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牆
“你說我幹了些什麽?如果怎麽中招的都不知道,那就太無聊了,連做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普生笑了笑,說。
“咳咳……”面具男咳得更厲害了,不過一會兒他就站起來了,站得非常的直,像個正常的人一樣。面具男拍了拍身上的灰,用手扶着牆,然後輕輕的笑了起來,說:“哎。真沒意思,你怎麽了?”看着普生那吃驚的眼神,面具男邪邪地笑了一下,走了過來。
“你怎麽?……你怎麽還能走路?像個沒事人一樣?”
“你說為什麽呢?”面具男笑了起來,說:“因為我知道你用了什麽,你是用劍的速度帶動空氣快速的向我散毒吧?”
普生沒有回答,他怎麽知道的?這招很少有人知道,連高夏子蒙都沒跟他們說過。
“想知道為什麽嗎?”面具男笑了笑,接着說,然後跳了下來,穩穩的站在鐵籠前,和他倆面對面的站着。高夏透過這一條細縫看到裏面那對靈動的眼睛。 那雙眼睛這麽的熟悉,總讓高夏感覺到似曾相識。但要高夏說出來個為什麽,他又說不出來,只覺得很奇怪。
“原因呢?真的你想知道嗎?”面具男看着普生,問。
普生沒有作聲,死死的盯着他。面具男笑了笑,說:“其實很簡單,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認識你。”
“在哪裏?”普生急忙向前走了幾步問。
“哈哈……這個的話,自己想起來吧。”面具男大聲的笑了一下,然後就甩甩手,消失在鐵籠前。
只剩下一臉不解的普生愣在那裏,高夏也走過來,看着面具男消失的地方。過了一會兒,普生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啊!”高夏看着他。普生用手指了指前面,才說:“我們應該叫那個男人幫我開一下門的。”高夏看了看擋在他們前面的鐵籠,才恍然大悟,直拍自己的腦門。
“是他把我們關起來的,怎麽可能幫我們開門。”高夏打了一下普生,糾正他的話。
“哦。是的。”普生不在意的答道。
“現在怎麽辦?我怎麽覺得我們總是被設計呢?”高夏在普生後面走來走去,除了走來走去,他也沒什麽其他的作用了。
“今天是有點奇怪,好像有人一直在處處為難我們,但又不取我們的性命,只是把我們困住,好像為了拖延時間似的。”普生低着頭想了想,其實從進入這個結界開始,明明有這麽多次機會可以直接殺了他們的,而都沒有下殺手。比如說剛才,那個面具男要殺他倆可以說是輕而易舉,每次把他們困住就走了。也沒有什麽惡意,單純的把他們引到陷阱裏面來。
“就好像是怕我們出去發現什麽似的。”高夏想了想說。
普生點了點頭。雙手抓住鐵柱子拼命的搖了搖。鐵柱子直直的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這下怎麽辦?”高夏看着對面那條看不到出口的昏黃的走廊。想起剛才普生徒手把鎖扳開了。
普生抓住鐵柱向兩邊用力的拉,就算普生青筋都暴出來了,手心裏全是汗,這個鐵柱也愣愣的杵在那裏,對普生不理不睬的。
“我看還是算了吧,這碗口粗的實心純鐵,是個人都弄不彎。而且這間距小得,你得扳彎五六根才擠得過我倆這大身板吧。”高夏擡頭望了望天,說。
“別小看我,我得再試試。”說着普生用了更大的力氣,臉都扭曲到高夏不忍心直視了。
最後普生放棄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聲的罵了一句:“他娘的。這死籠子!”
“不行就算了吧。坐下來休息休息。如果你柔韌度夠好,可以直接鑽出去。”高夏倒不擔心,現在他是越來越淡定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普生氣鼓鼓的坐了一會兒,踢了鐵籠子一腳,這一腳太重,剛踢完普生就直抱着腳“嗷嗷”的叫。
高夏一看他那樣子,想笑又笑不出來。
“我操!痛死老子了!”普生氣憤的罵了一句,條件反射的伸出腳想再踢一下卻在最後關頭反應過來收住了,抱着還隐隐作痛的腳蹲到了角落裏。
高夏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真不知道說什麽,看到普生蹲在角落那委屈的背影忍不住靠過去,拍拍他的背,安慰他說:“沒事吧。不要着急,我們慢慢想辦法。”
普生愣着沒有動。高夏以為他還在生悶氣,又拍了拍他的背,剛想說話普生卻快速的回過了頭,小聲的對他說:“那個面具男還在嗎?”高夏一聽這語氣,馬上就明白了,小聲的湊過去,問:“我沒看到,他躲在哪裏?”
“你順着這個走廊看過去,第三盞燈的後面。”普生已回到原來的樣子,想必剛才那些都只是做做樣子,騙騙面具男而已。高夏一直沒怎麽注意,完全不知道那個面具男是怎麽消失的,再加上這裏光線不太好,就大意了。
高夏慢慢地回過頭數着燈看過去,卻什麽也沒看到,整個空間都空空的,除了他倆就沒有其他人了。
“沒有看到。”高夏對着普生說悄悄話。
普生皺了皺眉,然後慢慢轉過頭,先是小心的看了一會兒,确定沒人後,就站了起來,對着鐵籠就是一腳,然後抱着腳亂蹦,說:“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站在後面的高夏看着他那浮誇的演技,覺得有點無力。這種假得要死的表情和動作,也只有普生做得出來了。想到剛才從男人走後他就一直賣力的表演着,高夏真有點想遠離他了。
普生一邊蹦一邊瞄着走廊那邊,蹦了一會兒後停下來,走到門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東西。
高夏一看,湊上去問:“是什麽?”
“鑰匙。”普生把鎖扳過來,把鑰匙插了進去。
“你怎麽會有鑰匙?”高夏是真的不明白。
“剛才那個面具男站在我們對面的時候我偷的。”普生對着鎖搗鼓了幾下,就打開了。
“你偷的?”高夏睜大着眼,不相信的看着他。
“怎麽樣,我很厲害吧?!”普生笑笑的對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高夏跟在他後面,點了點頭。
“現在去哪?原路返回嗎?”高夏看着前面的走廊,左右都是牆壁,後面是鐵籠,只有前面那條唯一的出口。
普生沒有回答他,只是貼着牆壁一邊摸着一邊向前緩慢的移動,時不時用手指敲一敲。牆壁發出沉重的聲音。敲了一會兒,終于聽到了不同的聲音,普生高興的笑了起來,回過頭對高夏說:“門在這裏。”
高夏也搞不懂暗門什麽的,不過一開始他就覺得有點奇怪,他們是跟着一群穿白大卦的人進來的,走到頭卻沒有路,也沒有遇到他們返回。這中間肯定有其他的門路。
普生快速的左右上下的摸了一遍,什麽也沒有摸到,這是一面結實的牆面。
“奇怪呀,怎麽沒有暗格呢?應該會有機關的呀。”普生皺着眉又向旁邊仔細的摸去,擴大了範圍。
過了一會兒,普生頹廢的走過來。
“怎麽樣?沒有找到?”高夏問。
“嗯。怎麽找都沒找到,一般情況的話機關就在門的旁邊。”
“是不是這個呢?”高夏指了指他們頭上的燈,問。
普生一看,整個就興奮了起來。踮着腳去摸上面的燈,然後用手握住左右轉了轉,燈紋絲不動。普生不死心,又用力向上提了提,再向下拉了拉,燈還是燈,牆還是牆,沒有變化。
“怎麽了?”高夏問。
“奇怪呀?我在籠子裏面的時候明明看到那個面具男從這裏的一個小孔看我們。”普生仔細的摸着,希望找到一點不同的地方,那個不同的細小的差距就是機關。
“我沒看到,我也沒怎麽注意。”高夏說的是實話,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個面具男是怎麽消失的。好像是眨眼之間,再說這裏的光線真的不怎麽好。
普生不死心的摸來摸去,過了兩分鐘高夏有點不耐煩起來,這裏陰森森的總讓他感覺不舒服,還有就是他擔心子蒙,想快點離開這裏去找他。高夏說:“這裏這麽多燈你怎麽就确定是這盞燈呢?說不定是那盞,說不定是這盞。”高夏指了指對面的一盞燈,又指了指後面的一盞燈,然後走過去,努力抓住燈,往裏面一扭。
“嘭”的一聲,牆面開個一個縫,普生吓了一跳馬上收回自己的手,看着門在他面前慢慢的打開了。
“原來是這樣。”普生驚喜的看着還站在三米外的高夏,笑嘻嘻的看着他。高夏有點反應不過來,走過去,不可思議的看着普生跨了進去。
“快點過來。這次還真多虧了你,高夏。”普生一把把他拉了進去。這是一塊石門,和牆一樣,就像是本來是一塊牆,然後用刀在牆上劃開了一個門。
他們剛走進去沒兩步,石門就直接關上了。高夏有點擔心的回頭看了看,無奈的跟在普生後面。普生倒像是沒什麽,安慰他說:“沒事,有進來的門肯定有出去的門,有前門就有後門。我們再找另外一條出去。”
“可是子蒙怎麽辦?萬一他現在回去了沒看到我們不是很擔心?”高夏一直就放不下子蒙,不知道是不是這種環境影響了他,總讓他有不好的預感。
“子蒙你還不放心,加起來比我倆都強悍,他自己會保護自己的。”普生說完回過頭看了看高夏,只見高夏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就搖了搖頭。普生走過去,搭上他的肩,說:“放心好啦!我在地上給他留了信息。”
“信息?什麽信息?我怎麽不知道?”高夏睜着大眼看着他。
“我在地上畫了一些簡單的符號,說了我們大概的情況和往那個方向去了。”普生笑了笑。剛才走的時候有點急,他就草草的在地上畫了幾個不是太大和顯眼的符號,不知道子蒙回來的時候會不會看到。
“真的?”高夏還是有點不相信,但臉上還是放松了不少。
“那是當然,我是誰?是一般的人嗎?放心吧,我都交待清楚了。”普生笑嘻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那子蒙回來的時候看到那信息就知道我們位置了吧?”高夏問。
“嗯。”普生雖然是這麽答的,但他不知道子蒙會不會找到這裏來,而且他們現在進了這裏,不知道路線的人還真的難找。普生現在也有點擔心子蒙,不知道他現在遇到危險了嗎?平安倒好,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不知道打不打得過敵人。
普生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這種腦袋裏一亂團的感覺還真的讓人覺得不舒服。高夏倒是恢複過來了,認真的走着,看着四周。
這是一條和進來時一模一樣的通道,兩米的寬度,隔着一段距離有一盞昏暗的燈。兩邊都是牆,前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這條路通向何處。
倆人走了半小時,完全沒有任何改變,總是處在這種無法确定情況的狹窄空間裏,不免讓人心裏發毛。
“普生,我們到底是去哪啊?”高夏問了句廢話。
“我也不知道。”普生也回答了一句廢話。
“這裏總讓我感覺到有古怪。那群穿白大卦的人去哪兒呢?”
“應該就在這裏,只是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普生稍稍的看了看四周,不管怎麽說,這條通道也太長了吧。
正當高夏快要忍不住走回頭路的時候,普生停住了。
“怎麽了?”高夏越過普生往前面看。這一看讓他一下子整個人都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