便要回去了,宋時問恨不得黏在他哥身上,不分開。

宋時問蜷在蕭承宇懷裏,眼睛一眨一眨的,長長的睫毛一下一下的劃過蕭承宇的脖子,像一片柔軟的羽毛撩過他的心。

兩個人都互有心事。

不知不覺,兩個人呼吸都紊亂急促了。

兩人的氣息相互交/纏。

宋時問潋滟氤氲的看着蕭承宇,臉頰透着有人的淡粉。

蕭承宇啞聲喚他,“問問。”

宋時問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蕭承宇想起了那次宋時問添手指的場景。

渾身燥熱起來。

宋時問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蕭承宇失控了,他覺得此事還得需要自己主動才行,一想到宮女的話,便也顧不得害羞了。

他屬意蕭承宇。

宋時問湊到他耳邊,帶着一些魅惑道:“哥哥,你說過你想要我,我現在給你,好不好?”

蕭承宇的吻細細密密的落下,吻着他的頭,眉毛,鼻子,嘴唇,然後又輕咬他的喉結。

雖然,蕭承宇這樣親過他很多次,但是今天不一樣。

宋時問腦中一片空白,仿佛站在雲端裏,快樂而又刺激。

他緊張地抓着床褥,蕭承宇吻着他的鎖骨,溫柔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張開,然後他的手指從指縫中插/進/去,十指緊扣。

蕭承宇額頭貼着宋時問的額頭,輕輕地蹭了蹭,情動而又沙啞的聲音,“問問,你想好了嗎,你要是害怕,緊張,不想要,我就停下來,我幫你。”

身下的人兒微微發顫,惹人憐愛。

宋時問支離破碎的一句話,“我......想要......我,不是害怕......哥哥......”他哪裏舍得放棄這個機會。

為了證明他真的不是害怕,他将蕭承宇藏起來的那個小瓶子塞到蕭承宇手中,“我不怕......”

紅色燭光搖曳,花瓶裏不知是從哪裏摘來的紅梅開的正豔,香氣襲人,間或掉落一兩片花瓣......

還有暧/昧不明的喘/息/聲......

......

第二日車輛在午後在緩緩啓程回京都。

啓程前,蕭承宇讓程路告訴車夫一定要緩慢行駛。

一定要确保馬車平穩。

程路顯然不明白,“陛下,這條路是官道,很平坦,馬車行駛的再快也不會颠簸的。”

侯公公心累,将程護衛拉到一邊,悄聲說什麽,程路才明白,臉色如常,“陛下放心,屬下一定保證讓馬車平穩,絕不會颠到一次。”

蘇凡不明白,悄悄去問侯公公。

侯公公看着單純無知的蘇凡,心更累了,“去問程護衛,他懂得多。”

程護衛:“......”???

馬車內,宋時問将臉埋在蕭承宇的肩窩裏,死活不肯擡頭看他了。

蕭承宇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摩挲宋時問的肩膀,臉上帶着意猶未盡的餍足,又一次問道,“還疼不疼?”

宋時問搖搖頭不說話,因為昨晚用嗓子過度,到現在還有些沙啞。

他是發現了,他哥在某方面太兇狠了,嘴上越發溫柔的吻着他,動作卻愈發的兇狠。

最後他哭着求/饒,也無濟于事。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還是有些疼的,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只是沒有人告訴他,那個時候只有快樂,感覺不到疼痛呢?

起來的時候,蕭承宇還要去看看那處。

宋時問不肯,躲在被子裏不出來。

蕭承宇又一次将他撈出來,溫柔哄着,“問問,別鬧,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如果嚴重的話,必須要上藥,問問別害羞。”

他不肯,蕭承宇便一點點将他從被子裏撈出來。

宋時問只好讓他看。

蕭承宇細細的看了一番,“嗯,還好,有些紅腫,我給你抹點藥。”

宋時問羞澀不已,“哥哥,你別說了......”

蕭承宇按着他上藥,宋時問乖乖的趴在軟枕上。

見他害羞了,蕭承宇還想逗他,“讓我別說,那昨晚是誰纏着我不放的,是誰昨晚說了一堆好聽的?問問?”

宋時問:“......”

下地的時候,宋時問還是感到兩腿酸軟,戰栗,一動又扯到了某處的不适。

蕭承宇一把将他抱起,說什麽也不放下來。

甚至還要延期回京都。

宋時問不肯,他才不想讓別人知道延期回京都的原因。

在快到京都時候,卻碰上了一隊馬車,程路前來,“陛下,是景王殿下的車馬,景王殿下回京了。”

在蕭承宇懷中睡得迷迷糊糊的宋時問立刻就清醒了。

他知道這個人,是因為後來他問過蕭承宇,為什麽當年不帶着他一起離開上京,蕭承宇說了當年的情況,他才知道這位景王。

景王蕭承允。

之前一直和蕭承宇争奪王位的便是他,也是因為他,蕭承宇被迫來成為質子來到南岳國,也是因為他,蕭承宇才不得不将宋時問留在了上京。

之後,蕭承宇登上帝位,蕭承允不甘,勾結周邊小國一同攻打梁國,而後被梁國大敗,而景王蕭承允則被蕭承宇發配到偏遠地區封了個藩王,不得私自離開封地,無召不得入京。

因為先梁王離去之前,曾請求蕭承宇無論蕭承允做了什麽事情,都希望蕭承宇留他一命,做個無權無勢的藩王也罷,只求不要殺他。

蕭承宇答應了。

正逢一月之後便是先梁王的忌日,早在之前景王蕭承允便上奏,請求回來祭拜父王,兒子回來祭拜父親,蕭承宇沒有拒絕的理由。

卻不想在京都城外碰見了。

一聽是陛下的車馬,蕭承允讓人将車馬趕到一邊,下了馬車,來到蕭承宇馬車面前,下拜,“臣蕭承允拜見陛下。”

蕭承宇掀起簾子,神色平淡,聲線平平,“起身吧,離父王的忌日還有一月有餘,想不到五哥回來的如此之快。”

“父王的忌日,臣不敢耽擱,祭拜完父王,臣必定立刻離開京都,絕不造成任何的麻煩。”

蕭承宇若有所指:“朕不怕麻煩,五哥還是住在原來的景王府吧。”

蕭承允恭恭敬敬道:“多謝陛下。”

蕭承宇放下簾子,但蕭承允還是從一條縫隙中看見了車裏另一個人。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卻也看見了那車裏的人是一位少年,少年有着一張精致的面容,或許是因為車裏的溫度太高,雙頰紅紅的。

最重要的是,那位少年正趴在蕭承宇的懷中,而冷酷的蕭承宇任由那少年手中揪着衣襟。

那應該就是南岳國的質子了。

蕭承允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有意思......

回到了京都,蕭承宇沒讓宋時問回闌院,直接将人抱回了栖梧殿。

說等到他傷好了,便讓他回去,宋時問想想也是,那處紅腫自己上不得藥,又不可能讓別人來。

幾日之後,宋時問才回到闌院,剛進院子,蘭息姑姑就遞給他一張帖子,是将軍府剛剛派人送來的,請世子明日前去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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