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撩你,你就反撩

第20章他撩你,你就反撩

上次裴封挑明心意後, 唐珍珍一連半個月都沒再遇到他,唐珍珍也沒放到心上。

她最近心情不錯,前兩天贊助到位了。

唐珍珍一開始以為是一真,畢竟上次張臺去包廂見的就是那人。後來聽同事八卦閑聊, 她才知道不是一真科技, 而是一家園林花卉公司。

唐珍珍知道這家公司, 2年前才成立, 異軍突起,不到一年時間, 就攻占了星城大半花卉市場。

唐珍珍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忍不住想,今後的朝光秀禮物是要送花了嗎?

會不會有聽友覺得不太實用?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直接贊助現金, 但她知道這不現實,贊助商贊助廣播臺多少有些宣傳因素,例如之前的朝陽牌雨傘,每天互動過程,播報都是一種宣傳。

令她意外的是,贊助商這次準備的贊助禮品打破了她的那個“不現實。”

真的提供了…現金。

而且挺財大氣粗的,每期兩千元。

這段時間聽友互動更是火熱, 大家激情澎湃,留言都忍不住調侃起來。

【荔枝主播這是有什麽未蔔先知的特意功能嗎?前些天才說需要財大氣粗的贊助商爸爸,就一語成箴了。荔枝主播能不能吆喝下, 需要財大氣粗的贊助商爸爸給聽友們送車呢!!!】

【愛死這個禮物了, 是荔枝主播為我們争取的嗎?愛你愛你喲。】

【荔枝主播聲音好好聽, 我猜,肯定也是超漂亮的吧?】

以往還不忘拿這些調侃她的導播這兩天安安靜靜的,不知道怎麽了, 唐珍珍沒多想。

這天,下了班,唐珍珍接到舒若雙的電話,讓她去酒吧兼職“賣酒小妹”。

回家補了個覺,晚上7點,唐珍珍準時出現在酒吧門口。

酒吧生意不錯,人頭攢動,舞池裏暧昧的身影扭動,卡座裏男男女女熱聊耳語。

穿着統一制服的服務生托着酒盤,腳下和生風一般。

其中一個服務生兩手都托着酒盤,大概是因為走得太快,酒盤上的酒水輕微晃動,唐珍珍快步過去,從他手裏接過其中一個,“哪桌的,我去送。”

這半個月唐珍珍偶爾來酒吧幫忙,酒吧裏的服務生都認識她,知道她是老板的朋友,倒也沒和她客氣,“角落那邊,26號桌客人的。”

唐珍珍聽到這個號碼頓了下,然後才端着酒盤往角落走。

卡座角落裏,兩男人大喇喇的靠在沙發上,兩個男人長相都極其優越,往那一坐,活脫脫一風景線,引得人頻頻打量。

段銘咬着煙,望着舞池裏暧昧的身影,有些玩味的問裴封,“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下飛機就往這裏趕,我還真挺好奇,這裏有什麽讓你這麽……這不急待呢?”

裴封這半個月都在國外出差,和國內幾大巨頭競争魔域的代理權。魔域作為一款在全世界擁有廣泛玩家的網絡游戲,自2005年上市後在全世界範圍內掀起了廣泛的熱潮。

以往在國內的代理權被國內游戲巨頭飛悅游戲拿下,今年飛悅合約到期,國內游戲巨頭蜂擁而上,使出渾身解數力争拿到魔域的代理權。

一真也不例外。

裴封這次出國就是為了魔域的代理權一事,這半個月每天睡眠時間不到5個小時,每天他工作結束國內已經是深夜。

很多次想給她打電話,想聽聽她的聲音,他都忍住了。

魔域的代理基本談妥,下個月魔域的高層回來國內簽正式的代理合同。

段銘和沈瑜揚本是打算一起來接機慶祝,剛出機場,裴封就收到一條短信,然後到了這。

裴封沒讓沈喻揚跟着,車子到了酒吧,裴封就讓沈喻揚回家了。

段銘是不可能放過這個八卦的機會的。

卡座角落,男人單手閑閑搭在沙發上,模樣閑散慵懶,酒吧裏彩燈流轉,他的臉半隐在陰影裏,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有意思嗎?還能有誰?”

段銘表情愣了一瞬,他又不傻,自然聽得出裴封這話是指誰,“所以,來這,是因為她?乖乖女會來這種地方的嗎?”

段銘覺得不可思議,唐珍珍在大學時候就是那種典型的乖乖女,溫柔乖巧,她會泡吧?

裴封偏頭,撇了段銘一樣,語氣淡下來,“你現在,好像不太喜歡她。”

段銘嗤一聲,像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故意曲解裴封的話,“有你喜歡不就夠了,我喜歡做什麽?當你情敵嗎,我還想多活幾年。”

裴封看出他的避而不答,沒再深究。

段銘心煩,摸出煙點上,裴封的聲音越過煙霧傳來,散漫的語調裏,帶着點笑意,“你們能和我比?”

如果是大學時候,裴封說這話,段銘會覺得他這話嚣張又狂妄,忍不住笑罵,“滾滾滾,你丫的,不過就是仗着珍珍喜歡你。”

從某種程度上,段銘是佩服裴封的,大學四年裏,他一窮二白,可自卑從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甚至很多時候,他自信到有些狂妄。

大三那年,當時計算機系的一個學長回學校演講,那學長畢業5年已經成為了IT界炙手可熱的人物,經常被學校教授挂在耳邊當範本。

演講那天,唐珍珍陪着裴封一起,當時唐珍珍坐在裴封右邊,段銘坐在裴封左邊,唐珍珍一個中文系的,倒是很捧場,聽得熱血沸騰的,不斷鼓掌。

段銘有注意到,唐珍珍每次鼓掌,裴封都會側眸撇她。

回寝室路上,裴封一言不發,段銘以為他醋壇子打翻了,拍拍他肩膀安慰他,“學長很厲害,珍珍有些崇拜之情也是正常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想多了,我沒什麽,她不過是臺下,替別人鼓掌而已,我吃什麽醋?”

少年扯唇笑了下,語氣張揚又自信,“信嗎?以後,我會讓她,和我一起出現在臺上。”

和他一起,享受所有的掌聲和光環。

“行行行,比不過你。”段銘見不慣他這騷樣,岔開了話題,“對了,還沒恭喜你拿下魔域的國內代理權。”

“恭喜就算了,沒簽正式合同前,任何變數都有可能存在。”

--

唐珍珍遠遠的就看到了26號桌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盡管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依舊沒擋住那兩人身上的光芒。

酒吧裏有些悶,裴封懶靠在沙發上,只套了件灰色襯衫,領口的扣子散了兩顆,露出性感的喉結,低笑着和身側的沈銘說着什麽,看起來心情似不錯。

段銘嘴裏咬着煙,似無語地聳了聳肩,目光從裴封身側移開,随意的往前方看了過來。

視線恰好和站在原地的唐珍珍撞上。

唐珍珍擡腳,不緊不慢地往角落走。

段銘扯了扯嘴角,撞了撞身側的人胳膊,緊接着,裴封的目光朝這邊看了過來。

唐珍珍此時已經走到桌前,她看着黑色紋路的大理石桌,将酒杯緩緩放到桌上,語氣淡淡的,“兩位的酒,請慢用。”

她說完轉身就欲走,裴封目光盯着他,一言不發。

段銘搞不懂他到底要幹嘛,見裴封絲毫沒和人打招呼的意思,索性出聲叫住唐珍珍,“珍珍,見到老朋友都不打個招呼敘敘舊的嗎?”

唐珍珍腳步一頓。

她轉身,對着兩人禮貌一笑,她今天化了妝,紅唇烈焰,眼尾微微挑着,笑起來橫生幾分妩媚,“抱歉,我們好像不是什麽可以敘舊的關系。”

段銘吐了口煙圈,盯着唐珍珍看了數秒,她似乎變了不少,沒了以往的溫婉勁,明明還是那副清純無害的長相,舉手投足間卻透着一股妩媚。

酒吧裏來玩樂得不少,空氣裏都彌漫着濃濃的煙味。

唐珍珍看着不遠處的男人,他依舊是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裏,除了剛剛那一瞥,他沒再看她,似無聊似的玩着手裏的打火機。

她想起慈善晚宴見到他那次,密閉的空間裏,他是有吞雲吐霧的打算的。

“怎麽就不是可以敘舊的關系了?好歹——”段銘剛開口,一直沉默着不吭聲的男人終于出聲了,男人這才擡眸,盯着唐珍珍,“麻煩再給我們來兩杯威士忌。”

他說話之際,長指一伸,順手順走了段銘手裏的煙,漫不經心用手指掐滅了。

男人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一看平日裏沒少做,唐珍珍目光落在他掐滅煙頭的手指上落了半秒,光線太暗,看不清,她很快收回視線,點點頭,走了。

人走遠後,段銘才慢悠悠的撇了眼男人被煙頭燙紅的手,他壓住火氣,語氣不算好,“至于嗎?”

“你不是知道嗎?”兩人像打啞謎似的,“她的事,在我這,就沒有不至于的。”

段銘自知勸不住,卻還是不死心的提醒,“行吧,那你多接觸接觸,網上不是有句話挺流行嘛,你喜歡的,有可能只是記憶裏的他。”

裴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懶得理他。

舒若雙這酒吧生意不錯,裴封這次點的酒唐珍珍沒再去送,她喊了另外一個服務生去送26號桌,自己忙活其他了。

這個點城市的夜生活剛剛拉開帷幕,酒吧熱鬧非凡,忙活了十分鐘後,唐珍珍坐在吧臺休息,正準備給人影都不見一個的舒若雙打電話,服務生端着酒盤,一臉苦惱的站在她身側,唐珍珍收起手機,聲音柔和:“怎麽了?”

“珍珍姐,26號桌那兩個客人……”服務生吞吐道,最後只憋出一句,“點了很多酒了。”

小男生今年20歲,還是個大學生,在酒吧兼職賺生活費,模樣清隽,性格溫溫和和的,挺惹人喜歡的。

唐珍珍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模樣,不知道客人點了很多酒,他苦惱什麽勁,她忍不住笑了,“點了很多酒,不挺好嘛,一會兒我給你們舒舒老板說,都算你業績。”

“不是啦……”唐珍珍今天化了妝,漂亮到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服務生看得臉都紅了,他以為唐珍珍誤會了,解釋道,“珍珍姐,我說這個不是為了要業績,我就是…就是擔心……”

“擔心?擔心什麽?”

服務生眼底擔憂很濃,“他們點了很多,會不會喝出事呀……”他撓了撓腦袋,“萬一喝出事了,我們酒吧也會有麻煩吧。”

唐珍珍被他這新奇的腦回路逗得噗呲一笑,來這裏工作的為服務生哪個不是指望着客人多點點酒,他們多拿點提成,他小男生倒好,生怕客人點多了,她忍不住感慨一句,“哎呀,你們舒舒老板去哪裏招的這麽天真單純的小可愛呢。”

小男生就站在她身側,能夠清楚的看到女人嘴角那顆淡淡的小黑痣,酒吧裏燈光影影綽綽的,五官也明明滅滅不太清晰,可面前的人不同,她白得發光,讓人一眼看到就移不開視線。

被唐珍珍這麽一誇,小男生臉更紅了,好在燈光暗,看不清他紅透的臉,他有點不自在,“珍珍姐,你別笑話我了。”

他還沒忘剛才的事,繼續道,“你說26號的事,要不要給舒姐說下。”

“你要想說可以去,她知道了應該會很開心。”

服務生:……

服務生還是一臉擔憂,“真的沒事嗎?萬一喝多了……”

唐珍珍笑意收了些,安撫式的怕了拍小男生的肩膀,“不用擔心,都是成年人了,知道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

吧臺在酒吧正中央,光環中央,酒吧裏的人只要想看,一舉一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段銘看着身側悶聲喝悶酒,目光還不忘落在吧臺中央過的人,不忘補一刀,“別看了,越看越紮心。”

酒杯已經見了底,杯底摩擦着大理石桌面,發出刺耳的聲響,男人長手一勾,拿起另一杯繼續喝。

“少喝點,喝醉了也沒人理你,你以為還是三年前呢。”段銘是一點都不怕紮他心,他巴不得裴封被他紮得能早點醒悟,別再一頭栽在唐珍珍身上。“你哪怕再點100打,她都不會來,信不信?”

裴封沒理他,招呼服務生,繼續點酒,這次,和前兩次還算斯文的點酒方式不同,這次想和段銘較勁證明什麽似的,還真豪氣地來了100打。

段銘:……

老子要是說你把這酒吧買下來也沒用,你是不是要買這酒吧?

段銘服了他,“我X,你要不要這麽幼稚,這是故意點100打來,想來打我臉?你就不怕自己被打臉。買醉也不是你這樣買的。”

男人疊着腿,懶洋洋的靠着,似是覺得段銘這話好笑,他嘴角微揚,“又不是你打我臉,你管那麽多。”

“而且,你想多了,不是買醉。”

段銘:“不買醉,就是試探?”

男人喉間淡淡溢出兩個字,“送錢。”

“段銘下意識就以為這酒吧是唐珍珍開的,“我去,唐珍珍居然開了家酒吧?”

“不是她開的。”

段銘無語,“不是她開的,那你送屁錢呀?”

“我倒是想送她,可她不會要。”男人嗓音被酒精暈得越發低沉,“不過,她應該會很開心幫她朋友賺錢。”

錢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開心。

--

唐珍珍在酒吧呆了一個小時,舒若上都沒有出現,兼職當了一個小時“賣酒小妹”後,她回到吧臺,讓調酒師給她調了一杯酒。

酒吧燈光暧昧虛浮,那道目光幾乎一直追随着她,唐珍珍疊着腿,慢悠悠的飲着酒。

她酒量見漲不少,剛分手那段時間,舒若雙來國外陪她,幾乎天天帶着她泡吧,美曰其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讓她早點開啓一段新戀愛。

唐珍珍向來不贊同所謂的“忘掉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開始一段新戀情”。既然還沒忘掉?開啓一段新戀情做什麽?

好像,這段感情的開始就是夾雜了其他的目的,有時候想想,挺膈應人的。

唐珍珍有時候覺得自己有感情潔癖。

電話忽的響了,她拿起一看,是舒若雙給她發的微信:【卧槽,裴二傻子還當真又去酒吧給我送錢了?】

唐珍珍敏感的抓住了重點,【什麽叫當真?】

舒若雙顯然心情很好,【因為我給他以前的號碼發了條短信,說你到我酒吧了,問他要不要來坐坐。這二傻子還當真來給我送錢了……】

唐珍珍:……

唐珍珍無語:【你給他發短信,讓他來幹嘛?】

舒若雙和裴封是同學,加之唐珍珍的關系,大學時舒若雙就有裴封的電話,唐珍珍分手後,那個電話一直在列表裏躺屍,【其實吧,我就是想賺他錢!賺裴二傻子錢我開心!】

唐珍珍才不信,舒若雙家境不差,也是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對錢壓根沒什麽概念,這酒吧賺錢與否壓根不重要,她開酒吧本就是圖個樂子。

她或許會開心裴封主動給她送錢讓她賺,但絕不會打着賺錢的目的把裴封叫來。

唐珍珍:【舒若雙——】

舒若雙無語,閨蜜什麽的,煩死了,真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嘛,【好吧好吧,我承認,還有個小目的……】

舒若雙:【我想知道,他有沒有換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目的不純。】

唐珍珍:【他目的當然不純,因為他說他想追我。】

舒若雙在電話那端大概是震驚到了,屏幕裏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2分鐘過去了,屏幕裏才多了一句:【他有病吧,都三年沒見了?突然又說要追你,知道現在的你是什麽樣的嗎?他們男人的喜歡和不喜歡都是這麽随意的嗎?】

這三年,唐珍珍不說性情大變,但性情确實變了不少。

再也不是以往那個一撩就面紅耳赤的小女生了。甚至,舒若雙去年飛去國外看她,還碰到過她逗一個要她電話的小男生。

唐珍珍還沒回複,舒若雙又發過來一條,意識到自己那話有些太激動了,【你別管我怎麽想了,要是你很忍不住動心的話,就遵循本心吧。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裴二傻子現在比以前更有魅力了。所以,你只要記住,不管你做什麽選擇,姐妹永遠支持你!當然,姐妹希望你堅持久一點,他要是撩你撩得你心煩意亂的話,你也反撩,讓他也心煩意亂!然而就是得不到你!心癢癢死他!】

舒若雙:【反正你這幾年撩人的功力見漲不少…】

唐珍珍坐在高腳凳下,盯着舒若雙這條消息反反複複看了幾遍。

哪有什麽見漲,不過是以往被那人逗弄多了,耳濡目染多少學會了些。

那時候臉皮薄,總覺得特羞恥。現在心境不一樣了談戀愛好像也就那麽回事。

有什麽好羞恥的。

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唐珍珍才回複了個嗯,也不知道是回複舒若雙哪一句。

酒吧坐久了有些悶,唐珍珍出了酒吧,準備透透氣。

酒吧門口的街道是一條支路,路上行人不多,唐珍珍懶懶靠在門口的立柱上玩手機,面前忽的落下一道陰影。

她擡眸,男人挺括的身影跳入眼眸。

街邊風大,男人只穿了件單薄的純白色襯衣,襯衣緊貼腰線,勾勒出優越的線條。

酒吧門口燈光略顯昏暗,男人雙手插兜,姿态閑散地站在她面前,燈光暈染出他溫柔的眉眼。

不似上次在酒吧遇到,他神色不悅的讓她別喝了,這次,他盯着女人微紅的臉頰,低低問,“酒好喝嗎?”

風輕輕卷起女人栗色的頭發,在空中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也許是酒精作用,也是是舒若雙那句話讓她腦子混沌,唐珍整個人忽的往前靠,“想知道嗎?”

街邊風大,女人溫熱的呼吸随着風一起靠近。

亂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