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和鬼有七個等級不一樣的是, 修士的等級只有五個,分別是後天、先天、築基、金丹、洞虛。
不過每個等級又細分為前、中、後、大圓滿四期。
方言欽沒有穿過來之前,王言欽的修為是後天中期, 剛剛入門, 而且已經停在這個階段四五年了, 稍稍研究一下就會發現他除了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好一點之外,力氣比同齡人大一點之外, 其他方面和普通人基本上沒什麽區別。
好在方言欽的修改之後的潛能藥劑的配方是對的, 所以三副藥下肚, 拉了兩天肚子之後, 他的修為直接漲到了築基大圓滿。
要知道這樣的修為都能去那些中等世家做個長老了。
而在沈家主的精心教導下, 沈斯琪現在的修為也不過才先天後期,就這, 已經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
所以就連方言欽也都被這個結果驚到了。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覺得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 一是因為潛能藥劑的配方本來就是他改良過的, 效果更好。
二是因為這個世界顯然比上一個世界低了一個等級, 因為他見過金丹後期修為的沈家主,從他的氣息上判斷, 方言欽覺得他的修為和上個世界的六級馭獸師差不多。
要知道沈家主已經算是這個世界的頂尖強者了。
所以即便是在原材料的藥效大打折扣的情況,他的修為還是一口氣漲到了築基大圓滿。
因而驚訝過後, 方言欽不免有些高興。
至少他現在勉強算是有了自保之力了。
但這還不夠。
畢竟原劇情裏, 接下來的兩年裏,會有各種鬼帥鬼王出世, 以至于各地一片生靈塗炭。
但是用了潛能藥劑之後, 修為想要再提升已經是不可能了, 而且方言欽也不是一個能靜下心來好好修煉的主, 所以他打算給自己備上一些護身符,比如上一世的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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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當即拿出沈斯琪留給她的以及從王家主家那裏要來的一沓符篆。
畢竟他上一世研制出來的新型靈卡就是根據現代世界的符篆在原本的靈卡的基礎上改良的。
這個世界的符篆的等級分為下中上三品。
方言欽測試了一下,上品符篆的威力和上個世界的五級靈卡差不多,但是繪制上品符篆的難度卻是五級靈卡的三倍不止。
原因很簡單,靈卡的繪制原理是以制卡師體內少量的能量做引子,通過卡筆将空氣中大量的能量封印進載體白卡裏。
而符篆的繪制原理則是将畫符之人體內的能量封印進符紙裏,而符篆上的紋路不僅承擔着封印能量的作用,更能将這些能量的威力放大三倍不止。
也就是說,威力相同的靈卡和符篆,繪制靈卡,可能只需要制卡師輸入百分之一的能量,但是繪制符篆,則至少需要畫符之人輸入百分之二十的能量。
操控一小團能量當然要比操控一大團能量簡單得多。
但符篆的優點也很明顯,因為靈卡的威力取決于其中儲存了多少能量。
但是符篆不一樣,它特定的紋路居然可以放大能量的威力。
永動機在它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所以方言欽頓時就按捺不住了想要研究的心了。
然後他直接就行動了起來……
至于王浩軒,方言欽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而就在方言欽忙着改良符篆的時候,曾老太突然就找上了門來。
她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心有餘悸。
她說:“小王啊,你知道嗎,那姓陳的母子倆都死了……”
她口中的姓陳的可不就是前幾天跑來方言欽的古董店裏退貨的那個中年男人。
準确的來說,早在四天前,姓陳的母子倆就死了,只不過沒人發現罷了。
至于為什麽今天又被人發現了,那是因為現在正是大夏天,死肉就算是在冰箱裏放上四天也該臭了。
而那臭味更是直接飄的到處都是,可把他們家樓下的鄰居惡心壞了,那鄰居也是個較真的,直接就找起了罪魁禍首來
結果罪魁禍首還沒找到,倒是先揪出來了一個藏在他們家頂樓的傳銷團夥,救了幾十號失足青年……
再然後,警察敏銳地嗅出了那股臭味是屍臭,然後他們直接破門而入,這才發現了姓陳的母子倆的屍體。
“聽說當時他們的眼睛都還是睜開的,瞪得老大,臉那叫一個扭曲,但是身上卻沒什麽傷,一看就知道是活活吓死的,”
所以絕對是那女的回來報仇來了。
說到這兒,曾老太的面部表情更加豐富了:“最絕的是什麽你知道嗎,姓陳的母子倆當初不是千方百計地去搶那女的留給那兩個孩子和她媽的遺産嗎,現在他們都死了,那兩個孩子就是他們名義上的第一順序繼承人了——對了,這還是他們自己去找法院判定的,所以他們留下來的遺産可不就全都歸了那兩個孩子了嗎?”
“還有陳家的那一堆親戚,當初他們沒少幫姓陳的母子倆的忙,現在他們倒是也想分姓陳的母子倆的遺産,可是門都沒有了。”
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是了!
“那女的的媽之前不是被氣癱了嗎,結果她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一高興,好家夥,直接站起來了……”
當然了,這是誇張的說法,不過她的腿的确突然有了一點知覺。
“就是那鄰居有點倒黴,隔壁死了人,他家裏多多少少會有點心理陰影……”
“不過他不是幫着警察搗毀了一個傳銷團夥嗎,聽說警察局準備給他頒個什麽獎,還有十萬塊錢的獎金來,那些被救出來的青年的家屬也有很多提着禮物去感謝他的,這麽一想的話,他應該高興才對……”
想到這裏,曾老太心裏頓時更舒坦了。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得去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劉他們去……”
然後不等方言欽回過神來,她就火急火燎地轉過了身。
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突然就又停下了腳步:“對了,小萬呢,你活過來了這麽大的事……她這個做老婆的怎麽還沒回來?”
方言欽:“她昨天有打過電話過來,說是她病了,病得挺嚴重的。”
不過估計是借口,她現在應該正忙着讨好王浩軒呢。
畢竟王浩軒這一次可是被他坑慘了,而她又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以王浩軒那種人的性格,遷怒到萬愉婉身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
曾老太也沒有多想,應了一聲之後,就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方言欽這才反應過來,笑了笑,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然後他就繼續低頭研究起了符篆和靈卡。
兩天後,在白卡的基礎上,他成功改良了黃紙。
和食品一樣,符篆從畫好的那一刻起,品質就開始慢慢降低。
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存的制作工藝制作出來的黃紙無法牢牢鎖住注入其中的能量,所以即便是上品符篆,保質期也只有不到一年。
雖然因為材料品質有限,方言欽沒能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在他的努力下,這種改良的黃紙損耗能量的速度已經降低到了原本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用這種黃紙制作出來的上品符篆,保質期至少在十年。
最主要的是,如果說市面上的上品黃紙能夠容納的能量的是1,那麽這種改良的黃紙能夠容納的能量則至少是2.5。
黃紙能夠容納的能量越多,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其中最主要的一種原材料就是在當初王言欽掉下去的那個懸崖底下找到的。
第三天,他開始研究符篆的紋路……
而就在他沉迷做研究的時候,在曾老太不竭餘力的宣揚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姓陳的母子倆死了的事情了。
但對于古玩街上的人來說,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方言欽曾經斷言姓陳的母子倆有血光之災,結果第二天他們就都死了……
所以當天,方言欽的名字就傳遍了古玩街的每一個角落,沒過幾天,就連隔壁區的庚市大學都流傳起了方言欽的傳說。
甚至有人直接找了過來。
“快點,現在都六點多了,去晚了,萬一人家已經關門了怎麽辦。”
肖飛催促道。
他是庚市大學的學生。
因為後天就是他爺爺的八十大壽,他爺爺和他一樣,平時就研究一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可是也不知道是該說他們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反正之前的幾十年,他們連一件靈異的事情都沒有碰到過。
所以現在他身邊好不容易發生了一件靈異事件,他當然要去看看了,順便請一尊法器回去給他爺爺做壽禮,讓他高興高興。
被催了一路的秦子軒忍不住勸道:“我跟你說,這種傳言,十個有九個是假的。”
肖飛:“但這次肯定是真的,我都打聽過了,那姓陳的母子倆真的死了。”
而且還是他昨天一大早親自跑到他們住的小區打聽的。
秦子軒一臉無奈。
他當然知道姓陳的母子倆都死了。
但他更知道,這件事情很有可能那家古董店的炒作策略。
要不然怎麽解釋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事情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了。
(連打三個噴嚏的曾老太:“……”
似乎是有什麽人在背後議論她!)
更何況一個古董店,卻賣起了法器,要說這裏面沒有彎彎繞繞,你信嗎?
所以秦子軒自己就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一定是姓陳的他媽心虛,就想請一尊法器回去鎮宅,但是她又沒有門路,所以只能去古玩市場碰碰運氣。
正好那個王言欽看出了她神情不對,就把一個假古董謊稱是法器賣給了她。
沒想到他誤打誤撞,最後姓陳的一家居然真的出事了。
然後他果斷把這件事情宣揚開了。
目的就是為了吸引肖飛這樣的傻白甜。
秦子軒之所以知道這麽多,那是因為他可是五大世家秦家的嫡系子弟,這樣的招數他見多了。
而玄門的名聲就是被王言欽這樣的渣滓敗壞的。
想到這裏,秦子軒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不過他也知道,肖飛現在正在興頭上,就算他再怎麽勸都沒用。
所以他也就沒再勸,準備一會兒見機行事。
實在不行他就直接表明身份,揭穿那個王言欽。
雖然這麽做有裝逼的嫌疑,但是總不能讓肖飛辛辛苦苦做兼職賺的那點錢打了水漂。
這麽想着,古玩街終于到了。
“走走走,”肖飛興奮不已:“我打聽過了,那個王言欽的古董店就在這條街的最裏面。”
而小店裏,方言欽正在和幾個古董店的老板談生意。
他準備把店裏的古董全都打包賣了。
因為做研究是很廢錢的,他已經把前身留下的那點私房錢還有王家賠給他的錢全花光了。
但是賣古董來錢太慢,更別說店裏的古董大多都是假的。
所以他打算把古董店關了,以後專賣符篆。
而第一步就是先把店裏的這些古董處理掉。
不過幾個古董店老板開的價有點低。
“我的資金最近有點緊張,所以我最多只能開到二十萬。”
“二十三萬。”
“這樣吧,看在十幾年的鄰居的份上,一口價,二十五萬。”
方言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些古董大多是假的,但是真品還是有的,光是那些真品加起來就不下三十萬了,更何況那些假貨雖然都是現代工藝品,但也都是精品,進貨價都不止十萬。
所以這些古董店的老板根本就不是誠心來做生意的。
事實上,這些古董店的老板何止是不誠心,他們的根本就是來看方言欽的笑話的。
天知道姓陳的母子倆的事情傳出去之後,這幾天有多少人專門找上門來向方言欽求購法器。
這種好事要是落在他們身上,他們肯定是能宰一個算一個,有錢的推銷大件,沒錢的就推銷個幾百幾千的小挂件,總而言之,絕不走空。
結果方言欽倒好,不管誰來,都是幾十萬幾百萬的價格的喊,直接就把那些人吓走了,以至于這麽多天下來,他居然一筆生意都沒做成。
他們起初還以為方言欽是單純的不會做生意,可是他們轉念一想,不對啊,方言欽怎麽可能不會做生意,他都在古玩街開了五六年的店了,哪怕賺的不多。
後來他們才琢磨明白,方言欽這是飄了,看不上那幾百塊幾千塊的蠅頭小利了。
他之所以把價格喊的那麽高,是真的想宰個冤大頭,一口氣賺上幾十萬幾百萬。
然後他們就笑了。
方言欽這是在做什麽白日夢呢。
法器一般都是用古董蘊養出來的。
能拿出幾十萬幾百萬來買法器的人能看不出來他店裏的這些大件都是假貨?
所以方言欽要是能成功,他們直接把頭擰下來給他當球踢。
因而看見肖飛兩人進來的時候,他們全都幹淨利落地退到了一邊:“你先招呼客人吧,我們的事一會兒再談。”
看見方言欽,肖飛眼前一亮:“您就是王老板吧。”
居然這麽年輕,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言欽點了點頭:“您是有什麽事情嗎?”
肖飛原本還想和方言欽好好聊一聊的,不過這會兒方言欽明顯有事情要忙,所以他只能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說道:“我聽說您這裏有法器出售,我想請一尊回去。”
方言欽明白了。
這估計又是一個玄學發燒友。
不過他這裏現在真的沒有法器。
所以他只能繼續之前的高價逼退策略——因為他試過告訴那些找上門來的人他手裏已經沒有法器了,但是他們根本就不信。
只見方言欽指着木架上的那堆古董說道:“那些都是,看你喜歡哪個?”
“都、都是?”
肖飛懵了一瞬。
要知道這可是整整三個博古架,超過上百件古董啊!
厲害了!
肖飛還真就沒有多想,他興致沖沖地看了起來,然後一眼就挑中了一件福祿壽聚寶盆。
他當即指着那個聚寶盆問道:“王老板,這個多少錢?”
方言欽:“明代福祿壽聚寶盆,一百萬。”
“一、一百萬?”
肖飛失聲喊道。
然後他忙不疊地收回了手。
他顯然是沒有想到法器居然能這麽貴。
而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柄玉如意上,眼前又是一亮,只不過這一回他的聲音小了很多:“那、這個呢?”
方言欽:“北魏的陶耳杯,一百五十萬。”
肖飛:“……”
惹不起、惹不起。
“這個?”
“白玉轉心蓮子瓶,兩百萬。”
“這個?”
“雕漆龍紋寶座,九十萬。”
……
肖飛一連指了七八件東西,沒想到價格最便宜的都要九十萬。
以至于他整個人都麻木了,明明王言欽賣給姓陳的那尊關公像才五萬塊。
所以他只能一臉尴尬道:“王老板,您看這些都太貴了,所以您這裏有沒有稍微便宜一點的法器?”
見他還不死心,方言欽只能走到櫃臺後面,拿出來三個盒子,也是他的殺手锏。
他先打開左邊那個:“這個,漢朝的長信宮燈,四十萬。”
“嗤!”
一旁的秦子軒忍不住了。
他算是看明白方言欽的套路了,他之所以把前面的那些古董的價格開得那麽高,就是為了給顧客造成心理壓力,其實他真正想要兜售的就是這三個盒子裏的古董。
畢竟在被一連串的高價吓過之後,再看到價格比較低的東西,顧客很容易産生一種滿足感,進而提高購買欲。
所以他也就沒打算再給方言欽臉了:“長信宮燈?我怎麽記得這好像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物,而且一直收藏在國家博物館裏面?”
原本見秦子軒的态度好像不太對,正想攔住他的肖飛也懵了。
好像是哦,而且他記得長信宮燈的照片現在還在高中歷史教科書上呢。
一旁的幾個古董店老板見狀,當即就樂了。
看吧,好戲開場了。
方言欽當然知道這些,所以他一點都不方:“那可能是我打眼了。”
而後他直接打開中間的那個盒子:“那你們看看這個,秦銅車馬,三十萬。”
這一次,不用秦子軒提醒,肖飛直接就等了。
秦朝的青銅器,保存到現在一點銅綠都沒有,你敢信?
所以懵逼之餘,肖飛看向方言欽的目光直接就變了。
方言欽卻很高興,因為他就是故意在告訴肖飛他是在騙他。
雖然這樣一來,他這個店的名聲可能會徹底毀了。
但是如果事情宣揚開之後,能把那些發燒友全都勸退,別再來打擾他做研究,那就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然後他順手打開了最後一個盒子:“還有這個,青玉百壽如意,二十萬。”
秦子軒氣笑了。
怎麽回事,這個王言欽還真就把他們當傻子了,這麽大一塊玉,這要是真的,兩千萬都打不住……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看見了方言欽左手邊的那五張黃紙。
下一秒,他瞳仁一緊,連帶着還沒說出口的話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這光暈,這若有若無的氣息……
秦子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說道:“這個還不錯,料子不錯,不過二十萬有點貴了。”
方言欽:“……”
肖飛:“……”
幾名古董店的老板:“……”
你是不是瞎,這一看就知道是玻璃制品好嗎?
然後就聽見秦子軒故作鎮定道:“我最多出五萬,還有,這幾張黃紙送給我們做搭頭怎麽樣?”
方言欽順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過去,而後眉頭一挑。
事實上這些符紙是他剛才順手放在這兒的。
不過他可不覺得秦子軒是無緣無故想要這些黃紙。
所以這事碰到同行了?
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成交。”
聽見這話,秦子軒差點沒繃住。
他果然沒有猜錯,姓王的根本不知道這些黃紙的價值。
然後就看見方言欽又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小沓黃紙,分成兩沓,一沓放在秦銅馬車上:“那這個你要嗎,一口價十五萬,也可以送你一些黃紙。”
秦子軒:“……”
秦子軒都快窒息了,他的腦袋直接點成了撥浪鼓:“要要要!”
方言欽随即将另一沓黃紙放在長信宮燈上:“這個呢?”
這一刻的秦子軒豪氣萬丈:“全要了。”
一衆古董店老板:“……”
肖飛:“……”
剛才是誰說的真的長信宮燈在國家博物館裏來着的?
兄弟,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