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抗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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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辭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這地方很大,應該是那種私人的別墅,在來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但現在他知道了。

這裏可能是裴燼家。

宴會廳裏燈光已經亮了起來,外面的燈也全都亮着,整個別墅,和黑夜格格不入,衣着華麗的男男女女結伴而行。

一路穿過長廊,只有寧辭一個人是孤着的。

寧辭在亂走,哪兒有路,哪兒人少,就往哪兒走。

走着走着,就沒人了,也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落地的玻璃窗,能看見外面風景,外面似乎是後花園,有很高的樹,還有秋千,也聽不見宴會廳的嘈雜。

而且有燈光,寧辭也沒那麽害怕,反倒松了口氣。

本來他就不喜歡來這種場合。

靠在玻璃窗前看了會兒風景,寧辭的手機就震了一下。

媽媽:【你想好了嗎?】

寧辭抿緊了唇,莫名的不想回複。

以前,不管他在做什麽,如果是上課看見寧岚的消息,他都會很高興,也會秒回。

但這次,他不想回了。

他覺得自己這種心态不對,但是又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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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聽寧岚的話的,寧岚為了他犧牲了很多,他這樣,會讓寧岚失望。

寧辭猶豫着。

不然,答應好了。

可他一想到要上臺,腦子裏就全是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全是當年寧岚告訴他她不能再跳舞的場面,全是寧岚賣掉她視如珍寶的漂亮衣服的場面,寧辭膽子太小了,他不想再經歷那種絕望的感覺。

寧岚現在有很多昂貴的衣服,但哪一件都比不上那些漂亮的舞蹈服。

但寧岚不會再穿舞蹈服了。

光是回想,不用上臺,他就想起了那些本該被遺忘掉的早就過去的事情,令人窒息。

寧辭試圖盯着外面的風景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突然看見,似乎有兩個人進了後花園。

隔得太遠了,只能隐約看出來,是兩個男人,寧辭眯了眯眼睛,沒等他看清,身後就突然傳來了男聲。

“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是剛剛那個男人。

寧辭愣了下,繃直了脊背,他知道不能把後背交給別人,下意識轉過身去,對上男人溫和的笑容。

寧辭卻覺得這個笑,比裴燼威脅自己的時候還要惡心,讓他想起了帶着虛僞面具的小醜。

寧辭後背緊緊貼在玻璃上,大晚上,氣溫驟降,冷得他臉上血色漸漸褪去。

男人對他這個反應很滿意。

男人知道,像這種小男生,有的是手段。

在你面前假裝柔弱、害怕,卻又勾引你到這種僻靜的地方來,做什麽都沒有人會聽見。

男人見多了,但寧辭長得好看,是他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也是最清純的,那雙眼睛幹淨又勾人。

他不急于求成,反而把酒遞給了寧辭:“剛剛說請你喝的酒,還沒有喝。”

“幹一杯嗎?”

酒就是裴家提供的。

寧辭看了眼男人遞過來的酒,抿了抿唇,反應過來,對方并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個意思,一時間有些慌亂。

他表情太明顯了,也多了防備,男人無所謂地笑了笑,“怎麽了?是有什麽不方便嗎?”

寧辭抿緊唇,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一張小臉,略顯慘白,背後是漂亮到一覽無餘的美景,而他脆弱得像易碎的花瓶,輕而易舉,就能被人捏碎。

男人挑了挑眉,低聲:“那就,陪我喝一杯?”

寧辭鼻腔裏,都是酒味。

他從來沒喝過酒,覺得難聞,聞了反胃。

但男人抿了口酒,見他遲遲不接,臉上笑意淡了下來,俯下身幾欲和他快臉貼臉,寧辭呼吸急促,在他貼過來的瞬間接了酒杯。

男人又笑了,他發現寧辭在發抖。

到底是真的害怕還是在裝?

不過也不重要。

“這樣才聽話。”男人擡起酒杯,“幹杯?”

寧辭緊緊捏着杯腳。

對方比他高比他壯,如果真的要做什麽,他沒辦法反抗。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他被人堵在廁所裏,被人堵在教室裏,堵在回家的路上。

被人用言語折辱,被人警告不許告訴老師。

身上總會有新的傷痕被校服遮住。

老師總會冷漠地看他,連話都不願意聽他講。

他一開始還會反抗,後來就逐漸麻木了。

因為沒辦法,沒辦法反抗,他太弱小了。

也沒有人幫他。

而他曾經最要好的朋友,也和他們一起羞辱他,說着難以入耳的話。

因為他們說,他的親生父親,是個罪犯。

但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明明就都是謠言。

寧辭緊緊閉上眼睛,眼皮不住地顫抖,腦海裏亂糟糟的,耳邊似乎有什麽皮肉碰撞的聲音。

是那天,裴燼踹門進宿舍的場景。

但是,這次沒有裴燼了。

連最好的朋友都不能信任,他為什麽要去想裴燼。

寧辭捏住杯腳,在男人的注視下,緩緩擡起酒杯。

柔軟的唇貼上杯身。

只要,一點點力氣,就可以把這杯酒潑在男人臉上,眼睛裏。

他會有時間逃跑的。

他連在裴燼面前逃跑的勇氣都有,為什麽不能在男人面前逃跑。

“操。”然而寧辭還沒行動,男人就突然罵了句髒話,還拉開了和寧辭的距離。

寧辭愣了一下。

“你讨厭有錢人嗎?”男人盯着窗外,“尤其是裴家這樣的。”

他還真是倒黴。

一時之間,寧辭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一點也不敢放松警惕。

“你這樣的人,應該很喜歡有錢人吧?”

落地窗外的樹邊,成年的高中生,比中年男人高出小半個腦袋,幾乎是單方面碾壓的,把人摁在樹幹上揍。

寧辭緊緊抿着唇,不想回答他的話。

他只想逃跑。

男人卻不管寧辭說不說話,自顧自的說着:“但我讨厭有錢人。”喝了點酒,大腦被刺激得有些興奮了,男人也有點口無遮攔:“你說,裴燼這樣的垃圾,憑什麽繼承裴家?”

聽見裴燼的名字,寧辭眼睛慢慢睜大了。

“如果不是他母親嫁得好,裴燼這樣的人,只配在陰溝裏,發爛發臭。”男人卻沒有發現他的反應,現在都還以為,寧辭只是哪個有錢人帶來陪玩的玩物而已。

這個圈子裏,有人就是玩得這麽開,就和裴遠一樣。

不過今天,裴遠可能也是煩了,也沒有帶着他現在的男朋友出來。

男人言語裏醜陋的嫉妒都快溢出來了。

寧辭突然覺得,他沒有那麽可怕。

他就是小醜,醜陋的、令人惡心的小醜,連虛僞的面具都沒有。

寧辭盯着他醜陋的面龐看,只覺得反胃。

“怎麽了?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嗎?”男人低下頭來,對上寧辭含着厭惡的眼神,笑了起來,“但你覺得不對,也沒有……”

話音被吞進滿臉的紅酒中。

味道醇正且昂貴的紅酒,滲入了他的眼睛,一陣刺痛,男人臉色徹底變了。

寧辭雙手抖得不行,腿也完全軟了。

他從來、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反應慢了半拍,等他想跑的時候,男人已經先他一步,掐住了他纖細的脖頸。

“你想死嗎?”

呼吸被遏制住,寧辭說不上話來,雙腳蹬着地面,幾乎快被他整個人給提起來。

沒有用。

反抗沒有用。

他太沒用了。

寧辭張着嘴大口大口呼吸。

他真的很怕死,他不能死。

男人雖然看不清,但桎梏寧辭卻綽綽有餘,他怎麽也沒想到,寧辭居然還敢往自己臉上潑紅酒。

寧辭意識漸漸混亂,想起了初中時候,被人關在廁所裏,出不去,天都黑了。

看他呼吸不上,男人逐漸松了力氣,這裏是裴家,他不能真的惹出事。

視野裏,卻出現一道高挑身影,逐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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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V啦,更新挪到周三0點~!~~

下一本開《全世界都覺得我們不合适》

1.寧裴搬了一次家,意外碰上了五年沒見的竹馬周厭

五年前寧裴收到提前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得知周厭一意孤行不想念書想跑去打職業,在周厭家樓下等了很久,就等來一句:你太煩了,別再管我

寧裴聽了

從此兩人分道揚镳

如今周厭已經成了獎杯和罰款警告一樣拿到手軟的職業選手

而寧裴年紀輕輕就拿了大大小小的獎項,性子古板,二十來歲活得像五六十歲

兩個人怎麽都不是一路人

結果這位外界公認脾氣差、傲慢又浪得沒邊的電競大魔王,攔着寧裴的去路,低聲下氣:“還能再管我嗎?”

後來周厭的直播間裏——

鼠标不遠處會放着一杯枸杞水,周厭:“每打完一局,記得提醒我喝一口。”

一到晚上十點,周厭:“下播睡覺,不然某人得來催了。”

只要出現開門聲,上一秒甩着鼠标嘲諷對手的周厭下一秒态度端正:“打得很好,繼續努力!”

……

就很,正能量,堪稱模範。

粉絲們抓狂:所以跟厭神同居的人是誰啊!!!到底是誰把這個瘋狗/管教成了乖乖崽?!

2、寧裴的前半生裏,有一半的時間用來管教周厭,後來管不住了,周厭卻貼上來要他管了。

竹馬竹馬,攻暗戀受,大概有火葬場/不是破鏡重圓

再推一本俺的預收《哥,你男朋友是我的了》

體育生X舞蹈生/沈星野X邊又/痞野奶X清冷美/年下/年齡差4歲

邊又沒想過,他和男友分手以後,男友的弟弟會和他告白

1邊又是舞蹈系公認的美人,可惜早早有了男友,兩人幾個星期才碰一次面,別人都打趣,換成他們,有邊又這樣的男朋友,肯定天天上趕着來找他

一段時間後,幾乎一有空就上趕着來見邊又的人,是男友的弟弟

男友弟弟叫沈星野,在讀高三體育生,人高臉帥,但似乎是個哥寶男

自從邊又冒充了一次他哥,有什麽事,沈星野都要來找邊又

病了,找邊又,可憐兮兮生活仿佛不能自理

邊又病了,主動照顧他,比邊又男友還殷勤

……

直到那天,邊又撞見男友出軌現場,沈星野擋在他身前:“邊又哥,你別看。”

和男友分手的當晚,邊又準備把男友送的東西都還給他,來拿東西的,是沈星野。

沈星野一邊幹脆利落把東西扔進垃圾桶,一邊問他:“邊又哥,我可以當你男朋友嗎?”

和邊又分手後,沈渡越想越覺得自己做錯了,他只喜歡邊又,他離不開邊又,邊又也不可能離開他,于是他去找邊又複合

來給他開門的,卻是他的親弟弟

“阿野,是誰?”邊又懶散的聲音從卧室傳來

沈星野上一秒聽話地朝着卧室喊“是物業”,下一秒兇狠地拽着親哥領口:“哥,你男朋友是我的了,別來煩他。”

2沈星野第一次見他哥的男朋友,就産生了想要占為己有的念頭

于是,他每天都在等着他哥和男朋友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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