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屍蠱無存
暑假還有最後一個多月,阿慈覺得在山莊裏呆得有些煩了。
正好梁湛提出背包旅行,去看沿途的風景,吃遍各地方的美食。阿慈聽着心動了。
長這麽大,去得最遠的地方是青石山孤兒院,那可真是糟糕至極的回憶。
阿慈快速的翻動着手裏的書,想了想,“我問問于風眠。”
梁湛:“大叔也真的,也該讓你好好去外邊闖闖,長長見識,天天困在山莊裏,能有什麽長進?”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我的壞話?”于風眠半眯着眼盯着梁湛。
梁湛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站起身道:“沒,我剛才還在說,大叔你真是個稱職的父親呢,管教得真好。”
阿慈放下了手裏的書走上前道:“我想出去走走。”
本來阿慈還以為于風眠多少會為難她,不想于風眠沒有多想,答應了下來。
“你是該多出去走走見見,暑假還有一個多月,你就和梁湛一起出去走走吧。”
梁湛興奮的拍了下手:“太好了!大叔,你真是通情達理。”
“準備去多久?”于風眠問道。
阿慈下意識看向梁湛,梁湛想了想說:“大概半個月吧。”
“嗯。”于風眠:“我批準了。”
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當晚便将行李都準備好了。阿慈早早睡下,但是淩晨四點多時醒了過來。
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早,現在已經睡不着了。她幹脆起身洗漱,又換下了新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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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亮得早,才将将五點,天光已經灰蒙蒙亮了,阿慈走到院子裏,還帶着沉夜的微涼氣息。
空氣真好!阿慈用力的呼吸着,那帶着泥土與青草的芳香。
一陣晨風掠過,阿慈只覺二樓的窗前似乎閃過一絲異樣,她下意識擡頭看去,只見一道身影正站在窗前,迎着還暗淡的晨光,正對着她微笑。
那是……于風眠?阿慈心髒漏掉了一拍,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細瞧去,可是窗前已經一片空白,再也看不到任何身影。
錯覺嗎?站在窗前的那個男人,應該是于風眠……吧?但是于風眠有腿疾,她從來沒有見于風眠站起來過。
清晨用早飯的時候,阿慈時不時的打量着于風眠。
于風眠感受她異樣的眼光,擡頭看向她:“怎麽了?”
阿慈:“今天早上去院子散步,看到你站在了窗前。”
于風眠手裏的調羹‘哐當’一聲掉在了盤子裏,如果于風眠只是一笑而過,阿慈不再有任何疑惑,只認為是自己看錯了。
但是現在看于風眠的神情,自己看錯的機率極小,“到底,是不是你?”
于風眠臉上閃過一絲凝重,拿過了紙巾擦了擦嘴,冷冷回答道:“不是。”
阿慈打量着于風眠的臉,想從他的臉上看到破綻,但是很遺憾,他掩飾得毫無破綻,阿慈什麽也看不出來。
“等下梁湛會來接我。”
“嗯,祝你們旅途愉快。”于風眠沖阿慈笑了笑。
“于風眠……”阿慈還想說什麽,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去吧,看看還有什麽東西要整理的,外邊不比在家裏。”
家裏?阿慈心頭一緊,是啊,不知何時,她已經把這兒當成了自己的家,她與于風眠是親人,是再也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
“嗯,我先回房間了。”阿慈淡漠着臉回了房間,她站在窗口看着院子裏的情景,只見雪莉正推着于風眠朝花房走去。
如果不是意外見到早晨的那件事情,阿慈從來不會對于風眠與雪莉心生猜忌,可是現在,她好像被他們隔絕了開來,他們有着共同的秘密呢。
她越來越好奇,于風眠的秘密,他所有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院外突然停了一輛出租車,是梁湛過來了。阿慈正準備拿過行禮要出門,只見老莫率先走了進來,笑道:“阿慈小姐,梁湛來了,我替你把行李拿下去。”
“謝謝莫爺爺。”
兩人下樓梯時,老莫說了句:“先生說走時不用與他打招呼了,他現在正在花房忙着。”
阿慈想了想,多問了句:“他最近在忙什麽?”
老莫:“好像在配制新的香。”
“哦。”阿慈若有所思。
梁湛沒有進來,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只見阿慈與老莫走了出來。老莫将行李放到了後備箱,對梁湛說道:“阿慈小姐這一路就托你照顧了。”
梁湛笑着點了點頭:“放心吧,老莫,有我在不會有事兒的。”
老莫朝阿慈笑了笑,拿出一個手機遞給了阿慈:“先生為阿慈小姐準備的,說阿慈小姐如果遇到了困難,可以随時給他打電話。”
阿慈訝然,梁湛第一次看到阿慈眼裏的興奮。阿慈打開手機,找到了通訊錄,只于風眠的號碼。
阿慈給于風眠的號碼撥了過去,沒多久,那端接了電話。
“于風眠,我走了。回來給你帶禮物。”
于風眠失笑:“看來我得好好期待一下,阿慈要給我帶回來的禮物。一路順風,玩得開心。”
阿慈輕應了聲,挂斷了電話,随梁湛上了車。
一開始還算順利,阿慈反正是跟着梁湛走,不急不緩的,阿慈每走到一個新的地方,就會拍照發給于風眠。
出來一個星期,阿慈的心情是不一樣的,總覺得輕松開朗了許多。
梁湛說:“你啊,就該多出來走走,在家裏會憋壞的。”
阿慈看了眼梁湛,拿過手機拍了張大海的照片,發給了于風眠。
梁湛瞥了眼她的手機,嘆了口氣:“你對于風眠……好像很不一樣。對別人都是不冷不熱的,你什麽時候,也能對我笑笑?”
阿慈給了梁湛一個眼色,讓他自個兒去體會。
之後他們一路往南行,又跟了一個旅行團,準備到了地兒自己玩。誰知車子在半路抛了錨,他們一車的旅客都丢了公路上。
帶團的工作人員急着聯系了車子,對大夥兒說道:“我剛打電話已經找到車子了,大夥兒別慌,你們該去哪兒,咱還得去哪兒,天氣熱,多擔待點,那邊涼快點,大夥兒別站在公路中間。”
等到了大半夜,車子還是沒來,那帶團的人與司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阿慈與梁湛并肩坐在了一起,梁湛倒是十分樂觀:“你看,出來就是有意思,旅游這麽多次,你能有幾次遇到車子半路抛錨的?”
阿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熱蚊子又叮,有好幾個妹子都快哭了了來,抱怨着:“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了。”
“給那個導游打電話,看看他在哪裏?”
有人給導游打了電話,導游說正與司機去接修車的師傅,要是不行,就得叫拖車把車子拉走。
又安慰了這些團員幾聲,便匆匆挂斷了電話。
梁湛也不知從裏拿出一把那種映着小廣告的扇子,給阿慈扇着風,笑道:“大小姐,我夠意思吧?你有沒有愛上我?”
阿慈看白癡一般的看着梁湛,奪過了他手裏的扇子,自立更生。
此時已經淩晨一點了,車子還沒有來。
剛開始還十分從容樂觀的梁湛此時也不由得嘀咕了句:“導游跟司機不會就這麽跑了吧?”
話音剛落,從不遠處駛來了一輛十分破舊的小型中巴車,就這樣停在了他們面前。
旅客起身走了過去,裏面沒有人出來,有人上前敲了敲玻璃,那人才放下了車窗。
“你是不是劉導游叫過來的車?”
那司機表情很木枘,特別是那雙眼,死氣沉沉的,看着怪吓人。
等了好一會兒,司機才點了下頭。
那幾個女孩率先上了車,“不管了,再破舊的車也是車,我現在只想先離開這個鬼地方。你們還有誰想上來,就快點上來啊。”
之後又上了幾個男的,這小型中巴車最多坐十二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因為沒有坐滿,所以司機還沒有開。幾個等得不耐煩的女孩兒朝梁湛他們叫了聲:“小哥,正好還差兩個,你們上來嗎?”
梁湛看了眼阿慈,問了句:“咱們上嗎?再等等的話,說不定後面的車會有一點。反正都已經等到這個時候了。”
現在留下來的旅客多半都抱着這樣的心态,天太熱,想等到空調車。
見他們不走,女孩沒罷休,又叫了幾聲:“快上來啊,咱們年紀相當,一路還能有個照應,你們要去哪呀?”
梁湛又看了看阿慈:“你說呢?”
阿慈似乎一眼便看破了梁湛的小心思,明明是心裏想去的,還要假裝正經來問她。
阿慈起身徑自向前走去,梁湛失笑,拿過行禮跟上。
這輛破舊的車子走了沒多久後,那劉導游便帶了新的一輛大巴車過來,他下車看了看人數,一臉納悶:“還有一些人去哪了?”
游客道:“半個小時前不是有一輛旅車過來接人了嗎?一輛小型中巴車,坐十二人的那種。”
劉導游又慌又煩的摸了把後腦勺:“那不是我叫的車,再說我叫車,肯定也不會叫那種啊,我這麽多旅客……”
游客:“那,那他們被誰接走了?”
“你們先上車吧。”劉導游煩亂的開始打電話,但奇怪的是那端并沒有人接聽。
……
好在後半夜下了雨,破舊的中巴車內才不那麽悶熱,大夥兒都睡着了,只有阿慈還清醒着。
梁湛連連打了幾個哈欠,看了眼精神抖擻的阿慈,擰着眉:“你不困啊?”
阿慈默了一會兒,問梁湛:“你說你喜歡姐姐。”
“啊?”梁湛怔愣了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我是喜歡過你姐姐呀。”
“那你看着那幾個女生也喜歡?”
“我……”梁湛哭笑不得:“好看的,當然會多看兩眼了。你姐都……抱歉。”
阿慈冷冷的打量了梁湛一眼,他們嘴裏的喜歡,份量該是多輕啊,輕到根本微不足道。
梁湛嘆了口氣:“別想了,靠着我的肩膀睡一會兒,很快就要天亮了。”
說着梁湛輕拍着阿慈的背,阿慈疲倦的眨了眨眼睛,确實困了。她靠着梁湛的肩膀,不知不覺的睡去。
也不知行駛了多久,車子搖晃得厲害,阿慈率先醒了過來,透過窗外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她推了推梁湛。
梁湛擰着眉,捏了捏鼻梁醒了過來:“怎麽了?”
“這是哪兒?”
“嗯?”梁湛往車窗外看了眼,吓了一跳,狹窄的山路盤旋而上,右手邊便是一眼見不到底的斷崖,沒有任何護欄,一旦司機車技走神,摔下去人毀車亡。
梁湛喊了聲:“師傅,咱這是去哪啊?報的團好像走的不是這個路線吧?”
但是那司機師傅并沒有回答他,車子越是颠簸得厲害,梁湛瘆得慌抓緊了坐椅,對阿慈叮囑了聲:“小心抓緊我,要是掉下去,我就抱着你從窗口跳出去,說不定咱還有一線生機。”
“嗯。”阿慈竟然聽話的抓緊了他的衣服,看她難得聽話的模樣,梁湛不由得笑了出來,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的笑。
梁湛的那聲叫喊将所有人都吵醒了,大夥兒紛紛看到外邊的情景,一個個心驚膽顫。
“我們這是要去哪啊?大叔,你怎麽不說話呀?咱導游去哪了啊?”
“是啊,咱們報的又不是這條路線!”
“要不然就退錢好了,我們不去了,這深山野嶺的有什麽好玩的啊?”
那司機似乎有些不耐煩的,吼了聲:“別吵了!”
所有人吓了一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有人打着圓場,細細說了句:“大家還是別吵了,這麽危的路,師傅估計得集中精神,為了大家的安全,還是忍一下吧,等繞過了這截山路,咱們再說。”
于是車裏頓時安靜了下來,梁湛拿出了幹糧遞給了阿慈:“吃點?看時間這現在都快正午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下來。”
阿慈默默接過了梁湛的零食,吃了幾口,突然那個叫他們上車的妹子扭頭對梁湛說道:“帥哥,我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不?”
“啊?”
“我手機現在沒有信號,想打個電話回去。”
梁湛拿出手機解鎖,擰着眉道:“我的也沒信號,你看。”
說着将自個兒手機遞到了那女孩跟前,女孩看了眼一臉無奈又抱怨起來:“這都什麽破地方?連個信號都沒有,導游現在也不見了。我想回家……”
梁湛看了眼那女孩,勸了句:“忍忍吧,看看他們要帶我們去哪兒。”
旁邊那姑娘的小姐妹冷笑了聲:“還能去哪兒?不就是想訛錢嗎?現在的旅游行業不都這麽回事,不顧意願把游客拉一通,然後逼着要錢,看來這次咱們是着了道了。”
“不至于吧?”梁湛驚嘆:“我打聽過這家旅游公司的信譽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咱們選的也是高端路線,至于為了這點錢,坑害了自己的信譽?”
“江湖危惡呀,少年郎。”短發女生插了句嘴,“你哪兒的?”
梁湛笑了笑,指了指天上:“我火星的,美女你哪的?”
女孩白了他一眼:“水星。”
梁湛:“哎呀,太遺憾了。水火不相融啊。”
女孩:“無聊!”
梁湛尴尬的沖阿慈笑了笑,阿慈輕輕從紅唇吐出兩字,無比輕蔑:“浪蕩。”
一陣抱怨過後,可能大家又漸漸習慣了這種環境,氣氛放開了一些,又開始打成了一片,這個旅游團的都是一些年紀不大的年輕人。
而車上的最大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五歲,大家熟識了,都叫他峰哥。
峰哥是個攝影師,他說自己很喜歡去各個地方找不同的美景拍照,每次拍到好看的作品,都能讓他感到開心。
車內最漂亮的女孩叫田佑真,佑真是個年輕的女演員,只是現在還沒有什麽名氣。
叫梁湛上車的女孩,有一個是大二學生,叫麥曉潔,短發跟梁湛鬥嘴的,叫林奈。
……
阿慈很快便将他們的相貌特征還有長處與職業都記下了,車子終于停了下來,司機率先下了車,站在外邊等。
他們坐在車裏,看到了車外圍着一群人,好像是這裏的村民,臉上都帶着僵硬的笑,還有一個小姑娘被媽媽牽着手,抱着手裏的洋娃娃,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嚼着什麽。
他們坐在車裏,感覺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都沒有想要下車的想法,還有這一堆村民圍着他們看的眼神,似乎在看着什麽新鮮的美食般,讓人瘆得慌。
可是一直坐在車裏也不是辦法,在村民們的注視下,他們一個個只能硬着頭皮下了車。
阿慈大概數了數村民,人口不多,也就三十來口。
此時一個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走了出來,笑道:“歡迎來到我們長壽村,村裏的一切請盡管享用參觀。”
幾人面面相觑,只覺之前是不是想太多了。在這些村民的帶領下,他們進了村子,村子裏的屋子不多,很多破舊的土坯屋裏都長了人高的草,如果不是見着活人,還以為荒廢了幾十年了。
他們的生活極其簡陋,有人住的屋子連件好一點的床上用品都沒有,還有茶碗杯子都蒙上了一層暗黑的灰塵,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洗過。
這些人被帶着去了村長家,村長給他們泡了茶,但是沒有人敢喝。
倒是峰哥,很好奇的到處拍着照片,對他來說這裏相當原生态。
峰哥拍完照片回來,問了句:“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裏有取水的地方嗎?我想去那兒拍幾張照片。”
村長站起身說道:“沿着前方的山路一直走,就會找到水源,但是最好天黑之前回到村子,那裏有些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峰哥多嘴問了句。
村長突然變了臉色,十分不高興:“來到這裏你們就得遵守這裏的規則。”
剛才稍微緩和的氣氛,一下子又僵硬了。
峰哥也沒有在意,舉了舉手裏的相機,“誰陪我一起去水源那邊看看,采采光也好,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好好享受。”
有幾個與林奈他們一道兒來的妹子似乎對峰哥很有好感,踴躍舉了手。
“我,我要去。”
“我也去。”
……
田佑真彈了彈做得十分精致的長指甲,撇了下嘴:“我勸你們還是別亂跑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兒,萬一一個回不來怎麽辦?”
“田佑真,你說什麽呢?你自個兒呆在這裏不就行了嗎?”這幾個女孩表面看着相處愉快,但似乎互看早不順眼了。
看着那三個女孩跟峰哥離開,田佑真冷嗤了聲:“真是有病,見個男人就恨不得撲上去。”
林奈:“佑真,你別這麽尖酸刻薄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自當了演員之後,你整個人就變了。”
田佑真冷笑:“你們能我一樣嗎?”
林奈:“你……算了,就當我沒說吧。”
說罷,林奈氣沖沖的走出了屋子。
其餘的幾個人無聊的坐在屋內,似乎神情有些緊張害怕,一個個也沒有多說話。
梁湛突然湊上前,悄悄地說了句:“你覺不覺得這裏很奇怪?處處透着詭異的氣息。”
阿慈看了梁湛一眼,默認的點了下頭,站起身朝外走去,梁湛怕她有危險,趕緊跟了出去。
“阿慈,你去哪兒?現在最好別亂跑。”
阿慈猛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梁湛深吸了口氣,默默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剛才還在的村民,突然一下子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梁湛看了看四周:“奇怪,人呢?剛才那麽多人都跑哪兒去了?”
阿慈搖了搖頭:“不知道,你別太大聲說話。”
梁湛擰眉:“你發現什麽了?”
阿慈:“還沒有,想着先在四處轉悠一下。”
梁湛說道:“這裏看着吧,好像是六十年代的建築,躲在這山窩窩裏,多半是當時逃避戰争,躲小日本藏起來的。”
阿慈輕應了聲:“嗯。”
梁湛:“你有沒有發現,他們的屋子根本不像活人居住過?”
阿慈猛然頓住了步子,不确定的回頭又追問了句:“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
梁湛:“那屋子,不像活人居住過。”
阿慈想了想:“剛才你留意到還有幾間房子是有人在住的?”
梁湛指了指左前方:“那邊,有間屋子,我看到那個抱娃娃的小女孩進去過,要不要過去看看?”
阿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