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二天, 方言欽照常坐在了書桌前。
因為他二次覺醒只晉升了一等的事情已經鬧上了熱搜,加上抽獎活動開始發力,所以剛一打開直播間。就湧進來了上千人。
不過這些網友顯然是來看笑話的。
【……】
【你居然還敢開直播?】
【是不是覺得受到的羞辱還不夠?】
【別的先不說, 就沖着你這份打不死的小強的精神,關注了。】
……
方言欽依舊不管他們,他趁機把尋人啓事挂在了直播間最明顯的位置。
然後他直接拿出那份《一級卡制卡攻略》,又一口氣學會了七八張新卡。
然後他才心滿意足道:“我果然還是個天才。”
天知道在知道他的資質居然只有黃品中等的時候, 他是有多懵逼。
畢竟作為中醫複興第一人、科學院院士、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獲得者、機器人之父也是要面子的嘛!
但是彈幕卻炸了。
【……】
【天才?黃品中等的天才?】
【但凡你心裏有點逼數,就不會說出這樣的冷笑話。】
只見方言欽繼續說道:“一級卡好像已經沒有什麽好研究的了。”
然後他從光腦上下載了一份《二級卡制卡攻略》。
【……】
【你想幹什麽?】
方言欽直接拿出了一張二級白卡,然後畫起了二級能量卡。
第一筆、第二筆……二級卡的紋路更複雜, 一般一百筆起步,能量的分布也更雜亂,所以才畫到第十一筆, 方言欽體內的能量就消耗殆盡了。
他又試了兩次,每次都是因為能量耗盡而失敗。
然後他嘗試着一邊使用能量卡及時補充能量, 一邊制卡。
但是能量卡中的能量一旦湧入身體, 他體內的能量馬上就會變得紊亂起來,根本無法穩定的輸出到卡筆中。
畢竟靈卡每一筆需要的能量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要适時調整輸入到卡筆中的能量。
因而最後還是失敗了。
方言欽不禁有些失望。
所以他這輩子真的只能制作一級卡了嗎?
畢竟雖然他有個好腦子,可是資質才是決定他能不能在制卡師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是我決定性因素。
彈幕這時也反應了過來。
【在, 為什麽要白日做夢?】
【才一級就想畫二級卡,這要是能成功,我把頭砍下來給你做板凳。】
【不過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你完全可以繼續磕潛能藥劑啊, 雖然潛能藥劑最多只能讓你升到三級。】
【不過你恐怕沒那麽多錢去買潛能藥劑, 要知道你磕了兩支潛能藥劑才晉升到一級。
因為你現在已經不是潘家小少爺了, 哪怕你們家剛剛中了大獎。】
……
方言欽沒說話, 他只是把其他八個等級的靈卡的制卡攻略全都下載了下來,然後翻看了起來。
只粗略的看了一遍,他就喃喃自語道:“我明白了,靈卡中的這些紋路,就相當于一個個……姑且就用陣法來形容吧,筆畫越多的靈卡,說明其中疊加的陣法越多,被封進靈中的能量也就越多,所以威力越大,等級越高。”
“那麽可不可以發明一臺機器,使用能量卡作為能量來源,通過特定的程序控制能量的輸出,來制作靈卡。”
只是剛說完,他就搖了搖頭。
因為這個辦法極有可能行不通,因為制卡師這個行業發展到今天,已經有一千多年了,那些連光腦、懸浮車、空艦都創造了出來的科學家又怎麽可能想不到這些。
可是時至今日,這樣的機器還是沒有發明出來,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想到這裏,方言欽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一定還有其他的方法。
方言欽絞盡腦汁。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靈光一閃。
等等,陣法?
雖然他不是宗教信仰者,但是他看過不少電影啊。
電影裏面,那些道長就是用數量不一的法器比如符篆組成一套陣法的嗎。
那麽他是不是也可以将那些高等級靈卡中的複雜的陣法拆分成數量不一的低等級靈卡,然後用這些低等級靈卡組成一套實力不亞于高等級靈卡的陣法。
想到這裏,方言欽當即行動了起來。
他先是試着将那些高級靈卡拆分成一個個‘陣法’,并确定每一個陣法的用處,比如儲藏能量的、穩定能量的、混淆視聽的……,而光是這項任務,他就用了五天的時間。
看到這裏,網友們依舊一陣冷嘲熱諷。
【都這樣了還不肯放棄,爺服了。】
【你要是真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帝國研究院的那群科學家就該集體自裁了。】
……
方言欽依舊沒有搭理他們,所以漸漸的,直播間裏的觀衆也都厭煩了。
【勸你還是認命吧!】
【別再折騰了。】
【散了散了,是電視劇不好看嗎,還是游戲不好玩,何必把時間浪費在這兒。】
所以等到方言欽弄明白制卡的原理,并且開始嘗試制作之後,直播間裏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而且他們純粹是因為這幾天聊天聊的比較多,混熟了,又懶得建群,所以幹脆就把方言欽的直播間當成聊天室用了。
【卧槽,你們看到新聞了嗎,庚市即将遭遇一場百年難得一遇的獸潮。】
【看到了,也不知道這一次又要死多少人。】
【等等,庚市?我記得潘言欽是不是就住在庚市。】
【……】
果然沒過兩天,城裏就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而後僅僅過了不到兩小時,就有機器人騎着飛行器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警報,警報,西區城牆已經被攻破,一大股異獸正向這裏襲來,請市民盡快躲進地下城……警報……”
潘父潘母急急忙忙的撞門而進:“言欽,快,異獸攻過來了,我們快去地下城。”
他們只是普通人,這個時候只要不拖後腿,就已經是對這場守城戰最大的貢獻了。
因為異獸每年都會攻城,所以早在一千年前,帝國就已經構建起了完整的地下避難體系。
——庚市市區的地下早就被挖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相互勾連的大廣場。
潘父潘母輕車熟路地帶着方言欽在他們家地下的大廣場的角落裏找了個位置安置了下來。
地下城有完整的水電體系,廣場最中央甚至還裝有一塊巨大的屏幕,方便市民實時接收前線的最新消息。
方言欽卻顧不上這些,因為他的實驗已經到了至關重要的時候。
所以他直接鑽進了帳篷,然後順手打開了直播間。
【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制卡?】
【異獸: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點?】
而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
“八級異獸,南區出現了八級異獸,請七級以上馭獸師和制卡師盡快趕往南區。”
“北區城牆被攻破,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攻進西區的異獸群已被剿滅,警報解除。”
“警報,警報,西區城牆再次被攻破。”
“東區也發現了八級異獸……”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大屏幕,随着一條又一條不利的消息傳來,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有孩子嚎啕大哭。
也有人低聲祈禱,祈求老天爺保佑他們能平安度過這次獸潮。
而帳篷裏,方言欽的實驗也到了最後關頭。
……四十一筆、四十二筆。
随着最後一筆落下,伴随着一道刺眼的白光,他左手邊木盒裏的一疊靈卡竟不約而同的顫動了起來。
但這樣的異動幾乎是轉瞬即逝。
方言欽拿起那多達二十張的一級卡,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他說:“成了!”
雖然還沒有實驗過,但是他很有信心。
【……】
【就這?】
【雖然不知道這二十多張一級卡明明連圖案都不完整卻還沒有報廢,但是你要說他們合在一起的威力能夠媲美五級炎爆卡,我懷疑你是在想屁吃。】
【我已經懶得給你潑涼水了,再見了,你好自為之吧!】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地面突然猛烈的震動了起來。
“怎麽回事?”
廣場上驚叫聲頓時此起彼伏。
緊跟着大屏幕裏傳來一個惶急的聲音:“警報,警報,異獸群中發現一群鑽地獸,目前已經潛入了城中……”
【什麽,鑽地獸?】
直播間裏的網友也聽見了。
鑽地獸,顧名思義就是能鑽到地底,在地底通行的異獸。
這是人類最大的敵人之一,因為這意味着城牆根本抵擋不住他們。
【可是鑽地獸不是三百多年前就已經全都被剿滅了。】
然而現在才說這些已經晚了。
因為下一秒,又是一陣天搖地動,随着地面瞬間突起一個大包,緊跟着一只卡車大小的鑽地獸從地底鑽了出來。
經驗豐富的老人立時就認出了這只鑽地獸的等級:“不好,是五級的鑽地獸,快跑——”
然而話音未落,那只鑽地獸看見滿廣場的人類,頓時仰天長嘯一聲,然後瘋狂地朝着人群沖了過來。
離得近的人當場就被它踩在了腳底,或者進了它的肚子。
亂了,徹底亂了!
嘶吼聲、驚叫聲、慘叫聲……
也有人試圖組織防禦,因為基本上每個人身上都常備着靈卡,更何況是獸潮攻城這麽危險的時候。
可是面前的這只鑽地獸可是五級的異獸,而他們攜帶的靈卡都沒有超過四級。
畢竟他們只是普通人,根本買不起等級太高的靈卡。
所以幾十上百張靈卡砸過去,不僅沒有給那只皮糙肉厚的鑽地獸造成嚴重的傷害,反而徹底激怒了它。
潘父潘母也慌了,他們沖進帳篷,抓起潘言欽的手就往外跑:“快走。”
直播間裏的觀衆也急瘋了。
【雖然……但是……,啊啊啊,快跑啊!】
可是方言欽卻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看到了遠處血肉橫飛和市民苦苦掙紮的場面。
而裏面恰好就有他的鄰居,那對天天晚上撒狗糧的夫妻。
前兩世他都生活在和平年代,自然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所以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然後他想到了他剛剛畫好的那一沓靈卡。
可是現在那只鑽地獸距離他太遠,他根本扔不過去。
所以他直接停下了腳步,然後把潘父潘母推進了人流裏。
被人流裹挾着向外沖去的潘父潘母瞬間就懵了:“言欽?”
“你們先走,或許我有辦法對付它。”
說完,方言欽拿着那一疊靈卡轉身向那只鑽地獸沖過去。
直播間的網友也懵了。
【……】
【你瘋了嗎!】
【我們是看不慣你,但你也別自己去找死啊!】
【難道你以為就憑你手上的那些一級卡,就能對付得了五級的異獸。】
……
而那只鑽地獸似乎也注意到了人類都在往這邊逃竄,所以它當即沖着這邊沖了過來。
眼看着那只鑽地獸距離方言欽越來越近。
所有人心裏都只剩下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言欽當機立斷,一沓靈卡脫手而出。
緊跟着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半空中突然凝聚出一個蘊含着毀天滅地的力量的火球,然後徑直轟在了迎面沖來的鑽地獸的頭上。
下一秒——
轟!
爆炸産生的餘威直接就把附近的人掀飛了出去。
好一會兒,人們才擡起頭。
只看見原本面目猙獰的鑽地獸突然停在了原地,碩大的腦袋只剩下了一半。
然後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它龐大的身軀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以至于一時之間,連小孩兒忘記了哭泣。
直播間裏的一衆觀衆:【艹!】
還是方言欽率先反應過來,他長吐一口氣:“我果然是個天才!”
【……】
緊跟着又有人驚呼道:“是近衛軍,陛下來救我們了。”
衆人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大屏幕。
畫面之中,鋪天蓋地的空艦飛了過來。
領頭的一艘空艦上,一道軍裝裹身,挺拔清隽的身影,披風獵獵,如柏松一般迎風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