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的課長。”

“唔,這幾天我看到他。”炎真端起酒杯,放在唇邊喝了一口,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覺得他情緒不太好。”

讓淡麗的味道在唇齒間彌開,雖清淡但卻悠遠的香氣充滿了細致的優雅,綱吉垂了垂眸,像為這口感感慨般地輕嘆了口氣,“我就說,今天去策劃部找你的時候,還遇見他了,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我,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聽到綱吉這麽說,炎真像是被哽住了似地稍微睜大了眼,随即有點為難地移開了視線,把酒杯裏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他也不是酒量很好的人,一杯而已,耳尖就開始發紅,“他是對你不滿吧。”

用了個疑問詞,可語氣是肯定的。綱吉匪夷所思地張了張嘴,忍不住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滿臉驚詫,“我?!”

他的聲音提得有點高,幸好這家壽司店的親切氣氛讓周圍的人也都在不在意地高聲談笑,沒人注意這邊的失态,炎真頭疼地扶額,“你應該記得當初他怎麽從課長這個位置上下來的。”

因為這個事?

心裏咯噔一跳,綱吉也知道當初持田為此心懷不爽,可這件事都過了很久了,自己也從策劃部轉到了市場部,這件事在綱吉的回憶裏被抹去得差不多了。如今被炎真在這樣的話題下提出來,他不由地為此皺起了眉,對于那一次升遷,的确不夠正大光明。

“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聽說,你是和上面有關系,所以才把他擠了下去。”炎真的眉宇間升起一股淡淡的憂慮,“這陣子我們課有人在談論這件事。”

持田真相了我會告訴你麽?

綱吉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而低頭斟酒,結果一個不察倒得太滿讓酒順着杯緣溢了出來。

這麽多年他一直把心态調整成普通員工,連他自己都快要忘了自己還是公司60%股份的繼承人,家光也贊成綱吉隐瞞着自己的身份,更有利于他從基層開始一步步成長。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綱吉都沒有刻意去遮掩,只是從未提起罷了。但盡管并不是心懷惡意,确實是故意欺瞞,驀然被人拆穿的感覺不是什麽好滋味。

炎真突然笑了起來,沒有平時那麽自然,安撫綱吉的意味占了大部分,“沒關系啦,綱吉怎麽會有那麽了不起的關系?不然也不會在策劃部被壓榨那麽久,幹脆一進來就當部長好了。”

該說這是安慰的技巧不好呢還是該說是想法太過簡單呢……

綱吉扯扯嘴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回答是也不太對,回答不是的話又有種濃濃的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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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炎真并沒有執着于他的肯定,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這樣的人實在太差勁了。”

就算是在為自己說話,綱吉也覺得炎真的說法太過灰暗了,忍不住打斷了他,“呃,應該不是那樣吧……換個角度想,要是我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後輩給擠下了位置,同樣會不服氣的。”

不服氣的保質期沒持田的那麽長就是了。

“綱吉果然很溫柔啊。”炎真怔了怔,感到安心似地感慨了一聲,這讓綱吉汗顏,若是告訴炎真事實不知道會作何感想,随即他看到對方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可我說的也不是憑白的猜想,在你之後持田在工作上犯了不少過失,就再也沒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他的怨氣,大概在你變成市場部的課長後就變大了吧。”

多多少少,綱吉能夠想象持田的心境變化。

彭格列這個公司,擁有絕對的實力,不僅能在你初次加入的時候給予優渥的待遇,最重要的是它能夠許你一個美好的未來。成為它的高層,福利和工資都會令周圍的人豔羨,也就是這樣的報酬造成了巨大的吸引力。它高高在上挑選自己的血肉,最終被選上的人必然是優秀的。相應的,競争很激烈,甚至能夠說是殘酷。

這樣弱肉強食的辦公室文化沒有對綱吉形成多大影響,至少比起炎真,持田,這一些真的只能靠自己的人,他所經歷的挑戰單純太多。在許多同事的眼裏,澤田綱吉的能力也許多半不算突出,卻千真萬确地十分幸運。

綱吉暗自消沉了不少,一口喝幹了杯中的清酒。

TBC

雖然也是喝酒,不過這次不會有什麽事故,大家還是安心吧

24.微醺之夜

不管度數怎樣的低,綱吉和炎真分不知不覺地分享完了一瓶酒後腦子還是有點發暈的,不過遠遠不到走不了直線的情況。在回家的路上稍稍把領結松了松,綱吉沒有忘發短信問六道骸需不需要幫他帶點什麽東西回來。

對方回答趕快把你自己帶回來就行。

對于少年這種老是無法直率的關心方式綱吉總是覺得好笑,但同時又覺得很可愛。他忽然想起自己卧室床頭邊上的粉色兔子,獨自在大街上笑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綱吉被一股飄飄然的氣氛圍繞着,不嚴重,微微一點,讓大腦處于比平常要活躍且感性的地界。

他一路擺出傻笑的表情直到打開自己家的家門,剛洗完澡的六道骸看到他的這個狀況稍稍愣了愣,“喝酒了?”

綱吉點點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用舒展四肢的姿勢靠向後面,無力地仰望着天花板,“頭有點暈。”

“明明酒量差勁,結果每次都要沒頭沒腦地逞強。”六道骸一邊數落着一邊從廚房倒了杯溫水放在了綱吉面前,“你到底對自己有沒有個清醒的認識啊?”

口氣說得上是惡劣,可綱吉反而勾了勾嘴角,被反問你是在笑什麽後弧度越來越大,他知道自己現在有點失控。

老實說,炎真的話讓他有點,唔,是相當失落。

所以才硬是灌了半壺酒下去,造成現在失常的精神狀态,綱吉移動視線,看向正皺眉看着他的六道骸。

啊啊,這孩子都長這麽大了,剛剛見到他的時候多小一只啊。抱起來的時候瘦瘦小小的總讓人心裏發軟,可現在都和自己一樣高了,不對已經比自己高了吧,可惡,早知道牛奶這麽有效自己當初捏着鼻子也要喝下去才對!

好吧,不僅個頭,連帶性格也沒那麽聽話了,為什麽這麽別扭呢,自己一點都不別扭啊,不過幸好也沒別扭得過分,仔細想想,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想到這裏,綱吉沖六道骸笑笑,“我頭真的好暈啊……”

由于酒精而懶散的說話方式帶上了些許鼻音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像撒嬌,六道骸呆住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綱吉,之前雖然對方也有過酒醉的情況,但那時候綱吉已經徹底睡過去了。

心底确實地有什麽騷動了起來。

他垂眸,像要壓制什麽一般地握緊了拳頭,嘴裏卻還是平常的口氣,甚至漫不經心得過了頭,“所以說,下次不要亂喝酒了。”

綱吉嗯了一聲算作應答,是拉長了的音色,随之整個人都往側邊倒了下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與之相反的是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毫不避諱地直視着六道骸。

這個時候,六道骸終于覺察到了一絲不對。

他彎下腰,撫了撫綱吉遮住眼睛的劉海,那裏被汗水略微濡濕了點,讓綱吉看起來很虛弱,“發生什麽事了?”

“唔……其實應該也不是很大不了的事。”費力地思考後,綱吉這麽回答。

“我問,發生什麽事了?”語氣沒有清楚的變化,可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楚地重複了一遍,六道骸幹脆就在茶幾上坐了下來,聲音和表情無一不表示他認真地想要知道答案的決心。

換做平時綱吉是絕對不會宣之于口的,就算他能把工作的點滴,甚至抱怨都告訴六道骸,但不包括這種消極的情緒。說不定這關乎成年人的尊嚴,這聽起來有點可笑,但他不想把工作的壓力真的傳達給六道骸。

而且因為這點小事而消沉低落的自己實在太難看了。

綱吉側過頭,把大半張臉都埋在了手臂裏,悶悶地說了一句,“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沒用。”

“哦?為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關系,我在彭格列不會工作得這麽順利。”因為嘆氣所以背部大大地起伏了一次,“身份比人的自身重要,想這麽感慨而已。”

六道骸自然知道綱吉所說的身份是什麽,赫赫有名的珠寶公司的股東繼承者。不過雖然他一直沒把這個當成多麽了不起的事,乍然聽到綱吉因這個而苦惱,他大概也能明白所謂的感慨因何而來了。

咂了咂舌,六道骸說話的聲調有些微妙地飛揚起來,裏面帶了點好笑的意思,“你這是聽了誰說了什麽了?”

“唔……各種各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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