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中章(1)
很快我們都小學畢業了,小升初的這年暑假,謝爸爸很大方地資助我們進行了一趟畢業旅行。
在這裏我再次感嘆一下謝必行這個神奇的男性Alpha。
你們說小學生的畢業旅行,全國游樂園、博物館什麽的周游一圈就挺好吧,他不,他把我們扔去了野生動物大草原。
按照他的說法是,我們都是要分化成Alpha的孩子,要提前去野生動物大草原呼喚一下自己的野性。
實不相瞞,我想暗鯊他。
從野生動物大草原回來後,我感覺我這個“李葵”和本家“李逵”更加相像了。
初中我還是和小謝金金他們不在一個學校,謝爸爸本來也想把我拐到小謝學校給他作伴,但是我嫌他們學校太遠了,遂堅定拒絕。
初中分班比小學時候多了好多,今年初一分了八個班,我被分到了七班。
進入一個全新的環境,我再努努力,總不會還讓人期待我分化成一個Alpha吧!
為了以防萬一,開學這天,我還偷用了我媽的粉底液,把在野生動物大草原上曬黑的臉皮抹白,頭發也梳成精致的編發,穿上雛菊黃的公主裙,腳蹬光亮小皮鞋。
對着鏡子轉一圈,今天也是精致可愛的女孩子呢。
背上書包,我的初中生活第一天開始了。
新班裏也有我小學的同學,不過也不多,就兩個,我們自然就坐到了一起,至于老師後面要怎麽給我們排座位,那就再說吧。
初中第一堂課的上課鈴聲響起,我們班的班主任踩着鈴聲走了進來。
好怪。
這是我看到他的第一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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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身不是太合身的西裝,頭發全都往後梳倒,眼睛和他的法令紋一樣寬,但眼神裏的傲慢和他的M字型禿頭一樣亮。
為什麽呢,為什麽有人M字型禿頭還要把頭發往後梳呢?
他走到講臺,環顧講臺下,擡着下巴自我介紹:“我姓尤,是個Alpha。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班主任了。初中和你們小學時不一樣,不是哄你們玩的地方,不管你們在家裏在外面是什麽樣,到了我班上,就得照我的規矩來,老老實實聽我的話。”
說着,他拿着教鞭走下講臺來,像只鬣狗一樣四處巡視。
走到第一排,是兩個長得個子很高,染了黃發,穿着籃球服的男生,他在這兩個男生面前停住腳步,頓了下,說:“回去把你黃毛剃了,不然請家長。”
兩個男生不怎麽情願地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繼續向前走,用教鞭打了兩下第二排女生的裙擺,說:“我的班裏不許穿裙子。”
女生把裙擺拉到自己腿下壓住,面色難看。
走到我身邊時,他用教鞭拍了拍我的桌子,說:“站起來。”
我一向尊師重道,乖巧聽話,他讓我起立,那我就起立呗。
站起來才發現,我和他是平視的。
我還在發育期,身高一五八,不是一八五。
他從上到下打量了我兩眼,突然毫無預兆地拿過我同桌放在一旁晾着熱水的水杯,擡手從我頭頂上澆下來。
可能我的注意力總是在奇怪的地方,我好像看到他踮腳了。
得虧我同桌杯子裏的水已經晾成溫水了,不然這一下得致殘。
但是這個姓尤的班主任是個什麽品種的腦殘啊?
水從我頭上流下來,我反射性地閉上眼,同時手伸進口袋裏,按下手機的錄音鍵。
感謝給裙子設計口袋的設計師們!建議推廣!
這個姓尤的潑了我一頭水還不算,還伸手拽掉了我的頭繩,我精心編了一早上的頭發也亂了。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知道自己臉上的妝也花了,可能已經原形畢露成“李逵”,但我沒管,冷靜地擡眼直視他:“為什麽往我頭上潑水,還要弄亂我的頭發?”
姓尤的斜着眼睛睨我一眼,轉身去和同學們說:“這就是典型啊!化妝做頭發穿裙子,心思還怎麽放在學習上?你們上了初中就不是小孩子了,該明白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然後他又轉過身來用教鞭把我從頭指到腳:“自己不學好也就算了,還想勾.引得別人也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是嗎?”
這姓尤的無恥程度,真是我平生罕見。
他是想殺雞儆猴,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好樹立自己的權威呢。
還想柿子撿軟的捏。
但也要看看我願不願意讓他如願!
“所以往我頭上潑水、弄亂我的頭發?”我繼續問。
“還有下次,直接把你頭發剃了。”他說。
等的就是你承認我的問話。
“可是我頭發沒染沒燙露了額頭完全符合校規,臉上是因為有曬傷需要暫時遮蓋,裙子是因為還沒有校服而且過膝毫不傷風敗俗,你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對我作出潑水、摘頭繩等侮辱性舉動且對我進行人格上的诽謗。”我快速地說完一長串話把自己撇清,然後關掉了手機錄音。
“傻狗。”
我發誓我這是第一次說髒話!我平時一直都是溫和善良有禮貌的!
伴随着我的罵句落下的,是我壓住裙邊擡腿毫不收力沖姓尤的要害踢的一腳。
可惡,穿裙子打架也太不優雅了吧!都怪這個姓尤的!
姓尤的“嗷”地一聲捂住前面,擡眼怒視我:“反了反了!無法無天了啊!”
還反了,他以為他是什麽封建皇帝呢?
我繼續給他來了一腳。
他撲上來就要抓住我。
機靈如我立馬躲開他,沖出教室門直奔校長室。
他要出來追我,但沒注意,被前面的大長腿兄弟伸腿絆倒,摔了個狗啃泥。
初中開學的第一天,幾乎大半班級都看到了一個穿着黃色公主裙,披頭散發的小個子女生在樓道裏狂奔。
難受,臉都丢盡了。
找到校長室,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開門就開始對着裏面的人號啕大哭。
哭得又傷心又委屈又悲憤,哭出了層次,哭出……沒哭出美感。
校長室不只校長一個人,他們好像在開會。
我的到來與嚎哭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一個面色和善的中年男人向我走來,問我:“你哪個班的?出了什麽事?”
我沒回答,雙手掩面繼續哭。
或許是我頭發淩亂又哭得實慘,他們大概是有了什麽誤會。
“別怕孩子,有什麽事跟我們說,我們能幫你解決。”這個慈祥大叔說。
我還是捂着臉,搖頭,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另一個主角還沒來呢,戲還不能開場。
慈祥大叔身後一個瘦高個兒也走上前來,躊躇地看他說:“李局,這……”
嚯,還是個局長嗎,我運氣真好。
“啪嗒啪嗒”的跑步聲終于由遠及近。
姓尤的手扶門框喘着粗氣,對慈祥大叔身後的瘦高個兒說:“高……高校長。”
高校長皺着眉問他:“這你班上的孩子,怎麽回事?”
“就,就班上孩子鬧了矛盾,正在調節呢,我這就把她帶走。”他說。
還帶走?想得美。
我一個箭步沖向李局長身後,然後打開了手機錄音。
姓尤的聽到錄音愣了一下,然後沖過來要奪我的手機:“你還帶手機進學校,真是沒規矩!”
李局長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推開。
我則是把手機雙手托到高校長面前,乖乖巧巧地說:“因為今天是第一天上初中,我媽媽讓我帶着手機有什麽事好及時聯系她。今天以後都不會帶的。”
手機錄音還在繼續播放,裏面的內容忠實而形象地展現了尤老師的帶班手段。
李局長看了一眼姓尤的,又看了一眼手機,對高校長說:“你處理吧。”
高校長找了一個Omega女老師來安撫我,就帶着姓尤的單獨談話去了。
初一七班,開學當天就換了一個新班主任。
新班主任是一個長相嚴肅的中年女性Beta,姓張。
她雖然長相嚴肅,但是說話不急不緩,給班上孩子耐心解釋學校的各種注意事項,算得上是春風化雨。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姓尤的這人,後來被安排去管學校裏的實驗室去了,不再帶班和教課。
當晚我也把事情從頭到尾告訴了我爸媽,他們很生氣,和我一起整理證據起訴了他。
我贏了。
法院判他給我幾千塊的經濟賠償,我沒要,要求他在校內張貼道歉信,向他曾經傷害過的學生們道歉。
而我勇踹惡人兩腳的事跡也因此傳播開來。
我又雙叒叕出名了。
初中這些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學們,時不時就來我們班門口參觀珍稀動物一樣地看我,還窸窸窣窣地說小話:“是她嗎?看上去蠻瘦弱的诶。”“就是她就是她。”“看起來很弱小但其實很強大,這更帶感了不是嗎?”……
他們個個誇我A爆了。
我的小學同學們也趁機在他們中間科普我小學時期的英勇事跡。
拜托,你們口中的那些英勇事跡,都已經被誇大成虛構情節啦!
我解釋,他們說我謙虛。我閉嘴,他們說我默認。
累了,算了。
反正沒幾年就會開始分化了。
謠言,終将止于事實。