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寶寶, ”陸無祟無奈地抱住了喋喋不休的江淮,捂住了他的嘴巴,“我結紮了。”
江淮陷在他的懷中, 茫然地眨了眨眼。
陸無祟一頓, 心道果然如此, 還是耐下心來同他解釋, “結紮是指做了避孕的手術,你可以簡單理解為……小貓絕育?”
其實還是不一樣的。
貓絕育是摘除□□,人結紮是切斷輸精管, 如果像貓一樣, 那是直接閹了做太監了。
但為了方便江淮理解, 陸無祟只好這麽說了。
只要是關于貓的知識, 江淮就沒有不了解的。
果不其然, 江淮原本還迷茫的表情, 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他的眼睛往陸無祟的那裏看,說不清楚是不甘居多,還是同情居多。
“你不行了?”
陸無祟:“……”
是個男人,恐怕都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說自己不行。
陸無祟在沉默許久後, 忽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看着挺正常,但江淮卻覺得自己後頸發涼,本能地縮了縮脖子。
他老覺得陸無祟下一秒就要咬他了。
好在陸無祟沒有。
不過他雖然沒咬人,表情卻怎麽看都不像抱着什麽好心思,簡單來說, 就是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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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祟意味深長道:“我行不行, 等你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江淮:“……”
稍微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陸無祟都已經不能生了,他還知道他行不行有什麽意義?
這句話哽在喉間, 眼看要脫口而出,又被江淮明智地咽了回去。
他才不傻呢,知道這話說出來,陸無祟百分百要生氣的。
時間過得很快。
眨眼間,就到了江淮和寶寶一起出院的日子。出院那天,江淮終于得以抱到了自己的寶寶。
确實很小。
皮膚像棉花糖一樣軟。
陸無祟就守在他的身邊,以防出現什麽意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大一小被摔了或者幹什麽而受傷。
好在這段時間,江淮閑來無事看了很多抱孩子的教學。
為了這一刻,他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
把孩子抱在手中時,他的感覺還是很神奇,因為他手中不是什麽小貓小狗,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他創造出來的,在他肚子裏住了八個多月。
這八個月裏,他們一起呼吸,一起吃飯,血脈相連,這個孩子就像是他身上掉下去的一塊肉。
一塊神奇的肉。
江淮眼睛亮晶晶的,伸出根手指頭摸了摸兒子的臉蛋。
肉嘟嘟的,手感極好。
就在江淮戳來戳去時,他兒子好像是被弄醒了,小手準确無誤地攥住了江淮的手指,不讓他再戳下去了。
江淮還是感到神奇,“哇哦”了一聲。
陸無祟在一旁看着,很想大的小的一起抱起來,然後狠狠親兩口。
他沒有享受過正常的家庭,母親早逝,父親的愛也稀薄到根本勻不給他多少,在被老夫人養在膝下後,倒是知道親情是什麽滋味。
可那到底和一個完整的家庭不一樣。
很早之前,他大概二十剛出頭,又看見了社會上的殘酷,每天在勾心鬥角中生活。
那時候他覺得,可能他這輩子,都不能知道愛情和家庭是什麽滋味了。總有一天他會死于由于長期睡眠不足而衍生出來的各種疾病之中。
或者等不到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被人暗算。
但他遇見了江淮。
江淮的家庭也很畸形,可是江淮很喜歡生活,從來不會怨恨任何人,他是發光的小太陽。
是陸無祟獨家專屬的光。
江淮在發現兒子身上的開關後,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沖着陸無祟道:“他居然不喜歡被人碰,你快過來摸摸他。”
陸無祟回神,挑眉道:“意外吧?這麽小的孩子,怎麽看得出來性格?”
然而,等他真的把手放在兒子的臉上試探時。
下一秒,他的手也被攥住了。
這小孩左右開弓,要是下半身能動,蹲個馬步就是活脫脫的太極八卦,陸無祟也看得稀奇。
好在,寶寶很快就把手給縮了回去。
江淮像是發現了什麽稀奇的玩具。
陸無祟瞧着他雙眼發光,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在他覺得不妙時,江淮再次伸出了手,戳了戳兒子的臉。
等兒子把他給攥住後,他再輕輕掙脫,再戳。
寶寶:“……”
陸無祟:“……”
他忽然想起來一句話。
——如果生孩子不是為了玩,那将毫無意義。
可能是小孩太好玩,好玩到讓江淮快忘了孩子的性別問題,出院之後的幾天,他都沒有子再提過生女兒的事情。
在陸無祟以為,這一茬兒終于能過去時。
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有餘震。
孩子晚上不和他們一起睡,陸無祟請了專業的月嫂來照顧,基本上打擾不到他們兩個。
他們也可以好好的過一下“夜生活”了。
顧念着江淮的身體,陸無祟這幾天都沒動過他,不過他心裏也憋着一團火,憋太久的後果,就是他不想再忍了。
現在江淮也恢複了個大概,醫生也都點了頭。
在陸無祟翻身而上時,他原以為江淮怎麽着都得掙紮掙紮——那一夜江淮心中的小九九,他雖然沒親耳聽江淮說,但猜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可江淮沒掙紮,任由他親吻。
親了片刻,陸無祟覺得氛圍不對勁,主動停了下來。
他低聲問江淮,“怎麽着?真不害怕了?”
江淮主動抱住他,擺出了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不害怕,你來吧。”
陸無祟:“……?”
好像還是哪裏不對?
“其實,就算是真的不行了,也沒什麽關系,不用急着證明自己。”江淮小心道,“很多人都是先天的殘疾,你這是選擇做手術導致的……你已經比很多人都勇敢了。”
陸無祟:“……”
陸無祟給氣笑了。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開心,但江淮能夠感覺到他熊熊的怒火正在燃燒,比上次還要可怕。
其實江淮還有沒說完的話。
他硬着頭皮道:“我查了資料,說是結紮可以再恢複的,你看,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你恢複恢複,我們再生……”
“生個女兒?”陸無祟打斷了他,“江恬恬,你資料都查了,就硬是沒查一查,結紮影響不影響xing功能?”
江淮一愣,小心問:“這……重要嗎?”
他下意識覺得,結紮就是斷情絕愛了,而且他的心思全挂在女兒身上了,确實沒留意。
之前他就有這個習慣,看東西只看自己想看的,其餘的哪怕看了也記不住。
陸無祟閉了閉眼。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幹脆利落地把江淮的下巴給捏住,結結實實親了上去。
在江淮以為他做不了什麽時。
陸無祟直接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很“行”。
然而,等江淮意識到陸無祟“很行”時,他已經沒了任何逃跑的機會,而且陸無祟帶着怒意,不僅“行”了一次,還借機“行”了很多次。
最後江淮欲哭無淚,咬着指尖,舒服到打顫,一雙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陸無祟。
眼淚也被陸無祟給吻掉了。
求饒也不管用。
江淮被迫抱着陸無祟的脖子,用破碎的聲音哭道:“對、對不起嘛……”
他以後再也不只看自己想看的了!
陸無祟“一雪前恥”,笑容有些說不出來的舒暢。
他親了親江淮的嘴巴,抱着江淮起來,往浴室裏去了。
後來,江淮才知道,其實不是陸無祟不行,而是他不行。
他的子宮在他的體內會拖累他,如果繼續留在他的身體裏,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之前在國內時,醫生就建議摘除子宮,到了國外,醫生也是這麽實行的。
所以,在他生下孩子之後,醫生就一并把他的子宮給摘除掉了。
簡而言之,他現在,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了,除了肚子上需要抹藥才能消除掉的傷口外,他和其他的男人沒有任何的不一樣。
不過在他知道這件事之前。
由于勸不動陸無祟去進行結紮複通的手術,他看了好幾個“為什麽結紮了也能懷孕”的新聞報道,纏了陸無祟好長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陸無祟也非常配合的滿足他。
他每天走路的腿都是軟的。
兩人之前沒履行的夫妻義務,這下成倍補了回來。
相比較于江淮的腿軟乏力,倒是陸無祟紅光滿面,如沐春風,一看就是有好事發生——江淮為此還憤憤不平了一段時間。
後來到底是陸無祟“心疼”——良心做疼。
挑了個日子告訴了江淮,他子宮已經沒了這件事。
江淮一臉震驚,“你,你怎麽不早說?!”
“之前産檢的時候,醫生說過,簽字的手術書上,也寫着,”陸無祟一頓,“我也沒想到,你根本沒仔細聽啊。”
江淮:“……”
所以他聽話聽一半,看東西只看自己想看的這個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掉?
這場有女兒的夢,他做了幾個月,終于徹底夢碎了。
江淮整個人都快裂開。
許是看着他實在可憐,陸無祟也有些不忍心,摟住了他,哄道:“你要是真想要女兒,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江淮哆嗦着道:“我……總不能也把他結紮了吧?”
兒子也是他的心頭肉。
陸無祟:“……”磨了磨牙。
都說了結紮不是閹割!也不會變性!
但看着江淮頸子裏斑駁交錯的吻痕,陸無祟深吸了口氣,輕聲道:“你想要女兒,不就是想打扮她嗎?”
江淮被戳中了心思,咬了咬原本就紅腫的嘴唇。
陸無祟伸手,把他的唇瓣給拯救了出來,柔聲道:“可是誰說兒子就不能打扮了?”
“啊,”新世界的大門再一次向江淮敞開了,他猶豫中帶着矜持,“這不太好吧。”
陸無祟心想,這小笨蛋別的不說,但确實是個合格的父親。
下一秒。
江淮帶着試探,“那你覺得粉色的小裙子好不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我的父親,真的栓Q。
明天完結,明天一定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