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不一定……”
疼痛于他并不陌生，那個全是冰冷白色的地方什麽藥劑都不缺，唯獨沒有麻醉劑，因為那是不需要的，作為被觀察的對象，忠誠地反映出身體的感受才是他們的作用。
有時候忍着藥效，會覺得暈過去是一種仁慈，但偏偏清醒得一清二楚，六道骸很多次都覺得自己會死去，但一次又一次撐了下來，見證着這世界上的疼痛還能上升到什麽程度。
但是每次綱吉彈他的額頭，也會有點痛，可這疼痛中帶着真實的關心和維護，對于這樣原因的疼痛，他打從心底覺得高興。
不過他這種百轉千回的心思綱吉完全沒有猜到，只是為他那個回答感到詫異，苦笑着搖搖頭，“疼痛是不好的東西，如果有人受傷了的話，就有人會替他擔心和難過。”
由于剛剛被綱吉扯着走很快，六道骸的圍巾有些散開了，綱吉伸手幫他整理着，眉宇間滿是專注，“比如骸要是受傷了的話，我就會很擔心和難過。那位小朋友，也會有人為他擔心和難過的。好孩子不該做這樣的事，對嗎？”
其他人不關我的事。
這是六道骸內心第一個想法，在他的記憶裏，自己顧好自己都是一件筋疲力盡的事情了，為什麽要去管其他人的感覺？
但他知道綱吉想讓他點頭，所以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好孩子。”綱吉聞言滿意地屈指輕刮了一下六道骸的鼻梁，牽着他的手站了起來，“那麽一會兒要好好道歉，對你的同學。”
石橋的親人只有一個奶奶，盡管心疼孫子，但這位奶奶也非常地善解人意，小孩子之間的打鬧本就不易控制，經過醫生檢查，石橋的手沒有大礙，絕對沒有任何後遺症，而主動負責了所有藥費的綱吉帶着六道骸認錯态度相當端正，奶奶到最後也只是不斷啰嗦着要看好自己家的小孩而已。
事情了結後綱吉認為難得的請假幹脆就帶着六道骸去買衣服了，現在六道骸的夏裝都是春裝上市的時候胡亂順便買的上一季商品，而且六道骸平時也就是穿着校服到處晃，添衣服的事情不着急，也一再被綱吉的工作所耽誤，所以到現在還沒來得及給六道骸添置衣服。
站在櫃臺旁看着六道骸在衣架面前不感興趣地晃來晃去，綱吉忽然驚醒了一件事，今天是6月4號……
6月9號，是他給骸定下的生日。
幸好幸好！最近被公司的事情搞得斯巴達了，差點就給忘記，要真是這樣綱吉會對六道骸愧疚到內傷的。
不過這小屁孩怎麽一點都不提醒自己啊，真忘了的話他就不會失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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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六道骸拿着幾件衣服過來了，綱吉掃了一眼他手上，顏色比較素淨，“生日禮物想要什麽？”
六道骸愣住，臉上的怔忪讓他看起來比平時要更加符合本身的年齡，綱吉忍不住提醒他，“6月9號要到了呀，有什麽想要的東西麽？”
“生日禮物？”六道骸終于醒過神來似地轉身把衣服一股腦地堆在了桌面上，留給了綱吉一個沒什麽表情的側臉，“沒什麽想要的。”
“咦？沒什麽想要的？”綱吉掏錢付賬，一邊不可思議地重複着他的話，“比如山地車，游戲機，電腦什麽的，不想要麽？”
“……什麽都可以？”輕輕地耷下眼簾，櫃臺頂光照下來，在六道骸的睫毛下形成了一片陰影，他的聲音也在這暖黃的燈霧裏顯得飄忽起來。
“說是什麽都行也不對啦……”綱吉接過零錢和衣服袋子，牽起六道骸往外走，輕松地回答，“不過骸可以說出來，我一定盡力滿足啦。”
一個孩子的欲望也有限吧，不如讓他的第一個生日盡量高興，綱吉如是想，卻聽到六道骸說，“那麽，當天我再說出來，可以麽？”
“呃？那豈不是不能當天拿到了？”綱吉偏過頭去看小孩，他微微擡着頭目光前視，但是嘴角帶着一絲很明顯的微笑。
在陽光映照下，是種期待的姿态。
請假一天的後果就是加倍的修羅，綱吉才硬着頭皮聽完川平語氣輕描淡寫內容沉重如山的工作內容重新分配，就立刻頂着巨大壓力申請6月9號準時下班的福利。
“綱吉你真有勇氣。”川平氣質柔和的笑着，圓片眼鏡後的眼睛也彎成了月牙狀，“面對衆人的怨氣你有信心承擔麽？”
沒信心也得上啊，綱吉下意識地舉手去擦了擦幻想中的冷汗，“嗯……那天确實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晚上又是通宵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放心。”川平極具親和力地笑了笑，手指在桌上不緊不慢地點着，“彭格列對員工這點自由還是有的，只是你的本職工作我希望你能按時完成。”
“這個我一定會的。”綱吉趕緊表明态度，這種問題一定要堅決地回答。川平點頭，“好的，那沒事了。你先去忙吧。”
從川平的辦公室出來，綱吉先到網上去定了個巧克力蛋糕，這幾天要把請假的份補回來，肯定是沒有時間親自去蛋糕店定的，而且一旦忙起來怕是會給忘了，早點定下來早點放心。
事實證明綱吉對自己所要面對的繁雜工作預想得相當到位，這幾天他覺得自己和陀螺差不多，根本停不下來，辦公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個個都是行屍走肉，大白天地還要把窗簾拉上，因為大家都睡眠不足表示受不了強光。
誰再去多搬幾顆植物就可以上演植物大戰僵屍了。
大家都盯着日歷，7月25號就是地獄終結日，只求速死啊！
這樣的日子基本上就是趕着過的，6月9日當天，快要下班時綱吉接到了一通電話。
“啊，是，我是，請問你是哪位？”他用肩膀夾住手機，空出手來拿剛剛打印出來的A4紙，“哦哦！你直接上來就好了，7樓。”
不一會兒蛋糕店的人就拎着白色的盒子上來了，綱吉簽收的時候不少目光都聚集了過來，如實質般地戳在身上，讓人各種壓力山大。
今天有發短信給小孩讓他不用做飯，菜的話前兩天小孩已經買好了……刺得良心發痛啊，這萬惡的工作，別人的生日宴還要別人自己去采購，沒天理！
MSN上署名西蒙的頭像閃動着，綱吉點開來看。
“女朋友過生日？”
确實有人過生日，但不是女朋友好吧！
不過因為為人慶生這種事情在這個時期請假怎麽看都不是太好的，于是綱吉只回了兩個萬能的敷衍用字，“呵呵。”
TBC
PS：怎麽這兩天發帖老說我發廣告貼【摔】，和諧器也不管用，我還得一句話一句話的試驗到底是哪一個單詞得罪度娘了OTL
9.生日禮物其二
一到點了就打卡下班，拎着蛋糕盡快趕回家，意料之外的趕在了骸的前面，綱吉把蛋糕放進了冰箱裏，轉身戴上圍裙，開始為今晚的晚餐做準備。
小孩沒有特殊的口味偏好，只是綱吉發現了他不愛吃辛辣的東西，所以有些料理裏需要用到辣椒的地方綱吉都給換成了甜椒，畢竟這東西維生素含量挺高，對身體很有好處。
正在綱吉熱火朝天地做可樂餅的時候，門開了。
“回來了？”六道骸換好拖鞋，走到廚臺對面，歪着頭看綱吉把鍋裏的可樂餅撈起來放在一旁的空盤子裏，綱吉看了他一眼，擡了擡下巴，“幫忙端到桌上去。”
六道骸自覺地洗了手，先去把隐形眼鏡脫了，再陸陸續續幫着把菜都端了過去，同時整齊地把碗筷擺在桌子兩側，坐在椅子上望着正在廚房忙碌的綱吉。
若胸中這像是注入了溫水的舒适感就叫做幸福的話，那麽毫無疑問，自己的幸福是這個人帶來的。
“馬上就好了。”綱吉瞧到小孩發呆般地看着自己這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今天吃飯的點确實比平時晚了。
把最後一道椰菜豬肉片裝上盤，綱吉來不及脫下圍裙，就端着它上了桌，“不好意思，我從來沒一次做過這麽多菜，時間就花得太多了……”
“沒關系。”六道骸照着綱吉教的，低聲說了句我開動了，便動手插了塊可樂餅，所有菜裏都沒有番茄和辣椒這點讓他很滿意，沙拉裏也都是胡蘿蔔生菜黃瓜和吞拿魚，配上千島醬和沙拉醬，是六道骸喜歡的口味。
“唉，這樣的日子真是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一邊吃飯一邊抱怨起來，綱吉絮絮叨叨說着公司的事，也不時詢問着六道骸學校的所見所聞，不是什麽特別有趣或者重要的事情，但綱吉和六道骸都覺得一陣其他任何時候也沒有的放松和安心，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