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遇,讓人措手不及。

綱吉呆滞了許久,雖然那個人有大半張臉都被遮着,而且也只是一個側影,但他很肯定那就是六道骸。

到底有多久沒見到他了……三年?哦,應該是四年了。這麽久了對方連個照片都沒寄給自己,而可笑的是自己在以前也根本沒有過他的照片。

綱吉所記得的,還是那個小小的少年。有點奇怪,十分漂亮,固執得讓人頭疼的少年。每次當他認真地凝視着你,目光仿佛能帶着幽深的光芒蕩漾開來,你就很難忍心拒絕他的要求。

不是第一次想起他,在六道骸剛剛離開時綱吉非常的不習慣,那時他還時常會發短信給六道骸之前的號碼說晚飯的安排,去便利店的時候也會下意識地逛到巧克力的專區。

可思念這種情緒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自己震撼。

原來我這麽想他。

綱吉的手指在照片裏那個焦距外的人上摩挲了幾次。

照片上的六道骸穿着灰色的背心,淺褐色的外套随意地系在腰間,牛仔長褲在高幫皮靴處束了進去,顯得他的腿筆直又修長。而戴着大框墨鏡的側臉看上去相當冷漠,直視着前方,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比之前長了一點的頭發都往後飄起來了。

現在,他人在巴西嗎?

綱吉收回手撫住額,手掌蓋住了一邊的眼,看上去多少顯得失落。當不知道六道骸一切近況和現狀時,他就深深地湧起無力感和類似寂寞的感情。

“你啊……”他擡起頭,苦笑着存下這張照片,“到底多久才回家?”

TBC

42.單身主義者

凡爾賽的玫瑰,這個名字雖然沒什麽創意可言,然而卻再沒有比它更貼合的名字了。

華麗高貴的金色飾邊,色彩輕柔豐富的寶石,擁有繁複皺褶花邊的大蓬裙,還有那世界聞名的玫瑰園。在凡爾賽皇宮拍攝,春季時播出,組合了這些元素的廣告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士可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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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的回應也确實很好,綱吉看着廣告裏美麗得像洋娃娃的髑髅心情複雜。而這複雜的原因是來自艾斯托拉涅歐。

大概是由于自己有要成為下一任CEO的原因,最近董事局成員們有了動靜。而艾斯托拉涅歐好像給了他們一個突破口一般。

這麽短的時間內,艾斯托拉涅歐就吞掉了另一個小股東的股份。它到底是要做什麽?

太鬧心了,綱吉強迫自己把這件事暫時忘掉,但煩躁的心情依然無法平息。他把財務報表放在一邊,拿起電話按下內線號碼。

“仁美,讓財務部的再做一份報表給我。他們交上來這一份重點太模糊了,我希望他們能再簡潔一點。”

清脆的女聲答應了一聲。綱吉放下電話,長舒了一口氣,在保證衣冠楚楚的前提下稍微松了一點領結。

無論是繼承彭格列還是成為最高執行官,都不是綱吉貪求的。也許得益于樸素的家庭教育,他對物質生活沒有過高的追求。支持綱吉往上走的最大動力實際上是責任的。

有多少人仰仗着澤田家光,就有多少人是澤田家光的責任。而綱吉很清楚從家光上接過股份和職位的時候,這些責任也會同時轉到他手上。

不是不想找人抱怨,只是随着時間推移,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少地将壓力訴諸于口。

這條路漫長又痛苦,家光是開拓者,裏包恩是引導者。但他們都不是會與綱吉并肩而行的人。

綱吉出了一會兒神,打了個電話給了平,“喂、了平大哥,今晚有空麽?” 約在了常去的居酒屋。這家店還是炎真帶綱吉來的,不過現在他們幾乎沒了聯系。MSN裏的聯系人互相也沒取消,只是也只是這樣而已了。不是不可惜的,但綱吉也知道炎真有自己的考量。

“我說啊,京子家的那個小鬼頭,太能鬧騰了。”豪爽地幹了一杯酒,了平說起京子的近況,“是不是3歲的小孩都這樣的?”

忍不住笑了笑,綱吉聳聳肩膀,“我怎麽知道,我又沒帶過小孩。”

“唔、說的也是。當時髑髅他們到我家都12歲了,唉,多聽話多好帶啊,一點心也不讓操的。”

“是啊……不操心到一個星期只吃一頓飯,也不洗澡來着。”

了平聽了綱吉的揶揄,愣了兩秒,然後拍着桌子大聲笑了出來,“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事了。多虧有京子啊不然真是夠嗆。”

綱吉也跟着笑了起來,連肩膀都微微顫動了。了平和他相識快要20|年了,不管是初中時那個孱弱的自己,還是現在彭格列繼承者的自己,都如此爽朗地與自己相交。完全是說得上摯友的存在。和這樣的朋友,喝着酒聊聊天,工作的煩惱都可以暫時忘卻了。

兩人之間也無需講究了,了平自己斟滿了酒杯,又幹了,“說起來,你家小鬼在國外讀書讀得怎麽樣了?”

“骸他……”下意識地張口就回答了,綱吉卻不知如何接下去。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綱吉沒有把骸的事情告訴了平。

大概,只是不希望有人不停地提醒自己六道骸的行蹤不定吧。

“也就那個樣吧。或許會考慮畢業後在外面再待一段時間。”眯起眼微笑着,了平也沒有深究的意思,“不過18歲之後這些孩子的戶籍就可以獨立了,等他回來之後就去把手續辦了吧。”

綱吉沒有立刻答話。

他并沒忘記這件事。六道骸18歲的時候,了平就提醒綱吉去辦手續領取六道骸這麽多年來的政|府補助費。雖然綱吉本身不是很在乎這個錢,可他還是非常積極地去取了回來。然後将那張銀行卡交給了六道骸。

當時六道骸說放在他那裏,自己用不上。因為想着這孩子随時想用自己都可以,也就沒有再糾結這張卡給誰。所以現在那張卡還放在綱吉卧室裏的抽屜裏。

“這個我還沒和骸讨論,看他的意思吧。”綱吉扯扯嘴角,“他對自己的事總是很有主意。”

了平看着綱吉半晌,然後搖了搖頭,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綱吉的,“我是說你,你總要有自己的小孩吧?現在在法律上的關系來說,骸那小子也有你的財産的繼承權。”

這意外的話題讓綱吉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眨了幾次眼,不得不面對這種針對單身者的尴尬問題,“呃、這個還早,不急吧。”

“不是我說你,32歲已經是要考慮這種事的時候了。”了平擺出一副前輩的樣子,一邊說着一邊還點點頭,“嗯,該考慮了。”

綱吉啞然失笑,“了平大哥,你比我還要年長吧?”

回了他一個古怪的目光,了平不在意地抿了口酒,用一種随意地口吻回道,“做我們這一行,什麽時候出事都不知道。所以我想,還是不要連累別人算了。”

“怎麽這樣說……”為這消極的想法吃了一驚,綱吉微微張了張嘴,“按照你的說法,警部們都不要結婚了。”

了平忍不住似地笑了一聲,俊朗的眉舒展開,是和他本人堅毅又開朗的性格非常符合的表情,聲音卻是前所未見的沉穩,“平心而論,我時不時會熱血過頭,顧不上自己。大概對家人來說,我這個人太過讓人擔心了。我自己都覺得不是個好的結婚對象。”

關于了平總是沖到最危險地方的沖動性格,京子也好綱吉也好,每次在他受傷後都會控制不住地不斷提醒。敷衍地答應後總是會在了平身上再次上演猶如好萊塢電影的橋段,不止一次差點就死掉的經歷讓連神經大條的京子都有些受不了。

還以為他從沒聽進去過。畢竟了平這種熱血自從綱吉認識他以來,簡直就快成了他的标簽。

綱吉驀地恍惚了一下。

是啊,他們都是過了而立之年的人了,很多事就算不說出來心裏也知道。那些長輩們曾老生常談,被年輕的他們嫌棄的經驗,再單純的人只要在社會上生活過那麽長時間也會多少親身體驗到。

不過就算是知道,也會有人不願意去改變什麽。

“別這麽說,總會出現一個人是會适合你的。”如果不是隔着桌子,綱吉都想拍拍了平的肩,這倒也不算是安慰。因為了平看起來并不需要安慰,他清醒地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因此坦然地承擔後果。

這樣的選擇不容置喙。

居酒屋裏逐漸熱鬧起來,由于不錯的口味和公道的價格,再加上溫馨的環境,不少工薪族們都愛聚集在這個小店。了平高聲叫來服務員,再上了一壺清酒。

綱吉喝完酒杯裏最後一點殘酒,在了平幫他續杯時用手蓋住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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