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曹玄鶴也将地址發給了同行的朋友,問誰有時間可以去看看。

澆完花他回到書房,繼續看書。

明壹就盤腿坐在地上,或者椅子上安靜玩游戲。

雖然陰間很多東西都有,例如手機,電腦這些,但到底不比陽間發達,再加上各個領域很多厲害的人物,功德深厚,早早投胎,以至于不少項目推進十分緩慢。

就比如明壹現在玩的這個消消樂的小游戲,聽說是幾個常年加班熬夜,最後突然猝死的程序員創建研發的。

游戲官方曾說着要将這個游戲做到一千關,可明壹只玩到了一百多關,後面的關卡就怎麽都找不到了。

後來才知道,研發這游戲的主創小鬼時間到了,趕去投胎,只能留下開發到一半的游戲跑了。

聽說現在的陽間,這游戲都已經做到四五千關了,讓明壹又氣又羨慕。

他已經将這一百多關玩了五六遍,等級分數是幾個朋友中最高的,就連他老媽那種骨灰級玩家,都對他稱贊有加。

之前他不認識什麽活人也就算了,現在認識了曹玄鶴,是不是就可以拿他手機玩游戲?

明壹這麽一想,立刻來了精神,試探着問:“曹老板。”

曹玄鶴眼皮都沒擡一下:“說。”

明壹:“我能玩會兒你的手機嗎?”

曹玄鶴:“不能。”

明壹:“我保證不亂碰,就下載一個小游戲打發時間”

曹玄鶴依舊拒絕。

明壹不高興的努怒嘴,沒再繼續堅持。

曹玄鶴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像往常那樣粘上來撒潑,擡起眼皮,将目光從書上移開,就瞧見說要完他手機的小鬼,正無聊的扣手指。

“……”曹玄鶴:“既然覺得無聊,就不用在這兒陪我。”

明壹搖頭:“沒事的。”

現在正是他和媳婦兒培養感情的初始階段,當然要時刻粘着,讓他只能看到自己。

曹玄鶴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不太明白這小鬼怎麽就像狗皮膏藥似的黏上自己了。

他站起身,走出書房,明壹正想起身追上去,被他呵住:“坐着別動。”

“哦。”

沒一會兒,出去的男人重新走回來,手上拿着一個平板,路過明壹時,随手遞到他懷裏。

“诶?”明壹面上浮出一絲驚喜:“這平板是給我玩的嗎?”

曹玄鶴悶嗯一聲,坐回書桌後,拿起書繼續看。

明壹沖他嘿嘿笑了兩聲,道了聲謝,打開平板。

不得不說,陽間的發展是真的快,特別是電子産品,明壹記得自己死的時候,蘋果六剛發布不久,網速也沒有現在流暢。

他摸索了一會兒,找到應用商城,看到裏面五花八門,眼花缭亂的游戲,激動的紅了眼睛。

“曹老板,我也要買手機,不,買平板,不對不對,我都要買!”

曹玄鶴給他一個冷淡眼神,沒搭理。

明壹繼續問:“行不行?”

曹玄鶴:“安靜。”

“……哦。”

他壓制住激動的情緒,點了幾個自己喜歡的游戲下載。

因為太久沒有接觸現代設備,有很多地方不懂,問曹玄鶴,對方只丢下三個字:查百度。

行吧,明壹也算是找了件有趣的事情做。

之後的一個多小時裏,聒噪的小鬼異常安靜,弄得曹玄鶴反而有些不适應了。

一直到他洗漱回卧室睡覺,明壹也沒再黏上來,呆在沙發上安靜的抱着平板玩。

曹玄鶴有種不小心帶出一個網瘾少年的錯覺。

翌日清早,曹玄鶴醒來,從卧室裏出來,楊阿姨已經在勤快的做早飯,陽臺的窗簾拉着,明壹躺在沙發上休息,聽到他的門響,立刻彈坐起來。

“曹老板,早上好。”

曹玄鶴冷淡的回了句:“早。”

明壹飄過來,困意全無:“曹老板,平板的充電線在哪兒呀?”

曹玄鶴:“電視櫃左側的抽屜裏。”

“哦,好。”

明壹迅速轉身,去找平板充電線。

曹玄鶴見他滿臉開心興奮的神情,忍不住多提醒一句:“玩樂适度。”

“好。”

這回答可真夠敷衍的。

曹玄鶴懶得再多管他,轉身去洗手間洗漱。

吃過早飯,又去小區公園裏溜達了幾圈消食,之後重新回到書房。

明壹實在沒忍住,問他:“曹老板,你一個朋友都沒有嗎?”

曹玄鶴瞥他一眼,冷淡道:“說過了,我不需要朋友。”

之前明壹只以為這是對方拒絕他的一個借口,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明壹才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每天重複着無聊的生活,身邊的确沒有複雜的人際關系,有事就出門,沒事就呆在家裏做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去店裏,也是一個人待着,或許他在獨自享受生活吧。

中午,明壹倚靠在沙發上玩游戲,茶幾上的手機發出震動。

屏幕上顯示來電人:趙勝兵

明壹轉頭,沖着陽臺擺弄花盤的曹玄鶴喊道:“曹老板,有人給你打電話。”

曹玄鶴走進來,白皙的雙手上沾滿泥土:“幫我滑一下接聽。”

明壹聽話照做,滑動接聽,順手點開揚聲器。

話落,那邊傳來一道熱情粗犷的聲音:“曹老板,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

曹玄鶴禮貌回道:“好久不見,一切都挺好的。”

張勝兵直奔主題:“是這樣的,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最近我老婆晚上休息不好,總是做噩夢,想來問問你有沒有可以鎮邪祟驅鬼,擺在卧室床頭的小東西。”

曹玄鶴:“能擺的東西很多,比如貔貅、銅葫蘆、五帝錢、文昌塔……”

張勝兵啧了聲,問:“還有其他的嗎?”

曹玄鶴問:“這些嫂子都不喜歡嗎?”

張勝兵:“倒也不是,貔貅、五帝錢這些家裏都有,可感覺沒什麽太大作用,你嫂子晚上依舊噩夢連連,總說有人在她耳邊哭,說自己死得冤之類的話,還喊着讓我老婆幫忙報仇。”

“前段時間我和你嫂子去爬了山,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候不小心沾上了邪祟。”

曹玄鶴蹙眉,問:“多久了?”

趙勝兵:“什麽?”

曹玄鶴:“做夢多久了?是一直重複做一個夢嗎?”

趙勝兵:“嗯……有四五天時間了吧。”

“對了,曹老板,你最近忙嗎?要是有時間能不能請你來家裏看看。”

曹玄鶴沉默不語。

趙勝兵生怕他不答應,趕忙說:“我知道你輕易不出手,就當是看在印尤然的面子上,看事兒費用我出雙倍!”

曹玄鶴猶豫片刻,說道:“不用,按市場價給就可以。”

這意思算是同意了。

對方連連說好,很快雙方就約定了下午見面時間。

電話挂斷,明壹說道:“會不會是他老婆做了什麽虧心事,自己吓自己了?”

這種情況偏多,還有一種是就是她做了壞事,陽壽未盡,夜游将軍看不過去,就會入夢吓唬那人一番。

曹玄鶴搖頭:“不清楚,去看看再說。”

吃過午飯,曹玄鶴駕車前往趙勝兵家裏。

趙勝兵是木材生意的老板,常年四處收集木材,其中不乏一些名貴樹材,因此時間一長,也就與古玩圈裏的人認識了。

至于印尤然,明壹沒問,曹玄鶴也沒主動說。

他家住在22樓,是一套150平的小複式。

趙勝兵是個喜笑顏開的人,長得膀大腰圓,但模樣面善,見人也十分熱情,知道曹玄鶴來了,早早就在樓下等着,笑呵呵的将曹玄鶴迎上了樓。

趙勝兵老婆長得也不錯,年輕漂亮,說話溫溫柔柔的,沒什麽大本事,但也沒什麽壞心眼。

曹玄鶴将對方兩人的面相大致看了一遍,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很快電梯到了22樓,趙勝兵領着他朝自己家方向走。

突然,曹玄鶴的腳步一頓,回神看向對面,問趙勝兵:“對面鄰居你認識嗎?”

趙勝兵點頭:“認識啊,對門是我老婆的閨蜜家。”

“她們兩人幾十年的朋友關系,整天好的如膠似漆,跟她比跟我都黏糊,當初買房子,非要買對門,說見面方便。”

明壹好奇的從外套口袋裏探出半個腦袋,朝對門看了一眼,抽了口涼氣:“嘶~,對面這家有鬼氣。”

曹玄鶴淡淡嗯了聲,不知道是回複張勝兵,還是在回複明壹。

進了家門,曹玄鶴在房子裏走了一圈,說道:“房子沒什麽問題。”

趙勝兵問:“那我老婆總是做噩夢是怎麽回事?”

曹玄鶴回頭問青年女人:“嫂子還記得惡夢的具體內容嗎?”

青年女人回想:“就記得有女人跟我哭訴,說她死得冤,讓我幫她報仇之類的話。”

曹玄鶴繼續問:“對方長什麽樣子,你有看清楚嗎?”

青年女人搖頭:“一醒過來夢裏的內容就記不清了,只感覺很害怕,感覺那人的聲音也有點熟悉。”

曹玄鶴:“像誰?”

青年女人擰眉,仔細回想,最後無果。

曹玄鶴适時提醒:“會不會是你身邊的人,例如……你閨蜜。”

青年女人露出驚愕的神情:“不……不可能吧!”

面對曹玄鶴沉靜認真的面容,青年女人逐漸變得不自信,小聲嘟囔:“我前天還見她呢,怎麽可能……”

張勝兵在旁邊提醒:“曹老板也沒說一定是她,你給張雯打個電話問問。”

青年女人迅速掏出手機,給好友撥去電話。

很快,電話接起,那邊傳來一道清亮的女生:“喂,兔寶兒!”

青年女人聽到她的聲音,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問:“你那邊好大的風聲,你這是在哪兒?”

電話那邊的風聲的确很大,就算有兩步距離的曹玄鶴都能清楚聽到。

“我和…王猛出來旅…旅游了,現在在海裏…的游艇…上——”

風很大,信號斷斷續續,那邊又道:“這甲——甲板上風太大——大了,我——我回去再跟你說,挂了啊——啊!”

電話挂斷,青年女人嘴角上揚:“我閨蜜好好的。”

曹玄鶴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問:“剛才張老板說你和閨蜜之間的感情很好?”

青年女人面露笑意:“是,很好。”

曹玄鶴:“那她出去旅游沒有約你一起?”

青年女人的勾着的唇角瞬間僵住。

是呀,依照兩人的關系,張雯出去旅游,怎麽會不跟她說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