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注意那個女人很久了。

人來人往的國際機場充斥着嘈雜的人聲,一位高挑精致的東方女人在人群中安靜的滞留,攢動的人與靜立的她成了強烈對比。那白淨的膚色和冰涼的氣質立刻就把站在一旁的他給吸引了去。

他帶着那不标準的普通話上前搭讪,“小姐,需要幫忙嗎?”

女人轉過頭,一雙漆黑的眸星星點點的很是好看,她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不需要,謝謝。”他癡癡的,就那樣盯着,從她高挺的秀鼻,嫣紅的唇到她豐滿的胸脯,纖細的腰。

她把長發別到耳後,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挪。

身為情人殺手的他,怎麽會輕易放過那麽一個美豔的女孩。“小姐有興趣一起去吃頓飯嗎?”這回,她索性連話都不應答了,拉起行李杆往外走去,剛走幾步,她就給旁邊疾步橫行的人給撞倒,他一陣擔憂,正要上前,誰知那人眼疾手快就把她給穩穩摟住了。

“松手。”她清冷的聲音響起。

“別生氣嘛,路上塞車了。”那男人笑眯眯的又把她摟緊幾分,聽口氣,像是認識。

她撇頭避開他火熱的唇,推開他拉着行李就徑自走在前面,他撓頭追上,“媳婦兒,等我啊!”他望着漸行漸遠的兩人,心底一片死灰——原來那東方女人已經有老公了。

“要去哪裏?”他啓動了車子,問道。

“回家。”她從抽屜裏拿出本雜志,淡淡翻閱,漫不經心的回答。

他應聲了然,驅車緩緩開入高架。車子開得很穩——看來這兩年,他學會了很多東西。放下讓人昏昏欲睡的雜志,她側目打量他。

他英挺的側臉線條很剛硬。兩年,他蛻變了很多,舉手投足已經有了紳士的風範,眉眼間也流露出了幾分成熟,看向她時,帶着柔和與寵溺。比起兩年前的青澀,現在的他顯然更像一個男人。

顧爸把他教育的很成功。唔,至少看樣子,像是一個公司的老板了。

他嘴角挂着盈盈的笑意,看樣子心情很好……他心情自然不錯,把他丢在中國兩年,她終于回來了!

她翻了白眼,指着車窗外的小洋房,“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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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家。”他微笑,眸中的熾熱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才懶得跟他耍嘴皮子,下了車就打算原路返回。身後卻忽然傳來了弱弱的哀怨,“醇醇,我想你了。”好吧,她收回之前那些贊揚他的假話。他對她的态度根本一點也沒變。

認命的範小醇淡淡的掃車內人一眼,轉身走進那棟漂亮的洋房。他很快就泊了車跟上,“喜歡嗎?做我們的婚房怎麽樣?”

“你那麽迫不及待跟我結婚?”她轉頭,好笑的看着他。

“一分一秒都難耐!”他這個是大實話,誰知道這個傲嬌女王會不會有一天忽然不愛他了,她那麽優秀那麽漂亮,喜歡她的人從東大街排到西大街,作為苦苦追她六年才追到手的男朋友,自然是要緊張的。

“範氏為我辦了個歡迎會,在後天。”她把行李放到一邊,脫下鞋襪,疲憊的在沙發上歇息。

他立刻端杯水走過來,趁她喝水的空檔把她摟入懷裏輕輕按摩。“醇醇,辛苦了。”他的聲音低醇溫厚,聽得她心裏癢癢。好吧,這得承認,她想他了。

理所當然的,晚上他們自然又是睡到了一間房。知道她坐了一天的飛機很累,他也沒敢折騰她,把她摟在懷裏,一直懸挂的心才緩緩放下。現在的她是真實的,她有溫度,她有脾性,她不再是他夢中的虛影,她在他懷裏!

她趴在他懷裏均勻的呼吸着,前半夜還算老實,後半夜手腳就開始與他糾纏不清了。難為他為她禁.欲了兩年,現在還得為她着想而忍耐住身.體的沖動。

她醒來之後他已經做好了早餐,就等她起來服飾她。看着一臉奴才樣的顧江,她忽然想笑。看在他表現良好的份上,湊近飛快的吻了他一下。

他幸福的笑了許久,過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麽,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那個,魏析,你們……”他的不安被她如數收入眼底,她勾唇,“我們已經取消婚約了。我說過,非你不要。”她說的篤定。

“馬上要冬天了。”顧江說。

“所以呢?”她挑眉,等待他下文。

“我可以暖床。”他笑眯眯的低頭,性感的薄唇附上她的。

就這麽的,學成回國的範小醇就在顧江的別墅住下了,兩人又繼續了出國前同居的生活。

今天的香格裏拉很是熱鬧,一向都遲到的小K難得的提早出現在了這裏。範氏繼承人回來了,開這場歡迎會無非是讓大家認識一下未來總裁而已。

“我聽人說,繼承人是個女的。”八卦天後湊到她跟前,一臉的篤定。小K翻了白眼,誰不知道範總只有那麽一個寶貝女兒啊?!

“據內部消息透露,是個大美女。”她拍胸脯保證。小K讓她拿出照片她又支支吾吾個說不清所以然。她雖然不八卦,但是也的确好奇,範總這幾年已經開始分割股份了,而那神秘的繼承人,自然是持有最高股權——她是所有人的上級,她擁有的財産毋庸置疑是最多的。

“顧氏這兩年跟咱走得近,你說是不是顧總跟那人有婚約啊?”盡管一臉不想聽八卦,小K還是忍不住推推眼鏡,詢問那八卦天後。

“這問題你問對人了!”她昂起頭,得意的咧嘴,“今晚他會出現,你盡管睜大眼睛去看就知道了。”範氏繼承人的模樣她雖然沒有十足把握那是美女,但顧氏總裁她可是百分百篤定的,那絕對是個俊逸年輕的帥哥!

枯燥乏味的開場白結束之後,是範總的親自致辭,在那麽嚴肅寂寥的氣氛下,大門被人悶聲推開,所有人的視線從範總身上移開——

那是一個精致細膩的女子,一頭烏黑長發如數洩流在肩頭,眉目淡然,看起來很安靜,但是她随便那麽一站,都會是全場的中心,她屬于矚目的。柳眉下面有一雙像珠寶被鑲嵌進去的漂亮黑眸,鼻梁直挺朱唇淡薄。她穿了一件單調的絲質貼身長裙,她身.體的每一根線條都是毋庸置疑的完美。

她像一個女神,驕傲而美麗。

倒是範爸有些無奈的撫額,女兒啊!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下次能不能換一個出場方式,這個都用破了!

讓人意外的不是那美麗女子的出現,而是他身旁帶着溫柔寵溺的摟住她的現任顧總——顧江!然而大家以為這就是驚喜的時候,更大的驚喜卻在後面。範總開口了,隔着麥,那句話傳遍了這裏所有員工的耳朵:“讓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範小醇,範氏繼承人。”

女子彎唇微笑,那模樣像一朵恬靜美麗的百合。

全場回神,嘩然。

看着那女子的容貌,小K被驚豔的愣在那裏,那、那何止是美麗,簡直是所有的美好集于一身,上帝對她太好了!就算她站在那裏不言不語,她也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那股傲然淡漠的氣息,她甚至是清冷的,但是這并不影響她的美。

她莊重,疏離。但她卻知道,她一定是一個好的老板。

她忽然開始期待,未來,屬于範小醇的範氏,是如何翻滾着進步的……

跨國公司的兩個大人物站在一起,自然有許多的小喽啰上前勾搭,生怕錯過這個機會。而範小醇只是面帶微笑,不疾不徐的一一應付。

今晚的範小醇心情很好,倒是不遠處魏媽的面色有些難看,想必是以為這次的宴會是給她和魏氏難堪的。

魏析意料之內的沒有出現,她知道他是留在美國繼續進修了。她也樂得輕松,繼承範氏之後,因為跟魏氏關系親密,難免會有些接觸的,只怕那時候顧江又要不高興了。所以現在能躲開魏析一天,就是一天!

“醇醇,你恨夏琳嗎?”兩人沉默半晌,他輕啓薄唇,溫厚低醇的聲音立刻傳入她的耳朵。

她有些疑惑顧江忽然說出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因為沒摸清他要做什麽,于是也沒有開口多透露什麽。她對夏琳印象不深,只記得她曾經尖銳的嘶喊和模糊的哽咽。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簡單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就站在她的前面,帶着她一貫的幹脆,朝她走來。“範小醇,好久不見。”

“她是夏琳。”顧江附在她耳邊提醒。

她并沒有回答她,而是選擇擡起頭不動聲色的打量她。意料之外,她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難看,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披散在肩,被風吹起的發絲輕輕滑過她幹淨白皙的鵝蛋臉,濃密的柳葉眉下面是一雙帶着笑意的媚眼,鼻梁直挺,唇薄齒白的模樣倒也挺符合範小醇的胃口。

“你好,”她伸出手,意味深長的微笑:“夏小姐。”自那日因為顧江而記起夏琳之後,就一直對她印象不深,就算曾經是閨中密友,現在她也沒辦法把她當成一個熟人來對待。

夏琳以為她那微笑是在諷刺她,于是立刻愧疚低頭,“小醇,當年我不是故意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回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給她打的準備,她需要的是範小醇的撕心吶喊與厮打,而不是這樣帶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看她愧疚不安。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喝了這一杯。”她轉身從服務員手中拿過一杯香槟,遞給範小醇。

她接過酒一口悶,把杯子倒過來,一滴不剩:“有人要跟我做朋友,我該高興不是?”全場訝然,要知道,不管是股票大亨還是國際CEO,跟她說話,敬的酒從來都是她身邊的顧總解決,現在這個不明身世的女人孤身出現在歡迎會上,寥寥那麽幾句話就勸她喝了一杯——那女人好大的面子。

範小醇這一舉動完畢,馬上就有人圍上了夏琳,想借此打了招呼,算是勾搭了這麽一個人。

顧江就在這湧上來的人群中把範小醇護在臂彎離開這個人多口雜的宴會廳,“你不恨?”還是恨到了極致,所以選擇一步步靠近,借此報複?

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彎唇笑起,連眉梢也被她的笑意帶動的柔和許多:“我恨什麽?”

他看了她半晌,最後輕笑出來。也是,他愛的這個女人有多大的度量他不清楚?!

**

如果說硬要給時隔多年再次見面的夏琳一個評價,就是意外——她明明沒有告訴她她的住址電話甚至是任何一個聯系方式,僅是那麽相逢見面喝了杯酒,隔日就摸索着找了上門。

“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瞌睡的困意煙消雲散,她抵着門,冷冷的看着門口那個笑靥如花的女人。

“嗯……”她有些為難的支吾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她雖然沒說,但她已經明白。

壓下心頭的煩躁,她轉身就上樓去主卧室找始作俑者算賬。他壓根就還沒起床,嘟囔了句別鬧了,伸手摟過床邊的人,手腳并用的把人家抱得死死,就那樣又迷糊睡了過去。

她躺在他的懷裏哭笑不得。

誰料這時卧室門口驀然傳來了一陣啧啧感慨,“範小醇,你們真同居了呀?昨天顧江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回響,卻不顯得突兀。

她側目,淡淡的掃過站在門口咧嘴的人,“沒有人告訴你不要随便偷窺人家房間嗎?”雖然語氣平淡,但一言一語間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懾。

她嘆息,她的範小醇,真的變了。

“聽見樓上有聲響,怕出事了,就上來看看。”她聳聳肩,滿嘴的冠冕堂皇說的一本正經。

她沉默,把腦袋埋進顧江的懷裏就裝睡去了,不是她不動,是顧江晨起的某個東西抵的她不敢動。夏琳就在旁邊,她完全相信她再多扭動幾下,他一定會獸性大發的不顧還有沒有人就把她撲倒。

索性夏琳也知道分寸,帶着調侃的說了句,“沒關系,慢慢來。”就好心的把門給順便帶上了。

一時間,她的臉上驟然升溫。

耳邊響起顧江低啞的聲音,“醇醇……”

“住嘴!”她冰冷的面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惱羞成怒的樣子讓顧江直接忍不住的低頭吻上她柔軟的嘴唇。

他的舌引導着她沉迷,他的手也很不安分的隔着衣衫摩擦着她較小的身軀,她的眼裏帶着羞澀與迷離,他越吻越重,最後索性翻身壓上她,開始脫她的衣服。

“顧、顧江……”她被扒的酥胸半露,撇開頭正準備拉起衣服,雙手卻被他扣在頭頂,手腳被他制住,身體又被他壓着動彈不得,于是只好紅了臉,輕輕說:“那、那你快一點……”

這是她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她發誓,如果她知道接下來顧江會因為這句話變得如此……嗯,生猛,她一定打死也不會說出來。

他看向範小醇的眼睛都幾乎是猩紅,壓抑住身下的痛苦,他低下頭,一寸寸的舔吸着、品嘗着她身體的美味。

她緊閉着眼睛,面頰因為羞澀而酡紅。陽光透過透明的窗戶大咧的照射進來,她的身體一半被熱烈幹淨的陽光籠罩,大約是陽光太刺眼的關系,她的身體被照射的有些透明,從而勃升起一種神聖。這樣的她,美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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