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匆匆十月

時間一晃過了大半年，飛雪的精神力終于恢複了，甚至還隐隐有些提升，她的體質也變好了很多，以前累死累活的體能訓練現在她可以輕松完成了。她修煉《青蓮訣》也略有進展，身體被溫養得極好，只是沒什麽攻擊力。她的預見能力提升了很多，在十個月前竟然清晰地預見到世界末日會在一年後降臨，甚至還預見到哪些地方災難嚴重，哪些地方相對安全。

辰夜這段時間非常忙，之前準備大批的物資，還要在華夏國西南部的C市遠郊建立基地，“熾焰”的各個部門都被充分調動起來，“飓風”“星火”那幾個名義上的同盟也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辰夜還要在他們之間周旋。

基地已經初具規模，當初辰夜去C市時沒有帶飛雪，而是帶着安妮一同去的。對此飛雪倒是沒有意見，待在辰夜身邊一定會受到很多人的關注和監視，她很惜命，還有家人，避開風頭方是上策。

與此同時她也沒有閑着，告訴了辰夜青蓮空間的秘密後，辰夜給她搜集了各種植物的種子或幼苗，飛雪都分類種在空間裏，只是長勢不好，後來飛雪用空間裏的溪水澆灌了一部分土地，蔬菜和水果竟然成長起來。空間裏的東西果然個個神奇，辰夜将集的物資有一半都放在了她的儲物空間，實踐證明，她的儲物空間時間是完全靜止的，一塊保質期三天的面包放在儲物空間裏兩個月，拿出來吃時還是十分新鮮柔軟像剛做出來的 。

現在青蓮空間裏儲物的那部分已經被利用了十分之五六的空間，牛肉、豬肉等肉類的罐頭，各種水果罐頭，壓縮餅幹、脫水蔬菜、大米和面粉食鹽等等，一箱一箱摞起來，有數百萬箱之多。除此之外，還有棉被衣物等生活必需品，槍支子彈也儲備得很充足，原油和汽油的儲備更是以百噸計數。至于藥品，放在末世肯定比食物還要搶手，辰夜自然不會客氣，大肆收集各種藥品，一些常用藥品和藥棉紗布之類更是命令藥廠日夜不停地趕制，這些自然都放進飛雪的空間裏。

青蓮空間裏的儲備是辰夜收集的總物資的十分之四，其餘的有十分之四放在C市遠郊的新建基地，十分之二則放在“熾焰”總部，飛雪預測過，總部在末世來臨時雖然受到波及，但不太嚴重，辰夜考慮到熾焰在總部的勢力，決定将總部作為備用基地。

因辰夜在，飛雪的青蓮空間絲毫沒有暴露，飛雪更是小心謹慎，平日從不進入空間，連見辰夜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免得旁人将辰夜最近可疑的舉動與飛雪聯系到一起。飛雪只是低調地生活，在儲物空間給自己劃分了一塊小小的地方，偷偷準備了許多自己愛吃的零食，女孩的必需品，自己喜歡的衣服和家具，等等。本着不浪費的原則，飛雪用掉了銀行卡上全部的錢，為自己添置各種好吃、好看、實用的東西，辰夜在金錢上雖然沒有格外優待飛雪——比不過資歷深、為組織作出巨大貢獻的晨、暮、玖、玫她們，但在普通人眼中也是一筆巨款了。

還有兩個月末世就來臨了，飛雪已經不再惶恐了，一個月以前辰夜将她的爸爸媽媽還有爺爺接到了已經初具規模的基地，爸爸是個明察秋毫的人，爺爺更是個老狐貍，飛雪在電話裏費盡口舌，最後還是辰夜派去的人半強制地才帶走他們。她不能破壞辰夜的計劃，不能告訴他們真相，但她要确保他們的安全。至于其他的親戚們，說起來良莠不齊，但她也不會棄他們于不顧，在不傷及自身的基礎上，現在也是時候回一趟A市的家了，飛雪想到。

青蓮空間裏暖泉的水可以養身，冷泉的水可以淬體，不論是暖泉、冷泉還是小溪的水，都有清除體內毒素和污垢的作用，只是效果不同，暖泉最好，冷泉次之，溪水最末。不過即使是溪水，普通人喝上一杯也足以身輕體健、神清氣爽了。這些水可以預防或減小在末世變成喪屍的幾率，這是飛雪将溪水帶出空間後預見到的，不過離開空間不能超過八個小時，否則會失去任何會作用。

這幾天辰夜從基地回來就開始着手做這件事，飛雪每天從空間裏取水，暖泉、冷泉裏各取一桶（1L裝），小溪裏的水每天十桶，辰夜将暖泉、冷泉的水分給得力的屬下，再讓小狼、虎子和晨酌情将溪水分配給熾焰裏為他效命的人。這個清除奸細、排除異己的機會千載難逢，自然不容錯過，幾個倚老賣老的長老，辰夜不但沒有給他們空間水，而且剛剛已下令派他們去緬甸談一大筆翡翠原石生意——其中利潤巨大，那幾個一向和他不對付的長老直感嘆孺子可教，早知今日，你辰夜當初何必做得那麽絕！于是一個個鼻孔朝天地上了通往緬甸的專機。殊不知，世界末日時，緬甸是整個亞洲最危險的地方，你們自求多福吧。

辰夜面無表情地命令道：“過來。”

飛雪垂着頭說道：“哦。”順從地走到辰夜身邊。

辰夜摟着飛雪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愛憐地揉揉飛雪的小腦袋，他的娃娃出落得越發好了，自從擁有了青蓮空間，她身上多了幾分神秘朦胧的氣質，從前娃娃長得就清純美麗，現在談吹可破的小臉上，一股清新的氣息渾然天成。她的容顏，美麗、耐看、清純、迷人。辰夜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危機感，娃娃太漂亮了，凡是見過她的男人都會觊觎吧？只可惜，他們沒機會，娃娃完完全全屬于他，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娃娃，我想你。”辰夜吻着飛雪的發梢，聲音多了一分喑啞，已經十個月沒碰她了，讓她不知不覺中變了那麽多，竟然沒有他的見證，黝黑的手掌探進飛雪胸前的柔軟，帶着适度的力道揉了起來。

飛雪瑟縮了下，下意識地想躲避，不知怎麽回事，自從她第一次離開青蓮空間，每次見到辰夜都會不由自主的害怕，以前很喜歡辰夜奇特的重瞳，可是從那以後他的重瞳就給她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飛雪潛意識裏開始恐懼辰夜的碰觸，幸好辰夜這段時間忙得沒心思風花雪月，可現在她躲不過了……沒關系，辰夜以前又不是沒要過她，她到底在怕什麽？

感受到飛雪的抗拒，辰夜狹長的眼睛危險地一眯，停下手上的動作，審視的目光讓飛雪無處遁形，犀利的眼神直指靈魂。“怎麽，不願意？”

辰夜溫柔的聲音讓飛雪如墜地獄般恐懼，這是他發怒的前兆，飛雪記憶裏唯一的一次面對辰夜的怒火，她至今仍很慶幸自己竟在辰夜的怒火下僥幸生還，但那過程中她被折騰得生不如死，尊嚴和人格通通被踐踏得體無完膚。從此以後她才明白，在熾焰，所有人的尊嚴都是辰夜賦予的，一旦他收回，你就什麽都沒有。

辰夜這兩年對她的好幾乎讓飛雪忘記辰夜是一個多麽可怕的男人，希望現在補救還不晚。飛雪主動勾住辰夜的脖子，粉嫩誘人的朱唇羞澀地湊到辰夜嘴邊，細細碎碎地親吻着，在辰夜懷裏的身子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無聲地挑逗着。

辰夜的手指緩緩勾起飛雪精致的下巴，迫使飛雪直視他的眼睛，語氣依然是溫柔的，“娃娃，欺騙我的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她最好理由充分，竟然敢抗拒他，如果她敢撒謊，或是敢對別的男人有了心思，幹脆在床上弄死她算了。

“我不是故意的，”飛雪委屈地說道，“自從我喝了小蓮池裏的石乳，身體對周圍的事物就特別敏感，每次靠近你總能察覺到你身上有一種黑暗、危險的氣息，我不知道那種氣息對你好不好，但是我有點兒害怕黑暗氣息，還有重瞳。剛才你碰我，是身體本能地想躲避，又不是我心裏想抗拒你。”飛雪實話實說，青蓮清潔純淨喻佛眼，自然不喜歡黑暗氣息，要是讓辰夜誤會，她會覺得很憋屈。

“重瞳？黑暗的氣息？”辰夜哂笑，是他身上血戾之氣太重吧，只要不是她讨厭他就行了。

小蓮池裏的石乳應該能清除辰夜身上的黑暗氣息吧，飛雪突然想到，現在她的精神力已經恢複了，從小蓮池裏取出一小瓶應該沒問題，于是飛雪迅速閃進空間，用玉瓶灌了一些石乳，又閃出空間。

這次飛雪除了感覺有些頭痛，其他反應倒不太強烈，應該是自己修煉了《青蓮訣》的緣故吧，小青蓮是用億年石乳溫養的，而億年石乳要很久才能自然生出一滴，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億年石乳本身便有靈化凡體、脫胎換骨的功效，青蓮空間小木屋裏的書架上有一本随筆《青蓮瑣記》，這些是飛雪在《青蓮瑣記》裏看到的。

飛雪把石乳的作用和辰夜說了一遍，小小玉瓶安然立在辰夜的掌心。

聽完飛雪的描述，辰夜毫不猶豫地飲盡玉瓶中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