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清晨的陽光照耀着大地,薄霜在陽光下變成白霧緩緩升起,在山間游蕩,一聲清脆的鼓聲響徹大地,接着鼓點密集地奏響,預示着祭祀圓滿成功。
宮廷裏,陛下打着哈欠,宮牆上回應着遙遠天壇傳來的鼓聲。
溫凝晚被突然響起的鼓聲吓了一跳,摔坐在地上。
國師直起身,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人,回頭目光幽怨地望向鼓聲傳來的山上:“可以回去了。”
“哦。”溫凝晚眨巴着眼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崇拜:“這麽大的聲音都沒有吓到你,好厲害。”
國師:“……”
根本就是醒着的!
山下開始熱鬧起來,人們注視着從山上下來的國師一行人,國師坐在前面的馬車裏,身後跟着一車箱子,尤琪尤然跟在後面,守在裝了幾個大箱子的馬車旁。
早已等在出口處的人勢在必得地笑着:“齊王,就在後面的箱子裏,确實是溫少卿!”
齊王看了一眼身邊的謝芷熙,擡手。
早已埋伏的一群府兵上前,将國師的馬車攔下。
尤然看了尤琪一眼,往後退了一步,小心地扶着馬車上的箱子。
齊王推着椅子出來,謝芷熙得意地站在身後。
尤琪表情冷清地朝齊王行了個禮:“天壇這裏道路崎岖,齊王怎麽還屈尊親自來?”
齊王看了一眼安靜的馬車,冷笑一聲:“怎麽?本王在此,國師都不出來打個招呼?”
“齊王有事便說,這裏可不是打招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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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傳來國師慵懶的聲音,齊王臉色一沉,臉頰抽了一下,雖然國師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倒也不會如此過分,齊王愈發想要謝芷熙的說辭了。
“有人來告訴我,有Omega混入國師的隊伍,并且上了天壇,如此亵渎天神,大逆不道,禮法難容,還請國師通融,讓我的人搜一搜。”
“嗬!”國師冷笑一聲。
溫凝晚驚訝地看着她,國師瞥了一眼身邊緊張的人,擡手摟到懷裏,摸摸頭。
溫凝晚:“……”
馬車外面的人屏住呼吸,國師聲音淩冽地道:“齊王是懷疑我帶Omega上去嗎?”
齊王不屑地看了一眼馬車:“既然有人來告訴本王,本王豈能置之不理,這可是關系陛下和天下人福祉的事,還請國師明白。”
溫凝晚屏住呼吸,貼在國師懷裏,疑惑地擡頭。
國師表情平靜地擡高音調:“既然齊王都用陛下和天下人來逼我了,我又豈有攔着的道理,搜吧。”
“多謝。”齊王說着,身邊的人便走向馬車,尤然表情兇惡地望着她們:“我看誰敢!”
衆人吓得愣住,齊王冷笑着:“國師都同意了,你為何攔着?難道這裏面真的藏了人?”
“就是!我親眼看見的!”謝芷熙仗勢趾高氣揚地沖尤然冷笑着:“那箱子裏面露出了頭發和衣角,而且還是已死的溫凝晚!”
尤琪輕擡眉頭,表情嫌惡地望着她:“好,如果搜不出來,你們這可不僅是污蔑國師,更是質疑陛下的決定!藐視天威。”
“就是!”尤然立刻附和:“陛下已經讓大統領去抓殺害溫少卿的兇手了,你們還在這裏說裏面藏着溫少卿,這分明就是質疑陛下,藐視天威,是要殺頭的!謝主簿,你可擔當得起?”
謝芷熙心中咯噔一下,緊張地看着旁邊的齊王。
齊王壓低聲音:“你可看清楚了?”
謝芷熙急忙點頭:“我的人看見溫少卿去柳少卿家了,她還活着,千真萬确!而且我是親眼看見箱子裏坐的是她,她的發釵還是柳少卿和我一同買的,不會錯!”
齊王點點頭,又看着尤然将箱子看得緊,便信了。
“既然有人來說,為了證明國師的清白,還是讓我們看看一看吧,免得傳出去有損國師聲譽。”
國師看着懷裏緊張得大氣不敢出,緊緊貼在自己懷裏地人,擡高音調:“讓她們搜。”
尤琪看了一眼尤然,尤然極不情願地退開。
齊王的人翻了一遍箱子,着急得額頭直冒冷汗,回頭沖齊王搖頭。
尤然嫌棄地笑起來:“搜清楚一點!”
齊王看着身邊的人,謝芷熙吓得臉色慘白,急忙搖頭:“下官真的看見了!”
“你看見什麽了?”尤琪神色淡漠地望着她。
謝芷熙愣了一下,擡頭望着她身邊幸災樂禍的尤然,着急地指着馬車。
“馬車!還有馬車裏沒有搜!”
“大膽!”齊王怒呵一聲。
謝芷熙吓得哆嗦着立刻跪下去。
齊王望着面前壓根沒打算打開門的馬車,厲聲道:“國師的馬車也是你想搜就能搜的嗎?!”
尤然眉頭緊蹙,滿臉擔憂。
齊王看在眼裏,語氣和善地沖車裏的人說着:“國師,你看這……”
話音剛落,國師擡手,馬車門赫然打開。
謝芷熙擡頭,馬車裏國師翹着二郎腿,斜靠在座位上,手肘搭着身後的座位,一手拿着個手爐搭在腿上,神态漠然居高臨下地掃了她們一眼。
“齊王還要搜?”冰冷的聲音仿佛鋒利的利刃。
謝芷熙吓得一哆嗦,緊張地望着齊王。
齊王随即故作輕松地笑着:“國師息怒,既然沒有那便算了,請。”
齊王讓開路,國師神态涼薄地看了一眼謝芷熙,一擡手,一擡手馬車門砰的一聲關上。
馬車裏傳來嘲諷的聲音:“齊王如此勤勉,真是叫人佩服,今日之事我會禀報陛下,讓陛下記你一大功。”
齊王表情凝重地扯了扯嘴角,馬車慢悠悠地從她身邊駛過。
國師放下手,拉開座位,溫凝晚得意地笑着從座位的夾層裏鑽出來。
國師不緊不慢地說着:“對了,這個告狀的人也不知道是何居心,竟然耍着齊王,齊王以後要小心些了。”
謝芷熙吓得連連磕頭:“齊王恕罪,下官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耍您吶!”
“那就是純粹想污蔑我。”國師說着把手爐遞給溫凝晚。
馬車颠了一下,溫凝晚抱着手爐一屁股坐下去,恰好坐在國師大腿上,國師急忙擡手摟住她,深怕她摔倒。
望着不知所措的人,嘴角輕挑:“還請齊王替我治她污蔑之罪。”
謝芷熙連連朝着馬車磕頭:“國師我錯了,我錯了,下官不是要污蔑您,下官哪裏敢啊,國師恕罪啊,饒了我吧……”
尤然從身邊走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望着連連求饒的謝芷熙,嫌惡地說着:“你告別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此下場!”
謝芷熙臉色煞白,擡頭望着她,顫抖着聲音:“你們故意讓我看見的?”
尤琪沖齊王擡手行禮:“還請齊王秉公執法,不要讓這點小事麻煩陛下。”
齊王嫌棄地看了一眼拉住她的褲腿求饒的人:“來人!”
齊王故意擡高音調讓前面馬車裏的人聽見:“大理寺謝主簿謝芷熙,欺騙本王在先,又污蔑國師,更是質疑陛下,藐視天威,拖下去!”
“杖斃!”
謝芷熙吓得癱坐在地上,被幾個府兵拖下去。
溫凝晚想要從國師腿上起來,卻被緊緊摟着,驚愕地擡頭。
國師擡手,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噓!”
溫凝晚一動不敢動,緊張地坐在她大腿上,由于馬車搖晃,肩膀蹭着她的胸脯,害羞地低頭,雙手抱着手爐,大氣不敢出。
馬車朝京城走去,身後傳來謝芷熙越來越弱的哀嚎聲,溫凝晚小聲地問:“可以松開了嗎?”
“嗯?”國師呆呆地注視着坐在腿上的人。
“再不下來都回府了。”溫凝晚一臉惆悵,坐那麽久她也心虛。
“哦。”國師立刻撒手,只見溫凝晚獲救了一般急忙起身,笑嘻嘻地在她身邊坐下,長舒了一口氣。
國師疑惑地望着她,不是說喜歡長得好看的嗎?看見長得好看就會挨上去,怎麽對自己如此冷漠?
難道是我不夠好看?國師表情凝重地看着身邊開始打哈欠的人。
**
年結将至,經過上次的事,蘇玉兒也收斂了許多,偶爾去見國師也被國師以公務繁忙趕走。
老夫人聽說過國師帶着溫凝晚去天壇祭祀,甚至讓她上天壇陪了一夜,氣得臉都綠了。
“你不是說她絕對不會恢複記憶嗎?這是怎麽回事?!”
蠱術師也甚是疑惑:“國師确實還沒有恢複記憶,這個我敢保證,至于為什麽她對溫少卿的态度轉變得如此之快,我還不清楚。”
“哼!”老夫人一臉嘲諷:
“你不是說即便是在苗疆你的蠱術也算得上高超嗎?給溫少卿下的蠱被人解了,而且給國師下得蠱毫無作用,她不但不聽我的話,還更信任溫少卿了,真是辦的一手好差事啊。”
蠱術師無言辯駁,猶豫了一下:“溫少卿的蠱确實是我小看了慕思雲;至于國師,我查了資料,只有一種可能,如果她也是蠱術師,并且非常厲害,那就可以給自己下蠱,讓別的蠱術師無法控制她。”
“給自己下蠱?”老夫人驚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蠱術師點頭:“只是我不知道國師會不會蠱術。”
老夫人眉頭緊蹙:“府裏确實出現過一個來自苗疆的蠱術師,國師與她關系很好,和她學了蠱術也是有可能的。”
“這就對了。”蠱術師豁然開朗。
“國師會很厲害的蠱術,所以給自己下了蠱,于是我的蠱術控制不了她,甚至是現在的失憶,時間久了她也能自己解。”
“什麽?!”老夫人憤怒地望着她。
“這只是一種猜想,這種防止其他蠱術師控制自己的蠱術只能自己來,而且對蠱術師能力要求非常高,一不小心蠱沒下成,人就死了,國師如此年輕,容貌氣質非凡,我不相信國師有那麽厲害。”
“可是萬一她真的能給自己下蠱呢?”老夫人冷着臉。
蠱術師無奈地搖頭:“那我就不可能控制得了她,不過我想再看看國師的身體,或許能找到機會重新控制她。”
“嗬!”老夫人苦笑。
“上次都是巧合,你以為那麽容易有機會,她從小就被訓練成一個毫無弱點的工具,一個鞏固風家權利尊嚴的工具,怎麽可能再有那種機會。”
“有!”蠱術師篤定地點頭。
“什麽?”
“溫少卿。”
老夫人表情凝重地看着面前的人:“你可知,萬一失敗了,你我都完了!”
“可是老夫人已經別無選擇,如果國師真的自己解了蠱術,回憶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您和表小姐如何自處,而且如今她有了溫家這個比蘇更好的選擇……”
“夠了!”老夫人緊皺着眉,她可不能讓蘇家被國師丢棄。
“我會想辦法。”
蠱術師搖頭:“不用,可以讓表小姐去做。”
“什麽?”老夫人不可思議地望着她。
“嫁給國師的人不一定非要是她,還可以是任何一個蘇家的女兒。”
老夫人神色微怔,從國師的血脈來說,蘇玉兒确實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從蘇家的利益出發,她絕不會是唯一的選擇。
蘇玉兒正做着點心,旁邊的丫鬟無奈地望着她:“小姐,國師已經好久沒有見你了,就連你送的點心也賞給下人吃了。”
蘇玉兒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麽?表姐只是還在生我的氣而已,以前她也是這樣,不過沒多久就好了。”
蘇玉兒滿臉憧憬:“等除夕的晚上,我們見了面了,她就會想起我的好,就不會生氣了。”
丫鬟深深嘆了口氣:“可是這次也生氣也太長時間了吧,小姐不能再不想法子了。”
蘇玉兒搖搖頭:“姑姑讓我不要亂來,而且你看徐家,雖然躲過了大統領的追捕,卻和消失一樣,被溫如是逼到躲進深山,過着生不如死的凄苦日子,我不能連累蘇家。”
“可是小姐,你再不出手,國師又要愛上那個狐媚子了,到時候國師有了溫家這個全國首富做錢袋子,哪裏還有蘇家立足之地。”
“可是……”
“小姐!”丫鬟壓低聲音:“只要不讓別人知道不就行了嗎?反正她現在瞎了,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很簡單。”
蘇玉兒猶豫着:“不行,我不能再讓表姐讨厭我了。”
丫鬟着急地拉住她:“小姐!等國師再愛上她,國師不讨厭你又有什麽意義?”
蘇玉兒心中咯噔一下,眉頭緊蹙:“不會的。表姐才不會愛上那種人!”
“國師都帶她去天壇過夜了!”
“閉嘴!”蘇玉兒憤怒地大吼,丫鬟吓得立刻跪下:
“奴婢只是不想小姐因為一時猶豫,錯過了一生幸福,國師本來就應該屬于小姐您的!”
蘇玉兒聲色微怔:“對!表姐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是她偏要和我搶,我只是在守護屬于我自己的東西而已!”
“對啊!”丫鬟欣喜地望着她。
蘇玉兒神色陰沉下來:“你去替我半件事,拿出那件衣服給她,讓她在除夕的晚上出醜,先看看表姐的态度。”
“是!”丫鬟急忙起身出去。
溫凝晚院子裏。
她坐在嗤嗤響的碳火旁表情享受地剝着橘子吃,尤琪領着一群端着一堆首飾的下人進來。
“這些都是陛下賞賜的,國師挑了一些适合你的,讓屬下送過來。”
溫凝晚好奇地起身,走過去,翻了一下:“首飾,布匹,還行吧,替我謝謝國師。”
尤琪看着表情平靜的人一臉懵逼:“這麽多東西就一句“還行吧”?”
“很好,很不錯,我很喜歡。”溫凝晚調皮地笑着。
尤琪扶額:“府裏沒有人有你的多,而且還是國師親自挑選的獨一份,你就一句還行吧,國師知道了會傷心的。”
“可是這布匹還沒有昨天楊老板送來的好呢。”
“大人!這可是陛下賞賜的貢品,不可不胡說。”尤琪急忙提醒。
溫凝晚攤手:“好吧,這些首飾我還是很喜歡的,就是看不太清,不知道究竟有多好看。”
尤琪愣了一下神,讓一個看不見人欣賞着些看起來沒多大區別的首飾,确實有點為難人了。
“對了,明晚除夕夜,大人可不要忘了,要去正廳一起吃年夜飯。”
溫凝晚嗯了一聲點點頭,國師府的除夕夜,手下的将士會來府上一起過,還會帶着家眷,好在那些人不常在京城,不認識溫凝晚。
“咦?尤然呢?我這段時間怎麽都不見她?”溫凝晚幸災樂禍地問:
“她不會又犯了什麽錯,被國師趕去演武場了吧?”
尤琪垮着臉:“她這段時間都在幫你翻修宅子,國師都沒有機會安排她做事。”
溫凝晚尴尬地笑着:“對哦,我給忘了。”
“你知道裝得怎麽樣了嗎?”
“基本上差不多了,元宵節就可以搬進去住。”
“這麽快?”溫凝晚滿臉欣喜。
尤琪點點頭:“那是,尤然可積極了。”
“她這個朋友果然沒白交!”溫凝晚得意地笑着。
**
除夕夜,一向安靜的國師府也有了人氣兒,熱鬧了許多,過節的氣氛特別濃。
花明守在外面,旁邊的丫鬟正在給溫凝晚挑衣服,拿了一件花裏胡哨的衣服。
溫凝晚滿臉狐疑:“穿這個嗎?會不會太花了?”
丫鬟笑吟吟地說着:“怎麽會?夫人穿着一定很好看。”
溫凝晚傻樂着,也看不清楚,只是感覺花裏胡哨的,也許就流行這種呢?
正廳座位已經擺好,丫鬟扶着溫凝晚朝正廳走去,府外不時響起鞭炮聲,到了夜裏過節的氣氛更濃了。
花明擡頭望着遠處的煙火,遠離家鄉,過節也是別人,她深呼一口氣,打起精神來,今晚人都在正廳,剛好國師書房沒有人。
花明換了一身幹練的黑衣,打算夜探國師書房,偷軍事部署圖。
蘇玉兒穿了一身白色的花衣服,滿眼期待地走進來,國師汗顏,別開臉。
蘇玉兒走到她身邊,溫柔地笑着:“表姐,你怎麽都不看玉兒?”
國師擡眸,抿嘴。
蘇玉兒忐忑地問:“不好看嗎?是太花了嗎?”
國師表情平靜地搖頭:“花裏胡哨的不好看,不端莊。”
“哦。”蘇玉兒委屈巴巴地在一側坐下,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鬟,丫鬟點點頭。
衆人相視一眼,難免羨慕國師身邊有個這樣名滿京城的美人兒,只是可惜了,國師似乎不懂女兒心,不過她常年征戰沙場,也不奇怪。
門外,溫凝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還是覺得有點誇張,剛跨進正廳,瞬間感覺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身上。
一定是太誇張了吧?溫凝晚懊惱地苦笑。
旁邊的人忍不住偷笑:“這穿的什麽東西,把花園挂在身上了?”
溫凝晚皮笑肉不笑地朝坐在正中央的國師走去,國師擡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蘇玉兒率先開口:“喲,溫……郡主這穿得是什麽?跟掉進染缸裏剛撈出來似的。”
衆人低聲笑着:“沒想到燕國第一美人眼光這麽差。”
溫凝晚噘嘴,苦笑着無所适從地站在國師面前。
國師起身,衆人側目,疑惑地望着走下來的國師。
國師擡手,丫鬟退到一旁,溫凝晚忐忑地看着她,國師伸手拉起她的手走上去,在她身邊坐下。
正廳內頓時鴉雀無聲,國師側着身子打量着溫凝晚,視若無人地淺笑:“夫人真好看。”
“啊?”溫凝晚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衆人相視一眼,屏住呼吸,垂下頭憋着笑。
原來國師還有硬誇這個能力啊。
蘇玉兒臉都綠了,拳頭緊握望着國師,明明剛才還說自己的衣服花裏胡哨不好看、不端莊。
“其實我也覺得太花了,有點奇怪。”溫凝晚尴尬地笑着。
國師搖頭,目光溫柔地注視着她,在衆人面前撩了撩她耳畔的頭發:“夫人穿什麽都好看,花裏胡哨也好看。”
“哦,是嗎?”溫凝晚聽出國師是故意堵住剛才的嘲笑聲,根本就不打算見好就收。
調皮地笑着:“那……國師說說看,是怎麽個好看法?”
國師神色微怔,擡手碰碰鼻尖,輕咳一聲。
溫凝晚卻一下親昵地挽着她胳膊,嬌嗔道:“你說嘛~怎麽個好看法?不說就是國師撒謊,又哄人家玩。”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有人敢大庭廣衆之下沖國師撒嬌,還是穿成她最讨厭的模樣,有好戲看了!
看着嬌嗔地撒嬌的人,國師緊張地咽口水,心怦怦亂跳,口幹舌燥地脫口而出:“就像天上的花仙子下凡,站在花叢中,格外好看。”
衆人不可思議地看着一臉真誠的國師,尤然僵硬地端着酒杯,還沒反應過來溫凝晚進來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溫凝晚撒手,忍不住低頭笑得渾身顫抖,深呼一口氣,擡起頭,摸過酒杯:“就沖國師這句話,我也要敬你一杯。”
國師急忙伸手接住:“多謝夫人,不甚榮幸。”
尤然汗顏,眨巴着眼睛,蘇玉兒突然起身:“表姐,玉兒身體不适,就先退下了。”
國師嗯了一聲,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溫凝晚笑嘻嘻地望着氣憤地離開的人:“要給蘇小姐叫大夫嗎?”
“不必!”蘇玉兒憤怒地大聲說着走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30 00:00:55~2021-08-30 20:17: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江一江春水向東流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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