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三分鐘後,少女漫畫狗血梗的參與者和圍觀者們已經在一間SVIP的套間裏坐了下來。

從左往右的環形真皮沙發上,依次是龍骁,段奕,雲嘉樹,上官仁。

上官仁的兩名下屬則盡職地守在門外。

段奕摸着下巴考慮了半天,決定還是不要叫陪酒,四個人就這麽冷冷清清地喝酒。

上官仁看透他的心思,無非是表現一下忠心罷了。不過看在雲嘉樹的面上,沒再咄咄逼人,只是摟着雲嘉樹一個勁兒地噓寒問暖。雲嘉樹跟他聊了一會兒,才有空跟龍骁打招呼。

龍骁表示了一下對于他當初沒能跟Ikaros合作的遺憾,然後擡手擱段奕肩膀上,“小樹,你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段奕矜持摸鼻子,“一切都是緣分啊。”

結果雲嘉樹淡定搖晃着紅酒杯回答:“他會爬牆。”

二爺一杯白蘭地差點灌鼻子裏,這是……要告狀的節奏?

龍骁略略皺起眉來,開始擔憂一會兒不好收場。

上官仁周身的氣息也變了,眼神冰冷銳利,仿佛只要雲嘉樹指控罪狀,立馬就要裁決段奕。

雲嘉樹仍然雲淡風輕地繼續,“……在曼哈頓島的時候,他是唯一能爬牆上七樓來見我的人。”

龍骁肩膀頓時松弛下來,往後靠在巨大柔軟的羽毛墊上,擡手揉額角,“這……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段奕仿佛一瞬間從地獄升到了天堂,擡手摟住戀人,側頭在他額角一吻,“原來你這麽早就喜歡上我了?”

雲嘉樹說:“是開始留意你了。你過得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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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般人更自由随性,令人羨慕。

雲嘉樹雙眼清亮而妖冶,映着頭頂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芒,笑容仿佛奧林匹斯山頂的白雪反射陽光。

上官仁擡手把雲嘉樹摟到自己身邊,一臉的嚴肅,“如果我比他先爬牆,是不是現在你就會和我在一起了?”

雲嘉樹居然一臉認真地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最後卻笑了,“果然,已經過去的事,做假設都是徒勞的。”

一針見血得太爽了……段奕笑眯眯看着上官仁臉上失落的表情,覺得杯中白蘭地的美味度又提升了起碼5個百分點。

雲嘉樹手機響了起來,是黃錦打來的,他便出了包間,去外面接電話。

是關于人員安排的一點事,他花了幾分鐘跟黃錦談完,準備穿過走廊返回包間。走了沒幾步,就有幾個男人擋在面前,個個人高馬大,身材魁梧,穿得也是千奇百怪,襯衣領子尖得能當水果叉,從眼神裏透出股痞子氣。

總共六個人,分成兩排,楊肅從他們中間走了過來,一身的酒意,腳步都有些踉跄,笑得張狂而輕佻,“喲,這不是雲副總監?”

雲嘉樹如今氣也生完了,處罰也處罰過了,再見楊肅時,一點兒其他想法都沒有,還是跟片場上遇到一樣,淡淡點頭,“楊肅,這麽巧。”

楊肅最恨雲嘉樹這個模樣。這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的,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簡直令人作嘔。

他冷笑兩聲,往一旁狠狠啐了口唾沫,滿意地看見雲嘉樹眉毛微微皺起來,“是巧啊,雲副總監又要看片場又要演戲,大忙人啊。怎麽還有空來這兒消遣?”

雲嘉樹笑了,他是因為真心覺得這人問的問題蠢得有趣才忍不住笑的,“跟你有什麽關系?楊肅,你的戲份被砍,覺得委屈是吧?”

楊肅不說話,只陰沉地瞪着他。雲嘉樹便自顧自地繼續了,“實際上,我參演本來就是最優方案,而你只是次優。”雲嘉樹語氣幾乎是平鋪直敘,因為說的是事實。也正因為如此,才更叫楊肅難以容忍,“如今我和導演達成了雙贏的協議,說起來還要多謝你。”

楊肅狠狠咬牙,倒是沒忘記最初的目的,摸着口袋裏的錄音筆,又問:“為什麽?就因為我跟段奕睡了一覺,你就要針對我?你跟他什麽關系?”

雲嘉樹哪裏會上他這種當,慢慢地笑了,“你跟誰睡,關我什麽事?不過段奕……他是我的朋友,別有用心接近的人,好自為之。”

俊美青年留下冷淡的警告後,就從楊肅身邊擦肩而過,那六個魁梧大漢甚至根本沒被他放在眼裏。

楊肅臉色沉得快滴水,使了個眼色,那六個人上前把雲嘉樹包圍起來,結果看見青年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雲嘉樹還來不及再說點什麽,走廊裏就響起一串沉悶的咚咚咚咚聲,那六人接二連三倒地,身體都蜷成了蝦米形狀,還有的捂着褲裆,臉色鐵青,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雲嘉樹面前卻多出了兩個人,自然就是十三女士和星期五先生。一個身形纖細高挑,一個魁梧得跟鐵塔一樣,神色如出一轍地呆板冷漠,兩個人倒是配合得極為默契。

尤其是十三,腳上一雙亞歷山大名牌高跟鞋,細長鞋跟足有十厘米,簡直就是合法攜帶的殺人兇器,看一眼都會覺得j□j隐隐作痛,更何況親身體驗。

楊肅沒想到會有這種高手出現,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一時間酒也吓醒了,膝蓋微微打抖。

姍姍來遲的保安經理這才出現,顯然是得了指示,再說這地方的客人非富即貴,他也不敢輕易得罪,恭恭敬敬地送雲嘉樹三人離開。

雲嘉樹回了包間,十三也跟進來,跟上官仁彙報剛才的事,段奕還在抱怨:“怎麽這麽久?”

雲嘉樹就把剛才的事簡略提了一下,然後轉向上官仁,“仁哥,謝謝。這次的費用多少,回頭我打給你。”

上官仁擡手敲他腦袋,“跟我這麽生分,談什麽錢。”

雲嘉樹笑着揉揉被敲的位置,“那你也別背着我跟段奕要。”

這麽赤果果地袒護自己男人,連段奕都不好意思起來,伸出手指摸摸鼻子,心肝撲通撲通都快長出翅膀飛上天了。看着上官仁的眼神中更是多了些得意和炫耀。

上官仁愣了愣,頓時諸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兒大不由娘”、“胳膊肘往外拐”之類俗語接二連三地冒了出來,不由得蕭瑟低頭喝酒。

之後氣氛挺好,大家又喝了一輪才散場。

上官仁跟雲嘉樹另外約了見面後,先帶着下屬走了。龍骁的司機先開車來接,他倒是也不避諱,嚴肅地看着段奕跟雲嘉樹說:“這事肯定還是李治在搗鬼,小段子你小心點,別被抓到把柄,老爺子他們正要跟李天齊開戰呢。”

“這我知道,你別瞎操心。”段奕拍拍損友肩膀,“你就放心地去吧。”

“這話聽着不對味啊。”龍骁嘀咕,又朝雲嘉樹抛個飛吻,“等你厭倦了這小子,記得考慮考慮我。”

“求之不得。”雲嘉樹笑眯眯回答。

段奕大怒,一腳踹龍骁屁|股上,“快滾!”

于是龍骁乖乖滾了。

段奕轉頭冷冷地瞪着雲嘉樹,“求之不得?”

“客套話而已。”雲嘉樹借着夜色掩護,仰頭在戀人臉頰吻一下,“別那麽小氣。”

老子就是小氣了……段奕在心裏狠狠抱怨。回家以後直接把那小子押進了卧室,飛快地剝光上壘。一邊狠狠撞他,咬他,一邊繼續問:“求之不得,嗯?”

直到雲嘉樹受不住他折騰,喘息得快要哭起來,反反複複說再也不敢了,段奕才放緩了力度,綿長而平緩的厮磨卻更噬人神經,兩個人的低喘聲交織在一起,催化劑一般令快感節節攀升。雲嘉樹修長的雙腿纏緊了段奕勁瘦有力的腰身,像是要把他壓進自己身體裏一般,火熱內膜的痙攣吮吸仿佛将靈魂也要吸出來一樣,段奕突然覺得後背一痛,是雲嘉樹的手指頭緊緊摳進了背肌裏。

“不……行了……”雲嘉樹好不容易發出的聲音細碎得像在啜泣,水汽染得雙眼像雷雨後的清澈夜空,整個下肢都像被融化了一樣,鈍痛和深深的被侵略感交纏一起,甘美得近乎麻痹。

段奕感受着被火熱緊握包裹吮吸的愉悅,忍不住一下一下頂得更用力更深入,嗓音暗啞,像是誘人堕落的惡魔似的,低頭吻着戀人清亮的眼角,“再等會兒……”

雲嘉樹被他再度撞到要害,忍不住驚喘出聲,整個身體驟然緊繃成弓型,火熱硬物頂在小腹上,和汗水截然不同的濕潤滑膩感彌漫開來。

段奕粗喘着稍微停了一下,感受着戀人驟然而猛烈的收縮,也是為了緩和堆積得快要滅頂的快感。騰出只手去握住小男模胯間的肉塊,不由在心中感嘆了一下,果然這玩意握在手裏比那啥要爽得多。

雲嘉樹喘得肩膀和胸膛都跟着聳動,臉色潮紅,嘴唇紅腫得豔麗。那種不堪重負又糜亂的脆弱模樣,意外地勾起了段奕心中暴虐的願望。

他又俯下身,趁機把露出的一截重新頂進銷魂內襞中,輕輕舔着戀人的耳廓,拇指頂在發洩後的濕潤半軟前端,故意劃着圈厮磨,然後飽含壞心眼地笑着,“這麽濕,跟尿床似的。”

雲嘉樹狠狠瞪他,卻連手指尖都沒力氣,推也推不開,只好咬牙切齒地罵:“閉嘴,混蛋!”

“在床上罵你男人混蛋,這果斷是讨操啊寶貝。老子今天不把你操得尿出來就不姓段!”段奕樂了,君子報仇就在眼前,二爺自然毫不手軟,把小帥哥翻了個身,從背後又狠狠貫穿了一次。

雲嘉樹忍不住痛得哼了一聲,下肢肌肉重新緊繃,只覺得頭皮發漲,分不清是興奮的還是痛的,心跳聲一下下像鼓槌敲打着額頭,手指緊緊抓着床單,喉嚨幹得難受,好不容易從牙縫裏擠出兩個詞,“變态……”

“爺就是變态,現在發現已經遲了。”段奕繼續耍無賴,聽着雲嘉樹帶着點痛楚意味的悶哼聲,忍不住覺得熱血下湧,硬得都有些暴躁起來,摩擦的時候也一次比一次粗暴。聽着戀人虛弱地威脅說“給我記着……”時,反而勾起一抹野獸般的笑容說:“爺都記着呢。”

接着一邊狠狠幹他,一邊伸出灼熱的舌頭,貼着雲嘉樹後頸細滑皮膚舔過,然後咬住了凸起的頸椎頸骨,磨牙一般撕咬得後頸微微滲血。那份愉悅的,爽口的咬噬感好到要升天。要不是雲嘉樹的聲音讓他還有一點點理智殘存,段奕恐怕就連皮肉一起咬下來吃進肚子裏了。

雲嘉樹掙紮不掉,躲避不了,終于萬分後悔,欲哭無淚。吃醋的二爺太可怕了,他以後再也不敢惹了。

這一折騰就是将近一夜,從床上滾到床下,接着客廳一次,陽臺一次,落地窗前一次。最後洗澡還沒完,又幹一次。

段奕算是把這段時間積壓的虧欠通通撈回了本,到最後累得夠嗆,頭發也沒吹就直接摟着雲嘉樹睡了。

兩個人一睡就睡到下午才醒過來,陽光從沒拉嚴的遮光窗簾縫隙裏透進來,狹長明亮的光斑剛好落在雲嘉樹臉上,照得小帥哥肌膚白皙柔嫩,跟睡美人似的。他正仰躺着,睡得很熟,長長的睫毛時不時微微一顫。

段奕感到了許久沒有過的神清氣爽,居然又有些蠢蠢欲動,拉開被子,低頭親吻戀人胸膛突起,接着就發現他白皙肌膚上布滿了青紫淤痕。

牙印,指印,還有些不知道是磕着絆着哪兒留下的青痕,從胸膛,小腹,腰身,一直蔓延到大腿。

就像是無數個寫着“段奕專有”的标記包裹着這具雕像一般優美的身軀。

老子居然這麽厲害……段奕正暗自嘚瑟呢,突然胸口傳來一股大力,他不由往後一仰,老老實實被踹到了床下。早就被踹慣了,段奕利落翻起身,盤坐在地板上,仰頭看着雲嘉樹溫柔笑,“早,寶貝。”

雲嘉樹:……

賣萌可恥。

他坐起身,看着那小子坐地上,一身光溜溜,還故意仰着臉眨巴着眼睛,就差個毛耳朵和可以搖來搖去的尾巴了。

再說了,雖然被折騰得夠嗆,可是狗狗不知分寸,玩太瘋咬痛主人的話,要怪應該怪主人沒教育好……誰叫他也跟着瘋呢……

雲嘉樹擡起手遮住半邊臉,長長嘆了口氣,“你節操都掉光了……”

聽口氣是不生氣了,段奕一撐地板坐起來,把戀人摟到懷裏,然後眼尖地發現了後背脊骨跟腰身、臀側幾個輪廓清晰、顏色深得發紫的牙印。似乎是因為後來雲嘉樹被弄得連硬起來都困難,段奕就狠狠咬他,逼他發洩。雲嘉樹到最後哭得一邊哽咽一邊狠狠罵他,卻還是顫抖着在他手裏洩了。因為發洩了太多次,已經稀薄得只有些前列腺液而已,跟尿出來也差不了多少了……由此可見段二爺還是言出必行的。

段奕回憶起來就忍不住有種“靠,老子鬼畜起來居然可以這樣?”的感慨,有些心虛地撫摸着雲嘉樹後背,“有這種作者在,節操什麽的,當成芥末墩兒吃了就得了。”

“下次再這樣,我會雙倍報複你。”雲嘉樹一巴掌摁在段奕腦門上把他推開,冷着臉警告。

段奕認真思考了一下,搖頭,“不可能,你做不到。”

雲嘉樹:“……”

段奕又補充:“你體力沒我好。”

雲嘉樹臉一沉:“滾!”

段奕也乖乖地滾了。

滾去櫃子裏拿了瓶紅花油,老太太雖然嘴上兇狠,但還是一口氣給了他六瓶,據說是什麽老中醫特制的,市面上買不到。效果好,氣味也沒那麽沖。段奕也不客氣,全收了回來,基本上也全用來給雲嘉樹按摩腰腿了……

正擦紅花油時,段奕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問他怎麽還沒回家。

段奕說:“昨晚加班太晚,才醒。”

見到雲嘉樹扭頭冷睨,二爺就更覺得昨晚“加班”真是加得身心愉悅,益壽延年,福澤蒼生,跟老媽說話時嘴角也止不住上揚。

老太太聽見了也樂:“你這孩子,加班都這麽高興,真是越來越像你爸了。可不能太熬夜,對身體不好,現在年輕不知道,等老了有你受的……哎不啰嗦了,兒子,你快回來,小岚帶了個戰友回家呢。”

段奕一怔,手下力度就有些不穩,雲嘉樹忍不住輕輕抽了口氣,他連忙放緩力度繼續輕輕揉搓,“小岚回來了?戰友?不是男朋友吧?”

“小岚還小,談什麽男朋友。是個女孩子,跟小岚同一年生的,你回來看看。媽倒是挺喜歡這孩子的,長得俊,性格又好。她爸爸以前跟你爸還是戰友……”

段老太太繼續滔滔不絕,段奕忍不住苦笑。老媽這雙重标準也太嚴重了,一邊說自家閨女年紀還小,一邊給兒子介紹閨女的同齡人。

他也不好說什麽,只跟老媽打哈哈,“相個毛親,老子今天不回去了。”

“你敢!臭小子翅膀硬了?”段老太太又發威了,語調也變得哀哀戚戚,“你說我一把年紀了圖個啥……生個兒子整天有家不回,你媽我沒幾年日子了……”

同樣的招式百試百靈,段奕嘆了口氣,“好好,媽你別這樣,我這就回。”

段老太太立馬破涕為笑,“這才乖,好兒子,穿正式點,刮幹淨胡子,對了記得買……你上次帶回來的那什麽什麽玫瑰,挺好看的,女孩子嘛,肯定都喜歡。”

段奕又答應了幾句,挂了電話,低頭在雲嘉樹後腦頭發裏親了一下,“都聽見了?”他剛才開了免提。

雲嘉樹點頭,坐起身來,覺得腰骨沒那麽刺痛了,長長伸了個懶腰,“回去吧,我跟仁哥約好了吃飯。”他轉身捏着段奕下颌,半眯眼睛警告地看着,“要是敢對別人動心思,回來家法伺候。”

“不敢不敢。”段奕雖然很想知道怎麽個“家法伺候”,畢竟還是不敢撩虎須,老老實實地表忠心。

“還有,玫瑰……”雲嘉樹說得有點臉紅,他覺得自己堂堂男子漢,計較這點細節未免有點……但是又真的不爽,視線就忍不住飄開了,“不許買。”

段奕還能不明白他這點獨占欲?心裏甜得像藏了顆太妃糖,悶笑着點頭,“不買,我一會兒買束康乃馨給老媽,反正她也沒說送誰的。你也不許跟仁哥勾三搭四啊。”

“別胡思亂想。”雲嘉樹也笑,仰頭吻了下戀人嘴角。

兩個人就各自收拾好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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