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嗬!”溫凝晚深呼一口氣,站起身,表情漠然地望着慕思雲。
謝雨樓不安地看着她們,慕思雲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溫凝晚苦笑着:“所以,十一不過是被你利用了而已,對吧?”
慕思雲沒有回答。
溫凝晚眉頭微蹙:“十一告訴我,師叔對她很好,她很喜歡師叔,所以留在京城盯着國師府,實際上她不過是被你利用來吸引國師府注意的一個棋子而已,對不對?”
“溫……”慕思雲無奈地望着她。
溫凝晚滿眼嘲諷:“好一個姐妹情深啊,十一一直以為她的師姐經常來京城是不放心她,擔心她沖動,所以她每次遇見事情都會想起你的話,要冷靜。”
“她一心一意的對待的人,果真是一心一意對待她啊。”溫凝晚嫌惡地看着慕思雲。
“溫少卿!”謝雨樓着急地叫住她。
溫凝晚看了一眼謝雨樓,随即無奈地笑着搖頭:“十一和我說過,小時候你救了她,一直真心對她,所以實際上你說你的目的,她也會甘心做這個棋子,你為什麽還要利用她,讓以為她的師姐多麽疼她,經常來看她。”
慕思雲眉頭緊鎖,溫凝晚攤手:“所以我又是你計劃的第幾顆棋子?”
慕思雲愣了一下,猛地擡頭,難以置信地看着表情冷漠麽人:“你不是!”
“那我是什麽?”溫凝晚滿臉嘲諷:“難道是恰好要幫十一完成心願的白癡?”
“溫少卿!”慕思雲憤怒地起身。
溫凝晚冷笑着:“難道不是嗎?是你告訴十一要夜闖國師府救我,你早就算準了她會替你去對吧?”
謝雨樓驚訝地看着她們,緩緩站起身。
溫凝晚表情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我不知道她的死是不是你的計劃,我希望不是。”
“不是!”慕思雲表情堅決地回答。
溫凝晚深呼一口氣,表情漠然地笑着:“那就好。”
說着轉身離開。
慕思雲木讷地站着,謝雨樓眉頭緊蹙,打量了她一眼,一言不發跟上溫凝晚,一同出了府。
城外的坡地上,溫凝晚提了兩瓶酒,端了一碗楊阿婆的羊肉湯,坐在苗十一墓碑前,一言不發灌着酒。
謝雨樓站在一旁守着她,一言不發。
她一直知道葉來兮有孩子,被國師藏着,很多人都在找,但是從來沒有去證實過,國師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她向來不過問。
沒想到被溫少卿憑借和老侯爺的關系,以及苗疆明知道葉來兮死了,還繼續找下去的反常舉動就知道葉來兮有個孩子了。
溫凝晚在墓碑前到了酒,笑吟吟地自言自語:“十一啊,你呀,每次和我喝酒都要保持清醒,從來沒喝盡興過。”
謝雨樓回頭看了她一眼,走過來拿起另一瓶酒:“我陪你們。”
溫凝晚擡頭望着她,無奈地笑着:“謝神醫是不是覺得我像個傻子?”
謝雨樓愣了一下,急忙搖頭:“當然不是,溫少卿有溫少卿堅持的東西,無論是美人坊的案子,還是樊府滅門案,亦或者是陛下的身份,溫少卿要的不過是真相和公平而已。”
“在下很佩服。”謝雨樓伸過酒瓶和她碰了一下。
“而且,溫少卿還會繼續查葉來兮的孩子,對不對?”
溫凝晚心中一怔,攤手仰頭喝了一口酒。
“對,不過這次只是好奇。”溫凝晚笑着起身,看了一眼面前的黃土。
謝雨樓無奈地看着她:“那個人對國師很重要,不要查了。”
溫凝晚将酒瓶放在墓碑前,看了一眼表情真摯的人:“既然對國師很重要,我怎麽可能不想知道?”
謝雨樓着急地跟上去:“你這又是何必呢?無論她多重要,國師都是喜歡你的。”
溫凝晚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不對,我比較好奇這個人的存在,跟我阿娘和老侯爺的關系有什麽聯系?”
“什麽意思?”
“有人故意讓我知道老侯爺一聲最愛我阿娘。”溫凝晚說着将書信遞給謝雨樓。
“這……”謝雨樓驚訝地看着她。
溫凝晚無奈地攤手:“并且還給我發出求救的話,讓我救她。”
“救她?!”謝雨樓一臉驚愕。
“不對啊,如果那個孩子去國師藏起來,怎麽存在救?”
溫凝晚搖頭,無奈地笑着:“很明顯放書信和求救的不是同一個人。”
“什麽意思?”謝雨樓一頭霧水。
溫凝晚解釋道:“我在一堆嶄新的書裏發現一本舊書,在裏面發現這封信,然後在處理過的舊書裏需要用水,求救的話才能顯現。”
謝雨樓眉頭微蹙,不可思議地看着她:“既然能夠在書裏求救,怎麽會需要你?”
溫凝晚笑嘻嘻地攤手:“想要利用我呗。”
謝雨樓汗顏:“那你還查?!”
“我比較好奇她明明可以自己出來,為什麽還要利用我去把她找出來?”
謝雨樓扶額:“蠢啊,你把她找出來,國師肯定會生氣啊!國師生你的氣,她同時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衆人面前。”
“對。”溫凝晚壞消息。
“我不信你不好奇這個人的存在。”
“呃……”謝雨樓确實好奇,好多次抑制不住想要一探究竟,都被國師的态度硬生生壓着不敢動。
“我們可以換個方法。”謝雨樓陰險地笑着,挑眉。
“什麽方法?”
“不就是利用嘛,誰不會啊。”謝雨樓陰恻恻地看着她。
溫凝晚嬉皮笑臉地看着她:“已經不用了,你要相信苗疆聖女的能力。”
“嗯?”謝雨樓怔住,随即驚訝地跟上去。
“所以你是故意透露給慕思雲的?”
溫凝晚聳肩:“嗯哼。”
謝雨樓扶額,她竟然沒想到。
“慕思雲一定會發動力量找人,對方又想自己出來,必定會故意露出馬腳被找到。”
謝雨樓難以置信看着她,滿眼崇拜:“厲害啊溫少卿,你說說看,我在你的計劃裏是什麽角色?”
溫凝晚也不藏着掖着:“你嘛,當然是證明我什麽都沒做的人證了。”
謝雨樓:“……”
特麽……又被利用了,難怪會當着自己的面說那樣的秘密。
進了城,溫凝晚拉住想要分道揚镳的人:“想逃啊?”
謝雨樓哭喪着臉:“幹嘛?我都當證人了。”
“當證人就當到底嘛。”溫凝晚拉着她進了一家酒館。
“今晚陪我不醉不歸!”
謝雨樓認命地在被她按着坐在下去:“你确定今晚慕思雲會動手?”
“當然。”溫凝晚沖夥計揮手:“我要的酒釀好了嗎?”
夥計急忙點頭:“好了,昨晚剛好,老板回來起的酒。”
“老板?你們老板我還沒見過呢,可以請她喝一杯嗎?”溫凝晚笑嘻嘻地問。
夥計猶豫了一下:“請稍等,小人這就去問問。”
謝雨樓看了一眼新開的酒樓:“你又是什麽時候發現這家酒樓的?”
“她家開店時有個新品品嘗,我嘗了一口,嘿嘿。”溫凝晚一臉得意。
“啧~”謝雨樓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你這什麽表情,我是好喝才常來的,還分享給你,多好的人啊。”
“呵呵,我謝謝你啊。”謝雨樓看着端着酒壺上來的夥計,打量着裝酒的碧綠酒壺,再看看酒樓的裝飾,奢華而低調,這老板倒也有品味。
剛喝了一口,夥計抱歉地出來:“不好意思啊,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出來見客。”
兩人相視一眼,溫凝晚一副“上帝”的口吻:“喲嚯,我們是客人,她是老板,想見她一面還要等她心情好嗎?就不怕我們不在這裏喝了?并且出去說老板高傲自大嗎?”
夥計一臉為難:“老板說了,如果溫少卿出言威脅,那就請她走,以後不要來喝酒了。”
溫凝晚怔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夥計:“你家老板知道我是誰還這樣說?”
夥計一副視死如歸大樣子:“老板說,如果溫少卿問,為什麽知道她是誰還這樣說,那就回,溫少卿好美色,老板極美,出來不安全。”
溫凝晚:“……”
謝雨樓愣了一下,接着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溫少卿,你也有今天。”
溫凝晚咽了一小口塗抹,随即聳肩:“好吧,那我以後就經常來,讓你們老板經常感覺不安全!”
夥計無奈地笑着,朝她行了個禮:“兩位請便。”
溫凝晚氣鼓鼓地噘嘴,謝雨樓問離開的夥計:“你家老板叫什麽名字?我也很想認識一下呢。”
“老板姓玉,名子修。”夥計恭敬地回。
“玉子修?”謝雨樓疑惑地念着:“怎麽沒聽說過。”
溫凝晚倒了一杯酒:“是外地人,剛進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喜歡出來見人。”
“膽子小?”
“或許吧。”溫凝晚喝了一口酒。
“那就不怪她不敢見你了,怕你調戲。”謝雨樓調侃。
溫凝晚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我也只對好看的感興趣。”
“你剛才沒聽見嗎?夥計說老板極美。”
“萬一她對自己認識錯誤呢?過分自信。”溫凝晚壞笑着。
“那倒是。”
兩人一喝就到了深夜,謝雨樓早就喝醉,溫凝晚撐着腦袋看着桌子,慢悠悠你給自己倒酒。
後院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背對着站在書架前,背影孤寂,氣場清冷,輕起薄唇,聲音異常溫潤醇厚:“還沒走?”
旁邊的夥計一改在外面招呼客人時唯唯諾諾的模樣,身姿挺拔爽朗:“似乎并不打算走了。”
“喝醉了?”
夥計點頭:“醉了。”
“擡進來。”
“嗯???”夥計滿臉震驚。
面前的人轉身,腰間墜着一塊質地上品的玉佩,一看這戴玉佩的人就絕非普通人。
“遲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