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年，一直只裝了你
第17章七年，一直只裝了你。
這個互動結束後, 評論區異常熱鬧。
【荔枝小姐姐怎麽這麽皮！！！可愛死了。好想帶回家。】
【還可以這麽操作的嘛，我也想聽荔枝小姐姐說喜歡我，導播看這裏看這裏，明天選我選我！】
【狗狗這麽可愛, 是我也喜歡狗狗。】
【這麽爽快地滿足小男生的要求, 容我大膽猜一下, 荔枝小姐姐應該是單身吧！】
直播結束, 唐珍珍剛回到辦公室，童晗就八卦兮兮的湊上來, 樂呵呵的調侃，“聽說今天有個小男生向你表白了，還要求你對他告白。”
唐珍珍：……
大家都這麽閑的嗎？
“行了, 別開玩笑，那小男孩也最多也就十一二歲，什麽告白不告白的。”
童晗也就開個玩笑，聽唐珍珍很說才意識到這玩笑開得有點過了，她索性順着話題八卦了句，“珍珍，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呀？”
她是知道唐珍珍是單身的, 唐珍珍剛來沒多久她就八卦的打聽了。
唐珍珍剛打開電腦，正在整理明天的直播內容，聞言手指頓了下, “沒有。”
童晗撇撇嘴, “我也沒有, 好想談場甜甜的戀愛呀。你看小趙，天天都在朋友圈秀恩愛，我天天刷她朋友, 都要酸死了。”
小趙是臺裏的一個音樂編輯。
唐珍珍偏頭看了她，“那就談呀，人生在世，需要及時行樂。”
童晗瞪她：“你這話說得我快要入土為安似的！”
唐珍珍忍不住笑了，她笑起來杏眼眼尾微微上翹，溫柔中潋着幾絲明豔。
童晗一個女生都得雙眼發光，感慨道，“我要是有你這臉，我絕對要一年談個十場八場戀愛的！”
唐珍珍：……
唐珍珍笑，“你是要立志當女海王嗎？”
童晗對她眨眨眼，把鍋甩回給她，“是你說的要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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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沈喻揚從裴封辦公室将小屁孩領走後，就将小屁孩安排在會客室了。原本是打算安排個人送他回去的，可又擔心這小屁孩到時候口無遮攔地亂講，那到時候裴三歲的“英勇事跡”不就傳遍整個公司了。
一真近期要上市一款新游戲，公司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上午的工作結束，沈喻揚去會議室領走了小孩，準備将人送回去，就接到了張臺的電話。
電話裏張臺為昨晚的事道歉，還不忘旁敲側擊贊助的事，沈喻揚哪裏敢拿主意，只說給請示裴總。
這個點正值飯點，電梯裏擠滿了人，周圍全是探究的目光，到了車庫，小男生一撅一拐地跳進後座，車子駛入出庫彙入主路，小男生始終一言不發。
這小男生是沈喻揚鄰居家的小孩，踢球時腳受傷了，這幾天在家休養，平時鬧騰得像個話匣子，邀功啥的積極得像個飛毛撣子似的。
沈喻揚覺得有些奇怪，照理任務完成這小屁孩早就攤手找他炫耀了，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沈喻楊撇了後視鏡一眼，“表演還順利嗎？”
小男生低頭玩手機，“順利了一半。”
“什麽叫順利了一半？”
“就是你們裴總想聽的，‘我喜歡你’這句話如願以償的聽到了。”
沈喻揚聽到這，放下心來，年終獎翻倍穩了。
小男生故意似的，話只說了一半，頓了兩秒，像在給人做示範，“和我剛才一樣，小姐姐頓了兩秒，補充了三個字。”
沈喻揚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小屁孩淡定的補充，“家的狗。”
沈喻揚：……
裴總喜歡的人，果然是不按套路出牌……他有點好奇裴總當時的表情。
小男生玩游戲玩得正起勁，忽的擡頭看了一眼沈喻揚，問，“所以，沈叔，你們老板有養狗嗎？”
沈喻揚說，“據我所知，應該沒有。”
小屁孩搖搖頭，啧啧兩聲，“還好沒養，不然以後真的太摻了，太摻了！”
沈喻揚：？？
人身材顏值智商財富分分鐘秒殺衆人，你居然覺得他摻？
就在沈喻揚準備給義正言辭地小屁孩上一課時，後座的人以一種無比同情的語氣感慨，“不然以後家庭地位還要排在一只狗後面。”
沈喻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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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珍珍今天下班下得稍早一些，不到4點就走了。她原本準備到附近的商場買襯衣。剛出大廈，就接到了薄明霍的電話，說是過幾天要去外地拍攝了，臨走前約她吃個飯。
地點是薄明霍挑的，大衆點評上口碑很好的一家私房菜館，半個小時的車程。
她拿出地圖搜索了下，那附近恰好有個商場。
唐珍珍索性到那邊買襯衣。
唐珍珍不知道裴封那襯衣是什麽品牌。商場逛了一圈下來，唐珍珍始終兩手空空。
太便宜的怕他看不上，太貴的她又心疼錢。
早知道就應該把襯衣拿回去洗洗算了。而且，買襯衣這種事，她覺得怪別扭的。
她走到商場的圓形小沙發坐下，拿出手機給裴封發了條短信：【要不你還是把襯衣拿給我，我洗了還你吧。】
裴封回複都很快：【不是說買件新的給我？】
唐珍珍：【我仔細想了下，咱兩的關系，買襯衣給你不合适。】
裴封：【哦——咋兩什麽關系？】
又來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男人欠欠的語氣。
唐珍珍不想和他廢話，大有耍無賴的架勢，【反正我後悔了，不想給你買了，你襯衣要是沒洗，就拿給我，我幫你洗。要是已經洗了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裴封也沒說好還是不好，只是問：【這是打算出爾反爾？】
唐珍珍理直氣壯：【我有對你的襯衣負責，只是換個解決方式而已。】
這條消息發出去後，對方很久都沒回。
唐珍珍：【你到底同意還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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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明霍定的私房菜館就在商場旁邊的一條商業街上。唐珍珍在商場裏逛得有些久了，悶悶的空氣弄得她有些不舒服，她看了眼時間，已經5點20了，她索性收起手機往外走。
天空泛着魚肚白，晚霞若隐若現的挂在天際，給城市平添了夢幻的朦胧感。
商業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唐珍珍掃了一圈找到了私房菜館，正準備邁步過去，電話就響了。
是一串數字的號碼，唐珍珍猜裴封估摸着是說襯衣的事，猶豫了下還是接了。
男人低沉清冽的聲音響在耳側，低聲喊她的名字，“唐珍珍。”
“什麽事？”
耳側是男人的低笑，有些燙耳，唐珍珍下意識把手機往外側微微挪了些，“不想給我買襯衣，是覺得買襯衣這件事太暧昧嗎？”
唐珍珍真是煩透了他對她的了解。
那一瞬間，一股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頭。
大概是電流的過濾，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日裏不太一樣，久違了三年的熟悉感随着男人的聲音襲來。
唐珍珍咬了下唇。
他的聲音是真的好聽，是那種格外撩人的低音炮，尤其是低笑時，聲音裏透着幾分溫柔又撩人的顆粒感。
那時候，唐珍珍對他的聲音是絲毫沒有抵抗力，他逗弄她時，總是習慣性低笑，唐珍珍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麽，每次都被男人的聲音弄得心亂不已。
平靜的情緒被這個低笑擾亂了，唐珍珍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是都和你說清楚了，你襯衣要是沒洗，就拿給我，我幫你洗。要是已經洗了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你還給我打電話幹嘛？”
一大段，語氣有些快，氣都不帶踹一下。
電話那端沉默了數秒，這沉默有點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唐珍珍情緒已經平複下來，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沖。
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怕是沒受過這樣的氣。
抱歉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男人忽的出聲。
沒有想象中的狂風暴雨，他的聲音依舊是染着笑意的。
“唐珍珍，你覺得咋兩現在的關系，我有說不的權利嗎？”他頓了下，似妥協地低低嘆了下氣。
“還不是只有受着。”
唐珍珍站在街邊，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像是知道她不會回答，裴封問，“不過，你确定要給我洗襯衣？”
唐珍珍嗯了一聲，聲音有些輕。
“可——給男人洗襯衣這件事，不是更暧昧嗎？”
唐珍珍：……
“哦，這樣呀。”唐珍珍要學他，慢悠悠道，“那你和洗衣機暧昧去吧，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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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菜館生意尤其火爆，唐珍珍到的時候都傻眼了，門口板凳稀稀疏疏的擺放着，空位所剩無幾。
她過去取了號，薄明霍還沒到，唐珍珍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薄明霍發了條微信：【我到了，你選的這地方，生意也太好了，還要排隊。】
剛發，她想起這人估計這會兒在開車，又點了撤回。
剛撤回，對面就發來一條消息：【？你撤回做什麽？】
唐珍珍：【有空回我消息，你沒開車？】
大概是開車打字不方便，這次薄明霍發了條語音，【開了，這會紅燈，這家店味道很好，我朋友前幾天去過，你在國外的時候不是一直嚷嚷好久沒吃到正宗的中餐了。】
唐珍珍不敢和他多聊：【你好好開車，不說了。】
薄明霍到的時候，唐珍珍前面還有三個號。
男人穿着件夾克外套，雙手插兜邁着步子松松散散的靠近，“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唐珍珍正在刷微博，聞言吓一跳，“你走路都沒點聲音嗎？吓死人了。”
薄明霍往她身側位置一坐，“是你自己看得太入迷了，一點警惕心都沒有，這麽大個大活人到你面前你都沒發現。”
唐珍珍沒和他争論，這和警惕心有什麽關系？
很快輪到兩人，這家私房菜館臨街，環境清幽。
兩個人邊吃邊聊，氣氛十分融洽。
兩人在高中時并不熟，真正熟悉起來還是在國外，異國他鄉，本就很容易沒有歸屬感，難得遇到一個同學，頗有兩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的感覺。
嚴格意義來說，薄明霍算是唐珍珍第一個異性好友，高中時唐珍珍幾乎不怎麽住的和男生說話，更別說關系好的異性朋友了，在大學四年，因為談了戀愛，但凡有點空閑時間，都被那人剝削了。
餐廳的燈光像是精心設計的，頗有幾分浪漫感。唐珍珍今天穿了件純白色風衣，雙排紐扣從鎖骨處一直到腰線，栗色長卷發散着，不小心勾到了胸前的紐扣上。
薄明霍看了眼她頭發，提醒道：“你頭發好像繞到紐扣上了。”
唐珍珍垂眸一看，還真是。她放下筷子，準備将被纏繞的發絲解開。
可纏繞的紐扣位置剛好在鎖骨處，是她的視線盲區，薄明霍見她折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弄好，笑了下，起身走進，“我幫你。”
薄明霍俯身，整個人離唐珍珍很近。
從某些角度看，仿佛在親吻女人的臉頰。
餐廳門口，被幾個人簇擁着的男人腳步一頓，視線直直的窗邊。
餐廳裏的裝修風格溫馨小資，頗受情侶鐘愛，餐廳也很會營造氛圍感。
這一瞬間，明亮的白光切換為暖黃光，光線裏萦繞着一股暧昧感。
裴封身側的一個中年男人見裴封盯着某個方向看，順着他視線看過去。
餐廳靠窗邊的位置，一男一女格外引人注目。
男人寬肩闊背，背影裏都是斐然的氣質，此時正微俯身，湊在女人面前，那姿勢，有點像在親吻女人的臉頰。女人似是害羞了，微微往後一靠，整個臉驟然清晰起來。
純白色風衣勾勒出纖細的腰肢，慵懶的卷散在肩頭，杏眼看起來溫柔清澈，美的不可方物。
中年男人和裴封認識2年了，深知他對女人沒什麽興趣，也壓根沒多想，啧啧兩聲，感慨了句：“這男人，有福氣呀，也難怪他情難自禁了。”
裴封目光還落在唐珍珍身上，女人白皙的臉頰此時染上一點紅暈，似是害羞了，纖細的手指撩了下頭發。
裴封收回視線，舌尖頂了頂側臉，看了身側的中年男人一眼，“賈總說笑了，不分場合和情難自禁還會有區別的。”
他語氣是平靜的，可話語裏明顯多了點別的情緒。
被稱之為賈總的男人名叫賈帥，是華晨影業的老總，這些年，國內不少口碑票房雙豐收的電影都是華晨影業投資的。
賈帥一愣，仔細琢磨了下。
以往包廂裏也有那麽些人當着裴封的面親熱，男人情緒極淡，大部分時候都是懶散靠在沙發上抽煙，眼底沒欲望，事不關己的态度。
以往談合作幾乎都是在高端會所，美酒美女相伴，裴封這人很是奇怪，對女人沒有半分興趣也就算了，身側還不讓女人坐。
賈帥一直懷疑裴封小時候是不是被女人欺負過，對女人有心裏性厭惡。
原本今天是準備在以往的會所商談合作的，可裴封一反常态地提出找個安靜的餐廳吧。
這餐廳是賈帥投資的，于是幾人便來了這。
賈帥早就吩咐人留了包廂，幾個人往包廂的方向走，裴封視線掃向窗邊，唐珍珍起身，對着身側的人說了句什麽，然後往某個方向走了。
裴封對着身側的人道，“賈總，借個包廂給我，你們先吃，我失陪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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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珍珍到衛生間是整理繞在紐扣上的發絲，那發絲也不知道怎麽繞上的，饒了好幾圈，薄明霍當時湊得有些近，唐珍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讓他幫忙有些不合适，稍微往後挪了點，霸氣地伸手直接扯斷了發絲。
薄明霍大概是被她忽然的動作吓到了，臉色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脫下風衣解開纏繞在紐扣上的發絲後，唐珍珍把外套搭胳膊上。
衛生間在餐廳走廊的拐角處，走廊兩邊是包廂，隐約可以聽到包廂內歡聲笑語。
高跟鞋噠噠踩在地板上，包廂門忽的打開，唐珍珍被人一拽，直接拽入包廂。
唐珍珍掙紮，群打腳踢幾乎是下意識的，抓起胳膊上的衣服就往人身上砸。
腳下還沒停，專往某次踢，房間裏沒開燈，她隐約聽到男人的悶哼聲。
架在她胳膊上的手驟然松開，“唐珍珍，下手這麽狠，以後想守活寡呀？”
唐珍珍驚魂未定，聽到男人的聲音卻倏地松了一口氣，她雖放下心來，但因為生氣，胸口還微微起伏着，“你瘋了？默不作聲的把我拽到包廂？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唐珍珍此時被他抵在牆上，男人靠得很近，包廂裏沒開燈，靜到反複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男人伸手，包廂門嘭一聲合上。
唐珍珍有些緊張，不知道為什麽，她隐約覺得這會兒的他好像很生氣，可他生什麽氣？有什麽資格生氣，她這個莫名其妙被他拽到包廂的人都還沒發脾氣。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包廂響起，帶點挫敗的，一字一句，“你現在才知道？”
她應該知道什麽？
“我知道什麽，我實在不知道你今天發什麽瘋。”唐珍珍被他吓得不輕，尤其是現在男人幾乎嚴絲合縫的貼着她，那股侵略性讓她不自覺神經緊繃，她覺得今天這人實在太不正常了，語氣也忍不住有些沖，“你腦子裏到底裝的些什麽？”
包廂安靜，半晌後響起低低的輕笑聲。
他說，“除了你，還能裝什麽。”
七年，一直只裝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