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日清晨，百裏清離應邀去了白家，白雪凝在院中等他，她正在雪瓊樹下發呆，聽他喚，緩過神來身子一僵，她朝他微笑：“你回來了，司前輩沒事了，你都知道了嗎？”
“我都知道了。”
百裏清離走過來，他在外面尋找萬年雪蘭芝，昨日半夜才回來，回到家才知道淩淵用封天珠救司君的事，也知道……
她和淩淵在一起的事。
“你和淩淵真的在一起了？”
白雪凝回過頭，裝作看花，手捧着雪瓊花裝作若無其事：“是啊。”
“你們怎麽會……”
他竟不知道……
百裏清離問道：“他喜歡你？”
白雪凝點頭，瞧着他笑：“他心儀我許久了，之前陪我去天魔域，贈我神品火玉，在天魔域為我幾番不顧生死，我心中很感動。”
百裏清離聽了心中只覺着松了口氣，白雪凝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她轉身捏着瓊花，心中悲痛，強自壓住。
百裏清離輕聲問：“那你呢？你是真心喜歡他的嗎？”
白雪凝裝作甜蜜：“是真心的，所以清離，其實姻緣樹的事不止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心碎病重後淩淵為了我不惜觸犯族規也要用神器救我，我在那一刻才确定了自己對他的心意。”
白雪凝甜笑：“你以後不用愧疚了，我們都好好的，你喜歡司荼便與她說清楚，她原本就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
百裏清離苦笑：“她都恨死我了。”
“女孩子心都很軟的，你多哄哄她，她早晚都會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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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凝擡頭看到，擡手接雪：“下大雪了，你回去歇息吧。”
百裏清離這些日子翻山奔波，也确實累了，當下便離開了，白雪凝站在院中，慢慢閉上眼睛，眼淚不覺流出來。
——
晚上，白靜年夫婦請了淩淵過來，也喚了白凝雪過來，他們就這一個孩子，親事自然是慎重的。
“你知道的，我們雪族人無法離開雪城，所以雪凝不可能跟你回天族的，你們要如何成親？”白靜年不贊成這門親事，他還是想女兒嫁與雪城男子。
白雪凝無措地看淩淵，這些她都沒有想過，淩淵一笑：“您不必擔憂，待成親後我會退位，陪雪凝永遠住在雪城。”
白靜年夫婦心中大喜，這樣他們便放心了，無論如何，只要女兒在雪城他們夫婦才好照顧到。
白雪凝愣了一下，心中感動，忍不住握淩淵的手，淩淵看着她笑：“只是，要雪凝陪我回一趟天族，待天族事了，我會帶她一同回來。”
白靜年雖然舍不得，也點了頭，雪族人離開雪城兩三年，倒不會有什麽問題。
——
傍晚，司荼拎着兩只肥野兔從外回來，奇叔笑呵呵：“小五，養兔子玩啊？”
“不是，烤來吃。”
“……”
司荼提着兔子朝屋裏走，從在天魔域吃了幾只鹵味雞腿，她就欲罷不能了，成日的想吃肉，吃素對她來已經是折磨了，清心寡欲更是不适合她。
司荼提着兔子回到院中，她看到百裏清離一身白衣站在院中，她當場冷了臉。
“滾。”
百裏清離臉上的笑容也要挂不住，他也是清傲極至的人。
“司荼，偷你的藥，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不想聽，我說了，滾。”
司荼不耐煩。
百裏清離走過來：“我這些天一直在找萬年雪蘭芝。”
司荼坐下擡眸，譏诮地看他：“那你找到了嗎？”
百裏清離啞了音。
“百裏，我從會走路便在找萬年雪蘭芝，我找一百多年才奇跡般找到這一株，我說過，你偷我的藥就等于害我的爹的命，這種事我永遠不原諒。”
百裏清離握緊手道：“我那樣做是因為我太愧疚了，司荼，是我對不起她，是我變了心，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上了你？”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覺着他與司荼都欠了雪凝的。
“……所以，你确實是變了心？”
司荼眼神發冷，百裏清離抿緊了嘴唇，司荼嗤笑：“我還以為真的是雪凝變了心，原來竟然是你變了心，那你聽清楚了，百裏，我不喜歡對感情不專一的。”
看她不屑的眼神，百裏清離心中難堪：“你自己不還是喜歡了一個又一個！”
“我是我，我喜新厭舊，但不喜歡別人三心二意，你今日喜歡上我，将來也會喜歡別人，我不要對感情不忠的人。”
司荼說完，一揮手将他掃出院子，司君從屋裏出來，袖子挽着，他正在廚房做飯呢，聽到争吵聲便出來了：“怎麽了？”
“沒事爹，我打了兔子，我們今天吃兔肉。”
“啊？爹不會做肉啊。”
“我會，我來弄。”
司君便笑，爽快應聲說好，女兒沒別的愛好，就愛吃，他現在成日鑽研做菜，給女兒做好吃的。
——
過了一個多月，白雪凝與淩淵已經正式訂下親事，親事也在籌辦，白雪凝要随淩淵先回趟天族，她與淩淵一同去了司家找司荼。
“雪凝，你臉色好多了。”
司荼打量白雪凝，有些驚訝，遞給她一個雪靈果說，之前白雪凝的氣色一直不太好，人也很憔悴，這才幾天沒見就變得嬌美了很多。
“真的？”
白雪凝笑，臉微微發紅，她講：“司荼，我和淩淵要回天族，我爹娘身體都不太好，不能離開雪城，我想請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
司荼滿口答應，她湊到淩淵身邊問：“外面是不是好吃的特別多。”
淩淵笑着道：“多得你吃不過來。”
司荼一拍桌子：“就這麽定了！”
——
白雪凝回到家門，正在房中整理要帶的東西，卻看到百裏清靈走進來。
“二姐，你怎麽來了？”
白雪凝急忙請她坐下，百裏清靈看她臉色紅潤，過的應該很她，她想白雪凝是放下百裏清離了，心中也放心了。
“我也是替人傳話的，清離他不好意思來。”
“……他怎麽了？”
聽到她提百裏清離，白雪凝心中不可自抑地痛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問。
“他想見你一面，又怕你不方便，畢竟你已經成親了。”
白雪凝微笑：“成親了大家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有什麽不方便的。”
“那好，明天中午，你到東面雪瓊林中，他在那等你。”
送走百裏清靈，白雪凝坐在床邊發呆，心中沉悶難受，情，不是那麽好放下的。淩淵在門口敲門，白雪凝回過神來，她慌亂了一下，像做錯了事一般。
淩淵探詢問：“怎麽了？”
白雪凝挽着他坐下，想着還是與他商量，畢竟她們已經訂了親。
“清離約我明天在東面雪瓊林見面。”
“……”
淩淵沉默不語。
白雪凝心中忐忑，見他不高興，便說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就讓柔蘭去回了他。”
淩淵忽然撲哧笑，擡手捏她的臉頰：“逗你的，見面就見面，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瞧你吓的。”
白雪凝忍不住掐他一下：“那你還吓我，我以為你不高興了。”
淩淵拉着她的手：“就算我們訂了親，你也還是你，喜歡做什麽要做什麽便去做。”
白雪凝心中感動，忍不住反握住他的手：“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淩淵抿嘴笑：“不去，去了不顯得我小氣吃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