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到六道骸那只紅色的右眼時異樣神色。
那是一種看着異類的眼神。
綱吉替那孩子感到不平和悲哀。
但這确實是個問題，他不在意，了平也不在意，但是許多人都很在意，小孩子本身就是異常敏感的小動物，這樣下去只會對六道骸造成許多相當不快的回憶吧。
回去的路上綱吉帶着六道骸去了一趟眼鏡店，買了一對褐色的隐形眼鏡，直到踏入家門為止，他都沒有和六道骸交談，只隐隐覺得小孩握着自己的手比之前用力了點。
坐在沙發上，和六道骸簡單解釋了這東西做什麽用，綱吉拿出眼鏡護理液看了半天說明書，等确定後再把隐形眼鏡盒打開，“來，先試試，店員說這種高含水鏡片帶着會舒服點。不舒服的話我們再換。”
六道骸看着綱吉，沒說話，也沒動作，本來是很專注的表情才對，但因為太過專注了反而顯得像是在發呆。
呆呆地望着遞給自己隐形眼鏡的綱吉。
綱吉心裏狠狠一抽，‘啪’的一聲關上眼鏡盒，一把把六道骸抱在懷裏，緊得連他自己都覺得吃驚。
在他懷裏的六道骸睜大了眼。
“到底哪裏讓人不舒服了啊……”綱吉悶悶地說，松開六道骸，歪過頭仔細打量六道骸的右眼，皺緊了眉頭。
似乎是被他看得心虛，小孩半垂着眼簾，有點躲閃的意味在裏面。
“你……”他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抿緊了唇，看過去就讓人覺得有些可憐，“……你不覺得可怕嗎？”
啊啊，果然是在意的啊，綱吉心疼起來，怎麽可能不在意，再怎麽樣，骸也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我為什麽要覺得可怕？”完全是身體自己的行動，綱吉俯下身輕輕将吻印在了六道骸的右眼上，低聲的喃念像是一個長長的嘆息，“這是我所見過最美的眼睛，我為什麽要去害怕？”
眼睑上的觸碰是那樣溫暖，六道骸只覺得渾身都被這溫暖浸泡着，他的思緒有點混亂，一瞬間恍惚只覺得過去所有的冰冷和絕望都能被溫暖一一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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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溫暖遠離後，他聽到綱吉這麽說，“你知道麽，漂亮的東西就要藏起來，那些人呢，不配看。”
面對着在自己眼前綻放的笑顏，六道骸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鼻子像是被打了一下，湧起了酸脹感，這酸脹感逐漸蔓延到眼睛那裏，在它要滿溢出來時六道骸迅速埋頭，突然地伸手去拿過眼鏡盒，打開之後兩只手指撚住隐形眼鏡就要往眼裏放。
“我的個天！”綱吉差點撲上去，總算在他挨到眼睛時成功拉住了。抽着嘴角把眼鏡小心地接過來用食指托住，“孩子你這是在戴隐形眼鏡還是要自捅雙目……”
用護理液清洗了一次眼鏡，綱吉右手指托着眼鏡，左手搭在六道骸肩上，“頭擡起來。”
聽話地仰起頭，六道骸看着綱吉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不自覺地屏息，而綱吉的呼吸淺淺撫過他面頰，猶如蝴蝶振翅飛過。
“不要閉眼哦。”
真溫柔。
這個叫做澤田綱吉的家夥，是這麽溫柔的一個人。
“啊？！我弄痛你了嗎？”第一次做這種事難免手生的綱吉驚吓地看到六道骸只眨了一次眼，淚水就滑落了，想必是自己手重讓他的眼睛不舒服了，“趕緊趕緊，多眨幾次，要是不舒服就拿出來。”
不知是單純聽他的話還是覺得不舒服而眨着眼的六道骸擡手在自己眼角抹了一下，發怔地盯着上面的水漬，緩緩握成拳頭，再慢慢攤開，擡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忽而伸手撫上了綱吉的臉。
“嗯？”綱吉沒有阻止他這個略顯突兀的動作，孩子願意和人有肌膚接觸這是好事，他心懷鼓勵地問，“怎麽了？”
“你。”六道骸的手順着面部的曲線往上摸到他的眼角，那裏總愛溫和的彎着，就像生命中并無艱辛之事，看着就能打心底裏幸福起來，“也很漂亮。”
綱吉一聽就樂了，把六道骸抱了個滿懷。
=-=.怎麽覺得我還是在日更的TBC
6.學校
晚上綱吉帶着六道骸去了M記，他想着小孩子好像都挺喜歡吃這種東西的，但沒想到分明面部表情已越來越人性化的六道骸雖然一聲不吭地自覺吃完了套餐卻從頭到尾擺着一副味同嚼蠟的棺材臉。
這情況出乎綱吉預料，他試探着問了一句，“不喜歡吃麽？”
“……沒有不喜歡。”
騙誰呢你剛剛停頓得很明顯好不好？！
不過也好，快餐食品對身體也沒好處，要六道骸真喜歡吃的話自己就要擔心他的飲食均衡問題了，當然，綱吉完全忽略了自己初中也很愛吃這些真?垃圾食品的事實。
逛完超市後再乘車是不太現實的事，綱吉也不忍心小孩抱着一大包東西和自己去擠車，在坐上出租車的時候，他開始深刻地考慮，自己是不是去學個車比較好？
“啊！”因學車延伸而想到某個事的綱吉叫了出來，出租車司機都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他苦惱地用食指敲了敲額頭，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六道骸12歲了，按年齡算來，應該是小六了。但春季才能開學，這樣的話他又要耽誤時間，整整就比同齡人晚了一年，綱吉認為他還是直接上中學比較好。
但如何替毫無學歷且沒有基礎的六道骸入學，綱吉一點頭緒都沒有。左想右想之下，最後還是把求助的雙手伸向了了平，好歹也算是個公職人員不是？
打電話過去一問，對方剛好也在為自家小孩籌劃這事兒，被告知政府已考慮到這批孩子的背景特殊，早就對一些學校做了相應的通知和安排，所以這批孩子要入學也不是非常困難的事。
“我家那個現在在拜托京子照顧，真是幫了大忙了啊。”了平感慨，他一個大男人對照顧一個小女孩，确實太為難他了，“那孩子現在性格還好像是從隔壁過來借醬油的小兔子，希望在京子那邊能稍微開朗一點。”
大概能夠想象那個所謂的“從隔壁過來借醬油的小兔子”是個什麽樣子，綱吉幫他嘆了口氣，順口說起自己這邊的情況，不過一說到自家孩子的那種語氣裏不知不覺加入了點炫耀的成分，“我這邊還好，那孩子挺願意跟我親近的，也變得比較愛說話了，學東西也很快，現在一個人在家裏會熱東西自己吃不說，還會幫忙打掃房間。”
叽裏呱啦地說了好大一段，說完後才有點不好意思，綱吉咳了兩聲，主動把話題拉了回去，“那麻煩你幫這邊辦一下手續，學校好不好也在意不了了，總之先讓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吧。”
兩人又說到如何替孩子們補習，可惜世上補習班千千萬萬，卻沒有針對這種情況的存在，說來說去還是感嘆只有自己動手，對此了平那邊就比較有優勢，即使只是實習生，但京子是千真萬确的小學老師，教一個小孩是沒有問題的。了平建議綱吉把六道骸也送去由京子補習，一個孩子是教，兩個孩子也是教。
這個提議很誘人，不過一旦深入考量就覺得不現實，大家都要上班，那就只有下班時間送六道骸過去，京子住的地方離綱吉家說不上遠，但也絕對不是步行能到的距離，綱吉十分不願意把自己和骸的時間浪費在路上，于是只能忍痛拒絕。
說到底，沒車真不方便。
幸好其他的綱吉不敢說，至少小學生的課本他還是敢教人的，家裏的小學課本早就當做可燃垃圾丢了，綱吉從書店買了小學的所有科目和課本，準備在了平籌辦的這段時間裏，盡量幫六道骸補習一些。
他先梳理了一邊六道骸的知識結構，頗為驚訝地發現這孩子五十音圖是認得的，一些簡單的數學計算也會。
“對哦，我都覺得奇怪，是誰教骸說話的？”綱吉看到他默寫的正确的五十音圖，随口一問，但話一出口就悔了，自己怎麽提起這茬了？
“他們有讓人來教。”不過六道骸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把紙翻了個面重新默寫，不是為了增強記憶，而是為了去習慣用筆寫字。“如果不會清楚表達自己的感受，有時候他們會覺得困擾。”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綱吉抽了口氣，雖然早就對那班禽獸有了一定的認知，但還是覺得他們真是……有夠變态的。
六道骸的學習進行得相當順利，應該說順利得令綱吉吃驚，就算小學的東西很簡單，可一個12歲的孩子能在一個月時間裏吃透小學的所有知識，綱吉不自禁想，難道這孩子腦子……很好用？
對于六道骸的每次進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