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啧啧啧。”三言兩語将那群剛入門不久的小道士們給攆走習課,傅涼卻不急着将木架上的花渺渺解開,她興致盎然的蹲□,勉強與小家夥保持着水平的視線,時不時還掃過她大開的小身……喲,她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喵、喵喵?”不冷不熱的一聲問句,雖然傅涼并不能聽懂貓族的語言,但她卻是聽出了是個問句。花渺渺問的是:你想幹什麽?

真正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怎麽覺得這個傅涼十分的圖謀不軌呢?瞧她那什麽眼神,無恥!敗類!明知道她身上沒有穿衣服,還看的那麽明目張膽!

嗚嗚……誰來救救她呀!這個混蛋一定不是來救她的,就是來看她笑話的!不然,就是趁着沒人來收她的!

“嗯?”傅涼擰了擰腦袋,“你說什麽?”

“喵……!”放開我!

傅涼不為所動,她壓根不知道花渺渺在說什麽,“你們妖,就算不變成人形也可以說人話的吧?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喵喵?!”哪個蠢貨說的?!不變成人形,怎麽說人話?還不是因為她是妖麽,一時慌亂把自己給暴露了,現在尾巴還在疼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釣魚了。

“你若是不說,我可不放開你哦。”傅涼說的半真半假,伸出手來還撓了撓她的下巴,又揉了揉她的腦袋,花渺渺被她弄得一陣暈眩,卻又舒服的厲害。還想再享受會,那素白的手便又收了回去。

“喵嗚……”她有些委屈的輕哼了一聲,垂下頭,索性不理傅涼了。

“哈哈,我逗你呢,別委屈了。”傅涼又摸了摸她毛發柔順的腦袋,用了些簡單的法術,輕易将她身上的束縛解開,一把揪起放進了自己的懷裏,順毛撫了撫。

“嗚……”

“怎麽了這是?”傅涼還奇怪呢,低頭一看自己好像碰到了她的尾巴,“尾巴受傷了?”

“喵。”花渺渺點頭,有些難過的把腦袋埋在傅涼的臂彎裏。

傅涼不由好笑,這小家夥倒是好拐,誰給她捋毛,她便毫無防備心得窩在人家懷裏,跟人走了。這樣傻裏傻氣的妖,估計除了偷兩口吃的,還真做不出什麽大壞事來。

“唉,待會給你上點跌打損傷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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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傅涼的話被懷裏一驚一乍的小東西給打斷,她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那小家夥便一下子從她的身上跳到了地上,飛蹿着找了個隐蔽的角落,然後便沒了動靜。

傅涼一頭霧水的跟過去,哪知還沒拐角,便聽到那邊花渺渺威脅的聲音,“喵喵喵!”不準過來!

“嗯?”傅涼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大致了解,可能是不讓她過去的意思,便原地站了一會。液體如注射在泥土上的聲音隐忍猜疑,傅涼微微一笑,原來小家夥是在出恭啊。诶,她這也沒準備手紙該怎麽辦?

還沒想出對策,花渺渺便革命完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傅涼睜大了眼睛本想逃跑,哪知那小家夥四爪一蹬地,便已經跳到了她的懷裏來。

“喂!你,你……你都沒有用手紙,你,你還……”自己的衣服現在該是都被她的屁股給蹭濕了吧。

花渺渺一臉事不關己,顯然是故意報複,又挪了挪小身板,在傅涼的懷裏找到個舒服的位置,打起了哼哼。

真該讓這小妖精被那些剛入門的師弟們整慘些再來救她!

花渺渺莫名打了個激靈,晃了晃腦袋繼續哼哼。

傅涼瞧她這一副得逞的小模樣,忍俊不禁,卻又故作嚴肅,“讓我瞧瞧你別處傷沒有。”說着便朝她舒軟的肚皮上摸去。

“喵喵——!!”淫|魔!!

……

花渺渺是被傅涼送回來的,聽說這小東西受了傷,修名楚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倒也有點心疼,裏三層外三層的将她的尾巴用白紗布,包裹成了一只筆挺的大白蘿蔔。拍拍手,大功告成。

花渺渺也沒力氣和她計較,也沒力氣控訴傅涼方才的惡行,她之所以會這麽沒精打采,根本就是被傅涼撓癢癢給撓的!笑岔了氣,至今也沒緩過來。

“怎麽了?”盞唯看了一眼榻上哼哼唧唧的花渺渺問道。

“師弟們少見多怪,見到她這只小妖,可能過分了些。”傅涼道,說着又往花渺渺身邊走了走,那小家夥餘光看到她過來,下意識的往後面縮了縮,趴在榻上死死護住自己的肚子,“可不是所有的修道之人都如我一樣想的開的,你還是小心點,別亂跑。”

“……”花渺渺轉了個頭,不理她。

衆人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事情,還以為花渺渺和傅涼還只是舊仇沒了,便也沒有多問。

“令師何時願意見我們?”修名楚提及正事。

“我過來便是帶你們過去的,方才遇見師弟,他已經向師傅禀明過。”

“他老人家怎麽說?”

傅涼笑了笑,“遠來即是客,自然得見見。”

既然是修得了仙身的人,修名楚直覺這個方裕真人定當是不一般的,不管他行事作風多麽懶散,多麽像個小孩子,都該有他最為精明的一面。

這望仙觀并非普通的道觀寺廟,平常人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他們卻只因為見到一個熟識的小道士,便順理成章的站在了這裏,好像理所應當,實則實在說不過去。

然而修名楚話在心中,卻也沒必要說出來,手一伸,“還請帶路。”想了想,一步未邁出去,便又轉過身來,“你們在這等候,看着那懶貨,別讓她在被人抓去了。”

“我與你一道去。”

聽到盞唯的聲音,修名楚安慰一笑,“也好。”至于旁人,她們這次本意并非真的慕名而來,事關靈藥,人去的多了并無用處。

觀中正值鳥語花香的時節,修名楚卻無心觀賞。繞過幾處回廊,三人來到一處別致的小院。這修得仙身之人當真與常人不同,住處裝扮的猶如仙境一般,初次來此,甚至讓人不忍踏足。

傅涼只将她們領到院門外,便停了下來,“師傅便在裏面,我便不進去了。”落進師傅的眼裏,下一次的棋局還不得拖着她下?

修名楚自然也不好強求,點點頭目送她離開。而後盞唯兩兩沉默對視一眼,提足往院內走去。

這院子并不大,一眼望去也只有一間屋子,不遠處連着一座涼亭,亭中有一個棋桌。正打量着,屋內便傳來一聲老成卻并不顯滄桑憔悴的聲音,“既然來了,便進來吧。”

修名楚不由一笑,伸手輕輕推開那屋門,入眼一位白發蒼蒼,仙風道骨的老者正迎窗而立,好像正等着她們的到來。

其實早就猜到了這一點,身為一觀之主,面見客人本該是在正廳大殿之上才算禮數,他們卻随意的很,只是在這小院之中。修名楚很難不往另一個方向想去。

“見過……”

方想作揖行禮,好歹做個樣子,哪知修名楚兩手剛提起,便被對方擺擺手打斷,“用不着那些禮數。”方裕長了一張笑臉,方才的嚴肅只是一閃而過,一開口便顯出了原型,“我知道你們來是為了什麽。”

修名楚不禁好笑,她還真沒見過這般直白的仙人。不過對方既然已經這麽說了,她也沒必要藏着,“既然真人知道,那……”

“不可能,不可能。”

一瞬間,修名楚先前可能有的念想便好像全部破碎了。她瞧着方裕依然帶笑的臉,頓時急了起來,“什麽不可能?”

“你們想要的東西,我不可能給你們。”方裕其實并沒什麽架子,就比方修成了仙身,他的自稱仍是‘我’,只是拒絕人的話信口拈來,根本不用思量。又或許,他早已想好。

但修名楚性急,便是氣憤了起來,“你果真知道我們要什麽?”

“知道知道,”方裕瞅她一眼,“你們要找一味藥材,長在沉月譚下十多米深處。”

修名楚不由吃驚,“你怎麽知道?”

“掐指一算即可。”方裕說的輕松,然而常人這般說怕是早被人笑掉大牙,偏偏他這一字一句盡是锱铢,由不得你不信。

倒是她忘了,眼前這位可是真仙人,只是修名楚怎麽也想不通,他這般德行,除了長得少許飒爽了些,看起來像那麽回事,究竟是怎麽練得的仙身?

正這般想這,方裕卻是頗有深意的一笑,“丫頭,在肚子裏論人,可是不好。”

……竟然和靈槐一樣,會讀心?修名楚神智一凜,立馬便心如止水起來。想了想,自然還是不甘,“這藥材對我來說極為重要,還請真人相助!”

“重要?為救心愛之人?”他連問道,看了一眼身邊的盞唯,“她麽?”

“……”竟然這個都能看出來。

“嗯……”方裕摸了摸胡子,“這位姑娘本是正道中人,卻如何會與你走到了一起?”

“……”這老頭子還有點八卦!況且,她怎麽了?瞧不起她?

“不過,身上透着邪氣,該是先中了妖毒未能除根,又挨了鬼掌。不好解,不好解!”

修名楚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所以才想請您幫忙,讓我們取得芃藻。”

老家夥又是搖頭,“不可不可。”

“怎麽不可?那藥材當真那般名貴,您也是得道成仙的人了,要了也沒用啊。”修名楚一急,不小心便把心裏話給吐了出來。說出來也罷,她眼巴巴的看着方裕,只等他松下口來。

哪知他卻意味深長的一笑,并沒用半點生氣,“那藥對我來說,還真是半點用處也沒有。”

“那,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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