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海風一吹,段奕的酒意便去了大半,他看見雲嘉樹臉色蒼白,扶着路邊的樹彎腰幹嘔,第一次喝這麽多烈酒,雖然還不至于醉得失去理智,但胃裏卻是難受得要命。段奕咬着煙輕輕給他拍背,遞給他礦泉水漱口,語氣裏還帶着點幸災樂禍:“報應吧,誰叫你下那麽狠手,撞殘了老子拿什麽爽?”

“我可以幹到你爽。”雲嘉樹不領情,拍開他的手,一口氣灌了半瓶礦泉水後擦幹淨嘴巴,扶着路邊的樹,搖搖晃晃地往山上走。

“瞧這話說的……你會麽?”段奕看不下去,将煙頭扔到路邊垃圾桶裏,繞到雲嘉樹面前半伏下身體:“上來,我背你。”

雲嘉樹愣住,低頭看着男人寬闊的背脊,因為弓起的緣故,襯衣繃緊,勾勒出優美流暢的肌理形狀,并不算誇張,卻堅實,飽滿,仿佛蘊含着驚人力量。

“扭扭捏捏幹嘛,快點上來。”段奕不耐煩,扭頭斜睨一眼,“爺難得伺候人,我告訴你,別下我面子啊。”

雲嘉樹那色澤淡薄的嘴唇緩緩勾成微笑的弧度,俯身趴在男人背上。

段奕勾着他分開的腿,輕輕松松站起來,嗤笑一聲:“這麽輕,看你個頭不小,肌肉全是注水的?”

“我是标準體重,正常人誰沒事跑去跟着特種兵訓練?”雲嘉樹毫不猶豫反駁,手臂環過段奕脖子,胸膛和背肌貼合的位置,可以感受到肌肉的硬度與熱力,雖然不至于像岩石,但那密度還是令同為男人的模特同學羨慕嫉妒恨起來。

“爺這叫真漢子。”段奕洋洋得意,背着喜歡的人,一步一步邁得很穩,兩個屬下很自覺,遠遠地綴着,并不上來打攪,天幕低垂,星輝璀璨,一彎月牙散發清輝,海潮已經退了,只留下溫柔搖籃一般的波濤聲。

四周很靜,萬籁俱寂,雲嘉樹的笑聲就顯得特別柔和悅耳。他笑完了,下颚枕着段奕的肩膀:“被人背的感覺不錯。”

“哦?那是因為爺技術好,不過我可告訴你啊,別養成習慣了,爺可不伺候。”

“你別扭的時候特別喜歡自稱爺。”

“爺啥時候,不,我什麽時候別扭了?”

“就剛才。”

“扔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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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二爺你大人大量,千萬別介意。”

“這還差不多。”段奕朝上托了托雲嘉樹的腿,再次得瑟,“我可告訴你啊,除了我弟我妹,爺就只背過你。”

“那還真是榮幸。”雲嘉樹笑,擡頭看着旅店的燈光越來越明亮,語氣裏有一絲遺憾,“到了。”

“怎麽就到了……”段奕也意猶未盡,一巴掌拍雲嘉樹屁股上,“下來。”

雲嘉樹八爪魚一樣纏他背上不動,頤指氣使地下命令:“背我回房。”

“喲嗬,說你胖就喘上了,別撒嬌,快下來。”段奕松手把他往下拽,雲嘉樹手臂一勒,長腿一勾,賴在段二爺背上不下來,而且側頭開始啃耳朵,灼熱柔軟的舌頭沿着耳廓舔一圈:“雖然有一半沒聽懂……不過別羅嗦,快點進去,上樓。”

段二爺雖然自诩是個爺們,耳朵卻敏感得要命,被舌頭這麽一舔,一陣酥熱酸麻擴散開,半邊脖子都跟着刷地紅了。他站在旅館門口人來人往的地方,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敢再掙紮,一邊咬牙切齒發着狠“你等着”,一邊認命背着雲大爺進門,面無表情迎着門童、服務生、客人們詫異的目光,穿過大堂,坐電梯,回房,然後将背上的人狠狠扔床上。

雲嘉樹大笑起來,手腳一松,配合掉床上,先前被扯開的襯衣前襟大敞,露出白皙上半身,恰到好處的胸腹肌肉線條一直延伸進褲腰裏,段奕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惡狠狠地撲上去,壓着小情人胯骨,低頭一口咬住平坦腹肌:“早就想這麽幹了。”

這次輪到雲嘉樹身體一顫,強烈而異常的酥麻刺激從啃咬位置彌漫全身,忍不住肌肉緊繃,整個人跟着不好了。小青年悶哼一聲,弓起身體掙紮着推他腦袋,段奕扣着他兩只手,着迷一般貼着他的腹部,舌頭灼熱濕滑地壓在輪廓分明的腹肌上,又舔又啃又吮又咬,最後舌尖還朝肚臍孔裏重重一頂。

雲嘉樹失聲驚喘,身體彈起,又被段奕體重壓得落下,掙紮得像被扔上岸的鯊魚,直到段奕的嘴唇從腹部移向j□j時,終于忍無可忍,擡腳不管不顧地猛踹,不知道踹到哪兒,就聽見段奕啊一聲伴随咚一聲巨響,跌到床外去了。

這一下踹得狠了,剛剛巧踹在段奕左邊臉頰上,段奕捂着臉坐地上,半天沒回過神。雲嘉樹心虛起身,在大設計師面前蹲下擔憂跟着撫臉:“對不住,不是故意的。”

段奕半邊臉都麻了,好一陣子才感覺麻木的地方絲絲抽痛起來,看着小男模的眼神就有了幾分幽怨:“打人不打臉啊……”

雲嘉樹幹笑起身:“我給你拿冰袋敷一下……”

還沒站直,手腕一緊就被往下拽,雲嘉樹跌回段奕懷裏,被抱個滿懷,別別扭扭地跨坐人腿上,胯部彼此貼合,感受着熱烈飽滿的部位那強烈的活力。

段奕緊緊将人抱在懷裏,視線纏綿掃過青年漆黑的劉海,光潔的額頭,動人心魄的狹長雙眸,筆直注視他的目光堅定而溫柔,繼而捏住青年雪花石膏雕刻般瑩潤而精致的下颌,雲嘉樹很美,但疏朗硬挺的線條,完全是屬于男人的。盡管如此,他卻覺得兩個人貼合的位置溫度高得驚人,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鎖骨和胸膛上兩點淡紅令人喉嚨發幹。

他湊近青年,鼻息交纏,酒精給清明頭腦蒙上一層薄紗,感官卻更為敏銳,他甚至能感受到青年心跳加速。段奕伸出舌尖,輕輕描繪着雲嘉樹薄紅唇瓣的輪廓,聲音有着染上j□j的粗啞,笑得低沉又性感:“我居然喜歡上一個男孩。”

雲嘉樹反應差不多,甚至因為這是人生中第一次戀愛經歷,比段奕更為慌亂和純粹,金棕色眼眸還殘留着水汽,清冷疏離淡了幾分,反而透出點j□j誘惑的味道,他低聲笑,回答一句:“Ditto。”,接着就維持着跪坐段奕腿上的姿勢,低頭捧臉,嘴唇貼合。

段奕揚起臉迎接,很快就加深成輾轉纏綿的深吻,水聲攪拌,粗重呼吸聲伴随着衣服摩挲的唏嗦聲,仿佛催化劑一般令散布血液裏的快感穩步滋生,段奕的手貼着青年細瘦腰身摩挲,細滑肌膚仿佛吸着他的手無法離開,順着挺拔腰線伸進褲子裏,貼在彈性和韌性感極佳的臀部。

雲嘉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與女性截然不同的力度和質感,反複提醒着段奕懷裏這具軀體屬于同性,但一看到青年被他挑撥得眼尾泛紅,呼吸急促的小模樣,j□j那東西就硬得更厲害,緊緊锢在長褲裏不安分地跳動着。

段大設計師熱情沸騰,連眼眸的顏色加深,背靠床邊,蹬着地面挺腰上頂,隔着褲子布料摩擦着青年同樣的部位,滿意察覺到對方同樣情動的反應,一邊加大力度抓揉着戀人手感上佳的臀肉,迫不及待地從褲兜裏掏出一管軟管潤滑啫哩和一串套套,全部散落在地毯上。

“準備得倒是齊全。”雲嘉樹勾人的狹長鳳眼斜睨一掃,回頭重重在他嘴唇上咬一口。

“嘿……小鄒塞給我的,多虧他考慮周到。”段奕被咬得又痛又心癢,湊近吮青年柔軟的嘴唇。

雲嘉樹反客為主,低頭貼着頸側粗魯地啃噬舔咬,熱情升溫,段奕再忍不住這種隔靴搔癢的調情,回吻着青年耳廓,一邊去摸扔地毯上的潤滑啫哩,結果碰到另一只手。

兩人停下來相視一笑,接着異口同聲。

“這麽自覺……”這是雲嘉樹。

“真主動啊……”這是段奕。

面面相觑中,段奕瞬間福至心田,腦袋頂的問號立馬變成了亮閃閃的燈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無法相聚,也不是我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彼此明明互通了心意,可對于床上的位置,意見卻無法統一。

餘下來的時間,兩人就位置問題展開了友好協商,未果,争論漸趨白熱化,當段奕将雲嘉樹強硬壓到床上,打算武力解決時,段臻一通電話打斷了他的好事。

大哥的聲音疲倦而愠怒:“不管你在哪兒,馬上回國。”

段奕本想繼續賴在雲嘉樹身上做摩擦運動,卻被一腳踹開,只好幽怨地掃一眼自己的小男友,懶洋洋躺一邊,結果那幽怨就帶進了語氣裏:“我上周才回了一趟……到底啥事兒啊。”

“老爸中風了。”段臻的聲音透過話筒,帶着殺意和冷酷,“李天齊那老家夥,喪心病狂了。”

“我靠。”段奕說,甩下腕表拔起旋鈕,又摁下,沒一分鐘,收到通知的助理兼保镖二人組就匆匆趕來,他對兩人說了句“準備走”,又接着跟大哥通話,“我在聖米歇爾,差不多布列塔尼邊境的位置,坐船還是飛機?”

“這種時候別搞特殊,”段臻倒是比他冷靜,“你就算第一時間趕來對手術也沒什麽用,老老實實去坐國際航班。我讓小房給你們訂票,其他事,回來再說。”

“我知道了。你們注意安全。”

“我們都挺好,小岚在集訓地不會有事,我一會兒給老四電話讓他也回來。倒是你,孤身在外,萬事小心。”

段臻又叮囑幾句,才挂了電話。這段時間另外三人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小楊更是快速地先跑去前臺check out。

不到一刻鐘,四人已經坐着吉普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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