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板達城之謎
“啊……!”高夏吓了一大跳,差點站了起來,被普生一把拉住了。普生微笑的讓他坐穩,湊近他說:“沒事。這個學校多的就是黑束。你不知道嗎?板達城基本上就是一個黑束的老窩,這裏黑束,幻術師,蛟人,風裏族等各種種族和人類雜居在一起。在這裏,十個人裏面有一個就是黑束,這裏有四個不奇怪。”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黑束不是很恐怖的嗎?為什麽還能這麽自在的在這裏吃飯喝酒啊?”高夏還是無法淡定,聽普生這麽一說,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處在危險之中了。
“正常的黑束還是不會亂襲擊人的,十能以下的黑束基本上沒有什麽個人意識,只是按着本能生活。所以他們渴望別人的靈魂,渴望別人的鮮血,渴望變得強大。十能以上的黑束基本上和常人無異,他們能控制自己的欲望,能試着配合身體行動,他們大多數只是想安靜過着正常人的生活而已。再說都有規定,黑束,蛟人等襲擊人類,死亡的話就會被判死刑,重者被禁閉,十年到一百年都不等。輕者就會被‘培訓’一個月到幾年的時間,或被流放。”菜端上來了,普生拿起一串烤肉津津有味的吃着。
“流放?什麽意思?”高夏問。
“流放就流放到其他地方去。像板達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還是不多的,這裏不管你是什麽種族,只要不惹事都可以安靜的生活下去。這裏是一個中轉站,邊境的交接處,來這裏的人許多都是在自己國家犯了不得了的罪逃到這裏來茍活的。像這種獨立于任何國家之外的和平之地全世界難找第二個。想事的人都不會在這裏生亂的。你放心吧!”
高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裏面沒有一絲信任,說“我放不下心。‘想事的人都不會在這裏生亂?’那你前幾天是一時沖動沒想事咯?”
普生看高夏那質問的眼神,愣了一下然後抓了抓腦袋,嘿嘿笑了起來,說:“那是那是。我那時沒想到這麽多,年少誰沒個一時沖動的時候啊。哈哈哈哈……”
高夏看普生那尴尬的幹笑,擺擺手算了,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是說其實這裏是個特殊的地區。那麽如果被流放會被流放到哪裏去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般的話會被遣送回國,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是逃出來的最怕的就是回國。如果只是剛好沒有路費而被遣送回國當然他是高興還來不及。情況嚴重的,就會被流放到炫謎島,那裏基本上就是一個犯罪者聚積地,那裏全是些恐怖的家夥,整個島可以說就是一個監獄。如果你去了那裏,不厲害的話基本上不死也得少層皮,在那裏發生什麽事都有可能。但至少你可以活下來。如果被禁閉那就是真真正的生不如死了。如果以後我有機會體驗一定會告訴你感覺的。”普生哈哈笑了起來,看了看旁邊那些人,算是警告,那些高夏完全分不出是什麽人的人就轉過頭去了。
普生看高夏一副膽小的樣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說:“有什麽好怕的,正常一點更安全。”
高夏看了看他,笑了一下,放下了不少心,也許是前段時間經神太緊張了吧,現在他像個神經過分脆弱者,一點點風吹草地就讓他擔心到不行。
“聽你這麽一說,我才知道這裏原來有這麽多我不知道的事。那以前我怎麽不知道呢?”高夏湊近說。
“要是讓你們知道了,那還不弄的人心惶惶的。那這裏就不全亂套了。”
“但是你不是說黑束會襲擊人麽?如果人死了,怎麽說,騙不過去呀。”高夏一臉的不解。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可以僞裝成意外死亡啊,自殺啊之類的。不可能讓你知道真正的原因的。要不然這裏的協會是幹什麽的?就是做這個的啊。那些意外的死亡,真的有這麽多意外的死亡?有些只是借來用而已。”普生看了看他,說:“黑束也會很多種,大多數都是良民,一般不會襲擊人的,因為要換‘容器’非常的麻煩。許多黑束會進入‘容器’和身體融為一體,然後代替前主人繼續生活,因為大多數的黑束只是想安靜的活着或是完成生前沒有完全的心願。我說的是大多數,但還是有一部分黑束不是這麽想的,他們像吸血鬼一樣只要吸了一次血就覺醒了,就無法這麽安靜無味的繼續過下去了。”
高夏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吃完飯回來的路上,高夏一個人沉默的走在前面。普生叫了他兩聲他都沒回答,普生沒辦法只得跑上去,用手搭着他的肩,說:“看左邊,那個穿白裙子的女生,其實她就是黑束。”高夏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長發的養女走在他們左邊,非常的好看。高夏有些不敢想像,問:“這也是?”
普生笑着點了點頭。他說:“嗯。看起來完全和常人一樣吧。還有還有。走在我們後面的那對情侶也是,他們應該也是出來吃宵夜吧。看起來怎麽樣,幸福吧。”高夏聽他一說又回頭看了看,果然有一對高挑的情侶走在他們後面,幸福的牽着手,靠在一起走的非常的近。看起來和那些閑着無事忙戀愛的大學生一個樣。
高夏有些無法相信,就這麽點點的距離和在這麽大個學校的一條路上,竟然有這麽多?多得有點意外了。
“那些人真的是黑束?”高夏看了看普生。
“那是自然。我怎麽可能看錯。黑束和人類是完全不同的,有可能你感覺不到,但對于我們來說就像是分辨人和狗一樣簡單。”
“怎麽分辨?”高夏現在對黑束越來越好奇了。
“可以看到他的靈魂,他的靈魂像是戴了層紗,黑蒙蒙的看不清楚。他的動作也比他的表情慢了半拍,比常人也慢了半拍,他們雖然可以完美的用演技騙過生活了十幾年的親人,但還是騙不過我們的眼睛。我們的眼睛就是為了看穿這個靈魂的假面而存在的。”普生說完看了看高夏迷茫的表情,問:“明白了沒?”
高夏老實的搖了搖頭,說:“再說一次可能會明白。”
“哎。”普生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說:“算了,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反正現在跟你說你也聽不懂。”
“那我那天碰到那個想吃我的黑束不是這種平常的黑束?”
“嗯。在精神病那個老頭不是說過了吧,這些襲擊人的黑束可能是李禿頭他們創造出來的黑束,是故意大批量生産的商品,能力也是在十能以下,十能以下的黑束基本上像出生的動物,只按着本能行事。”普生等着那對情侶走過去,然後湊過來神秘的對高夏說:“他們的本能就是吃,侵占別人的身體,找到适合自己的‘容器’,如果誘惑太大,就會發生死人事件了。我想那天襲擊你的黑束應該才成形沒多久,急着找尋下一個‘容器’。”普生在高夏身上聞了聞,說:“不知道為什麽,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好像對黑束的誘惑力很大。”
高夏馬上閃到了旁邊拉開了距離,聽普生這麽說,反諷他:“那你呢?快變成黑束了?”
“我?對我來說是吸引力。我自己就擅自動作了起來,完全不聽我使喚。也許你很奇怪,你的奄奄一息的氣息對那些飄蕩在外面的黑束來說可能充滿了誘惑力。讓它們奮不顧身的想殺了你。”
“殺了我?你現在就別吓我了,別告訴我實話了,騙騙我得了。我還情願相信那天我做了壞事,亂扔了垃圾,也沒有打掃,也沒有好好看新聞聯播,老天懲罰我了,讓我碰到了這麽一個恐怖的東西,練了膽的同時也接受了嚴厲的教訓。”高夏白了他一眼說。
“其實你知道為什麽黑束會知道別人要死了?因為要死的人身上有一股味道,那股味你們人類自己是聞不到的,不過我們可以聞的到。越快要死的人就越濃,就好像在提醒着黑束你快死了,進入倒計時了。不過每個人的情況不同,如果一個人越年輕,味道可能也會越濃,生活态度越好不想死也會比其他混日子的人濃。不管怎麽樣,反正就是有味道時刻的吸引着那些蠢蠢欲動的黑束。”普生把臉湊近他,說:“我看你身上味道這麽濃,好心急啊,就像那些急着找到嫖客的的小姐。哈哈……你得小心點了,不要太張揚了。”
高夏氣的要死,剛想伸手打他,普生就輕巧的跳開了。高夏在後面氣的追了上去,一拳向他打過去,普生笑笑的用手掌接住了。普生雖然看起來人不大,但力氣卻挺大的,高夏一一用力,他就緊緊抓住了,高夏再用力,用了最大的力,普生還是緊緊的抓着,高夏掙紮都掙紮不出來。
這時那對黑束情侶都看不見了,高夏提醒他快點回去,因為現在挺晚的了。他記得出來的時候子蒙說明天好像還得去哪裏,有點事要搞清楚。
這時和他們坐在他們旁邊喝酒的那群人走了過來,吵吵鬧鬧的相互拉扯着。走過他們身邊時,一個男生盯着他們看,就算走了幾米了還回過頭來盯着看。
高夏有些不自在,轉過頭沒有看他們。等他們走遠了點,問:“他們在看什麽?看我們?”普生也這麽一直盯着他們,表情凝重,看他們走遠了才回過頭來回答高夏的問題。
他答:“你剛才問什麽?”
“我是問你他們在看什麽?好像有點敵意的樣子。剛才那個一直盯着這邊的那個男子是黑束吧?”
“那個男生不是,那個男生旁邊的那個女生和女生旁邊的另一個男生才是。”普生用手快速的指了指,說:“那個一直盯着我們看的男生是個人類,應該也像你一樣了解黑束的事,剛才那個黑束應該告訴他我們的事,他應該也是像你一樣好奇,只是想多看兩眼而已。”普生頭也沒偏的說完,然後拉着高夏就往旁邊走去。
普生走的很快,基本上就像拖着高夏去投胎的樣子。走了段路,已經看不到剛才那群人普生才停下來,悄悄的對着高夏說:“剛才我和人群裏的另一個幻術師交流了一下,打聽了點情況。”
“咦?什麽時候?我完全沒聽到你們說話呀。”高夏一臉驚訝的看着他。停了一會兒才又大聲的叫了起來:“啊!你是說剛才的人群裏也有幻術師?誰啊?”
“在人群裏。一個女生。你當然是看不出來的。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這個城市裏全都是裝着是人類的妖怪和穿着人皮的黑束。”普生說完,看了看遠處。
“真的?”
“嗯。”
“剛才你們交流了什麽?打聽到了什麽?”高夏轉過了話題。
“我剛才在她走過去的這段時間和她打聽了最近動作比較大的黑束情況,或者是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比如說大型的車禍啊,跳樓死人之類的。”
“情況怎麽樣?打聽到了什麽沒有?”高夏在他身上摸了摸,然後轉過身仔細的看了。
“情況倒是不怎麽樣。重要線索倒有一條。”高夏打掉他的手,一邊說:“不過她說最近好像是幻術師協會發出了告示,讓我們這些在校的幻術師小心點,因為學校這邊好像也不讓人放心了,這邊也開始亂起來了。”
高夏好像沒有在意他說什麽,擡起頭來說:“我在想你們到底是怎麽對話的?是不是身上有什麽東西?對講機之類的?”高夏不死心,還在他身上看來看去的。普生扶額,有點不想講話了。
“誰還會用這麽沒技術含量的東西,這種東西帶在身邊礙事又不方便。再說如果被旁邊的人聽到了怎麽辦。我們用的是腹語。腹語!懂不懂。你這個蠢人,我就說人類麻煩,又多事又弱智。”
高夏翻了翻白眼,沒有理他。“這麽厲害。不過如果其他懂腹語的人聽到了不是也挺麻煩的,這不是和在公共場所聊天一樣嘛,只是你們換了種語言而已。你想你在中國說阿拉伯語我們都聽不懂,如果你旁邊都是些懂阿拉伯語的人呢這不是和在阿拉伯國家聊天一樣了嘛。”高夏想了一會兒總結說。
“喲。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嘛。這麽快就理解了,剛才才說的你蠢,看來就算是你,也沒有人會蠢一輩子的啊。”普生熱嘲冷諷的。
高夏又翻了翻白眼,不想和他争了,說:“切。真的是懶得跟你這種沒素質的人說話。你剛才不是得到了一個重要線索嗎。是什麽?”
“嗯。是和黑束有關。說最近有人秘密的造了一大批黑束,放在城裏亂搞,不過聽說有一大批是關在某一個地方,挑選培養。選出精良的黑束就不知道幹什麽了,這點和那個精神病說的一樣,還有一個比較意外的線索就是雖然有大量的黑束放了出來,但也出來一個正義的使者,這個人身穿黑衣服,背上背一把大刀,每天在城裏轉來轉去,看到黑束襲擊人就殺。”
“哇。這麽厲害。感覺好像電影裏的劇情,有壞人出來就一定會有一個神秘的英雄出來。拯救地球,扶持正義,但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哈哈。這是好萊塢大片的感覺。Everyone loves a hero! ”高夏一個人說的興奮,說完還舉起了手。顯了顯那小的可憐的肌肉。
普生沒有理他,拉着他快速向着宿舍走,邊走邊說:“我覺得我們可能得找個人打聽一下情況。至少得知道那些黑束是誰造出來的。要不然你真的就完蛋了。”
高夏吓了一跳,好久沒有想這個問題了,都有點快忘記他是個快死的人了。高夏笑了笑,跟着普生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