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在打什麽主意？

第30章 他在打什麽主意？

清晨。

頭痛欲裂的湯姆自床上醒來，一種空茫的虛脫感讓他呆楞了很久。

──奇怪，他是睡得太久了嗎？

對於昨晚他的記憶只停留在入睡前，也許對一般男孩而言睡到昏頭是個好解釋，但這不能用在湯姆．瑞鬥的身上，他知道有些不對勁，但又沒法确切的說出那個不對勁在哪。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湯姆爬了起來，乏力的感覺再度幹擾着他，這時候一杯香濃的熱可可遞到了湯姆的鼻前。

「我想，你需要這個……」

鄧布利多的笑容溫和，關懷的目光透過他彎彎曲曲鼻梁上的半月鏡射出，湯姆楞了楞，并沒有馬上接過那杯飲料：「鄧布利多教授……你怎麽……？」

「噢，我親愛的孩子，你在從貓頭鷹宿舍出來後就被某種巨大的鳥類襲擊了，看看你的手臂，如果不是我剛好路過發現的話……」鄧布利多沒有說下去，而湯姆卷起自己袖子時也果然發現了如鄧布利多所說的爪類傷痕，只是那傷痕并不深……

「為什麽我對你說的鳥類全無印象？」

湯姆皺了皺眉，目光盯着那刺眼的爪痕陷入沉思，鄧布利多笑了笑，翻開他放在桌上的大圖監指着其中一只灰黑的大鳥道：「這種鳥叫勒沙特列沙門夜枭，身長三英尺，喜好捕食貓頭鷹和一般的獐子、野兔，它的叫聲可以讓人失魂，我想你是在寄信離開時遇上這孩子的，怎麽樣？回憶起來了嗎？」

「……抱歉，還是完全沒有……」

湯姆的眉頭皺得死緊，他掐了下手臂，但手上的痛楚完全沒有将昏沉的意識喚起……桌子旁邊一根通體鮮紅的漂亮鳥羽讓湯姆多看了眼，那種如寶石閃亮的光彩讓湯姆忍不住拿起了它，然後疑惑的轉頭問着鄧布利多道：「這是……？」

「喔，這是我的佛客使的羽毛，昨晚就是它背着你回到我的休息室的，那時候的那只勒沙特列沙門還咬着它的尾羽不肯放行，結果佛客使不管不顧的轉頭就噴火，呵呵……」

鄧布利多摸摸湯姆的頭發，将那杯還冒着蒸氣的熱可可塞到他的手上，然後慈愛的道：「你的肚子應該已經空空的了吧？來，多吃點，好孩子要多吃才會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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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很想拒絕鄧布利多的好意，也很想告訴對方不要裝熟，但看着老人殷切的目光他到口的語句卻吐不出來，於是只得悶悶的喝下了飲料，熱騰騰的香甜液體由喉管一路直達胃腔，讓他感覺真的很舒服，就像整個身體都活了起來一樣，他忍不住放松的露出一個笑容。

「很舒服吧，這就是我喜歡甜食的理由，它們永遠讓你感覺到幸福的存在……要不要再來點？」

鄧布利多又幫湯姆滿上了飲料，還在桌子上擺了幾個小蛋糕，軟綿綿的奶油和海綿蛋糕體看起來相當誘人，但湯姆卻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些食不下咽，他勉強将盤子推開道：「對不起……我想我不是很喜歡甜食。」

「沒關系，對着盤子說出你想要的食物的話想吃什麽都有……」

鄧布利多對湯姆親熱的眨眨眼睛，「可別和別的同學說啊，當教授的福利就在這裏。」

「啊……喔……」

湯姆楞楞地點點頭，還是不太能适應自己怎麽突然就和鄧布利多這麽親密了，他有點錯亂的在椅子上扭了扭，踩不到地的雙腳也晃着，「那個……鄧布利多教授，你為什麽這麽照顧我？……」

他跟鄧布利多有這麽熟嗎？

「喔，不，我親愛的瑞鬥，你相信所謂的『緣份』嗎？」

鄧布利多依然溫和的對湯姆露出微笑，柔軟而充滿智慧，「所謂的『緣份』是東方的說法，解釋起來的意思大約和『羁絆』還有『命運』相似……我一看到你就覺得你和我很像，所以就忍不住多關心你了些，我的關心會讓你難受嗎？」

在說這話時，鄧布利多相當認真的看着湯姆的眼睛，那天空般的雙眼藍得是那麽清澈，以至於在上面哪怕是添上一絲陰霾都會讓人覺得難受，於是湯姆也的确難受了，但卻不是因為內疚，而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他想到當初他見到的Voldemort，那位如Lord般的男人，當初的自己在孤兒院看到Voldemort時不也是一樣的嗎？

只憑那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那人和他一樣，只憑那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親近，然後期望靠近并且希望被另眼看待……鄧布利多對他也是這樣的嗎？

呃……好惡心……

雖然心裏覺得有些疙瘩，但湯姆還是不引人注目的用眼角餘光瞥了眼鄧布利多，他看到這年邁的教授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用着懇切的眼神，心似乎突然就沒法那麽堅硬了。

「不……其實也還好。」

湯姆說，不自覺的，因為在那平凡臉上的認真目光凝視湯姆時，湯姆就覺得鄧布利多彷佛和自己劃上了等號……他也覺得鄧布利多和自己很像，雖然他和鄧布利多在想法上估計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他沒辦法，真的沒辦法這麽做。

鄧布利多慈愛的笑了，如果說他原本的眼睛像是秋日的晴空的話現在就變成夏日的豔陽，他用其實沒外表那麽蒼老的大手摸了摸湯姆的頭，溫和的道，「瑞鬥……我可以叫你湯姆嗎？雖然你被分到斯萊特林真的令我有些遺憾，但我還是很喜歡……不，欣賞你，你就像我無緣的孫子，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多來我辦公室幾趟來陪陪我這個孤單寂寞的老人嗎？」

「我想……可能不太适合吧。」

湯姆的嘴唇扯了扯，因為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熱情」，這種過份的友好舉止是他所陌生的，於是湯姆也感到難以回應。

他思考着想拒絕，但鄧布利多卻不給湯姆這個機會，賴皮的老人在湯姆嘴裏塞了滿嘴的甜點，然後露出得意的壞笑道，「那麽──就說定了，親愛的湯姆，我會常常在我的辦公室等待你的大駕光臨的。」

「唔……唔唔……」

滿口零食的湯姆瞪大了眼，而鄧布利多卻十分主動的和他拉勾，然後推開了門對他道：「那麽湯姆，算算時間你也該回學校了，雖然說早上第一堂的變形課是我的課，但我想你也需要回去換換衣服，希望能準時看到你的出現……來，這個給你，別忘了和我的約會。」

沉重的大門於是在湯姆背後關閉，湯姆迷茫看着手中硬被塞入的鳳羽，混沌的腦袋仍然無法将一切聯系起來，最終他嘆了口氣，再過兩三個月也就是聖誕節了吧？

到時候如果他把這個當禮品……

想像着Voldemort用鳳凰羽毛寫出美麗字跡的樣子，湯姆溫柔的眯了眼，Voldemort一定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