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想和他做嗎
第27章你想和他做嗎
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玫瑰香味。
暖黃的燈光打在女人頭頂, 唐珍珍沒看他，裴封視線裏，是女人漂亮精致的側臉。
她身上氣質變了很多，明明依舊是那張青春的溫柔臉, 可一颦一笑間總是勾着幾分妩媚。
比以前, 更勾人了。
“如果要謝我, 改天再請我吃頓飯吧。 ”
唐珍珍怔了下, 有點意外得側眸看他，“這麽簡單？”
裴封知道她在想什麽, “以為我會提什麽？讓你答應我的追求，重新和我在一起嗎？”
唐珍珍表情倏地就變了，沒接他這話。
“我的确是想的, 不是想提這個要求，是想和你在一起。”
“可珍珍，即便在一起，我要你心甘情願。”而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這話在唐珍珍聽來實在太可笑，他是怎麽覺得當初他一句輕飄飄的不喜歡了，就分手了，她現在還要心甘情願地和他在一起？
連敷衍的笑都沒有了, 唐珍珍冷淡地看着他，“你覺得可能嗎？分手的時候，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事隔這麽久, 這是兩人第一次再度談及這個話題。
周圍的氣壓驟然降低。
裴封沒說話, 他知道他提及這個話題她可能會不開心, 但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到當年分手的事。
那是他最不想去觸碰的記憶。
他當然還記得唐珍珍那天說了些什麽，過了三年，很多記憶原本應該早就被時間沖散
可他卻像自虐似的, 依舊清楚得記得那天她的每一句話。
包廂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谧。
裴封垂眸，他整個人陷在陰影裏，垂在身側的首下意識收緊。
唐珍珍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也沒看他，仿佛陷入了回憶裏，她忽的笑了下，“你知道嗎？其實我來找你那天，見到你第一句原本不是想說那些的。”
她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裴封有些心慌，“那原本是打算說什麽？”
和他煩躁的情緒不同，唐珍珍這會兒臉上都挂上了笑意，“當時來找你，其實一開始就特別想問你一個問題。”
女人的低笑聲蕩在耳邊，換作以往，裴封看到她笑，心情會很好，可這會兒他只覺得煩，她現在，已經修煉到想起當年的事可以這麽…開心了嗎？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她想問什麽，直接告訴他大概不會是什麽好聽的話，可他還是配合的佯裝好奇問，“問什麽？”
唐珍珍笑得更開心了。
一直沒看他的人忽的偏頭看他，眸子亮亮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問，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裴封：……
她好像還挺遺憾，“幸好我沒很蠢的問出口，你看，你現在都還活的好好的呢。”
裴封：……
服務生很快生了菜，因為猝不及防的提到當年的事，兩個人心情明顯都受到了影響。
那句玩笑的“你現在都還活的好好的”也沒有将氣氛拉回。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唐珍珍放桌上的手機響了，她沒立刻接，而是看了眼對面的男人。
她手機大大方方放桌上，因此裴封下意識一撇，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可欣，裴封明白她那一眼是什麽意思，撈起煙盒往外走，“你接吧，我出去抽根煙。”
走了門口，他想起什麽似的，三分玩笑七分認真的口吻：“好好和她說，別兇她，我可不想你接完這通電話，我一會兒又得替你去哄妹妹。”
他說完就合上房門走了。唐珍珍收回視線，這才點了接聽。
半個小時前，唐珍珍給唐可欣發了條微信，炮語連珠的一段話：【幫你的人是裴封，昨天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麽不告訴我？你怎麽還和他有聯系？你難道不知道你姐都已經和對方分手三年了嗎？？？你還去找他幫忙？？】
電話剛接通，唐可欣大概是被唐珍珍一連串的質問氣瘋了，不待唐珍珍說話，她噼裏啪啦都不待緩一下的：“你也沒有問我對方是誰呀?再說了，姐姐，是他你就不可以請他吃飯了嗎？是你和他分手，又不是我和他分手，我就不能和他當朋友了？再說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怎麽，還喜歡他？”
這話仿佛紮在了唐珍珍心窩子上，握着屏幕的手收緊，唐可欣還在反駁她的話，“還有，你微信裏有句話說的不對，不是我主動找他幫忙的。他第一次幫我收拾爛攤子就是他主動幫忙的，我可沒主動聯系過他，我一開始壓根都不知道好吧，還以為安安姐幫我解決的呢？結果我傻裏傻氣的跑去問安安姐，安安姐才告訴我不是她。我TM當時還以為是哪個暗戀我的人幫我偷偷解決的呢？”
“結果後來有段時間我在劇組遇到他好幾次，我當時就覺得不是巧合，我那時以為他看上我們劇組的誰了呢，就直接問了，你也知道你妹妹我向來直接。結果他說，他還喜歡你。】
“姐，我知道你還喜歡他。既然互相喜歡，為什麽不在一起？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已經過去的事，就不能讓它過去嘛，人生苦短的，明天和意外都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姐，其實當初我在你面前說裴封哥哥一般般的話，是騙你的。其實，那個時候我挺羨慕你的。我今天心情不好，可能話有點多，但是不管你愛聽還是不愛聽，我還是要說，不管怎麽樣，我說這些，真的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唐珍珍握着手機很久都沒有說話，這竟不是裴封第一次幫唐可欣，她都還在想這次要怎麽還？結果呢，壓根就不止一次。
唐可欣一時激動，說得有些多，她也不知道唐珍珍一時能不能接受這些消息，可她覺得唐珍珍沒放下，不然這三年不會對那個名字那麽諱莫如深，唐可欣悠悠嘆了嘆氣，“姐，你和我說實話，你還喜歡他的，對吧？”
唐珍珍沒直接承認，“那又怎麽樣，我現在覺得，喜歡也可能只是一種随時都會消失的感覺。”
連她自己，都不确定這種感覺會持續多久，也許和他當初一樣，莫名其妙不喜歡了。
“可欣，我在國外的時候吧，遇到了一個男人，那個時候我覺得我是喜歡他的，可是後來接觸下來，那種我自認為喜歡的感覺又慢慢消失了。”
唐可欣向來直接，語出驚人問：“你會想和那個男人接吻，會想和那個男人做嗎？”
唐珍珍仔細回憶了下，那個時候好像就覺得他博學紳士又溫柔，腦子裏壓根沒産生過那樣亵渎的想法，“好像沒想過。”
“那你現在，想和裴封哥哥接吻，做嗎？”
唐珍珍抿了抿唇。
她算是看出來了，唐可欣現在就是站在裴封那邊的，“唐可欣，你別白費心思了，我不會和他在一起。”
唐可欣懂了，嘿嘿幹笑兩聲，立刻表忠心道，“姐，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可是站你這邊的。”
“你這人思想怎麽還是這麽古板，不在一起就不可以接吻，做了嗎？你們兩都是單身，只要不違背什麽倫理道德，你現在不想和他在一起的話，可以先試試嘛?”
唐珍珍：……
唐珍珍人都不好了，這丫頭哪裏去學到的這些的？
“不用，我又不是沒試過。”
唐可欣在電話那端使勁笑，“姐，你單身三年了，都沒需求的嗎？”
唐珍珍：……
“姐，裴封哥哥身材那麽好，你又不吃虧，你怕什麽，我又沒讓你和他在一起，你怕什麽？你自己都說了，可能慢慢就不喜歡了？那就當試愛情侶，玩玩呗？”
還試愛情侶？
唐珍珍才沒心思和她打嘴炮：“唐可欣，你少來這套，不用激我。你年紀輕輕的，腦子裏都裝的些什麽。”
唐可欣這會讓才不怕她兇，她想起了裴封哥哥教的，你姐這人呀，吃軟不吃硬，她兇你千萬別和她硬鋼，逗逗她，保證她拿你沒辦法。
唐可欣嬉皮笑臉道：“還能裝的什麽呀，裝的我姐的□□。”
怕唐珍珍沒聽懂，她故意重複了一次，“姐，是性，男性女性的性。”
唐珍珍：……
唐珍珍從來不罵髒話的，這會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個X。
誰TM教她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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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封估摸着唐珍珍這通電話不會太短，因此在走廊外站了足足十分鐘才回去。
煙盒本被他閑閑握在手裏，他本想摸出一根點燃，可想起一會兒回包間她聞到他身上的煙味，肯定不喜歡，又将煙盒放回兜裏。
回到包間的時候，唐珍珍已經打完電話在用餐了。
這段飯吃得停沉默，裴封發覺唐珍珍接完這通電話變得有些奇怪。
時不時擡頭看他一眼，氣鼓鼓的模樣，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深呼吸兩下，一副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計較的模樣。
直到這頓飯吃完他都沒注意到，桌下多着一個已經空了的白酒瓶。
吃完晚飯，裴封送唐珍珍回家。
唐珍珍沒像以往一樣拒絕。
餐廳距唐珍珍住的小區只有幾百米，這個點城市霓虹閃爍，光影虛虛幻幻，街上熱鬧喧嚣，兩人并肩走着，步子不急不慢。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麽說話，氣氛安靜到有些詭異。
她承認讓裴封送，是有私心。
知道唐可心的事是他解決的，唐珍珍心情很複雜。
她無法心安理的接受他的幫忙，然後幫忙後再像以往一樣，對他冷眼相待。
男女關系裏，一旦欠下人情，很難理直氣壯。
街邊的霓虹晃花了唐珍珍的眼眸。
唐珍珍無法坐視不理。
她收回視線，正要開口，唐可欣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剛接通，唐可欣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姐，你還在和裴封吃飯沒？”
唐珍珍食指按在音量鍵上，調小了電話音量後，才道，“吃完了，別瞎操心。”
唐可欣有點炸毛，哼一聲，“我是關心你好吧，居然說我瞎操心。”
裴封還在旁邊，唐珍珍不想和唐可欣讨論這些，“我這會兒有要緊事，不和你說了。”
唐珍珍直接挂了電話。
明眼人一樣就能看出來“有要緊事”不過是推托之詞，偏偏身側的男人像沒眼力勁的，嘴角微揚，故意道，“嗯，和我在一起，是挺要緊的事。”
唐珍珍：……
比不要臉唐珍珍不是他對手。
“可欣的事，感謝你幫忙。”唐珍珍語氣淡淡的，“如果你有哪裏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
“就這麽怕欠我的人情？”
從他提出送她開始，她沒拒絕，他就知道，他不過是不想欠他的。
唐珍珍只是道，“欠了人情要還的。”
“我要你還了嗎？”
“要不要求還是一回事，要不要主動還是另外一回事，不管裴總是不是要求，我總歸不喜歡欠人人情。”這段話有些繞，唐珍珍語速有些快，“尤其是你和我現在的關系，欠你人情後，我沒辦法————”說到這，意識到這話有些脫缰，及時止住。
男人側眸看了她一眼，又變成了那副懶懶的模樣，線條分明的側臉此時隐隐帶了點笑意，“沒辦法什麽？是想說沒辦法還，只有對我以身相許了嗎？”
像是知道她要生氣似的，男人很快又道，低沉的嗓音少見地夾雜了一些唐珍珍都聽不懂的複雜情緒，“開個玩笑。”
唐珍珍：……
唐珍珍這會兒心情複雜的很，她只覺得以後面對他，她大概真的沒辦法……
身側男人忽然開口，像以往無數次，他溫柔又認真地喊她的名字，“ 珍珍。”
唐珍珍幾乎是下意識的偏頭看去，街邊路燈暗，男人側臉輪廓深邃，明明不是大學時那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了，可身上的氣質竟莫名相似。
像是察覺到她目光，男人嘴角輕揚。
唐珍珍捕捉到那個笑，有些心煩，正欲收回視線，身側的男人開口了。
“你的擔心不成立。”男人視線依舊是看着前方的，聲音很輕，像是無意識的一句低喃，“對我，你永遠可以理直氣壯。”
心尖想被什麽東西撞到了一般，心跳速度快到唐珍珍有些心煩。
她像沒聽到他話似的，沒吱聲。
兩人就這樣一路沉默的到了小區樓下。
像上次一樣，裴封只将她送到了小區樓下，唐珍珍卻主動邀請，“上去坐坐？”
小區樓下的燈光渙散，若隐若現的籠着女人纖細的身段，暗紅色外套套在她身上，像個黑夜裏的妖精似的，她對着裴封笑。
那個笑，風情萬種。
裴封受不了她那樣笑，他別開視線，聲音冷淡又克制，“不了。”
兩人之間原本還有一米的距離，唐珍珍見他拒絕，忽的往前靠，女人湊得有些近，整個人快貼着他，“真不要嗎？”
溫熱撩人的呼吸灑在他鼻尖，男人喉結微微滑了下。
這次，他沒說不，太少見到她這樣的一面，他壓根經不起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
他的自制力永遠臣服于她。
出了電梯，唐珍珍從兜裏摸出鑰匙，門開後，她先一步進去，她也沒開燈，将鑰匙往玄關一扔。
身後沒有動靜，唐珍珍回頭。
樓道的聲控燈已經暗了下來，男人站在原地，似乎沒有進來的意思，在一片暗沉的燈光裏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那個目光，仿佛把她徹底看穿。
那一瞬間，唐珍珍打起了退堂鼓，身側的手無意識蜷了蜷，屋內屋外都陷在黑暗裏，她猶豫了要不要開燈。
下一秒，男人長腿邁進來，反手合上房門。
兩個人站在玄關處，一片黑暗的房間裏，開關近在咫尺，可誰也沒有伸手去開。
屋內安靜到空氣都包裹着一絲躁動。
原本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的唐珍珍，這會兒忽的有些心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裴封已經猜到她打算做什麽。
“不開燈嗎？”
兩個人站得很近，黑暗讓感官變得敏感又清晰，男人的呼吸灑在她臉頰，仿佛，她整個人都被熟悉的男性氣息包裹着。
和男人有些啞的聲音不同，唐珍珍的聲音很平靜，她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反問，“你想開燈嗎？”
裴封沒說話。
“不是猜到我要做什麽了嗎？”唐珍珍笑了下，黑暗裏，女人的手指貼上男人的後背，“還是說，你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